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耿松:九月逆流——浙江民运(维权)遭打压纪实

吕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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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0月10日讯】自2006年8月15日中国著名维权律师高智晟在山东被密捕后,全国民运(维权)形势急转直下。在全国民运(维权)重点地区的浙江省,当局挥出重拳,狠命出击,力虹(张建红)和陈树庆两位民运干将在一个星期内先后被捕,王荣清、任伟仁(吴远明)、高海兵、王富华、杨建明、来金彪、吕耿松、单称峰、戚惠民、王东海等民运人士先后被刑事传讯,并被威胁今后不准参与任何民运(维权)活动。

9月13日晚上,林辉告诉我说,力虹妻子董敏告诉他,力虹已于6日晚上被宁波警方从家中带走后刑事拘留。我们感到情况不妙,于是一起到陈树庆家里,然后到一家茶馆商讨对策。陈树庆告诉我和林辉,他今天下午接到警方通知,要他明天上午8点半到拱墅公安分局接受有关调查。因陈树庆经常被警方叫去问话,所以我们估计这可能是为了阻止他去接朱虞夫出狱而采取的一个行动,问题不大,我们关心的主要是力虹。力虹是浙江著名的诗人和作家,去年他和林辉一起创办“爱琴海”网站,林辉是站长,他是主编。爱琴海网站由于提倡思想自由而为当局所不容,于今年3月被封杀。

网站被封杀后,力虹在国际互联网上发表了一系列抨击专制当局的文章。他的文章力度很大,当局对他又恨又怕,经常警告他,但他还是一如既往,义无反顾,由此在民运(维权)界赢得了很大的声望。力虹虽然很早就是中国民主党浙江筹委会成员,但坐牢出来后的一段时间,主要在从事写作,跟杭州来往较少,我和陈树庆及其他很多朋友都没有见过面。我们都很想见见他,我多次对林辉提过建议,叫力虹到杭州来一趟,跟朋友们见见面。9月3日,力虹来杭州。当天晚上,我和力虹、林辉、昝爱宗、陈树庆、王荣清等在一家茶馆会面。俗话说,惺惺惜惺惺。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但却都一见如故,气氛十分融洽。我们谈了高智晟被捕后全国民运(维权)的形势,谈了全国(包括海外)民运(维权)力量的整合等问题,但主要还是相互了解,增进感情。力虹对我说,11月份澳洲要举办中国自由文化运动第一届年会,他已向袁红冰先生推荐我作为浙江的代表去参加,要我去申请办理一本出国旅游的护照,我表示如有时间会去,但申请护照可能是件麻烦事。我对力虹说,杭州的朋友本来一个月有两三次聚会,但夏天因天气热已有近两个月没聚会了,现在天气已经凉下来了,准备搞个聚会,届时请他也来参加,可以多认识一些朋友。他说如果有时间会来的,到时候给他打个电话或发个邮件给他。

9月5日,我给力虹发了个电子邮件,第二天他给我回了个邮件,但没想到这天晚上他就被抓走了。由于宁波民运人士较少且相互之间没有联系,所以力虹被抓的消息我们一直到9月13日才知道。9月8日,我给力虹发了一个电邮,请他10日来杭州。9日,我又给他发了两条手机短信。10日,我又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手机通但没人接。按照经验,如果被警方拘捕,手机一般是关掉的。力虹手机没关,所以我们没有想到他会出事。

