曾年薪十万现兼差打工 美老人退休危机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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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3年10月03日讯】(大纪元记者海宁编译报导)汤姆•帕洛姆(Tom Palome)曾是欧乐B公司(Oral-B)的营销副总裁。在他职业生涯的全盛期,他的年收入超过六位数,去欧洲出差都飞头等舱。但现在,已经77岁的帕洛姆从事两份兼职工作。一个是山姆会员商店(Sam’s Club)的食品演示员,每小时10美元。另一份是在一个高尔夫俱乐部烤汉堡包肉饼并送饮料,时薪只比最低工资高一点。

彭博新闻社报导,帕洛姆工作时很努力,付清了自己的房屋贷款,他的孩子也都上完了大学。但是像多数美国人一样,他的退休储蓄不足。专家们认为,对于婴儿潮一代,若想在退休后年的老年维持以前的生活水平,应当在接近退休时攒下10~20倍于其年收入的储蓄。但是很多相对富有的婴儿潮一代都达不到这个水平。

对于年收入在五位数中等到低六位数的中产阶级家庭,情况尤为严重。2008年金融危机时,帕洛姆的微薄储蓄九万美元大大缩水。他突然发现他需要现金来维持他的生活方式。他还能活几十年,所以就去找他能做的工作。

早已成为祖父的帕洛姆看上去显得年轻,而且一直是个乐天派。他觉得自己很幸运。首先,他的健康状况不错。其次,他还能干活,能独立生活并维护自己的尊严。但是他在高尔夫俱乐部的餐厅拖完地板到晚上8点才能回家休息。他说,这是那工作的一部分。一个人要尊重其工作并不能有负面思维,否则就不要做那个工作。

面对现实

长期以来低收入美国人在年老时都得勉强度日,基本都依靠社会保险金。在流行文化中,一般认为中产阶级的退休者接受教育更多,也更有门路,因此应当准备的更好,有些甚至能够用自己的方式重新定义退休并开创事业第二春。

但是事实通常是另一回事。越来越多曾经担任公司经理和专业人士的美国老年人开始争夺低收入工作。对这些没有什么储蓄的老人,退休的日子结束了。

政府数据表明,去年共有720万65岁及以上的美国人受到雇佣,比10年前增长了67%。但是,国家退休保障研究所分析了联邦储备局的数据发现,现在户主为65岁及以上的美国家庭中,有59%没有任何退休账户资产。

只有下滑一条路

纽约新学院大学(New School University)经济学者特里萨•吉拉杜奇(Teresa Ghilarducci)专研老年人金融问题。她说,曾经有成功职业、供孩子上完大学以及尽其所能储蓄的美国人,退休后在经济上仍然只有向下滑一条路。

情况会变得更糟。在现有老人劳工的基础上,婴儿潮一代即将到来。他们将在2011年届满65岁,之后以每天8,000人的速度增加。他们的寿命增加了,但外界预期他们将是美国第一代能在退休后完全自足的人。

但是他们也不能自给自足。公司支付的退休金(pension)已经是昨日黄花,在过去30年中基本被员工自己支付和管理的401(k)账户所取代。波士顿学院退休研究中心的数据表明,2011年户主为55~65岁的美国家庭中,其公司退休账户的结余为12万美元。退休专家认为,如果假设退休者一年取出4%(即4,800美元),这笔钱能保证他们在其去世前不会弹尽粮绝。

2011年美国退休者协会(AARP)的一项调查表明,年龄在50~64岁的美国婴儿潮一代中,有一半人认为自己无法存下足够的钱退休。

世界最大的投资公司黑石公司(BlackRock Inc)首席执行官拉里•芬克(Larry Fink)表示,现有的美国退休储蓄系统失灵,给65岁退休、健康状况良好并能再活至少20年的美国人造成了危机。他说,长寿应该是件好事。但是如果一个人没有规划,将会比期望工作更长的时间。

