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甫:亞運工程問題知多少

羅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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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1日訊】距離亞運開幕只兩個月了,但是廣州的穿衣戴帽全面整治工程還未有完工跡象,工地隨處可見,許多路面仍然沆沆窪窪,兩側建築百孔千瘡,土方壘起一堆一堆,狼藉一片。政府雖說九月尾全面驗收,不能再開工了,但以目前的工程狀況看,驗收只能走過場。舉個例子,現在可以看到部分完工的柏油路,只用粗石子伴瀝青輾平了事。這種相當於半成品的路面就這樣交貨了,驗收不走過場行嗎?政府到時候也有一手,來個總動員,各界起來如搞運動一般將全城清洗一翻。現在已經可看到街道工作人員一手拿長鉗,一手挽膠袋撿垃圾了。由此亦側面反映,這些工作人員平日是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而那些不可能完工的工程,屆時拉上廣告或迎亞運的標語幕布蓋住,就算大功告成。政府及商人則皆大歡喜,各得其所。至於這次工程所帶來不和諧的負面問題,政府是不樂意提及的,就讓筆者在這裡略陳一二。

環境破壞,工程擾民

亞運工程首先帶來的問題就是環境破壞。正常情況下,不可能一個都市整體同步搞工程,除非發生戰爭或大地震。可是從去年開始,廣州城區就進入了臨戰狀態,所有路面兩側的舊建築都搭上棚架,道路則逐條壓縮或封閉,整座城市成了一個大型工場。雖說每個工地都有防護網或幕布覆蓋,但全是稀稀疏疏,破破爛爛的,聊勝於無。於是乎,整座城市終日就籠罩在高濃度的粉塵當中,令本來就嚴重污染的空氣更雪上加霜。如果說,搞一項偉大工程像難產一樣必定經過這種劇痛的話,那麼站在大眾利益的立場上講,寧願放棄好了,大眾付出的健康代價不是阿Q式的歡騰可以彌補的,更何況劇痛誕下的,不是什麼偉大工程,而是先天不足的「怪胎」,面相紅粉花飛,肢體則殘缺不全。此外,這一年多來,市內道路的壓縮,四線變兩線,兩線變單線,甚至全路封閉,給市民的生活及工作帶來了極大的不便。走遠道的苦處不用說,要到某些不是太遠距離的地方,因為怕塞車,也怕繞道,人們不得不選擇步行,但步行也要忍受塵土撲面,及路面沆沆窪窪的折騰,還有人車混道的驚險。騎單車的也難,推一段,走一段,有些位置還得將車托起走。你說大路難行吧,內街更糟糕。筆者所住的區域搞下水道整治,工程也不分段進行,所有街道全面開挖,你只能從側間草草鋪上的板條通過,某些位置擺上幾塊磚頭就了事,行人過往如打「梅花樁」。噪聲污染也是工程的一大害。在工程方,可謂「機器一響,黃金萬焫」,那管市民生活是否安寧。故此,噪聲無處不在,有的甚至延續到深夜。筆者就曾為此向城管部門投訴,但結果說了也白說,天天如是。因工程棚架為小偷大開方便之門而發生的盜竊案則屢屢發生。亞運工程對環境的破壞及擾民由上述幾點可見一斑!

管治缺位,厚此薄彼

其實工程無論大小,要做到環保作業及不擾民不是技術問題,請看香港中環的填海工程,比穿衣戴帽工程難度大多了,但那一帶的環境與開工前是無多大分別。為什麼香港的工程可以做到環保作業而大陸做不到呢?關鍵是管治與投入!兩者是一環扣一環的,先有政府的管治,然後才有商人的投入,但如果管治缺位,那麼一切就成為空談。我們的政府在城市管治各方面都有完整的法律法規,要制止工程污染及擾民行為完全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我們經常可以看到市內城監人員在追截無牌攤販時如打仗一般衝鋒陷陣,誓拚個你死我活;也可以看到公安保安武警在處理群眾維權時的執法如山,動輒必咎。可是對違規作業,非法佔用公共用地等嚴重損害公共利益的工程,政府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任由工程商為節省成本而為所欲為。執法如此厚此薄彼,顯然是城市管治的失當。

工程費用不透明

對於亞運工程的所需費用,政府總是遮遮掩掩,從來就沒有正面交待過。據一些資料顯示,僅穿衣戴帽就需一百億元,雖說由一家名為城投公司去承擔,但最終還是由公帑來埋單的。穿衣戴帽是否包括路面整治呢?沒有明確說明;到底一百億怎麼花,夠不夠?外人實在難以考究。以東風路的中華燈為例,一盞就需四萬元,全路段共裝了一千盞,費用就是四千萬元。全市六十一條主幹道如果都安裝這種中華燈,費用就以十億計。建路燈這種簡單工程尚需如此高昂成本,而六十一條主幹道的路面整修及兩旁穿衣戴帽,還有下水道、河涌整治及沿岸綠化等等,一百億顯然杯水車薪。另據二○○六年四月二十四日《人民日報》稱,廣州將投資二千億元建設二○一○年亞運會的基礎設施,值得注意的是「基礎設施」,並未包括「穿衣戴帽」。整個亞運工程費用實在是一個謎。

一位因工程問題而到市政府門前表達意見,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口罩男」說得好:「何不用這些錢投入到醫療和教育中去呢?」