本来9月14日我是准备去浙江省第六监狱接朱虞夫出狱的,但13日晚上得到的消息使我改变了主意。我们商定,14日我留在家里,一边关注朱虞夫那边的情况,一边关注陈树庆这边的情况。在朱虞夫那边主要是任伟仁在负责(接朱虞夫的有任伟仁、萧利彬、池建伟、王富华、楼裕根、杨建明、沉利虎、胡晓玲等十多人),他不断传来好消息,说朱虞夫因狱方虐待拒绝出狱,外媒介入,狱方急得团团转。但陈树庆那边情况不妙。按事先商定,我从下午4点钟开始往他家里打电话,每隔半小时打一次;5点以后,每隔15分钟打一次。5点45分以前,他家一直没有人接电话。5点45分他女儿接了电话,说他爸爸不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下午6点,陈树庆妻子回到家里,她接了电话。我告诉他我是树庆的朋友,等他回来给我回个电话。她说树庆已回不来了。我问怎么回事?她说,树庆已被杭州市分安局刑事拘留,通知书上说他“涉嫌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所以,抓捕陈树庆,也不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综合各方面的情况来看,抓捕力虹和陈树庆,是抓捕高智晟、郭飞雄计划的一部分,而抓捕高、郭,则是胡温当局“秋季行动”的一部分。胡温“秋季行动”包括抓高郭、抓陈良宇、国庆和十六届六中全会,核心是六中全会,因为这关系到胡温政权的巩固。抓高郭主要是为了转移国际舆论的视线。就胡温政权的外部压力来说,法轮功的九评三退和国内的民运(维权)新高潮都对其构成压力,但这种压力相对于“上海帮”这个内部压力来说,还不足以对其构成致命威胁。对胡温政权最大的威胁还来自上海帮。上海帮是胡温的心腹大患,如芒刺在背,必欲除之后快。胡温要对上海帮“动手术”,外界早有猜测,但胡温迟迟未动手,一来时机不成熟,二来还没有迫切需要。眼看六中全会就要到了,如果此时不除此患,十七大再让其得手,恐怕就要坐失良机了。于是胡温一方面出版《江泽民文选》以麻痹上海帮,一方面抓捕高郭以转移国际舆论关注的焦点,然后以突然袭击的方式搞掉上海帮。搞掉上海帮后,胡温在十六届六中全上将完全处于主动地位。此外,由于对民运(维权)的强力打压,今年的“国庆”可能较往年要“稳定”一些,这也给六中全会创造一种“和谐”的氛围。

当局在抓捕陈树庆的当天,也在广州抓捕了郭飞雄,这种在全国范围内抓捕民运(维权)人士的做法,立即遭到中国海内外民运(维权)人士和国际舆论的强烈谴责,徐文立、刘国凯、方圆、王希哲、汪岷、黄华等发起了《强烈抗议胡锦涛为首的中共专制集团的倒行逆施,高度关注维权运动领袖郭飞雄、高智晟的危险境遇》的签名运动,中国民主党海外服务中心发表了《呼吁关注陈树庆、力虹(张建红)中国民主党一案》的声明,记者无国界组织发表了《就力虹、郭飞雄、陈树庆被捕发表声明》,中国宪政协进会发表了《关于郭飞熊被捕的声明》,但这些民间人士的签名运动和海外民运团体的声明并没有促使当局停止对民运(维权)的打压。

其实,杭州市公安局在9月13日就签好了对在杭的所有民运(维权)人士的传唤通知书(我的传唤通知书是“杭公侦传字[2006]010 号”,任伟仁的是“杭公侦传字[2006]012号”,王荣清的是“杭公侦传字[2006]015号”等,而徐光则在与陈树庆同一天就接到富阳公安局的电话通知到公安局去接受问话,徐光因工作忙未去),只是由于工作上的安排推迟了几天。9月18日下午6点,来金彪打电话给我说,高海兵上午9点被江干分局闸弄口派出所传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接着,任伟仁打电话给我,说他已接到江干分局的通知,让他晚上7点半到闸弄口派出所接受传讯,他估计结果可能会像陈树庆一样。因任伟仁家属不在杭州,我立即打电话给萧利彬和王荣清,万一任伟仁出不来,让他们给任伟仁送衣服和被子(萧、王二人距任伟仁较近),但两人的电话都打不通,所以我心里很紧张,担心他们也被叫去(王果然被叫去,萧因事外出)。我向其他朋友发了短信,通知他们有个心里准备。晚上10点半,我打电话给任伟仁,他接了电话。我们曾约好,如果他接电话,说明他没有事,如果不接,说明他出事了。大概11点15分,任伟仁打电话给我,说他出来了。他说,讯问刚结束,恰巧《自由亚州》电台记者打电话过来,他故意大声回答,让派出所里面的警察都听到。高海兵、王荣清也差不多与任伟仁同一时间出来。后来才知道,王富华也这天下午被上城公安分局传讯。

