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分析:“变味”的方向 正在消逝的中关村

人气 2
标签:

(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纪元7月10日讯】

引言:中关村拒绝懮患?

世上本来没有神话,人们创造了神话。在如今高科技浪潮中,中关村无疑是这样的一曲神话。在发展科技的大好形势下,中关村处于历史的要冲位置,扮演着“承上启下”的历史角色。“承上”就是指中关村代表着中国人对硅谷模式的期望和努力,承载着我们与世界同步的愿望和理想。“启下”是指中关村是全国各地高科技发展模式的唯一样板,是全国上下学习和模范的唯一参考,影响着未来发展的道路和方向。因此中关村与其是海淀的中关村,北京的中关村,不如说是全国的中关村!因此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中关村的发展问题就是中国高科技发展的道路抉择问题!

正因为中关村如此重要,我们才需要更加严谨地审视,才需要更加客观全面地研究,才需要更多地指出问题和缺点,而不是简单的粉刷。于是,就有了今天这篇文章,而且我们希望最终能够成为一本厚厚的书!

无疑处于好多年,我们没有静下来想想中关村了。我们天天置身于中关村,漠视着它一天天嘈杂、繁乱的变化。我们承受着互联网泡沫和产业消沉的压力,没有多余心情去眺望更久远的未来。尤其是当国家把高科技作为战略发展方向,把“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作为最高决策时,中关村一夜间置身于风头浪尖,神话的色彩渐浓。人们已经不会再去动用久违的危机意识,各种数字各类宏论,将中关村放置在时代舞台的中央,中关村拒绝懮患。迅速的繁华和商业化的浪潮,使得人们对产业内核面临的巨变日渐迟钝。

的确,更多的人已经离中关村而去,更多的人正在准备离去。而十多年来,身在其中的我们,虽然依然置身其中,却仿佛已经离去一般。怀着对中关村刻骨铭心的感情,我们一次次探讨,最后落笔写下这篇文章,试图勾勒出正在发生,却无人觉察的内在变化;试图在无数的赞美和批评声中,发出我们独特而更能触动人们思考的声音;试图以强烈的懮患重新唤起人们对中关村问题的关注。

如今的中关村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工地,肯定是世界上最热闹的高科技园区!但是,这种热闹很可能是不正常的热闹,这种开采很可能是摧毁性的开采!在这样的背景,我们发出呼唤,希望能够更冷峻地告诉人们,放置在产业背景和技术创新的大局上,中关村究竟怎么样了,中关村为什么让我们突然让我们感到如此陌生、如此惊讶、如此疏远。

总论篇

中关村四个发展阶段

要分析中关村,我们首先要将20年的发展历程梳理清晰,把握住其中最本质的内在发展阶段。直观的点,就是将中关村当作一个有机的生命体,确定它的成长过程和特点。我们把20年来,中国社会发展和全球IT业作为双重背景以创新活力作为核心变量,将中关村的发展归纳为几个鲜明的阶段。

第一阶段:80年代初期-80年代末期:中关村机制创新黄金期
第二阶段:80年代末期-90年代初期:中关村技术创新黄金时期
第三阶段:90年代初期-90年代中后期:中关村市场创新黄金时期
第四阶段:1998年-21世纪初期:中关村转折时期

第一阶段:70年代末农村改革的巨大动力为城市改革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而高科技的活力最先开始萌动。80年代初期,中关村在新的社会观念和氛围下破土而出,一批最早不甘心局限于封闭沉闷的计划机制的人,率先走进中关村。他们在没有更多束缚的新空间中如鱼得水。在这一空白阶段,高科技的民营企业纷纷涌现,中关村的机制架构和产业生态雏形就在机制创新中确立下来。

第二阶段:在新的机制下,沉积在传统机制中的许多技术创新开始流入中关村,大大激活了创新活力。这时候,凭着研究所、高校积累的技术项目,众多民营IT企业依靠这一技术之长,汇成了中关村技术创新的黄金时期,无论是汉卡、打字机、字处理软件、中文平台等等。中关村的每一项技术都是引导着中国IT业的技术变革,甚至在国际上也在不少同步的创新。可以说,现有大多数国内IT主流厂商都是在这一时期开始真正的积累(资金、人才、技术和产品)。

第三阶段:90年代中期以后,是中国IT市场大发展的时期,依靠过去10多年的先发优势和市场力量积累,中关村在市场上的优势格外凸显。甚至在技术创新受到冲击,国外一流厂商全面进入的背景,国内IT厂商也能够完成漂亮的防守反击,在市场上表现出色,尤其是当时产业的标志性领域——PC业,国产品牌后发制人,重新引领风骚。

第四阶段:但是经过机制、技术和市场的一次性喷涌后,中关村开始了转折。但是市场的膨胀掩盖了内在的变化,互联网的浪潮更是转移了问题和注意力。尤其是国家开始全面将IT作为重点之后,光环之下的中关村更是没有心思顾及危机。但是热闹之中,变化是那么明显:借助互联网热潮,新浪成为中关村创新的最后一个休符。在互联网大潮中,中关村响应不错,但是中关村主流企业起码迟延了两年(直到2000年)才作出了滞后的反应。这种反应的后果显然不是回报而是教训,不是辉煌而是代价。从此,中关村再也不是中国IT业创新的绝对领导者。也从此,中关村再也没有出现新的创新技术、创新企业。中关村成熟了,却没有了继续创新的活力。

一个方向性的危机

那么中关村究竟发生了什么?