以舊換新,值得質疑

市內各大道路原來好好的花基和路沿石被強行打碎,用花崗石代替,此類「推倒重來」的做法,耗去費用不論多少都是一種浪費,內裡是否蘊含著官員利益成份不得而知。而道路瀝青骨架被指定用玄武岩,當中又有什麼玄機呢?玄武岩價格從原來的一百六十元左右一噸忽然升至三百三十元左右一噸,足一倍。差價利益到哪裡?再講,這些玄武岩質量差,不符合相關部門提出的標準,即使不提價,用這些質量不過關的材料造工程,根本上就是浪費。再以上述中華燈為例,去年十一月先在東風路正骨醫院附近試裝了十盞,市建委表示,如效果好則推廣使用,可是在不見任何相應的市民意見及試驗結果公示的情況下,一千盞「貴價燈」悄然上崗。筆者到過東風路一帶走過,這些燈燈管雖多,但華而不實,整條東風路比過去還昏暗了。專業人士認為光源太散;而資料介紹,這種燈的耗電量比舊路燈高出一倍,可謂燈中的「貴婦」。還有一點必須指出,剛上崗的燈已陸續壞了。其背後又蘊含著什麼呢?

工程中的鋪張浪費比比皆是。一個不受監督的政府,其本質以及其達到目的的手法,給大眾的質疑空間是無限的。

工程花俏,以假充真

從濱江東到濱江西,從內環到外環,兩側不同年代的舊樓房,不論是十數層高還是兩三層高,都青一色裝上西班牙式的尖頂,乍一看,真的以為到了西班牙。顯眼位置的樓房,還鋪上了仿古瓷片,達至紅磚或青磚堆砌的效果。可憐那些西班牙尖頂,不過是角鐵搭建成框架結構,外敷上石棉瓦之類的材料而成,內裡是空蕩蕩的。九八年九運會穿衣戴帽時採用此法修建的尖頂,十年間大部分都腐爛漏水了。房屋本質上就不適合這種尖頂,但為追求耀眼效果,十年後今日又如法炮製。而那些仿古瓷片一捏就碎,海珠區前進路兩棟住宅樓就是這樣,且漏風漏雨,有關人士居然解釋說:貼上後十至二十天乾燥後,就能達到應有的硬度,外面還塗上防水層,壽命不少於二十年。真是「皇帝新衣」,只有皇帝才信。更有甚者,窗框及屋簷用泡沫板鑲嵌,外加仿真塗料便完成了。有好事者用手去捏,竟然捏出洞來。可質監部門說完全符合標準,還將國外的同類做法作引證,言之鑿鑿。市內的爛尾樓,過往都是用廣告幕布去遮蓋,既美觀也可作為廢物利用,可現在的爛尾樓,居然用畫上窗戶和牆壁的大型幕布裹起,仿真程度讓人叫「絕」,怪不得引來一些老外參觀拍攝,實在是亞運工程的一大奇景。現在美韓在黃海軍演,中共不知是否可借鑒這種手法,在黃海也拉若干繪有新式武器的幕布呢?

「穿衣戴帽」這種浪費是明擺著的。人需要衣裝,但要因應外形去穿。同樣,建築物的內在與外表亦應當相稱,將貧民窟打扮成歐陸式的別墅,是種什麼樣的味道呢?內裡的主人一定會說:把矯飾的錢給我好了。給建築物「穿衣戴帽」,這個立項本身就是嚴重的犯罪。

默許違規,成擾民推手

工地欄柵虛設、污染、佔道等違規施工行為歷來是大陸的工程特色,這次亞運工程更將這一特色發揚光大。所有工地基本是全開放式的,真是該透明的不透明,不該透明的則愛你沒商量。這一年多來市民的工作和生活就是與這種無時無刻折騰的工程並存,無人不詛咒這殺人不見血的工程。筆者上班地點處在河涌改造區域,因為工程的嚴重違規,曾致信上級單位,希望上級單位為了員工及周邊居民的健康,能以其本身的組織力量向有關部門施壓,但信去如黃鶴。而「時間緊,任務重」則是賜予工程方繼續擾民而免責的「丹書鐵券」。在隨後的工程中,工程擾民更變本加厲,肆無忌憚。許多工地索性將本來裝模作樣的欄柵及幕布都省了,來個裸露施工大比拚,市面景象彷如被轟炸後的巴格達,到處飛沙走石,噪聲震天。人們都盼著下雨,使空氣淨化,機聲停息,可雨一下更糟,泥濘、沼澤一片,有些地方因為工程廢物淤塞,頓成澤國,好些地下和地面的停車場都浸沒了。另一方面,工程建成拆,拆完建的違規現象頻生,廣衛路的路面工程就開合六次之多,還不是最多的,有官方媒體為證。綜上所述,可以說,政府就是種種違規現象的幕後推手。

將運動會當政治秀

開展體育活動的宗旨首先是提高人的身體素質。舉辦運動會就是讓人通過競技的樂趣來刺激參與體育運動的積極性,從而增進健康,改善生活質量,而且體育本身作為一種文化亦可提高人的精神素養,故此,體育運動及運動會才得到普遍人的參與和支持,令體育這一人類文明的奇葩能長盛不衰。可是現在廣州即將舉辦的亞運會,卻脫離了普世的大方向,將運動會當成「政治秀」,藉機炫強炫富,從而凸顯其偉、光、正,這種思想定位,不單是對體育精神的歪曲,亦是產生上述亞運工程各種各樣問題的根源。如此亞運會,再奢華,再盛大,也失去了體育本身的意義。

轉自《爭鳴雜誌2010年10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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