独立生活

虽然帕洛姆的子女请他和他们一起生活,他却不想这么做。帕洛姆一米七八的个子,体重77公斤,这个健康体型保持了几十年。他的头发染成黑色。人们总是误以为他60多岁。他不打算放弃他的独立生活。

佛罗里达州布兰登市(Brandon)的山姆会员店里,帕洛姆在推着购物车买东西的人群中相当显眼。这不仅是因为他穿着正前方印有“品尝和秘诀”的亮绿色围裙并带着同一颜色的帽子,还因为他的个人魅力和坚定。他像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挥挥手,坚持让她品尝一种蓝莓味的饼干。他把这种饼干整齐的堆放在铝制售货台的盘子里。他的定额是七个小时里至少卖出两盒。到收工时,他一共卖了24盒。

8月份一个潮湿的星期天,帕洛姆去坦帕市(Tampa)㑩杰斯公园高尔夫球场做第二份工,工作是快餐厨师和酒吧侍应生。那是个八小时班,里里外外只有他一个人。他不停的走动,一会儿跑到球场餐厅的外卖和室内柜台接订餐单并收钱,一会儿去烤热狗和汉堡包,从冰箱里取冰饮。

那天很忙。关门之前,他的客人一共有70多个。他刷洗了烤炉,拖干净了地板。他的工资是每小时7.98美元。加上小费,他总共挣了80美元。他说,现在他一星期的收入只是他原来一小时的收入。

曾经的辉煌

帕洛姆称工作让他充满活力并学习新东西,但他不需要工作也能混得下去。每月他会收到1,200美元的社会保险金,以及公司的600美元退休金。但是,他现在每月1,400美元的工资让他能够多存些钱,并有一些零花钱。他去看电影,买机票去看望孩子和孙子,偶尔还能度假。他说他认识的老人中有的基本足不出户,因为他们没有余钱做任何事情。他们也能工作,但是却不愿意做低等工作。

为了省钱,帕洛姆一星期才用一次洗碗机,并在早晨洗澡后关掉热水器。他提前6个月买机票,租用每天只需13.8美元的汽车。

帕洛姆在纽约州波基普西市(Poughkeepsie)长大。他的父母都是移民,父亲干体力活。从海军退役后,帕洛姆本来有机会在当地一家IBM的工厂里做工。那儿工作很稳定,薪酬和福利也不错。但他却选择进入福德海姆大学(Fordham University)读商学,并用退伍军人福利支付学费。对他不去IBM,他的父亲震怒,数月都不跟他说话。帕洛姆说,他认识的人进了那家工厂后再也没有出来的,因为工资好。

帕洛姆在苏尔顿公司(Shulton Co.)找到了工作。这个公司制造“老香料”(Old Spice)牌剃须后润肤液和香水。后来他成为品牌经理并搬到伦敦。1975年,他的好运来了:他被库伯公司(The Cooper Cos.)相中,成为欧乐B牙齿保健部门的营销副总裁。这份工作让他在39岁有了近10万美元的年薪,并有了高级经理人的生活。他去库伯公司的美国、英国、瑞典和德国分公司都乘头等舱。他为欧乐B牙刷赢得了美国奥委会的认可。他有一整壁橱的西装。周末,他则和其他高管一起打高尔夫球。

1980年,库伯公司从新泽西州搬到了加州,帕洛姆不想搬,于是开设了自己的咨询公司,那年他44岁。库伯是他的主要客户。他还为山多玆制药公司(诺华制药前身)、强生和其它公司做过咨询。

1983年,帕洛姆的妻子死于一场车祸,这改变了一切。他的女儿当时正在上大学,向他提出回家照顾他14岁和16岁的儿子。帕洛姆坚持让她回去上学,自己负起了家长和家务的责任。他说,当时他麻木、震惊,试图让生活继续下去。