十多年前,他们来了,满怀希望,无论是一个空有一身闯劲的下海人士,一个身无一技之长的老民,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刚刚毕业的学生。中关村都展开宽广的胸怀,给他生存的机会,给他施展的空间,给他不断奋进的期望。中关村仿佛成了一个时代创新的大熔炉,接纳着中国社会刚刚释放出来的所有活跃因子,中关村就是每一个人的中关村。中关村巨大的包容性成就了许多人,当然最终也成就了自身。

但是今天,中关村越来越令人敬畏,越来越拒人千里。中关村不再是大家的中关村。这种可怕变化恰恰发生在最热闹的近几年。

中关村过去的成功在哪里?也就是说,过去中关村的精神在哪里?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把中关村放进唯一的参照——硅谷。虽然两者没有直接而绝对的可比性。但是,我们将硅谷放置在过去50年全球IT业的发展历程中,将中关村放置在过去20年中国IT业的发展历程中,作相对的比较,依然是最有效,也十分有价值的。

这样比较之下,我们的答案就浮出水面。这就是无论是硅谷还是过去的中关村,都是为高科技IT为主的草根阶层(有生命力却还没有发展)提供了最佳的发展机会。

而我们现在中关村的危机也同样基于这一点,中关村的发展已经发生方向性的转变,其资源不再重点为草根阶层和新兴力量服务,而主要是为成熟壮大的阶层和强势力量提供服务!因此,中关村所面临的危机,不是一般的危机,而是方向性的。

三大根本性的失败

关于硅谷模式的探讨已经几乎可以成为教科书,硅谷的成功也总结出公认的经验:创新的游戏规则和创业文化,极高的知识积累度,员工的高素质和高流动性,鼓励风险和宽容失败的氛围,与工业界密切的结合的研究型大学,高质量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专业化和商业基础设施,开放的经营环境,完善的风险投资机制等等。中关村的经验也基本可以以这些作为参照。但是我们试图超越这些固有的模式,换一下角度来剖析中关村危机所在。我们认为,在错误的方向下,造成了三大根本性的失败:
1、技术创新文化与校园创业文化融合的失败。
2、市场权力化与权力市场化两股力量竞争的失败。
3、中关村由市场销售的生态网络向技术创新栖息地升级的失败。

这三大失败如果无法挽回,将从本源上摧毁中关村长远而持续的创新能力。

现象篇

消失中的市场生态

中关村的建设问题很复杂,积极、消极的因素都很微妙。但是,最痛心的是,中关村的建设破坏了过去的发展基础——市场生态。五年、十年前,走一趟中关村,都可以直接感受中国IT市场、甚至全球IT市场的最新脉动。虽然这个市场的原生态嘈杂且繁乱,甚至还赢得了“骗子一条街”的称号,也远远无法与硅谷的技术创新生态圈相比较。但是,正是这个市场的原生态,给了中关村最准确的市场敏锐感。因此,当时几乎所有的企业,包括IBM、苹果都将产品发布的地点毫无置疑地选在中关村。而现在这个市场生态基本消失。到海龙、太平洋依然可以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产品,却再也没有中关村独特的市场敏感度。

中关村的环境

更直白地说,就是要建造一个环境,使得创业成本、交易成本、制度成本和生存成本最低!可是中关村的发展方向完全背道而驰。的确,中关村的发展使得土地的含金量越来越高,越来越诱人。但是这一切,是不应该轻易兑现的“财富”。它与其说是财富,不如说是资源,是保证持续发展的基础。但是疯狂的一次性的开采已经开始,中关村的环境与十年前相比已经截然不同。

目前,中关村房地产的狂热开发,正在把这片土地持续发展的资源一次性兑现、一次性开采,逐步恶化自己的生态环境。
创业企业成就了中关村,但是最终成了成功的牺牲品,只有少数企业有幸参与了这些巨大的短期利益的一次性分配。

中关村三大阶层的分化

在很长一段时期内,中关村的阶层相当简单而扁平,而今越来越分化的阶层使得以平等互惠为基础的产业生态和市场生态越发无从构建。尤其是,最利于良性循环,并能够稳定持久的橄榄型阶层结构末能出现,而代之以倒金字塔的分层结构,不但不利于稳定发展,而且少数人越来越集聚大部分社会稀缺资源,如同乌云一样,笼罩着中关村,使中下层的创新源头得不到充足的“阳光”,抑制了活力。反过来也将使最上层的群体失去持久发展的源头。

代表人物 代表性企业

第一层次 高科技资本家高科技政治家高科技房地产商 少数大企业(国内外)控制政府资源的群体掌握中关村土地资源的群体

第二层次 高科技经理人员高科技企业家高科技创业家 中关村中小企业(有自主发展能力)

第三层次 打工者、销售及其它各类附助人员、学生 寄生式生存的各类中小企业

社会分层的绝缘现象

社会阶层的分化并不可怕,贫福差距的拉开也不可怕,只要各层次之间能够产生互动互换,就有可能实现共赢。可怕的是这种分层越来越绝缘,越来越构成矛盾和冲突。比如位于金字塔顶端的第一阶层,应该是合理存在,要整个社会向上发展的动力和象征。但是,这个阶层本身为了自己的持续发展,也需要促进中低层的发展。中低层的创新和活力是他们发展的源泉。如果断了这个源泉,对于自身也是一个必输的结局。因此,为了各个阶层的共赢,中关村急需扭转发展方向,纠正不正常的趋势。尤其是政府的角色,是其中的关键。

中关村的成绩,政府机制创新的功劳不可低估。但是随着中关村影响越来越大,其资源(政治资源、市场资源和其他资源)越来越丰富,政府的影响力越来越大,越来越有“能量”。这时,要保持游戏规则的制订者和裁决者的相对中立身份,挑战也越来越大。直接参与控制和分配,甚至参与瓜分财富与资源的诱惑会越来越难以抑制。身不由己地在“合理”的位置“做着”“合理”的事情。而政府本来最核心的工作:战略制定和规划、环境建设、制度建设和资源建设,也因此受到极大影响。

如今,越来越强大的政府力量已经是中关村发展的最大挑战,也是中关村纠正问题、回归正确轨道的最大障碍。

中关村的“返祖”现象

曾经互联网掀起了又一股继“中关村”之后的真正创业浪潮,一大批无钱、无权、无势的年轻人纷纷崛起,大大改变了市场竞争格局和产业发展面貌。但是由于各种因素,这股浪潮未能持续下来,而是迅速休止。于是我们看到,柳传志、段永基等最早的中关村创业者们依然占据着风头浪潮,钟锡昌、倪光南等老一辈的技术科学家依然是核心技术领域创新的先锋。这种奇特的中关村“返祖”现象意味深长。它应该使得后起的每一位年轻人感到羞愧,应该让指挥中关村发展的决策者们羞愧!这与其说是一个现象,不如说是中关村的一种悲哀,值得每一个人深刻反思!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为什么没有起来?为什么无法起来?根源究竟在哪里?

