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mes: 隱恐怖主義和全球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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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09月19日訊】在本文中,筆者想要描述一種可設想的恐怖主義核戰略。當然,它在很大程度上尚是部分虛構的,而不是一種已經充分形成的事實。它可以被稱作「隱恐怖主義」(In- Terrorism)。這種恐怖主義策略看來並不像傳統的恐怖主義模式。因為,隱恐怖主義的行為模式,並不是基於政府直接煽動恐怖分子個體去從事恐怖襲擊,或者做人體炸彈,這樣的行為我們可以在伊拉克、阿富汗和車臣乃至巴勒斯坦等地看到。但與之不同,隱恐怖主義是基於某種新國際秩序的建構,而經由結構性的安排,隱蔽而間接地誘發出某種帶有特定指向的恐怖主義行為。

對於這樣的一種隱恐怖主義構想,似乎可以找到兩個最基本的理論假設。其中之一是關於人性的。隱恐怖主義的信奉者會傾向於認定人並不是自由的,未必是享有尊嚴和權利的,而在社會行為的邏輯和實質中,而非在形式中,將人設定為必定、持久而且不可改良地是幽暗的和虛偽的——甚至是某種可退化的生物。另一個假設則是關於一種可能的全球秩序狀態,隱恐怖主義將是反普世主義的,並設定了這樣一種未來情景:一個由眾多地區霸權(local powers)構成的世界秩序,將會取代由一兩個「超級霸權」來控制的世界。

今天,從伊朗、巴基斯坦當然還有北朝鮮的案例中,我們可以看到,在這些國家背後,隱蔽存在著另一國家的一貫支持,這個國家當然只能是中國。最重要的一點是,這些國家逐漸掌握核子武器的趨勢,將會削弱歐盟,俄羅斯,特別地,將會大大削弱美國的力量。

在這種支持和行動之下,還有另一種相伴的理論素描。美國,這個所謂世界上唯一的超級霸權,自詡為世界警察,試圖消滅所有的暴政和專制政權。但從很多中國人的觀點來看,事實卻與此相反:美國的所作所為,只是為了永無止境地壓搾他國財富並持久地統治世界。對此,筆者要指出:每個國家都擁有自己的某種世界圖景,這個世界圖景的形成,同該國的地緣、傳統和民情等稟賦密切相關。而在一些像中國這樣的國家看來,它們可能具有的世界圖景和美國、歐洲或日本的世界圖景卻是非常不同的。在美國主導的主流敘事中,美國代表自由民主,是第一強國,世界領袖,成為世界的超級霸權。但中國無論在意願和能力上,看起來只能成為一個足夠強大的地區霸權。美國人選擇自由和民主之夢,但中國人更願意擁有生存和穩定之夢。在美國人看來,作為強者,他們能夠掌握命運,並改變世界,他們有責任和義務去救贖那些沒有生活於陽光和自由之下的人群。而在擁有遠數倍於美國人口的中國人看來,那些遙遠的不相干的人群,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狀況之下,饑寒交迫,或者是死是活,根本和中國扯不上關系。

然而,今天的一個既成事實是:美國已經成為世界的唯一超級霸權,而中國卻連一個足夠強大的地區霸權都還不是。因此,一種可設想的隱恐怖主義策略就是:因為恐怖主義是一種不會有未來的手段,因此,對於地區霸權來說,它可以作為一種非對稱戰略下的有效工具,用來打擊唯一的超級霸權。但是,這種戰略有別於伊斯蘭原教旨派和基地組織,因為地區霸權並不會直接支持恐怖主義行為,而是通過擴散危險的手段來制造出更多的區域板塊和全球體系中的裂縫,以此來誘發板塊間的摩擦和恐怖分子的核武化。可以設想,如果那些擁有核子武器的國家,比如巴基斯坦,北朝鮮,或者伊朗,持續地采取某種同美國或西方世界對抗的態度,甚至於,核子武器不斷擴散,最終落入某些恐怖分子的手中,在那個時刻之後,將會發生什麼?