年景好的时候,帕洛姆有好几个客户,年收入达到12万美元。他存钱给孩子上大学用,并资助他的年迈父母,但根本没想到退休。他说,他当时根本没想过会活这么久。

没有存钱

帕洛姆在自我雇佣的时候,没有401(k)账户,也从来没有暂缓征税的个人退休账户。许多美国人都是这样。根据雇员福利研究所的数据,2011年只有约一半的私有企业员工有雇主设立的退休计划,但是员工参与率不到40%。

许多快退休的人开始时已经太晚,并在自己或者配偶失业时停止储蓄。他们还经常选择回报最优的投资,或者在金融危机袭来储蓄缩水时离开股市,然后无缘股市反弹。

吉拉杜奇表示,美国人在65岁时需要100万美元,这样才能在以后的岁月里每年支取4万美元。中产阶级民众怎么可能存这么多钱?

多年以来帕洛姆发现他存不下钱。从1990年到1993年他在新泽西帕尔西潘尼(Parsippany)经营一家友谊餐馆(Friendly’s)。他认为他学到了新的技巧,后来证明这些技巧很有用。

坚持不懈

帕洛姆的弟弟彼得今年66岁,跟他住在一个退休社区里。他说,为了维持生活,兄长总是坚持不懈。帕洛姆64岁时在坦帕市郊区普兰特城(Plant City)看中了一座74平方英尺的活动房屋,当时价格为21,500美元。他用信用卡付款买下这座房子,并将新泽西的房子售出,得款18万美元。除了留下偿还信用卡债的钱之外,他把剩余的钱分给了他的三个孩子,以便让他们买房子时支付首付款。他说,那就是他给他们的遗产。

开始时一切都按照帕洛姆的计划进行。他一年四季享受着温暖的天气,同时兼职做酒吧和聚会侍应生。金融危机来了,他的兼职工作丢了。他的存款大都投资在股市中,一下子从9万美元跌到了4万美元以下。

帕洛姆没有惊慌。他重写了他的简历,把他在公司工作的经历去掉,这样对于宾馆和饭馆工作才不会显得资历太高。他搜索网上求职网站和当地报纸,找寻线索。从2008年到2011年,他记得他申请了100份工作。其中有两份工作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但是雇主了解到他的年龄后便音讯全无。没有人明确告诉他他年龄太大。但是招聘经理索取了他的驾驶执照复印件之后就不再打电话给他了。

帕洛姆说,他身处于法拍大州中的一个法拍重灾区。无数的人没有工作。谁会想去雇佣一个75岁的老人?

两年前,帕洛姆在当地报纸上看到一则广告,是AARP基金会的一个工作培训计划。他和该计划在坦帕市的主任会面,后者介绍他去优势营销公司(Advantage Sales & Marketing LLC)面试。这个公司专门在山姆会员店和其它商店做食品展示。

帕洛姆在面试中即兴推销一种简单的记号笔,表现出色。但他仍然担心自己的年龄会让工作告吹,于是主动“交代”自己已经75岁。帕洛姆现在的老板说,年龄只是一个数字。她说如果她的团队能有10个帕洛姆,就会是这一行中最出色的团队。

早晨帕洛姆要做70次仰卧起坐和70次下蹲,以及几乎同样次数的高擡腿和臂部强化练习。隔天早晨,他会骑自行车16公里。

在山姆会员店,帕洛姆在七个半小时中只有30分钟的休息。站了一整天,这半个小时不足以防止背痛和腿抽筋。回到家以后,他在准备晚饭前会在沙发上伸展一下身体,用加热垫暖一暖背部。

如果说帕洛姆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在他的职业生涯中没有得到好的退休投资建议。他说他觉得自己能做。但是他仍为自己的成就骄傲。他的事业是营销,在妻子逝去之后养活了一家人,并帮助孩子开始他们自己的生活。帕洛姆说,他不会坐在荣誉之上说“我曾是高级经理人,挣过十多万美元,闯荡过世界”。他会告诉人们他在商场里做食品展示,在餐厅做快餐。他对这些都不在意,重要的是他还能够工作。

(责任编辑:张东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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