是不是清华北大也应该远离中关村?

微软要搬家,媒体触动,有关部门大为惊动;联想重心倾向上海,令许多人大惊失色;新浪部分搬离中关村,也成为热点这些事情都成为中关村格外敏感的事情,甚至到了过敏的程度。其实大企业的进出不应该成为中关村关心的重点,中关村不该也不可能成为大企业的安乐窝,这是很正常的逻辑。

而对于中小企业的纷纷离去,我们却是如此的麻木,麻木到漠不关心、毫不理会。而本来这才是中关村竞争力和价值的体现。但是到了现在,中小企业崛起之难,中小企业纷纷外流,已经是一个刻不容缓的大问题。
越来越繁华的中关村,显然与学院的氛围越来越不融和,如此趋势下,是不是要让清华、北大都最终应该选择离开吗?

比较篇

硅谷成功的秘密只有一个

关于硅谷成功的秘密,人们已经说得太多,无数的文章无数的书,总结出无数的结论。如果说,这些总结都是瞎子摸象,那未免太不恭敬,但是谈完这些大作,的确感觉不够到位,说的都对又都不对,都是又都不是。我想这样的比喻可能更为恰当:我们把硅谷当作一棵神奇的大树,人们对它的枝枝叶叶都作了非常好的描述和概括,但是对于这棵大树的根却依然是秘密,依然不求甚解。我们,硅谷成功的根本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对高科技弱势群体,或更准确地说对草根群体的支持!也就是说,硅谷成功的要决就是以最大资源最大程度地支持新技术、人才和企业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从小到大、从失败到成功。硅谷是高科技有育婴室和幼儿园。如果我们把高科技企业的历程分成五个阶段:创新期、成长期、成熟期早期、成熟期晚期和衰退期,那么硅谷把资源、网络、机制甚至文化的重心都放在前两个阶段上。而所有硅谷模式的模仿者和追随者,都犯了一个方向性的错误:那就是把重心放在后面三个阶段!很简单,因为大中型企业都在后三个阶段之中。

这个方向性的错误是绝大多数追随者失败的根源。所有效仿者都将重心倾斜到成熟的大公司,已经发展起来的技术和产品之上,人们更愿意锦上添花,坐享其成,给成功者添砖加瓦。他们更多的成了自己初期成功的牺牲品,包括中关村。

中关村与硅谷分道扬镳

中关村的成功就是依靠80年代未、90年代一批富有活力的创业企业和无数不知名的小公司的聚群,如今许多企业长大了,成了这里的大树,他们遮蔽了阳光、水分,使得新的公司和小公司越来越难以存活,新陈代谢的活跃机制开始失效。中关村更多的开始成为一些大果树的果园,摘果子成为最大的成熟,而不是育苗园了!当房地产不断炒作提高创业门槛和创业成本,当所有的媒体都宁愿围绕几个大公司的鸡毛蒜皮而不关注新企业小企业,当所有的政策都将重心落到已经跨越风险期的中大型企业,而忽视中小企业和个人创业时,当年复一年的表彰、评选和奖励都围绕这几张老面孔时,当中关村高楼大厦不断崛起而准备成为又一个朝阳区时,我们可以断定,作为硅谷追随者的中关村已经失败!

硅谷的成功不在乎有英特尔、有惠普、有Cisco,而在于它年复一年不断地为这个产业,为整个世界提供新的公司、新的技术、新的产品。硅谷的价值核心就在于它的“新”。硅谷是新事物的天堂,而英特尔、惠普、Cisco只不过是创新的副产品而已。它们实际上不再是硅谷公司,他们只是硅谷的“儿子”。如果硅谷仅仅停留于这几个大企业的成功,硅谷就是一个“死”的硅谷。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关村只能是实现一次性喷涌的“死火山”。

硅谷:生生不息的活火山

60年代半导体产业初露峥嵘,硅谷推出了英特尔、AMD、国家半导体、Zilog等企业。70年代计算机开始扩张性增长,硅谷推出了Tandem、Amdahl、Apple、Atari等。80年代个人电脑革命启动,除了PC先驱Apple之外,硅谷推出了Sun、Cisco、Seagate、Adobe、Apollo、AOL前身的昆腾计算机服务等一系列软、硬件企业。

90年代互联网热潮中,硅谷又奉献了网景、Yahoo、eBay等领先企业,互联网热潮之后,硅谷在光通信领域依然是主力军。这些生生不息的创新才是硅谷财富的源泉,硅谷从来不会停留在已有的成就上,继续坐享其成,而是继续构建新的东西。促进激动人心的变革,是硅谷所有激情、也是所有财富的源泉。

回归根本才是真

中关村在为一个大公司的搬家问题而困扰时,已经深刻地说明了它的脆弱。

只有平庸的资本,才会去追逐大公司;只有平庸的人才,才会滞留在大公司;只有平庸的企业,努力依附于大公司;只有平庸的高科技园区,才会依靠取悦大公司!因为硅谷向世人证明了:英特尔、惠普、Cisco与其说是硅谷的公司,不如说是全球的公司。就象培养儿女一样,真正有眼光的父母应该鼓励他们大胆去闯荡,无论他们在哪里发展,他们都是自己的后代。

因此,真正的高科技园区应该积极鼓励大公司走出去,而不是留住他们!大公司需要的已经不是政策的优惠和政府的关怀和地方的扶持,这些资源应该更多地投给那些刚刚创办或没有创办的企业!给大公司最好的奖励,就是给它培养一个又一个竞争对手!给大公司最好的激励,就是赶他们出去,去经历更大的风浪。而园区就把有限的资源动运用到有限的地方:创业企业!

