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湧:「流淚、下跪」為什麼「竟打動不了他們」?

──紀念《民主論壇》五週年──

傅國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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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6日訊】1年前,《民主論壇》4週年時,我曾寫過一篇小文。花開花落,又是1年過去了。中國的改革進程卻是坎坎坷坷、步履艱難。用社會學家的話說,今天的中國是一個「斷裂的中國」,一面是官僚、富豪、明星們的夜夜笙歌,一面是億萬百姓無望的掙扎。民主化的百年之路走到這一步依然那麼渺茫。理想未泯的青年,正迷惘地徘徊在世紀初的歧路口。只有互聯網上可以聽到他們微弱的呻吟。《民主論壇》的目光始終關注著我們腳下這塊多災多難的土地,關注著一個衰亡民族的新生。民主是我們共同的一個夢,這個夢何時才不再是夢?

近10年前,大連市貧困農民劉紹新用扶貧貸款買了一輛小客車,儘管手續齊全,營運手續卻一直批不下來。這位掙扎在飢寒線上的農民和他65歲的叔叔歷經8年、300多次的上訪、申訴,市政府、市人大、甚至交通局的領導,也曾先後作出批示,要求「儘快解決」。然而掌握營運審批大權的交通局運管處,就是以種種藉口不批。8年來,無論是苦苦哀求、還是上訪、申訴,一切都無濟於事。直到「扶貧車」報廢,劉紹新從貧困戶成了特困戶,幾乎家破人亡。

和劉紹新一起奔波了8年的叔叔悲憤地說:「可流淚、下跪竟打動不了他們。」「他們」是誰?「他們」代表著權力,代表著將公權化為私有的掌握實際權力的部門、人。善良的百姓以為「流淚」、「下跪」可以打動「他們」,真是太天真了。在掌權者眼裡,你的眼淚值幾個錢?你的下跪值幾個錢?在權錢交易成為不宣之秘的時代,在權力沒有制約的地方,像運管處這樣掌握要命大權的衙門,豈容貧困的劉紹新們隨便進出。對此,大連市扶貧辦的人一語道破了天機,「這不是個人的問題,更是政府的審批機制問題。」

這是一個真實的中國,是中國大地上每個角落裡每天都在發生著的小事,小到不足一提。比這更惡劣的事多得數不勝數。孫志剛骨灰已冷,「不鏽鋼老鼠」身陷囹圄,等待著「新青年」的是漫漫囚禁路。冰山之下,沒有被曝光的更不知有多少。面對這些「滴血」的現實,無論是憲政派才子精英的華麗文章、還是國情派幕僚策士的滿腹經綸,都將被擊得粉碎。在一個個孤苦無告的漫漫長夜、一次次的心靈掙扎中,作為一個苟活者,我常常想,在億萬無助百姓無望的呻吟中,在痛哭流涕、下跪作揖都沒有用的土地上,即使是錢鍾書式的學問、智慧和幽默,又有什麼用?一切高深莫測的學術研究、國情宏論都比不上一句簡單的真話。我不是不知道靠新華社來說真話、靠喉舌來傳達真實的聲音無異於緣木求魚,然而,即使是這條新華社消息,在達官貴人、小資大資、精英名流看來、或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消息中,我們依然可以看到中國的真實面目,哪怕是一鱗半爪。

中國就是中國,它是「他們」──貪官污吏、不法商人、暴發戶、明星……,一切大大小小的權勢者、依附權勢者──的天堂,同時也是「我們」──所有無權無勢者──的地獄。當一些人為德高望重的知識名人一個觀點、一篇文章感到遺憾、失望、憤怒之時,當一些人為剛剛去世的李慎之先生是不是「思想家」而爭論不休時,不幸的故事繼續在我們的身邊悄無聲息地發生著。這個世界依然是權力、金錢主宰的世界,一個贏家通吃的世界,沒有正義,沒有公平。「我們」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只有逆來順受,不敢怒也不敢怨。這個充滿了恐懼的世界何時才是盡頭?沒有人回答得了這個問題。「吃人」,這是魯迅的問題,難道不也是「我們」的問題嗎?在「他們」與「我們」之間,在吃人者和被吃者之間,「流淚」、「下跪」從來都是沒有用的。那麼,什麼才是有用的?什麼時候,「流淚」、「下跪」竟可以打動「他們」?什麼時候,不再有「他們」和「我們」的區分?民主何時到中國?這是古老大地上一個跨越百年的問號。有哪個聰明的大師、泰斗能回答我這個愚笨的問題?

──轉自《民主論壇》(asiademo.org)(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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