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難忘講真話的老師

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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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6日訊】指毛澤東是劊子手,「最牛的歷史老師」袁騰飛遭封殺。擁毛派與反毛派論戰交鋒,餓死於大躍進運動的四千多萬冤魂,到底是事實還是誣蔑?引發更多的人探究思考,真相昭然欲揭。

袁騰飛直言:「中國教科書真實率低於5%」,很多人都有共鳴,文史教材充斥著虛假和黨話,教師難為。照本宣科、唯唯諾諾、言不由衷、跪著教書嗎?培養人類的靈魂絕不是靠謊言和欺騙完成的。

2005年,吉林藝術學院年輕女教師盧雪松因在課堂上放映並討論記錄片《尋找林昭的靈魂》,竟被學生中的入黨「積極份子」告發,從而被校方勒令停課。

在普遍被「招安」的教師群體中,盧雪松是令人驚訝的異類。她用林昭精神來抗拒這個時代的虛偽、麻木和冷漠,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以真實生動的藝術教學打破填鴨式的黨文化教育。她深感學生們創造力的萎縮、責任感的喪失與人文關懷的缺位。她說:「我在課堂上的全部努力,是希望學生在荒謬的世間做一個精神健全的人。」

華東政法大學的教授楊師群因上課時啟發學生思考的言論,被兩位女生以「反革命」為由告到公安局。那麼楊師群講了什麼呢?

「我看臺灣就是要獨立,獨立沒什麼不好,大陸這麼不民主、這麼專制,跟現代文明社會的主流格格不入,台灣憑什麼要和你統一!」

「8平方(指「六四」)事件為什麼不平反?!」

「你們真的以為FLG(法輪功)是官方宣傳的那樣的X教嗎?」

可悲的是到現在還在不斷上演「因言獲罪」的版本,那些狼奶裡泡大的學生何等愚頑無知!

在殭化的中共教育體制下,多少文史哲政的老師們天天站在講台上兜售謊言、掩蓋真相、歌功頌德,麻木機械地灌輸令人昏昏欲睡的「假大空」,誤人無數。浪費學生的時間和青春,去死記硬背一大堆枯燥乏味的東西,那種扼殺了靈氣和創造力的過程,真是痛苦不堪。

豢養馴化,鸚鵡學舌,口是心非,犬儒庸夫,千人一面。對專業毫無興趣且無探究精神的洗腦型教師只能培養出沒有靈魂、不明是非的腦殘。其結果是,一個停止了獨立思考的民族,從政治掛帥到經濟掛帥的病態社會裏,無數次被操縱利用、被宰割拋棄,卻沒有一點的醒悟,反而自覺為奴,維護起專制體制來。

鍾祖康先生一針見血地指出:「絕大多數中國人也不覺得中國的思想自由、言論自由和創作自由之匱乏,會怎樣摧殘中國文學作品的品質。他們覺得諾貝爾文學獎專門跟中國作對,而不肯相信自家作品大都只是奴才寫給奴才看的奴才習作。」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在中國大陸,誠實又有膽量、有才華的優秀教師鳳毛麟角,極其珍貴,遇到了是學生的福份和幸運。他們打破了禁錮洗腦的悶罐,讓學生呼吸到新鮮空氣,融會貫通地傳授知識,啟發學生探索真相和獨立思考,做了一位正直有良心的教師最應該做的。他們是劃破黑夜的閃電,其意義和價值非同尋常。珍惜、愛護、保護他們吧!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龔自珍的吶喊振聾發聵。願更多的袁騰飛、盧雪松、楊師群湧現,更多的學生學會質疑和獨立思考。

我遇到的好老師

最使我難忘的,是高三時的歷史老師。木刻般滄桑的臉,額上三道很深的抬頭紋,銀針般的寸發,全部倔強地豎起。當了二十多年的右派,因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我們都叫他老頭兒老師。