所有的政策、所有的机制、所有的资源都侧重于培育中小企业,这样的硅谷追随者方可能真正成功。这样的方向才是把握了根本,才是启动了创新之源。只有在这个目标上,我们才会明白我们失误在哪里,错误在哪里!中关村与硅谷的养距在哪里!

看看中关村前100家企业的名单,我们完全可以定下这样的结论:依靠大公司业绩来堆积美丽“数字”的中关村是不会有前途的,那只是一种粉刷的“数字化游戏”。中关村的成绩只能移居不断涌现的中小企业和创新技术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和成就。没有中关村中小企业的未来,就没有中关村的未来!中小企业才是中关村的生命之源!!

硅谷和中关村英雄榜

硅谷英雄榜 中关村英雄榜
惠普(HP):全美第二大IT公司 联想:中国最大的IT公司
英特尔(Intel):全球最大半导体公司 用友:中国最大的软件公司
Cisco:全球最大网络设备公司 方正:曾经最大的应用软件公司
Sun:全球最大工作站公司 新浪:中国最大的门户网站
Oracle:全球第二大软件公司 8848:曾经最大的B2C网站
Apple:著名PC公司 金山:通用软件第一品牌
Seagate、Quantum:最大硬盘厂商 民:最大的杀毒软件公司
应用材料(AM):最大半导体设备公司 连邦:最大的软件连锁销售商
Adobe:最大图形软件公司 此外,还有著名的四通打字机、联想汉卡、北大方正排版软件、太极小型机系列、金山WPS、四通利方中文平台、汉王手写识别软件、KV300和瑞星等杀毒软件、金山词霸、红旗Linux等引领国内市场的产品
电子艺术(EA):最大游戏软件公司
Intuit:最大个人财务软件公司
NAI:最大网络安全软件公司
Netscape:曾经最主要的互联网软件公司
Yahoo:最大门户网站
eBay:最大拍卖网站
此外,硅谷还有3Com、SGI、AMD、国家半导体、Solectrom、Informix等著名公司

创新文化与商业文化

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高科技领域的商业文化在本源上与校园的创新文化一脉相承,就是对科技创新的价值观和执著程度,甚至是宗教般的信仰。以斯坦福大学为辐射源的硅谷创业文化不但征服了整个IT业,同时也制服了整个社会。但是我们必须看到,斯坦福的校园文化是硅谷成功的灵魂。而反过来,硅谷的创业文化也不断改变并提升着斯坦福的校园文化,使斯坦福大学始终挺立在高科技产业的最前沿。两类文化彼此融合,彼此促进,成就了今天的硅谷奇迹。但是,综揽中关村的企业文化,却不能不让人大为失望。

80年代中,中科院、北大、清华等一批有识之士走出象牙塔,来到中关村。在这片清淡的土地开始了联想、希望、四通、方正(前身)等公司的创业。他们身上携带浓郁的校园文化,在这条简朴的街上,当时他们一下子占据了主导,成为新颖的主流文化。因此,王辑志的打字机、倪光南的汉卡、王选的排版软件,还有求伯君的WPS、吴晓军的1-2-3等产品与技术,都代表了当时的最高水平(甚至可与世界水平一比)。

但是十多年过去了,中关村最令人惋惜的悲剧发生了:中国传统官本位文化及庸俗的商人文化开始兴盛,逐渐占据主流并最终吞噬了创新文化。最终是“半个政治家半个老板”的人们成为这条街的主导者,原有的落后机制不但没有被消解,反而“废物利用”,重新成为他们利用的工具。也就是说,如今中关村与高等院校之间的文化围墙不但没有打破,反而越垒越高。传统落后机制的势力并没有下降,反而因为新的蜕变者的加盟而越发巩固。校园文化再也不是优势文化。清华、北大、中科院等反而成为产业的旁观者,它们没能成为这场新技术革命的主角。如今,每一个走出校园、步入中关村的人,都不得不洗脱自己身上的校园文化,出迎合这条街上、这些企业的另类文化。因此,这些年来,中关村的发展并没有中科院、北大、清华的多大“功劳”。

企业文化与创新文化相互融合、彼此渗透的失败,是中关村技术创新衰弱的内在根源。这种文化的割裂(甚至对抗)是中关村最大的失败。其结果就是,经过多年发展,中关村企业的技术水平相对地大大下降。如今中关村再也没有任何一项可以代表时代水平、具有相当竞争优势的技术。企业是大了,但技术含量已经无可挽回地下降,而且他们共同的命运是:企业越大,生存压力越大,也越是无力投入技术研发。

于是,必然的故事发生了。王辑志、倪光南、王选先生先后被“逐”出企业,因为官本位的争权夺利注定了他们的命运。而且,的确他们当年创造的技术,如今也无可挽回地在市场上衰弱了。这不仅仅是他们个人的失败,也是企业本身的失败;这不只是他们个人的悲剧,而更是这些企业乃至整个中国IT业的悲剧:作为企业,未能在他们原有技术创新的基础之上,组建技术团队,形成持续的技术创新能力;也没能建立机制,让更年轻的技术人才接续他们的成果,及时升级换代。而在残酷的IT业,技术的寿命是有限的,个人创新的寿命也是有限的。于是,几年之后,他们就象一支支燃尽的蜡烛,或说榨干利润的产品一样,被重新推回中关村的大街。中国IT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就象中关村企业的校园文化一样,被生生窒息。没有机制作为保证,没有文化作为内涵,技术创新只能是年复一年的美妙动听的口号。

而更令人痛心的是,这些从中关村成长起来的大公司,比如联想、四通、方正、清华同方、北大青鸟等等在进入资本市场,获取大量宝贵资金之后,却最终失去了自我:失去了高科技领域最重要的专注,失去了自己的核心竞争力。与许多上市的最平庸的传统企业为伍,融为其中的一分子,介入房地产、贸易、娱乐、食品等等,也学会了股票操作等,陷入无方向的多元化扩展和逐渐庸俗化的发展方向。短短几年之间,这些大企业越来越看不出他们的高科技特制,也看不出中关村的特色,他们沦为国内无数平庸的上市公司一个模样,与他们一起陷入另一种“同质化”竞争的泥沼之中!

