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妻子 一个政治犯的家属

徐永海

【大纪元12月7日讯】因为为主做工,1995年5月至1997年5月我被劳动教养二年。2002年5月2日,李姗娜嫁给了我这个“劳教释放分子”。又因为为主做工,2003年9月至2006年1月我再次入狱,被判有期徒刑二年、被监视居住二个月22天、剥夺政治权利二年,作为“政治犯家属”,李姗娜为主受了很多的苦。

在我一生中的很长一段时间,由于各种原因,我是属于大龄未婚青年的那一类人,甚至后来都不好说是大龄未婚青年,而是正在迈向大龄未婚中年。在这个时候,李姗娜与我相爱了,与我结婚了,使我终于摘掉了“大龄未婚”的帽子。

李姗娜与我结合真是不容易。由于我们之间有一定的年龄差异,开始时她的父母不同意,但是李姗娜一直坚持自己的爱情。后来她姥姥见了我,觉得我还不错,在姥姥的帮助下,她父母才逐渐接纳了我。

要结婚了,结婚要花不少的钱,尤其是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而我恰恰没有什么积蓄。李姗娜不得不省吃减用,算计着过日子。可是在主的事情上,李姗娜并没有减少自己的奉献。多年来在我家,我一直带领一个基督教家庭聚会,这个家庭教会的不少弟兄姐妹都是因政治与宗教原因做过牢的,如任畹町曾两次坐牢共11年、杨靖八年、韩罡11年,刘凤钢二年、高峰二年半等。在北京,在中国,象我们这样的教会很少,当时可能只有我们这一个。我们聚会是在星期天的晚上,一些弟兄姐妹住的比较远,其中不少人时常和我们一起吃晚饭。也许对有钱人来说,请一些人来吃饭不算什么。可是对面临结婚的我们来说,每个星期天都要如此,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但是李姗娜没有怨言,每个星期天都要帮助买菜做饭,照顾大家。

2000年,中国东北辽宁鞍山,一些主内弟兄姐妹定期在一起聚会、学习《圣经》,当地公安人员说他们是邪教,对他们刑讯逼供、暴力取证。李宝芝姐妹被劳动教养二年,孙德祥弟兄、侯荣山弟兄被劳动教养一年,一些弟兄姐妹被罚款。2001年10月这个教会的弟兄姐妹特意托人来北京找我,希望我帮助他们,并参加李宝芝姐妹的公开开庭。我因工作忙,我请刘凤钢弟兄代替我去,我给了刘凤钢1,000元钱。

刘凤钢走得比较匆忙,这1,000元钱的事,我事先也没有和李姗娜说。以后李姗娜知道了,并没有什么怨言。现在对有钱人来说,1,000元钱不算什么,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也不算什么。但是对当时的我们来说,这1,000元是很重要的。我和李姗娜马上就要结婚了,当时正是我们需要钱的时候。半年后,2002年5月2日,我和姗娜结婚,家俱花了5,000多,婚礼花了5,000多,共10,000多点。这些钱都是我们这一段时间省吃减用出来的。当时1,000元钱也是我一个月的收入。

刘凤钢回来后,将开庭的过程、弟兄姐妹的证言证词写成了文章《我所了解的辽宁省鞍山市李宝芝“邪教”一案的事实与经过》。我将此文修改后通过电子邮件发给了一些主内弟兄姐妹,后来此文被发表在美国的华人基督教会杂志《生命季刊》上。李姗娜也很关心这些弟兄姐妹的事情。

婚后,到了2002年9月,我们家进入城市拆迁。在拆迁中普通老百姓的权益被严重地侵害。一边是老百姓不得不离开北京城里,被迫搬到远离市区的远郊区县去;另一边是那些开发商成了一个、一个的百万富翁、亿万富翁。2003年4月10日,我们家被强拆了。强拆我家时,我和妻子李姗娜正在单位上班,我是医生,姗娜是护士。刚上班,突然来了一些人,当着病人、病人家属、单位同事面,强行把我和姗娜关押在我们医生的办公室里,连厕所都不让我们上。晚上让我们回家了,可是家没有了,成了平地,我和姗娜不得不流落街头。面对这些,我们不得不到中南海、人民大会堂反映我们的遭遇。可是在4月21日,我竟然因而被拘留13天。2003年5月2日,是我们结婚的第一个纪念日,我在牢里,妻子在外边。

我们无家可归,不得不暂时租借房子来住。为了维护自己的权益,我时常去上访,姗娜有时也和我一起去。在上访过程中,我们认识了很多很多和我们一样的老百姓,如刘安军、叶国强、叶国柱等。大家一起维护在拆迁中老百姓的权益。2003年被称为百姓维权年。由于我们维权,一些贪官奸商对我们是恨之入骨,上海的郑恩宠就因此坐了牢。

