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海人

在东海岸的拉劳兰与风浪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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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9月24日讯】那几天杨忠明的骨头仿佛都要銹掉了。

一个先前据传可能会到、后来却没至的台风,连带地把他的日常作息也弄乱了。因为这个台风虽然没有来,但所带的风却使海面连刮了几天大浪,对没有渔港设施的拉劳兰来说,有了大浪就不能出海的。

那些天,杨忠明或他的父亲杨忠雄以及经常随行的狗,总会到海边去看流水状况。

就因为这样,当台风没来的一周后,也就是说海上风浪较不大时,即已经有耐不住的渔人出海了。那个早上,虽然杨忠明没有出海,却也磨刀霍霍的和老爸两人做了三筒预为夜钓用的圆盘鱼饵。为了能多捕一些鱼,这个夜钓的准备工作,确然花了他们不少的时间。

行前准备

下午三点半,接回了在香兰托儿所寄读的儿子阿元后,杨忠明就把一些该用的器具搬上了青蓝相间的小货车上,而后又以手点数检视一遍,以防出海后缺这短那的。因为就曾有那么一两回,都把船推出海了,才发觉少了某项东西,在考量浪潮的关系后,最后都是杨忠明跳水游泳回来,拿了东西再泅回船上。自此之后,他们就不敢怠忽所有行前的检视工作了。

待器具都上了车后,杨忠雄又吩咐儿子再到冷冻库取出一箱做饵的秋刀鱼。毕竟已有好些天没出海了,做父亲的思虑总会多些也较周详些,能多一分事前的准备,总要比到时才发觉材料不足或是因而有所遗憾来得好。

下午四点卡赖和阿美族名字叫麦山的儿子杨忠明取出菜橱里的冷菜,也没蒸煮就这样随意的挟了配饭。夜钓的时间很长,往往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时辰,因此出海前填一填肚子是很必要的。

饭后约莫一刻,载着四个浮球,三筒圆盘鱼饵和绳索汽油等物的四轮传动VARICA启动了,不意刚到岸边,适巧隔船金财三号的主人也开了吉普车过来,双方用手势比了一下要去的方位,就各自打理自己的船具。

推船下海

在这段时间,美佑古已先行走在船前,低首俯看有没有阻路的粗石,以免待会卡赖和麦山推船时会有不便。简约的做完这个工作,美佑古回身,将船首一条留了圆圈的尼龙绳就如绊夫似的套在自己的肩上,而此际在后头的卡赖和麦山则各自立于筏船的两侧,双手握住船后以刺竹做成的杆子,最后随着卡赖的一声吆喝,三人合力的就把船拉推至距海较近的岸边。

做好这事,麦山即将小货车上的器物一一搬到筏船,当这些工作也都做完后,就见卡赖和麦山两人的双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海,他们要趁着浪顺时一股做气的将筏船推下海。

在这样的伫盼里,终于时机来了,父子俩人又在喝声中,奋力的将筏船以最快捷的动作随着潮浪倾出。体重已逾一百公斤外虎臂熊腰的卡赖,于此时刻却像当年上山打山猪的好汉般,身子几乎与儿子麦山同时跃起,而后在潮浪的翻腾中,俩人霎时就稳立在海面的筏船上了。

出发夜钓

续接而来,卡赖蹲下身拉动了马达,于是噗噗噗的马达启动声响就随着浪潮一阵阵的传来,在稍事盘旋后,调度好船身的方位,只听得更大一阵的马达声响,此时的船就像飞箭一样朝着金崙和大溪的方向直线驶去。

仿佛已习于如此景况的美佑古,对着渐行渐去的船看了一会后,默默的又弯下身子去捡拾清除岸上的粗石,把它们堆列一排,于是大大小小的石头在她的弯身低首中就渐渐叠垒成了一线。明天,当卡赖和麦山夜钓回航时,就可顺着这条清理好的路线顺利上岸。

天将要暮时,在海边摔竿钓鱼的人三三俩俩收了线,拔起插矗在滩岸上的铁条立桩,整理打包预备离去,而这时卡赖和麦山的筏船就像烟头一样浮近大溪的方位,再过不久,船就如此逐渐逐渐的隐翳在暮色里。

阿美族的后代——卡赖

原住民名字叫卡赖的杨忠雄,是一个祖先由恒春经池上辗转迁住到拉劳兰的阿美族后代,体格状硕,相貌堂堂。早年也像其他原住民一样,曾为家计而到北部的几个煤矿场做矿工。

在十二年的采矿生涯中亦曾亲历过两次矿场灾变,其中一次要不是早起洗衣回来的太太美佑古叫他留下来吃点心,说不定也就会是几分钟后惊传坑变的数十几个罹难者之一了。每回卡赖在不很流畅的国语中讲述到那段往事时,都还心存余悸。

在此之后,由于卡赖的体格魁梧且善水性,就被朋友的船公司招去当远洋船员了。

那三年的远洋船员中,卡赖就只得一次休假回家。──转自台湾大纪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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