對於全球霸權和地區霸權來說,這是一種完全不對稱的風險:只要有一枚核子武器在美國或歐洲被引爆,那麼由西方主導的世界霸權真的就將會「終結」,西方的普世文明之夢也將會開始終結。迄今基於無限進步、強調人性惡,但同時亦強調人性可改良的、自由人權觀念所形成的世界秩序會得到徹底的顛覆。自由民主將會終結,人權將會終結,共同的人性將會終結……

實際上,在很多中國、朝鮮或伊朗的學者看來,自由,或者自由民主,只不過是美國人和歐洲人所提供的誘人毒餌和白日夢。中國人或朝鮮人應當具有他們自己的夢想,伊朗人也應當去追求其自己的夢。在這種觀點看來,最重要的一點在於,這些夢想是彼此不同的。而根本不存在一個可共度的為所有人擁有的自由之夢。因此,在反美主義人群看來,他們將不會接受在世界上存在唯一的超級霸權之下所塑造出的虛假夢想,他們認為世界上應當存在許多彼此隔絕的、互不干涉的地區霸權,或者換個更耳熟更正點的名詞:多極世界。與普世主義的地球村和全球化圖景完全不同,在未來的多極世界,眾多地區霸權和不可通約文明將能夠保持一個彼此非常隔閡但卻很怪異地能夠保持和平的世界。

那麼,這些不同的地區霸權,究竟如何保持一個和平的世界?這一點是可設想的,它們必然彼此都要追求並擁有核子武器,以保持相互間的均勢。但重要的一點在於,在對世界權力結構的分析中,一個地區霸權可以利用恐怖主義,或者擴散核子武器,以便終結對其構成不對稱威脅的唯一超級霸權。而接下來,在超級霸權世界的終結之後,一個由眾多地區霸權組成的分裂世界,由於文明的隔閡和不可通約,各個地區霸主將會知難而退,逐步放棄普世的理念,相互妥協彼此限制恐怖主義的興起,以確保一個各自勢力相互平衡的世界。

在這樣的設想之下,對未來而言,核技術的擴散並不是太令人意外的事情。這種觀點可能存在於許多中國學者和官員的想法之中:如果像伊朗這樣的國家能夠掌握核技術,那麼他們將有足夠的能力威懾美國、歐盟和俄羅斯這些傳統強國,但這卻並不會對中國構成有效威脅。這是因為,中國所追求的角色應當是這樣的:它只能成為一個地區霸權,而不是世界的超級霸權。而在將來,兩個都擁有核子武器地區霸權間的相互均勢,足以削弱恐怖主義核擴散的威脅。

中國之所以只能成為地區霸權,根源於它的地緣形態和思想意識。中國東部被島鏈封鎖在內,西部海拔逐漸升高,北部氣候過於寒冷,向南則遇到印度支那和整個東南亞的阻擋。不僅在地緣上相當閉鎖,中國人在文化和意識形態也呈現出非常封閉的形態。這樣一種狀況,導致中國在未來根本無法把自身打造成為世界領袖。但隨著中國的崛起和強大,根據普遍的權力動力學分析:中國的權力意志必然會不斷向外擴張。因此,無法成為世界領袖的中國仍然會不斷追求成為一個霸權,但這個霸權頂多能成為地區性的。

但今天的事實是,中國,或者伊朗,若想成為一個足夠強大的地區霸權,那麼世界的唯一超級霸權必須在此前崩潰。

因此,雖然中國已經多次承諾,諸如「我們不會首先使用核子武器,並且不對無核國家使用核子武器;我們不對其它國家擴散核子武器,不支持其它國家的核武計劃」等等,但事實是:如果對中國來說,一個選擇是有利於使它成為一個強有力的地區霸權,那麼這項選擇就必然是有價值的。實際上,對中國的官員們來說,根據他們賴以生存並在其頭腦中根深蒂固的價值觀,也並沒有什麼承諾是必須得到遵守的。歷史早已證明:他們許下承諾絕不是為了去遵守它。

隱恐怖主義,看起來並不像是某種恐怖主義。這是因為它的始作俑者和推動者根本就不是恐怖分子。隱恐怖主義策略的支持者,將會滿口仁義道德:「我們不會首先使用核子武器」,「我們不對無核國家使用核子武器」「我們會堅定地打擊恐怖主義…… 」但實際上,隱恐怖主義的推動者必然將會致力於摧毀具有普世性的自由民主體系的事務。雖然對人權的追求已開始在全世界流行,但仍然存在這樣一個事實:在人性和自由中間,依然存在著太多的縫隙。因此,恐怖主義是一種能夠摧毀普世和自由之夢的力量。如筆者所知,那正是很多中國或伊朗的學者所期盼的形態,雖然他們從來不會公開承認那正是他們想要的東西。

