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李衛平:「恐怖平衡」的另類表達

——評陳水扁總統「雙十」國慶講話

李衛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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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20日訊】今年五月十七號,也就是陳水扁第二任期宣誓就職的前三天,大陸國台辦就兩岸關係發表了聲明。值得注意的是,大陸這次一反常態:過去,大陸對於台灣對自身地位、安全和國際生存空間的關注與主張,一向採取不予理睬和拒絕承認的頑固立場;「5.17」聲明則表現了非同一般的靈活性,表示尊重理解台灣對相關問題的重視,表達了希望在一個中國框架下談判協商所有議題的良好意願。相對以前的文攻武嚇,大陸的「新思維」不能不說是巨大的進步。令人遺憾的是,由於台灣選舉糾紛藍綠雙方立場決然對立,無法達成妥協,一直相持不下,延誤了台灣政府就大陸國台辦聲明做出及時正式的回應。

「雙十」國慶節前一週,陳水扁總統先後四次在公開場合表示,將在國慶講話中提出新思路、拿出新見解,以最大的善意回應大陸「5.17」聲明。經由陳水扁總統反覆強調,媒體推波助瀾,坊間對他的講話有了極大的期待,各種臆測紛紛出籠,猜想他將在何處有所突破?

陳水扁國慶講話全文出台後,筆者研讀數遍,發現有關兩岸關係的政策其實並無實質性的變化,但有兩點值得注意。經過仔細分析,第一點很快就失去了其表象給人的震撼,喪失了吸引人們注意力的質素;結合游錫坤前期的「恐怖平衡」說,到是深掩於質樸無華外表下的第二點發人深省、令人震動,應該是台灣國策的真實表達。

陳水扁在講話中表示,「兩岸的政府和人民,在許多的問題上確實仍存在不同的見解,甚至有些是因為無法溝通而產生的誤解。」 兩岸有必要「恢復對話與溝通的管道,拉近彼此的距離,建立互信的基礎。」因而,「今天,阿扁願意主動提議:兩岸可「以九二香港會談為基礎」,尋求「雖不完美、但可接受」的方案,做為進一步推動協商談判的準備。」

近十多年來,大陸一直堅持以「九二共識」——一個中國,兩岸各自表述——作為雙方談判的基礎,但台灣政府自政黨輪替後卻一直拒絕承認雙方曾經達成過共識,要求在沒有預設條件的前提下,展開和平談判。雙方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自然,兩岸關係不可能有任何緩和與積極的發展。現在,長期持反對立場的陳水扁總統轉變立場,主動提出「以九二香港會談為基礎」進行談判,僵局得到化解,兩岸關係即將掀開新的一頁。那麼事實真是這樣嗎?恐怕沒有這麼簡單。因為人們尚不清楚「九二香港會談」的內涵是九二共識還是九二精神,或者是其他更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東西?我們可以推測,「九二香港會談」不會是九二共識,否則陳水扁應該會直抒胸意。那麼「九二香港會談」到底意味著甚麼呢?陳水扁沒有就此做出說明。「以九二香港會談為基礎」這一模糊表述給人們對陳水扁的真實意圖留下了巨大的想像空間。但是,只要台灣不明確承認「九二共識」,無論陳水扁如何遣詞造句,北京都是不會與台北坐到一起的。因此,它對眼下的兩岸關係其實並沒有實質的積極意義。

在筆者看來,陳水扁前一段的表述更有意義。他說,「過去的經驗證明,軍事武力的威脅和國際空間的打壓只會讓兩岸人民的距離越來越遠,疾聲厲色、惡言相向更無法增進彼此的信任和理解。「兩岸不必然是零和遊戲,除非雙贏,否則沒有真正的贏家」。」前一句話有1996年和2000年的大選時,中共對台灣武嚇文攻的結果背書,不難理解。藏有玄機的是後一句話:「兩岸不必然是零和遊戲,除非雙贏,否則沒有真正的贏家。」前半句是告誡中共,不要對取得攻台戰爭勝利過於自信,後半句更直接表達了同歸於盡的決心:如果不能雙贏,就一定是雙輸,絕不會讓中共在戰爭中討得一點點好處。游錫坤前期曾直言:你打我台北100顆飛彈,我就打你上海五十顆飛彈。前後兩者一脈相承。所不同的是,陳水扁以總統之尊,其表述含蓄而文雅,同時也更具份量和真實性。

其實,即使台灣方面不明確表達其相互摧毀的立場,大陸方面也應該認識到這是應有之意。因為任何人都不能指望自己攻擊他人,對方會打不還手;對方面臨滅頂之災,會不破釜沉舟,奮起還擊?!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擁有武裝到牙齒的正規軍隊的國家呢?!同樣可笑的是,一方面自己向俄羅斯大量採購先進武器,並動員歐盟解除對自己的武器禁運,另一方面卻反對干預對手採買武器,期望其安於被動,等著自己做好準備後消滅他。天下那有這等順遂自己意願的好事呢?!

陳水扁在這一段最後說,「這一點,對岸第四代的領導人應該能夠充分體會。」這裡,陳水扁實際上是在說,你們不會如你們所想像般取得戰爭的勝利,戰爭的結果必然是雙輸。你們好好掂量掂量吧!顯然,這不僅是事實的陳述,而且是不屈的宣示,更是明確的威脅。

即使把國際社會的干預放到一邊,僅以台灣本身而言,也絕非易與的。台灣不是香港,她有三萬六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兩千三百萬勇敢的人民,經濟發達,國家富裕,還有一只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正規軍,加之海峽阻隔,採取攻勢的大陸並沒有取得勝利的絕對把握。如果超極強權美國出面干涉,更肯定會失敗。還必須考慮的是,即使大陸獲得勝利,一片廢墟的台灣也只會給兩岸人民帶來無盡的痛苦,這又有甚麼意義呢?!

因此,防止海峽兩岸爆發戰爭,是新世紀雙方政治領導人最大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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