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洛:綠蔭和黃沙

王維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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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5日訊】
橫看是黃豎成綠,
上下內外各不同,
不識北京真面目,
只緣生在(HUANG)城中。

注︰HUANG,可以是皇字,也可以是黃、荒、謊、肓等字,由讀者自己填寫。

華夏文摘︰2000年四月六日報道,滾滾沙塵昨日又一次襲擊北京、內蒙及河北等地。這是今年以來出現的第六次浮塵天氣。整個天空呈灰色,大風夾帶著沙土令地面、屋頂全都落滿塵埃。截至當日下午兩點,已有四十架訂於從北京起飛的飛機因天氣狀況而不能按時起飛;四十架進港航班轉往天津、石家莊等地降落。

2000年四月六日人民日報第一版第一條︰播撒一片綠蔭——中共第三代領導人集體參加首都義務植樹十一週年紀實︰而如今,風沙已漸離北京城。10多年來,北京的五大風沙危害區林木覆蓋率達到近30%,基本控制了就地起沙,城市的揚塵日、沙塵暴日減少80%以上。到去年年底,北京林木覆蓋率達到42%,城區綠化覆蓋率達到35.5%,人均佔有公共綠地增加到8.5平方米.北京正朝著建設一個空氣清新、環境優美、生態良好的國際化大都市前進。

這裡我們看到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北京。也許是由於看北京的角度不同,坐在飛機上的乘客,是從上往下看北京,看到是黃色的北京,黃沙滾滾,能見度極低,以致飛機不能在目的地降落。地上的人,看到的中共第三代領導人,看到的是他們手中的樹苗,如紅日東昇,如綠樹成蔭。首都的父母官,中央的領導,在這黃沙滾滾的日子中,泡上一杯花茶,讀著人民日報有關北京空氣清新、環境優美的報導,不知有何感想。

今年3、4月份以來,北京地區連續多此出現大風沙暴,出現次數之多,持續時間之長和程度之嚴重,都超過歷年。這種大風沙暴,在國外也稱黑風暴。也許由於當地的土地是黑土和黑棕壤,被風起來,就是黑沙滿天,因此稱黑風暴。中國北方地區多黃土,則是黃沙滾滾。

黃沙拍打著玻璃窗,這聲響使人焦急不安,呼嘯的大風,使許多幼兒老人無法入睡。北京地區歷史上,也有過風沙災害的記錄,但是頻率不高,近1000年來,有過5個塵暴頻發期。在最近35年中,也發生了3次黑風暴。1966年3月,1980年4月。但是都沒有這次風沙這麼大,也沒有今年這般頻率。

在大學時,曾聽侯仁之教授講過北京歷史地理,侯教授說,北京位於燕山南麓,又有永定河等流過,水草肥美,要不然怎麼會選北京做京城呢?歷史留給我們的並非是一個惡劣的生態環境。傅作義當年舉著白旗,拱手交出了北京城,也使北京免遭了戰爭的破壞。

北京的風沙來源,一是來自外地,一是來自本地。來自外地的塵暴,就像趕到京城來勤王的邊塞軍,是來自內陸戈壁沙漠,經內蒙古,塞北壩上,又攜帶上這些地區的沙土,來到首都北京。這是沙漠對綠洲的戰爭,這是黃對綠的戰爭。內蒙古,塞北壩上,是中國沙漠化最嚴重的地區之一,也是北京風沙來源的主要來源之一。沙漠化的土地,現在從發展塞北壩上到壩下,正朝著北京進軍。

中國的沙漠化土地,三分之一是最近100年中發生和發展的,特別是最近50年.50—70年代,每年的沙漠化土地為1560平方公里,而現在的平均每年的沙漠化土地為2500平方公里。如果說草原的農墾是50—80年代出現沙漠化土地的一個主要原因,那麼80年代後的礦產資源的掠奪性的開發,也使沙漠化問題越來越嚴重。比如山西、陝西、內蒙古煤田的開發,使沙漠化土地有增無減。准格爾煤田土地沙漠化年增長率為0.6%,神府—東勝煤田為0.7%。可以預計,當煤田開發完畢時,剩下的只有一片沙漠。

北京地處半濕潤地區,周圍地區的年降水量在500毫米以上,和德國的波恩地區差不多。自然界並沒有給北京一個惡劣的生態環境。但是在世界大都會區的環境評價中,北京總是名落孫山,掛紅燈籠。要是北京林木覆蓋率真的達到42%,城區綠化覆蓋率真的達到35.5%,北京除去這些綠地外,剩下就是灰色的房頂和灰色的水泥馬路了,根本不可能有本地起沙的條件,也不可能有這麼嚴重的沙暴。

北京城區面積1040平方公里,城區可綠化的面積,最大也不超過100平方公里,可綠化的面積占城區面積不到10%。城區綠化覆蓋率根本不可能達到35.5%,除非把家中和陽台上的花草也算上。北京是灰濛濛的北京,紅牆綠瓦被灰色的水泥板所代替了。北京的綠色,是建造在謊言上的綠色。北京謊言太多,北京人對謊言也已經麻木。