很多人會忽略伊朗核問題同中國之間的關聯。實際上,我們知道,伊朗核計劃似乎和中國沒有直接的關系。但是中國處理這一事務的態度卻意味深長。

顯然,美國和歐盟強烈反對伊朗的核計劃。此外還有另一個重要的角色,那就是俄羅斯。進退維谷的俄羅斯試圖從伊朗核計劃的事件中獲取利益。同時,俄羅斯依舊是一個地域龐大的國家,它擁有極強的自尊心,還具備某種強人傳統,而且善於牟利。這就是為什麼俄羅斯具有一個與美國、英國、法國或德國非常不同的態度和角色。但無論如何,俄羅斯看起來還是有條底線,那就是它不會願意支持伊朗向著擁有核子武器的方向發展。無論如何,俄羅斯曾是一個全球性的霸權,同時仍然擁有成為世界霸權的潛力。一個擁有核子武器的伊朗,在未來,很可能不會同俄羅斯的地緣利益保持一致。

實際上,中國同伊朗有很多貿易關系。很多美國生產並曾在中國長期使用的二手飛機,曾被賣到在伊朗繼續得到使用。中國也期望獲取伊朗的大量石油。看起來,中國政府同伊朗保持著良好的關系,並在很多方面對伊朗進行支持。從許多觀點來看,我們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中國不會希望伊朗的核計劃獲得一種在美國和歐洲看來是完善有效的解決方案。中國的態度,同美國,北約,或者俄羅斯,都顯然是非常不同的。

不只是伊朗,再看看巴基斯坦就可以發現:中國實際上也是南亞核武化的主要幕後推動者,希望以此來遏制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印度。2008年發生於孟買由巴基斯坦恐怖分子實施的襲擊案件,已經說明:在印度引以為豪的民主制度內部,存在著足夠多的自由縫隙。

從北朝鮮的案例來看,我們也能發現一些奇怪的現象:作為北朝鮮最主要的鄰國和經濟援助的提供者,中國居然長期默認了其核計劃,在事實上容忍它制造並擁有核子武器的行為。

中國之所以這樣做的一個主要原因,可能同台灣問題有關,中國試圖利用北朝鮮作為工具和籌碼,來牽制美國和日本的影響力。以此最大限度地爭取在武力統一台灣手段上的主動性,進而保持對台灣的壓力。

但我們還能找到另外的理由:北韓核子武器計劃的拖延,會促使某些國家,例如伊朗,鼓勵它們發展核子武器。因為這些國家會認為,一旦獲得核子武器,它們就能夠獲得足夠的安全。正像北朝鮮的所作所為那樣。當那些國家完成了核計劃,獲得了核子武器,美國,歐盟,或俄羅斯的力量都將會受到大大削弱。這是一種源於不同世界圖景的手段。由此,顯然中國會期待獲得這樣的結果:當它武力進攻台灣,以實現對其作為中國一部分的統一之時,其它很多國家將會支持中國,或至少,它們沒有能力再去支持台灣。

如果美國和北約進攻伊朗,它可能會誘發中國動用武力進攻台灣。與此同時,美國將不再有足夠的能力和意願去支持台灣。至於日本,它也無法有效支持台灣,因為這甚至有可能招致中國內部的極端勢力不惜動用核子武器來襲擊日本。如果美國已經無暇顧及台海沖突,而日本還執意要卷入中國和台灣的軍事沖突的話,很可能會導致這一結果。

美國和歐盟不能低估在伊朗核危機中中國的角色。我們知道,共產黨仍然統治著中國,它們有著豐富的經驗鞏固其統治,雖然其專制手法是血腥的和不人道的。在蘇聯的崩潰之後,中共已經從中學到很多教訓——並不是幡然悔悟,而是花樣翻新更加高效地鞏固它的專制統治,同時保持著高速的經濟增長。

世界上還存在著專制統治,美國不應當低估專制國家的能力。新的大麻煩正在生成,兩種不同的世界秩序正在較量。隨著核子武器的不斷擴散,很多現在還未顯現的麻煩正在一個一個地冒出來,並引發連鎖反應。隱恐怖主義初現端倪,美國也已開始更改傳統的核政策。幾年前,美國同全世界最大的民主國家印度簽署了格外友好的核合作協議。最近,美國又同為數不多且尚存的共產黨國家中改革步伐邁得最大的越南政府簽署了核合作協議。

相互博弈的結果正在不斷顯現。總之,在可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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