2003年的夏天,刘凤钢弟兄对我说,他受美国傅希秋弟兄的委托去了一次浙江,并告诉我说,那里的一些家庭教会的教堂被炸、被拆毁,他要帮助那里的弟兄姐妹。他将他写的文章《我所了解的浙江主内弟兄姐妹被逼迫的情况》给我看,我给做了修改,张胜其弟兄将此文发给了美国的傅希秋弟兄。为此,刘凤钢在10月被抓,我和张胜其在11月被抓,后被判有期徒刑。

我被抓后,员警强迫房东不许再租房给姗娜住,姗娜又一次无家可归。她白天上班,晚上不得不住到浴池去。面对这痛苦的生活,她还不得不瞒着她的父母,怕她的父母知道后为此着急。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多月,后来才在朋友的帮助有了安身之地。

我被抓后,对妻子一直是非常的担心,担心她住在哪里,担心她父母知道了怎么办。被抓、被审讯、坐牢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在他们押送我到浙江的路上,我的双手被拷在桌子腿上,只能窝在那里,持续近20个小时。还有,开始的十多天,他们天天地审讯我,每天只让我睡很少的时间,有时一点儿也不让我睡,使我都出现过幻觉。有时,我坐着就要睡着,这时就要被打。但是这些痛苦,与对妻子的担心、思念所引起的痛苦,相比起来真算不了什么。开始一段时间,我面对审讯,还不太感到什么。后来审讯少了,我对妻子的担心、思念越来越重。有二、三个月的时间,我痛苦得不得了。一想到妻子就流泪,而自己又控制不住地想。

我坐牢二年,监视居住二个月22天,妻子也为我受苦了这么长的时间。两次开庭,她都不远几千里地去浙江参加开庭。2004年11月8日,在我被抓一年时,能探视了,她又一次来到浙江。单位不给她假,并说要看徐永海,就辞职。为了看我,李姗娜毅然辞职。以后,她一直没有工作,靠打零工生活。她自己的收入没有保障,还要省出钱来给我寄去。为了帮助狱中的我,她到处去为我申诉、申辩,还为我写了很多文章。为此,她时常受到员警的干扰,其中的一年,有90多天被员警看着。

〔这里有《李姗娜文集》。──洪哲胜编按〕

我的妻子是个伟大的女人。我们很多政治犯的妻子都是伟大的女人,如徐文立的妻子贺信彤大姐、任畹町的妻子张凤颖大姐、杨靖的妻子马淑季大姐、刘念春的妻子储海蓝大姐、何德普的妻子贾建英大姐、刘京生的妻子金艳明大姐、王万星的妻子王军英大姐、萧碧光的妻子勾庆惠姐妹。他们的丈夫在坐牢时,这些大姐一边自己忍受痛苦,一边在尽自己的能力在帮助自己的丈夫。

作为她们亲人的朋友、弟兄,我也曾常去看她们,为她们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但是,她们所经历的痛苦,是我们不能代替的。贺信彤、储海蓝、贾建英、金艳明、王军英等大姐和勾庆惠姐妹,在自己的亲人坐牢时所经历的痛苦、为自己的亲人所做的一切,历历在目,就在眼前。

出狱后,我知道我妻子李姗娜与这些大姐所经历的没有两样;而且,我的妻子比她们当时的年龄都要小很多。因此,她所做的所有这些更加不容易。为了我,我的妻子受了很多的苦,为此我深深感到亏欠与痛苦。为了我,我妻子做了这些不寻常的事情,我深深表示感谢。和这些伟大的妻子们一样,我的妻子作了很多很多,我为我的妻子感到骄傲,我有一个好妻子。

2003年的5月2日,是我和我妻子结婚的第一个纪念日,当时我被拘留在牢里。2004年、2005年的5月2日,我被判刑,还在牢里。只有今年2006年的5月2日,我和我妻子在一起。我和姗娜一起到了她的老家去爬山。我本来想请朋友、弟兄姐妹们聚一聚,只有由于我出狱后一直没有找到工作,经济不允许。

2003年12月9日、2004年12月9日、2005年12月9日是李姗娜的生日,我都在牢里。我只能默默地为我的姗娜祝福。今年2006年12月9日是李姗娜的生日,我们将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可以当面祝福我的妻子了。今天写这篇文章,我也想请朋友和我一起为我的妻子祝福,她是
一个伟大的妻子。

(2006年12月5日)

──转自《民主论坛》(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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