中关村大公司的庸俗化趋势,彻底改变了中关村的发展方向,必将引导着一批又一批富有创新活力的重蹈覆辙!这是中国高科技企业发展的一大悲哀!

如此趋势下去,是不是三五年以后,我们就得发出这样的疑问:中国还有高科技吗?中国真的还可能赶上印度吗?

回顾篇

中关村发展的十个脚印

可以说,这十个脚印个个都是领中国之先。不仅仅是中关村的脚印,更是中国IT业的脚印。有了这些,中关村永远在中国IT历史中占据最重要的一页。可惜,从此以后,这样具有深刻影响的脚印越来越少了。
1、 1980年10月,以中科院物理所研究员陈春先为首的一批科技人员,组成“ 等离子学会先进技术发展服务部”,最早以一种准企业的方式尝试将科技成果直接转化为社会生产力。70年代末80年代初,随着苹果电脑和IBM PC的推出,PC革命启动。北京中关村,这一世界上少有的智力密集区内,在中国率先对这场革命作出了反应。

2、 1983年,中关村第一个民办科技开发经济实体——北京华夏新技术研究所成立。此后,京海、科海等11家科技企业相继涌现。这块当年清王朝的皇家园林,近代中国沧桑悲欢的见证地,经过长期的孕育,终于萌发出一股全新的变革力量,开始推动中国新的发展。

3、 1984年,中央作出经济体制改革的决定,全国性改革从此大潮涌动,在北京市海淀区的大力支持下,以“两通”、“两海”为代表的科技开发公司迅速增长至40余家,营业额1800 多万,中关村电子一条街的骨干基本形成。

4、 1985年,国家经济过热,经商热有些失控,非科技企业也开始介入从事科技产品的贸易,获取高额收入,中关村热闹起来。企业开始挤占沿街铺面,“电脑挤了豆腐脑”成了流行的一句戏言。此时中关村科技企业增至90多家,企业参差不齐,“倒爷一条街”、“骗子一条街”的称谓由此流传于世。

5、 1986年初,国家开始打击经济犯罪和纠正不正之风,全国范围开展治理整顿。中关村的热闹暂时收敛了一些,发展节奏也平缓下来。但1987年,国务院发布双放政策,进一步放活科研机构,放宽科技人员。科技人员开始流动,中科院成为最主要的源头。中科院及属下研究所办公司达50家,占中关村企业总数的1/3以上。各企业50%以上的科技人员来自中科院。在这些人的努力下,中关村真正沸腾起来,当年技工贸总收入超过9亿元。中关村基本形成从白石桥到中关村302路汽车终点站的南北大街为主干,以中关村–海淀路–海淀大街–土城路为支线的“T”形地区的科技企业群。其中微机、电子产品和技术成为“村” 里的主导产业。

6、 1988年5月,国家正式批准建立北京新技术产业开发试验区,这是我国第一个国家级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中关村电子一条街开始步入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中关村地区有50余所大学,138家研究院所。试验区一建立便出台了18条优惠政策,对大院、大所、大学的改革推波助澜。1988年下半年到1991年我国经济开始了长达3年的治理整顿时期,全国银根紧缩,市场疲软,经济下滑,但试验区以技术为后盾,在“自筹资金、自愿结合、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发展、自我约束”的灵活机制下,依然保持高速发展。三年中经试验区认定的新技术企业达920家,四通、联想、京海、信通、方正等集团公司也脱颖而出,四通打字机,联想汉卡和系列微机,北大华光后改北大方正排版系统、太极小型机系列等拳头产品扬威市场。

7、 1992年邓小平南巡讲话,将改革大潮推向新一轮高峰,1993年新的公司热在中关村也达到高峰,至年底注册公司总数已达3769家。90年代,全球化的经济浪潮也冲击着中关村,中关村最大的变化就是洋品牌的蜂拥而入。1988年,区内开始诞生三资企业,而1992、1993年外资企业迅速激增。中关村不再是自个儿练摊,严酷的市场竞争格局从此拉开。在外商的“围剿”下,中关村开始经历严酷的市场洗礼,经历阵痛,许多企业也在阵痛中迸发。

8、 一些公司走出小作坊,走出中关村,开始迈向全国,并尝试海外市场。1993年8月,四通在香港公开上市,发行股票1500万股,筹资1.89亿港元。1994年2 月,联想在香港上市,发行股票18225万股,筹资2.2亿港元,1995年12月,方正在香港上市,筹资3.2亿港元。这些不但获得了宝贵的海外资金,也在上市过程中按国际通行惯例和规则完善了公司财务和管理。

9、中关村已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销售渠道,各公司都有很好的客户网。因此成为国外品牌争夺市场的首要战场。一时间,许多人惊呼狼来了。但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因为 “村”内原本以生产为依靠的企业只占20%,80%的企业主打销售与代理。国外产品的进驻反而为中关村带来新的机遇。各公司纷纷敞开怀抱,代理销售洋产品。当然倒一台机器净赚一、二万的美好日子结束了。组装一台机器获取丰厚利润的时代也结束了。国产品牌也开始受到巨大冲击。1988年,国产微机份额在80%以上,到1993年已降至37.8%,1995年跌至最低,只有23%。1996年以联想PC首度领衔国内市场为标志,国产品牌重新崛起,赢得用户信心,并于1997年,兴起国产品牌蜂拥而上的热潮,重新主导了市场。虽然,目前国内厂商还没有真正将本地市场的主动权掌握在手,但市场主动权的确已在一点点倾斜。

