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勍:老謀子的名利深算

周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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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8日訊】作為張藝謀的鄉黨,我自認還算個能守住關中老話「驢槽裏別添馬嘴」的界限——一般不對自己不懂或者未知的事物說三道四。所以儘管電影《英雄》一時間被炒成了猴子屁股,我壓根兒也沒動過花上百拾元去看看的念頭。

  可當我看到香港媒體上《英雄》一劇中的梁姓演員大講:通過飾演《英雄》,我覺得「八九.六四」事件政府的鎮壓是正確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證人民的和平生活(大意)……我當即頭皮一炸,大腦的第一反應便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遂上街花四塊錢買了張盜版碟(這種行為雖則不妥,但看後我更覺得連花這四塊錢都不值!),耐著性子看完,由衷地感到:我們現在太疏懶,也太缺乏小題大作的認真精神了,同時我也感到自己過去確實把這位著名的老謀子鄉黨看簡單了。
張藝謀以現代意識虛構秦始皇

  不過,張藝謀在《英雄》中的虛構,真的「虛」到了連秦始皇這樣任人皆知的歷史人物都難以指認的地步,卻乎出於我的意外,而我的這位從小就生長在秦始皇「焚書坑儒」的洪坑邊上的鄉黨,其牽強附會地附加給劇中人物「前衛」的歷史觀,則差點讓我把剛吃下的那點陝西油潑面噴在電視機的螢幕上——無名、殘劍、飛雪、長空和如月(僅這些名字就夠貧乏了)等幾位身負國仇家恨的「劍客」,信誓旦旦地相約前去刺殺暴君秦始皇,結果卻是梁朝偉飾演的殘劍,以「天下」二字教育並改造了李連杰飾演的無名,使其迷途知返,在已歷盡艱辛接近秦始皇十步之遙時,卻被陳道明扮演的二半吊子秦始皇,煞有介事的「天下」、「和平」和「黎民福祉」之類的酸腐現代名詞所威懾,為了「天下統一」而放棄刺秦,而秦始皇對其也惺惺相惜,最後在眾大臣「殺不殺」的威逼聲中(可能嗎?面對暴戾的贏政),不得不下令將這位小英雄萬箭穿身!且不說他們行內人講此劇在手法上借鑒或抄襲了《羅生門》之類的行話,單憑聰明如此的「老謀子」,不會不知道這點淺顯的史實——秦以前中國根本就不是一個國家建制下的統一國家,而此前的周朝,也不過是以蕞爾小邦,僅靠血緣姻親關係為紐帶的一個邦國聯盟,其地盤也就是從陝西岐山到現在西安附近的沫沫河邊上那麼一丁點兒,很有可能是因其弱小才成為「盟主」的。且不說秦將白起一次就坑殺四十萬趙國降卒,這種真正意義上的血海深仇,趙國刺客能以「天下」、「統一」或者「和平」這些前衛意識而放棄刺秦嗎?那簡直就是又一出「關公戰秦瓊」的鬧劇!

秦始皇談和平統一,笑壞觀眾

  秦始皇言之鑿鑿的所謂「統一大業」,用現代話語來講,充其量只不過是為了滿足個人的「王道」野心,兇猛地對其他六個主權獨立的國家進行瘋狂的侵略和恣肆的吞併!而被侵佔、被奴役的其他六國臣民又何來的「和平」與「福祉」?一位僑居美國正返港省親的朋友看完《英雄》即打電話告我:歷來我都認為香港人是全世界城市中對意識形態表現得最遲鈍的人群之一,可在電影院裏當大家看到陳道明大談「和平」、「統一」時全都轟堂大笑。也好!《英雄》起碼有這麼一種功效——張藝謀終於把大陸和香港的觀眾同時給逗笑了!儘管他過去曾扯著脖子裝傻賣楞地《有話好好說》,也曾幫著大陸頭號笑星趙本山過《幸福時光》,卻都沒把觀眾抓撓笑過。

  當時邊看張藝謀的《英雄》,毛澤東在「文革」中寫給郭沫若的那首流傳甚廣的「勸君少罵秦始皇,焚坑事業要商量,祖龍雖死魂猶在,孔教名高實秕糠。百代多行秦政治,十批不是好文章。熟讀唐人封建論,莫從子厚返文王」的韻文,便第一時間裏在我的腦子裏衝撞!只是比起那位神經質的狂人,張藝謀更匠心獨具地以商業片的手段,高明地向權勢示好並美化了暴政,同時還聰明地詮釋了主旋律的政治語境——沒有「天子」人民就「要受離亂之苦」,沒有「統一」,天下就要大亂,而為了「天子」的威儀或「天下統一」,死上一批賤民是可以忽略不計甚或非常必要的!換而言之此番話可否這樣講:沒有共產黨的統治就會天下大亂?為了「統一」或者「不亂」就應該把坦克開到天安門廣場?更應該把在網路上「破壞穩定」的「不銹鋼老鼠」們關進監獄?