六四之後,每個北京人,都要交代是否去過天安門廣場,還要檢舉揭發別人。最後誰都說沒有去過。單位領導也是不追究,到底是真是假。之後也就一陣風似地過去了。大家都很慶幸,又過了一關。市民們當時還挺感動的,基層領導還挺為下面著想的。臣民沒有去天安門廣場,基層領導也相安無事。否則小蝦大魚一起抓。日本人留下的保甲制度,在中國行政管理中一直長盛不衰。所以基層領導也是少一事好一事。檢舉揭發別人,更是無稽之談,我檢舉你去過天安門廣場,那我也在天安門廣場上,不把自己也給賣了。最後查下來,北京城裡竟然沒有人去過天安門廣場!天安門廣場上的幾十萬人都是外地人!難倒當局就這麼傻,就不知道這是撒謊。其實所希望就是要你撒謊。要是幾百萬北京人都說了真話,還能把這幾百萬都抓起來不成?就是要你撒謊。你連天安門廣場都沒去過,你能說廣場上死了人?!你連天安門廣場都沒去過,你能說那不是反革命暴亂?!你撒了謊,就得接受別人的謊言!就是在風沙滿天的日子中,他說看到的是一片綠蔭,你也不能說,那是黃沙。

有一個叫多多的北京人,他說了一句真話。在走出北京到倫敦的飛機時,記者問︰「您從北京來嗎?」這一飛機的人,沒有一個敢回答的。「您到過天安門廣場嗎?」「您看到殺人了嗎?」多多說了真話。這句真話的代價,卻使他失去了作北京人的資格。要是幾百萬北京人,都說,風沙越來越多了,風沙越來越大了,北京的天也越來越灰黃了。那北京的揚塵日、沙塵暴日減少80%以上的謊言還能存在嗎?

楚王好細腰,宮女多餓死。唐王喜歡楊貴妃,宮女們也都是肥肥胖胖的。歷代領導們喜歡種樹,從第一代到第三代。所以中國人工種樹的面積數量是別國無法比的。可以說中國是年年種樹不見樹,年年種草不見草。北京從1989年以來11年共植樹6000萬株,以每畝30株樹計算,一共200萬畝,相當於種植了1333平方公里的樹木,比北京城區還大三分之一。不知這1333平方公里的樹木,如今都長在何處。中國平均每年種樹造林8000多萬畝,相當於5.3萬平方公里,中國國土960萬平方公里,除去不能種樹的沙漠、荒漠、水域和已建用地外,50年來我們已經把中國大地都種了一遍樹。難道中國人這50年吃的飯難道是從樹上長的?造謠連草稿也不要。

去年六四紀念會,鄭義在會上不談六四,卻大談中國人的生存空間,中國沙漠化的危害。按照他的理論,沙漠化的土地越來越多,中國人的生存空間將越來越小,沙漠化由西向東,由北向南推進,有點像當年共產黨打國民黨似的。六四和沙漠化,兩個好像根本沒有關係的題目。但是細想起來,好像又有聯繫。鄭義好像懂風水,我沒有機會向他請教一下,今年出現的黑風暴是否吉利。1966年文化大革命那年,北京也有過黑風暴。

中國的皇帝以龍為象徵,京城的氣數最為重要。「黃龍不澤,老子其」。要是京城沒有水,京城的氣數也就盡竭了。要是黃沙戰勝綠樹,「五世而斬」,為時不遠。

綠色是和濕潤結伴而行,黃色和乾旱是孿生兄弟。誰也不否認,北京越來越旱了。有資料說,北京每年缺水10億立方米。北京有位著名的科學家,名叫何作庥,他在一年之前全國政協上,就提出要調西藏的水來解北京的缺水問題。何作庥也許不知道,西藏水資源最豐富一個的地區,雖然在中國出版的地圖上,還屬中國的領土,但是,在中印戰爭之後,早已成了印度實際統治的地方。西藏是無水可調。要從西藏調水,還得來一次中印戰爭。

沒有一個國家,無論是發達或不發達國家,像中國這樣虐待生養的國土。北京市解放不久修建的官廳水庫,每年來水量為19億立方米,現在每年來水量不到4億立方米。官廳水庫的水不夠,就把密雲水庫中給天津的水量調過來供應北京,再給天津搞個潘家口水庫,來個引灤入津。要是能找出官廳水庫水量減少得原因,把來水量恢復到解放不久的19億立方米,解決北京的缺水問題何必到西藏去調水?話又說回來,要是北京林木覆蓋率真的為42%,北京就應該山青水秀,水源地應該保護得十分好,官廳水庫的水量也絕對不會減少到4億立方米。從用水量來說,北京市與建國初期相比,城市常駐人口增加了近3倍,而工業用水增加了31倍!而在同一時期,世界的用水量的增加沒有超過2倍。照此發展下去,中國只有遷都一條出路。

水是綠色的命脈,沒有水哪裡來的綠色。北京沒有水,北京也就沒有綠色,沒有綠色,北京也就沒有明天。建立在謊言上的綠色,是不能維持很久的。@(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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