10、1997年9月12日,十五大的召开,标志着又一次重大的思想解放。市场经济的路线已完全确定,非公有经济不再是“补充”而是重要的组成部分,企业也不分姓公姓私,国家都将依法对各类企业予以统一管理。首先,中关村作为改革开放试金石的使命已经完成,中关村摸索出的途径已经成为一条得到充分验证和肯定的道路。中关村作为中国信息产业窗口和铺路人的作用也在淡化。

全球化经济大趋势预示着全球化市场即将到来,国外大型企业已完成“登陆”,国内市场已完全成为国外厂商与本土厂商平等竞争的场地,高技术产品零关税的实施已进入倒计时。信息时代的时间和空间正重新赋予新的含义,中关村近水楼台的优势已经不再。同时全国市场的共同繁荣和整个国家信息产业的兴旺,中关村作为全国信息产品贸易中心的地位也受到挑战。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开始呈现。中关村必须在体制、文化和技术等方面进行更积极的调整和转变,才能够克服新形势的不适应感,重新引领风骚。

但是,真正的趋势却开始远离人们的期望,走向了另一个方向。中关村作为高科技创新的中心,曾经汹涌地喷薄而出,但是这种喷涌只是一次性的。新浪之后,这种源头性的集体式喷涌成为历史。新的领袖型人物,新的领导全国的技术创新和理念创新,新的产业和市场生态,至今都没有出现,也没有出现的迹象。

中关村转折的六个标志

我们经过反复讨论,最终将中关村发展的转折点定位在1998年。这一年,“知识经济”成为这一年最热门的词汇,使得中国IT业开始超越产业界限,实现突变,一举成为全社会关注的焦点!这一年,后PC时代的到来和互联网热潮掀起,预示着产业内在也将发生深刻的变革。这一年,信息产业部正式组建,结束了国内IT业机制和体制障碍,一个面向未来的中国IT业新架构正式形成。而对于中关村来说,从这一年开始,她作为中国IT业的绝对中心地位开始遭遇越来越强大的挑战。变化不可抗拒地开始了:

1、销售模式之痛:电脑广场像一股强台风自台湾登陆,中关村经营小店铺的老板们如坐针毡。5月8日至12日,首届中关村电脑节张灯结彩。但节日的欢庆并未给市场带来吉祥,这一年中,北京起码又冒出三个以上的“硅谷”。而来自台湾的钟琼亮带着电脑大卖场的先进理念来到北京,他没有选择怀抱抵触心里的中关村,而是在京城另一端的朝阳区落脚。一句广告语“现在买电脑,马上后悔”将火点进了中关村。1998年5月8日,20多家中关村厂商联名起诉百脑汇。一张状纸显示了“地头蛇”的威风。一审中关村小胜,二审双方言和,风波暂时平息。遗憾的是,在新的变革面前,中关村最初的反应选择了抵制!而不是积极拥抱。但是,变革是不可阻挡的,中关村传统销售模式从此瓦解。几年之后,电脑大卖场成为新的主流模式,中关村也不可能幸免。一直引领中国IT业潮流的中关村,第一次选择了追随潮流!

2、发展模式之痛:互联网热潮初起,中国IT企业发展模式由销售为基础的产品模式开始向资本运作模式转变!一场新的游戏也在中关村内部掀起,1998年12月1日,四通利方购并华渊,组建“新浪网”,新公司市值5000万美元,四通利方占3000万美元。对于领导中国市场十多年的中关村来说,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的游戏规则。虽然,新浪依据中关村积累的底蕴,在互联网热潮中依然引领风骚。但我们看到,更多的搜狐、中华网、网易、阿里巴巴、易趣等互联网公司在中关村之外如野火般地燃起。而中关村的大多数企业要过两年以后才开始认清这场革命的本质,才开始有所行动,但一切为时已晚!虽然,互联网泡沫的破灭大大抑止了新兴力量的崛起。但是,IT业的游戏规则却已经永远改变!关键是,新游戏取胜因素的不再是中关村的传统优势。互联网促成了中国IT业力量格局开始分散的事实!

3、技术标准之痛:技术当然是中关村最不敢面对的问题,但是却是一个可以回避一时,却不能回避一世的问题,总有一天它会带着尖锐的锋芒来到中关村面前。1999年3月10日,微软主席盖茨选择深圳,而不是中关村发布其进入中国以来最野心勃勃地“维纳斯计划”,试图在即将到来的计算机、广电、家电业等产业融合趋势中,垄断技术标准,全面控制包括袖珍电脑、掌上电脑、PDA、机顶盒在内的下一代信息家电市场。由此引发的“维纳斯”大争论是中国IT业第一次全民性的事件,虽然面对挑战,最终还是中关村的“女娲计划”作出了最强烈的应答。但它更是第一次面对技术标准这一产业的根本问题,而引发的深度争论与全面思考。尤其不可否认的是,这同时也是对长期以来中关村所引导的“贸工技”思想的第一次全面冲突。一个呼唤技术的时代已经拉开序幕,中关村再一次面临被动的尴尬局面!

4、市场竞争之痛:2001年,中国成功入世,对于中国IT业来说,是巨大的机遇也是巨大的挑战。的确,IT业最早与国际接轨,也早就与国际巨头同场竞技。而且,关税本来不高,走私等回避关税的措施早就如鱼得水。但是,这里有着一个很大的误区。虽然,关税造成的实际差异不会多高,但是,WTO之后,国外巨头市场竞争的投入力度和决心却可能大大提高。这才是更可怕的!以前,他们多少还是有顾忌,不敢太把国内厂商打得太悲惨,要温柔一点。但是,在WTO之后,心理障碍逐渐消除。为了占领这个市场,该多狰狞就得多狰狞了。而且对他们来说,中国市场毕竟是小部分,即使作为前期的市场推广投入也可作暂时的利润牺牲,而对于国内的弟兄们来说,这个市场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就是他们的身家性命!因此,真要放开架势肉搏,对联想这样的国内企业,我们怎么也不敢像柳总说的那么乐观!于是,我们将会看到,面对新的市场竞争,中关村又一次血与火的洗礼将在现在和未来几年内全面展开,遗憾的是,如今大多数人还没有意识到这次挑战的严峻性!中关村歌舞升平的乐曲依然嘹亮。

5、围墙之厚与文化之隔:1993年3月,北京大学做出了一个轰动全国的决定——将约600米长的南墙推倒,改建为商业街。与中关村融为一体,南墙进入了一个新时代。8年过去了,北大在出了一批股票价格坚挺的知名校办企业、并且产学研一体化初具规模的大背景下,又做出令人吃惊的决定:拆除商业街,恢复南墙。北大南门西侧所有店面都要在2001年7月20日以前搬走。这是一个具有重大象征意义的事件,标志着校园文化与中关村文化融合的最终失败!