  簡直是混蛋透頂的流氓邏輯——大欺小活該!強淩弱認命!為了偉大的「王道」目的,犧牲些符號意義上的賤民性命應該!這就是自己的作品《活著》也曾被禁了的大導演的思維邏輯。我真不明白他們這些名流們被人雞姦了還喊著舒服,是為了童貞遮羞而裝丫挺的,還是真的被「帝王崇拜」給壓得心理陽萎了!

西方觀眾不懂中國歷史

  但就是這樣一部充滿封建糟粕的片子,卻莫明其妙地在以資本為基礎、以天賦人權為底線價值觀的西方也能大行其道:美國著名權威的《時代周刊》撰文——《英雄》肩負了亞洲電影的希望;《好萊塢觀察報》也表示——《英雄》的每一個細節都很宏觀,更滑稽的是美國知名媒體《綜藝時報》竟稱此片——光芒耀眼,美呆了的畫面,強烈的情緒渲染力……更有趣的是「金熊」和「奧斯卡」這兩個西方權威的電影大獎也紛紛將此片入圍列選,這可能是長久以來,唯一的一次西方主流意識形態和中共宣傳部文化不謀而合的一次共識與默契!但這也是檢驗西方傳媒的價值體系和上述兩個大獎評委們藝術良心的一次絕佳機會。

  這部片子在香港和西方的不同反響,究其原因,前者因為處在港府推行「二十三條」的敏感時期,對此片的極端泛政治化反應當屬自然,而後者則純屬張藝謀獨闢蹊徑地以娛樂性突出政治語境的「虛構」與「誤導」,試想面對一些連鄧小平都不知是甚麼人物的西方觀眾,面對螢幕上如此「仁慈、和平」可能還有點「反恐」味道的前衛秦始皇,再加上豔麗眩目的色彩與飛來飄去的打鬥場面,原本就懵懵懂懂的西方觀眾不暈才怪呢。

  這就像過去在美國時,我與一位權威的中國問題專家討論中國的基層選舉問題,他認為:既然農民們選舉了村長,中國農村就實行了民主了。當我把自己在陝西農村做的一個抽樣調查的結果告訴他——雖然村長是到期限就換,可農村的黨支部書記卻長達一至二十多年都不曾更換,而代表村級政權的大印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拴在支部書記們的褲腰帶上!可他聽罷仍是盲人摸象似的一臉茫然。

  藉此,針對西方和港台觀眾,我只好按照電影《英雄》的邏輯與人物,類比兩個不一定貼切卻也能說明點問題的版本:先說西方版的《英雄》,布殊(飾無名)、布萊爾(飾殘劍)、沙龍(飾長空),此三人相約賭咒發誓,各執長劍相伴去刺殺薩達姆(飾秦始皇)為民除害,結果以「天下」為己任的大英雄薩達姆以「和平」、「天下」、「統一」為由,說服三位超級劍客棄暗投明,放棄刺殺行動,心甘情願的各自回國,於是乎薩達姆「統一」天下,世界「和平」各國人民安享福祉?!

  而港台版的《英雄》則應該是這樣的:李鵬(飾秦始皇)欲「統一」天下,卻隨時危及陳水扁(飾無名)、董建華(飾殘劍)和何厚鏵(飾長空)的地盤與性命,三人便相約北上刺李,李大英雄以「統一」發威,三小英雄立即討巧臣服,兩岸四地共用祥和與富足!

