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五類憶舊:南陽張建功

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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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03月25日訊】張建功先生是小城南陽的知名人士,張氏也是南陽城的名門望族,城中心十字街以東百步之遙有一座高宅闊第,中堂森森,簷牙高聳,氣派異常,就是張家。張先生的父、祖輩曾連出三位進士,民國廢除科舉,張先生繼承祖上文脈,考入北京大學法律系攻研西方法律。

1960年大饑荒,在南陽市商業局任職的父親,將我從偏僻的鄉野帶到南陽。商業局就設在張家大宅裡,商業局的後院正對著小學,打開後門,可以在鈴聲響時趕往課堂而並不遲到。這些屋宇是張先生繼承的遺產,經其手捐獻給國家,後來做了商業局。

進入文革,父親成為牛鬼蛇神,我隨父親悲慘的足蹤,與這所充滿少年溫馨記憶的大院告別。文革第三年,知識青年上山下鄉,我與張先生的女兒張穎在南水北調工地(鄧州市陶岔)相遇。她帶著名門望族的書卷氣,暢朗,智慧,健美,給略感卑微的我以強烈的印象衝擊。我與張穎的友誼保持至今,她增進了我的見識,給困厄中的我以溫暖、勇氣和希望。結交張穎,是我一生的福氣。

我是通過另外途徑認識張先生的長子張顯的。張顯是一位儒者,一位極其忠誠的人。相識相交之後,我與他的友誼過於張穎,也許是因為我們共有男性的胸襟,就更容易惺惺相惜。

我的父親於文革期間死亡於工作崗位,但一直未按因工死亡處理,這加劇了我的青年時代的艱難。八十年代,在市信訪局工作的張顯,力主公道,在我父離世十三年之後,執意按工喪處理我父的死亡,使窮困的母親略有補益。八十年代後期,我開始在南陽開辦律師事務所,從事法律工作,餘暇收集許多當代民間故事,遂效柳泉先生,撰《聊齋新志》,張顯先生即是故事素材的重要提供者。吾以《鬼嚙》一篇壓卷,此故事即由張顯先生提供。文革結束,高考制度恢復,我得入大學。八十年代初,大學校園新潮激盪,我因此遭難。當彼之時,張顯是我十分重要的慰藉者,我們聊人生,聊歷史,聊先輩人物,幫我解脫。

至此,張先生應該改稱張伯父了。張伯父生於1916年,卒於1985年,1934年進入北大讀法律時,正當東三省淪陷,熱血在青年學子張建功身上振蕩激揚。在中共黨員影響下,他接受了社會主義思想。在國民政府社會部供職期間,張伯父曾以社會賢達身份營救過十幾位遭受逮捕的共產黨員。自1957年反右至文革結束,張伯父的身份一直是國民黨殘餘人員、反動學術權威,還是叛徒特務。至1978年,叛徒特務之冤案方纔真相大白。當此之際,張伯父余壽還有七年,一生襟抱,盡化為黃昏的雲煙。

――轉自《黑五類憶舊》,焦國標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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