19日上午,杨建明打电话告诉我,上城区公安分局已通知他去接受传讯。我打电话告诉来金彪,来金彪说他下午也要去接受传讯。因昨天任伟仁去了没被拘留,所以我也就不再担心了。我估计明天就可能轮到西胡分局了。果然,第二早上9点,我所在地的翠苑派出所片警打电来说,过一会他要到我家来,叫我不要离开家。由于我曾在浙江高等公专科学校当过教师,以前警察来找我都在我家谈的,我估计这次也可能是这样,所以我就在家里等他们来。这时单称峰给我来电话,说西湖分局的人要传讯她,我说我也要受到传讯。9点半的时候,片警来我家,跟我聊了一会天,然后告诉我说西湖分局国保大队的人在派出所,有点事情要找我谈一下。于是我就和他一起到了翠苑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我先和讯问我的邓警官闲聊了几分钟。他说我问过你的一些学生了,他们说你“大书”说得很好。我说我是教中国革命史的,革命史上故事很多,上课自然要讲故事,再说我也不喜欢讲共产党定的那些教条。接着,讯问正式开始,他叫我坐远点,不要离桌子太近。他按照常规填写了姓名、地址、籍贯、民族、文化程度等内容后,递过来一张纸叫我写个简历。我写好递给他,他看了后吃了一惊,说:“怎么?你只读了五年小学就考上大学了?”我说,家贫没办法,只好努力读书。他说你这么努力奋斗得来的工作实在来之不易,你怎么想的,怎么会有那样的思想(指参加民运)?这话跟1992年我被隔离审查时找我谈话的人问得一样,我脱口而出:“八九年的事你没有看到吗?我是学历史的,知道古今中外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这还不足以让我的思想改变吗?”记得92年问我的人还为共产党辩解了几句,但这次他们(包括国保大队长)一句也没有说,相互对视了一下就问其他问题了。他们说:“你最近好像很忙,我们天天在读你的文章,为什么那样写?”我说,这不是宪法规定的吗?宪法规定公民有言论自由,我是在按照宪法的规定行使自己的权利。他们说,有宪法规定也不能违反法律啊!我说是什么法律,是指那些用来限止言论自由的法律吗?中国就是这样,宪法规定给公民一些基本权利,但又制订另外一些法律来限制或禁止宪法权利,这样的法律违反宪法的,是没有法律效力的。他们说,我们不跟你讲思想方面的问题了,讲一些具体问题吧。

他们问的具体问题是两个,一是认不认识谭凯,二是认不认识陈树庆。我知道问谭凯主要是想绕圈子问陈树庆,因谭凯的问题已经处理,所以我就谈得比较多,谈跟谭凯是怎么认识的,那些地方去吃过饭、喝过茶,还参加过“绿色观察”的一些活动等。他们问我跟陈树庆是怎么认识的,我说是2002年考律师的时候认识的。当时我还劝陈树庆不要考,共产党要捣鬼的。他们问共产党怎么捣鬼?我说我考了五年律师,除第一年外,年年都相差10分左右。陈树庆第一年考上了,但司法厅不给他法律资格证书,陈树庆跟司法厅打官司,司法厅的人说:“早知如此,我们就不会让你及格了。”我说我敢担保,如果陈树庆第一年没考上,以后永远不会及格。他们无话可说,但把这句话记到笔录里去了。他们问我陈树庆写过那些问文章,我说很多,你们可到网上去找。他们问我读过哪几篇,我说读过三篇为王荣清呼吁的。王荣清是陈树庆的老朋友,莫名其妙地被共产党关起来,他为王荣清呼吁完全是人之常情。我还读过他写的致浙江省委和杭州市委的质询函,而且还打印成文稿用挂号信寄到省委和市委,我真佩服他的胆量和勇气。此外重庆许万平这么点屁事判了12年,陈树庆不服,写了篇文章为许万平呼吁,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是中国社会的传统美德。他们问我还读过什么,我说再就是他与省司法打官司的起诉、上诉、申诉的诉状。陈树庆的所有文章,网上都可以找到,如果要罗织罪名,不必找我们。他们又问我有没有参加过高智晟发起的绝食,是谁安排的。我说参加过,是我自己在《大纪元》网上看到后自己报名的,没有人安排。他们问我杭州还有没有人参加过绝食。我说我看到单成峰的名字排在我一起,其他人就不知道了。讯问进行了4个小时,到下午2点15分才结束。傍晚,我打电话问戚惠民,他说他被传讯了,问得差不多是同样的内容。

警察在讯问我的时候,左手拿着一叠打印好的文稿,按照文稿写的内容一条地讯问,也就是说,他们是按照上面划定的杠杠来讯问的。我们大家出来后一跤流,觉得问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一样的。按照共产党的一贯做法,这叫“办铁案”,也就是说欲加陈树庆之罪,正愁无辞,所以要千方百计地罗织罪名,搜集所谓的证据。实际上警察办这样的“铁案”也是被迫的,看得出,他们感到很无奈。

27日是,富阳市公安局国保给徐光打了一天电话,徐光因公司业务太忙没去。晚上国保打电话威胁说,28日将到徐光公司来拘传徐光。徐光在家等了一天,但国保并没有来,大概是觉得做这样的事太没趣吧,这也算是这次逆流的尾声。@

(原载《人与人权》2006年10月号)(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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