6、发展方向之痛:中关村的政策和资源究竟是倾向于中小型创业企业还是已经上了规模的国内、外大型企业?是成为又一个高楼林立的现代化的“朝阳区”,还是继续成为重点辅助高科技草根力量和“弱势群体”的孵化器?这是一个必须作出明确抉择的道路问题。中关村似乎已经作出了鲜明回答,这个答案就是融科资讯中心。这个中关村最大房地产项目地处中关村的心脏,将在5年内建成,定位于为世界一流企业服务,成为北京市继国贸商务区之后第二个电信交通枢纽。看来,中关村在北京也要努力争“第二”了!而更令人关注的是,主导这个项目的居然是中国IT业的领头羊——联想!显然,这件事情将大大改变中关村未来的发展方向。

思考篇

企业家:一个需要正本清源的概念

企业家是这个时代真正的英雄。在这个观念多元化的时代,“企业家”这个词汇,是为数不多的能够得到社会各个层次肯定的群体。但是,即使如此平白通俗的词汇,也经常被误读、误用和误解。

如今在中国,企业家这个概念往往被用在那些功成名就的大企业老板身上。是以财富的数量、企业的规模和名望的高低来衡量的。实际上,这是一个被误读的概念,更是被用错的理念。在企业家的大本营——美国,企业家主要的是用来代表那些开办中、小企业的人。企业家与小企业主几乎是同义词。而大企业的CEO们,更多被称为经理人和管理者。企业家的含义更强调自主的创新,所谓的企业家精神实际上也就是小企业创业的精神和经营风格。它是一个更加具有战斗冲动的概念,主要的驱动力来自个人独立并实现自我价值。比如建立一个私人商业王国的理想,努力征服困难表现个人出色意志的冲动,以及领略创造的欢乐和发挥才能的欢乐。这个理念与美国经济制度和文化传统不可分,美国经济制度的基础是建立在私有制上的自由企业制度,强调个人在经济活动中的机会和表现,而企业家精神就是其基石。而已经成功地集聚大量资源的大公司,往往是市场垄断与过度集中的象征,并不是资源最有效的配置,不是市场创新和技术创新的源头。

但是在中国的传统文化和传统观念中,取向往往是“崇上欺下,重大轻小”。传统的计划经济,更习惯于抓大放小。在轻视个人努力而重集体力量的观念下,往往是守业者而不是创业者,成了“企业家”。这也是一个概念方向性的错误,也引导着截然不同的观念。

过去中关村的胜利,是真正市场原发性的创新与创业的胜利,曾经涌现出一大批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家。可以说,是中关村孕育出中国最早的比较纯粹的“企业家精神”,并推动其成为社会主流接受的观念。但是如今,当其中少数人功成名就的人一次又一次被载上金灿灿的“企业家”桂冠时,实际上,他们可能早已经不再是企业家。柳传志、段永基等曾经是非常优秀的企业家,但是现在已经成为“巨头”,承担着大公司的未来发展问题。他们其实已经不再是真正意义的企业家。因为他们的主要使命不再是创业和创新,而重点是运作大企业所汇聚的资本和资源,因此叫做“资本家”更加贴切,玩的可能是比企业家更高级、更有价值的事情。而杨元庆、?陉]曾经是成功的企业家,但现在却更主要是管理和推动一个大公司的持续发展,已经是真正意义的企业经理人。盖茨、杨致远、戴尔等等无数的IT英雄都是已经过去的“企业家”。但是,无论是媒体、政府还是大众,都习惯把L们继续称为企业家。而且好像只有他们才是真正的企业家。人们似乎把企业家当作是“终身”荣誉。其实,企业家是一个阶段性的概念。

这些“巨头”们牢牢抢占了“企业家”这个概念山头。而现在真正在努力拼搏创业,促进产业新陈代谢的无数还没有崛起的创业者,却被挡在人们的视野之外,也越来越缺乏成长的空间,甚至生存的空间。这种误读使得人们的观念产生了方向性的错误,阻碍了整个行业创业和创新的文化与氛围。而这一切曾经是IT真正的活力和动力!

历史明白无疑地证明了,高科技产业,尤其是IT业,其发展的主要推动力来自于真正意义上的企业家。我们需要给“企业家”正本清源,需要重新塑造和呼唤企业家精神,把“企业家”的帽子还给真正的主人,重新启动这个产业、乃至整个社会的创新之源。能够形成真正的企业家机制和企业家文化,不断推陈出新,使得企业家能够一批接着一批地产生出来,提升产业和社会新陈代谢的速度。这样,才是正常和健康的发展之路。这样,企业家的概念和精神才真正名副其实!

把“企业家”的帽子还给它们真正的主人,哪怕它们已经被我们用坏了!