上課時,他匆匆領我們翻閱教材,時常不得以讓我們背高考重點題,但在拐彎回頭之際,他會半嘲弄半幽默地滲透真相實情,點評感慨,只要你用心去聽。弦外之音是我最愛聽的。

他常借古諷今,很自然地引申點撥,輕哼冷笑道:「秦始皇焚書坑儒,文化大革命破四舊,砸的廟,燒的書,老鼻子了!為什麼呢?沒什麼書看,沒有獨立的思維和判斷能力,好煽唬,好利用,更容易統治。運動來了,知識份子首當其衝,就是他們腦子裡有自己的思想。57年的時候,把我們用大卡車拉到人民文化宮,說是幫黨提意見,結果全是右派,全是右派!!」

「趙匡胤杯酒釋兵權,讓一塊兒打天下的大臣告老還鄉,以解心病。毛澤東把老幹部全都打倒批臭,踏上億萬隻腳,永世不得翻身。卸磨殺驢,兔死狗烹啊!」

這兩個例子我印象很深。因為他講的是真的東西,課本以外的真實世界。是出於良心必須讓我們明白看清的。

他是我們見過的最真、最耿直的老師。「笑面虎」馬列主義老太太,政治課嘮嘮叨叨沒完沒了,我們不勝其煩,避之唯恐不及。老頭兒老師話很少,講都是大實話,親身經歷,言之有物,勝過任何說教,我們全聽進去了。

那時,廣播喇叭時常響著,灌輸四項基本原則,進行政治思想教育。一天,喇叭裡的校團支書一本正經的輕車熟路地以慣用的套話作結語「高舉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旗幟,偉大、光榮、正確的黨領導著我們從勝利走向勝利。」

「哼!」老頭兒老師恰巧坐在講桌後,「哼——哼!」他冷笑數聲,這是他老伴死後,第一次聽見他笑。我們稍一楞,隨即也「哄——」地笑了。他冷銳的雙眼盯著我們,聲音低沉,有點發顫。「你看我!」他環視了學生一圈兒,無限感慨:「你們——看看——我!」緩慢有力,字字鏗鏘。「我就是歷史!!我就是——歷史啊!!」披肝瀝膽,坦蕩磊落。

猶如劃破暗夜的閃電,那一刻,我們從懵懂中漸醒。

他微瞇著眼,陷入沉思,緩緩地說:「一次又一次把億萬人的青春、才華、生命毀滅……怎麼樣避免、減少、制止、消除這種災難,不重蹈覆轍,是該琢磨的。」他凝視著我們,一再地點頭。

他把心掏給了我們,他的良心!他沒把我們當外人,沒把我們當什麼也不懂的好唬弄的毛孩子,他拿我們當知己故友,好像在說,別忘了,看到了嗎?那是我的心。

停頓一會兒,他微揚濃眉,歎道:「哎,你們誰都要活得比我強!誰都要比我活得好!」又如同慈父臨別前的期盼和囑托,我們屏息靜聽。他點點頭,目光慢悠悠地飄遠,好像他就要走了……

他就像一本內容真實而豐富的好書,在青春成長期遇到他,是我們的幸運。回過頭來重溫,除了親切,是更深的理解。

他是多少年後想來栩栩如生的人,難忘的人,越品越好的人。蒼涼、遒勁、冷峻,像棵在懸崖絕壁上頑強生長的樹。多少人被馴化,消磨,搾乾,吞噬……而他,仁厚的心腸,桀傲不馴的烈性,堅忍的意境……本性真姿,始終不變。

……

一位好老師在學生心中有著重要的位置和潛移默化的影響。電影《春風化雨》的結尾撼動人心。校長要攆走那個不落窠臼、富有創新精神的文學教師,學生們不顧校長氣急敗壞地阻撓,紛紛站在課桌上,高聲背誦詩歌,為點亮心燈的老師送行:「啊,船長!我的船長!」

辛勤的耕耘不會白費。灑在學生心田的種子,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感謝生命中遇到的好老師,向所有講真話的老師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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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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