張藝謀當知青時已工於心計

  其實,我與張藝謀素昧平生,不至於是所謂的「賣石灰的見不得賣白麵」式的因妒生恨或挾私泄憤,但我也曾知曉這位鄉黨的幾樁「軼事」,卻也能或多或少地能說明點問題:

  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我主持一張文史類的報紙,當時我的編輯部主任竟和張藝謀在一塊當過知青,正好我的報上新增「知青歲月」專欄,鼓動他寫了篇《我和張藝謀當知青》的文章,其中幾則真實故事令我對老謀子此君刮目相看:一則是剛下鄉不久,當地膀大腰圓的農村青年經常要與這些知青爭強鬥狠,一次又在打麥場上相遇,張藝謀笑嘻嘻地(注意神態)拿起一塊三、四公分厚的土坯,用頭猛地一撞,就撞斷了這塊土坯,農村青年遂驚呼「這個學生娃有氣功」,其狠與猛遂在當地傳開。而更進一步使我瞭解「老謀子」的則是,偶然看到一九九○年出版的《西影大紀實》一書中有關他與前妻蕭華的故事:在乾縣楊河公社北倪大隊第二生產隊的飼養室裡,張藝謀鼓動蕭華——你的政治條件比我優越,但你的身體又不行,你是不可能憑幹活出色而被招工的,只有在下次開團會時你爭取第一個發言表態,給書記留下個好印象,事先我給你寫好發言稿,到時候你背熟就行了……蕭華果真依照張藝謀設計的「政治優越」第一批被招工進了興平縣四零八廠,從此,蕭華死心塌地佩服「老謀子」的心勁,事事順從他的安排,以至後來蕭華所在的工廠要選送她去上海交通大學學習,入學通知書都接到了,卻被平時一直鼓勵她上進的張藝謀一句「你上大學,咱倆距離就拉大了,雖然你……可是這不是主觀願望能決定的事兒」說的蕭華主動放棄了深造。

  一個有著如此強烈而又沉重的成名和投機慾的人,其心勁用來幹甚麼還能有幹不成功的?讓我們回到那些被我們忽略了的事實原點,摘下我們的有色眼鏡,一些問題反倒變得簡單了——目前國內一大批像張藝謀一樣的名流們,其頭銜前面的一個重要的字首詞「黨員」或「委員」甚麼的往往都被我們忽視了,此點卻大為厲害,而這一稱謂的專業指設則是:下級服從上級,組織利益高於一切;要做合格的螺絲釘……至此,我們就不難理解這部具有「超前意識」的《英雄》了。

西方中國兩頭吃香的老小謀子

  而真正的藝術的終極目標是甚麼?是特立獨行,是對個性生命的彰顯與尊重,是藝術為俗世立法!可恰恰是最崇尚自由民主價值體系的西方,卻把這兩種相悖逆的價值觀混為一談。愛因斯坦有言:面對極權,不表態即是同謀。而那些活躍的老小謀子們,在大陸能吃上政協或人大甚麼的官宴,到西方也能端上各種西式大餐——否則就不會有一邊在大陸寫著甚麼「反腐」之類頌歌式的電視劇本,一邊被諾貝爾文學獎提名的莫言,更不會有大陸中宣部、文化部大力推薦而又被德國的柏林「金熊獎」和美國的「奧斯卡」評委們頻頻提名的《英雄》式的黑色冷幽默了!

  一個藝術家式知識份子要完善自己並介入民族精神的提升,其首要條件和前提必須是能恒久地堅持不以任何所謂崇高的理想來犧牲個性生命和個性權利、即「人權高於一切」的價值體系,通俗點講就是要把每一個人都當人,而不是當作一個可有可無的符號。

  行文至此,又記起了那篇《我和張藝謀當知青》中的一段文字:烈日似火的黃土高原上,渾身被曬得起了白花花一片汗漬的張藝謀舔著乾裂的嘴唇,由於生產隊裏窮而沒有像樣的騾子,冒天高、上千斤重的麥捆要靠人來拉,老謀子便鑽進車轅裏以人代騾地苦掙,而暫時困在車轅裏當人騾的他,那會心裏是否謀著「生產隊長」已不得而知。聰明的老謀子眼下卻正鑽在一輛名利雙收的名叫電影的時髦車子的車轅裏,從《一個都不能少》的地方向著「申奧」的《幸福時光》裏走來。而他鉚足了勁兒攢出來的《英雄》,則由於招式太過花梢,刺出的那一劍,正好刺在了已開始顯出返祖現象的尾巴骨上。好在騾子是驢和馬的雜交,原本就沒什麼出處。

(周勍:作家、民俗研究學者、口述史專家。現任口述雜誌《口述博物館》總編輯,現居北京。)轉自2003年3月開放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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