历史不会等待

全球IT业全然无视中关村的命运,而浩浩荡荡向前推进。产业的革命性巨变开始了,我们无法回避。依靠贸易而滋润一时的中关村企业,他们的苦日子即将开始。在这场迅猛的变革中,我们不禁担懮:曾经作为技术创新样榜的方正能否唤发第二次青春?联想在“贸工技”的哲学下还能挺多久?而象“女娲”这样富有远见的技术创新,会不会来不及走上市场与微软一搏,就匆匆地扼杀在自己的体制之下?这一系列严峻的拷问是不可能在歌舞升平的音乐声中浮现出来,但它们却在中国IT业的内心中真实地折腾着。

作为一个阶段,十多年创立的中关村模式会无可挽回地失去优势,在风雨中磨泡出来的一代“前企业家”们也将无可挽回地被逐出IT业舞台的中心。我们只能寄希望:中关村还能够有迅速崛起的年青一代,也许他们身上会有更多纯粹的校园文化,会萌发更多技术创新的火花。他们也许能够成功夺回IT业的阵地。他们经过磨炼,也许会成为更纯粹的企业家。当然唯一的前提:他们必须能够抵挡住强大的官本位文化的侵蚀和压迫。

而现在,一切都只能是虚拟语气。校园文化能否再度征服中关村,与创业文化产生互动关系,还是一个沉重的谜。如果校园文化不能重新成为中关村的主流文化,那么中关村的未来就不可能与新技术的浪潮真正合流。
我们期望中。

硅谷:一个更具可学性的秘密

硅谷成功的秘密只有一个,而且这个秘密比别的任何一个小秘密都更具可学性。当然我们无法与硅谷直接比较,但是相对的比较是合适的。我们将硅谷放在全球半个世纪IT产业的背景下,将中关村放在20年中国IT业的背景下,进行比较是十分恰当的。80年代未,中关村为中国IT业奉献了联想、方正、四通、希望、金山等一大批领先中国软、硬件企业,90年代初期与中期,又继续为中国IT业推出了四通利方、用友、连邦、同方、紫光、青鸟等一流厂商。而在最近五年,中关村提供了什么?今后五年,中关村又将提供什么?这个答案,如果再用那些老面孔来回答,显然是文不对题。用这些大企业的数据来回答,显然只是数字游戏,因为他们只能证明中关村的过去,而不能证明中关村现在和将来。

如果中关村拿不出新的企业给中国IT业,那就只能说,过去五年是失败的五年,未来的中关村将是失败的中关村!

让我们回到根本上来吧!也许现在并不晚。让中关村真正把功夫下对方向:给失败者中国最好机会、给一无所有的企业者以中国最好机会、给弱小的创新企业机会、给风险巨大的创新技术最好的机会,中关村在中国的地位将永远难以超越。但是如果方向错误,中关村的命运也是注定的!

回答未来

发现问题远比解决问题要难。中关村的问题需要我们重新面对。提几点供启发:

1、 调整心态。“惶者生存”是高科技领域的第一准则。如此微妙的形势下,应该发动一场中关村问题的批评和建议。树立危机意识来重估未来发展。有实力和信心的中关村是不怕批评,更乐意接受批评!

2、 调整机制,中关村应该是中小企业的孵化器,而不是大中型企业的安乐窝。为了中关村的未来,我们必须在思想上实现本质的创新。中关村不欢迎大企业,而应该极力拥抱和吸引中小企业!

3、 调整战略,主动把中关村经验推广到全国各地。那些想通过中关村房地产发大财的人们,完全应该扛着中关村的牌子,将房地产做到全国各地。这样,其积极意义远远超过摧毁中关村的生态要大,而且商机和空间的大增也不可同日而语!

4、 成立中关村大学。中关村是全国的中关村,我们应该用中关村的企业家、创业者为真正的老师,成为高科技虚拟的“黄埔军校”。只要全国各地的高科技如星火燎原,中关村的地位根本不需要那些虚幻的数据来粉刷!

把中关村真正有价值的经验推广到全国各地,把高科技房地产做到还没有高科技的外地,用中关村品牌到全国各地跑马圈地,共建科技园,而不要再局限在中关村内部疯狂地开发。这个商机要更大、更有社会效果,更有长远意义。

后记:中关村的“脆弱”

作为中国高科技创新的大本营,中关村理应有一种最开放的文化、最豁达的心态、最广阔的胸怀来面对一切赞美和批评,经得住一切神化和指责。发展就是硬道理,以中关村的成绩和地位,完全可以非常坦然。但是,我们经历的中关村却是非常的脆弱。

说来比较有意思,作者之一的方兴东的第一篇引起业界关注的文章,就是批评中关村的,题目为《中关村,硅谷的帽子顶得住吗?》,呼唤中关村在产业最剧烈的转折时期,应该以更积极的姿态和严峻的危机感提升自己。而第一篇在业界引发强烈争议的就是当时的“百脑汇”风波。这个来自台湾的电脑卖场准备以全新的经营理念,直面挑战中关村。而我们是这场竞争风云的摇旗呐喊者。因为,我们认为中关村应该更严酷地对待越来越激烈的竞争,而不是消极的抵挡。包括到了今天,中关村的危机感不但没有降低,而是大大增强。

虽然已经是中关村的“老村民”,虽然以自己置身中关村而庆幸而骄傲,但是我们还是积极呼吁:“让IT竞争的风暴来得更猛烈些”。因为,中关村应该成为中国创新的重要源头,应该有资格加入世界性的竞争。其实高科技领域,最好的生存理念就是格罗夫所概括的“惶者生存”。应该多以危机来激发动力,多欢迎批评和建议来直面问题。

今天我们写下此文,也是内心惶然。究竟会得到什么反应,也没有一点底。但是我们相信,每一个关心中关村发展的人,都应该会有一定的共鸣。中关村真的急需一次脑筋急转弯,以问题和危机,而不是以成绩和成就,对未来做出应答。 (方兴东 王俊秀 ZDNet China 7月9日)

(http://www.dajiyuan.com)

相关新闻
新浪要搬家 微软又要走 中关村斗不过CBD?
微软在中国内地投资的第一家软件企业在北京成立
新浪搬家SOHO现代城 中关村最近“很受伤”?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中关村商家节前忙防骗
如果您有新闻线索或资料给大纪元,请进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