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永不忘卻的記憶 (2):艱辛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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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2日訊】(美國之音記者楊明報導) 六四事件已經過去十五年了。這十五年來,六四事件中死難者的家屬是怎樣渡過這漫長的歲月,在被孤立和排斥,被跟蹤和監視,被打擊和關押中,奮力抗爭的呢?記者在“六四”十五周年前夕採訪了一些多年來致力於為親屬討回公道的“天安門母親群體”的成員。 常言說,人生最大的悲劇和痛苦莫過於少年喪父,中年喪偶,晚年喪子。這淒慘的命運悲劇,因十五年前六四那場大屠殺,降落在一個又一個曾經是那麼快樂幸福美滿的家庭。一夜間,父親或母親不在了,兒子或女兒失去了,家庭破碎了。

*楊燕聲留下1歲幼子*

31歲的楊燕聲6月4號在北京正義路口搶救傷員時腹部中“炸子”遇難,留下愛妻黃金平和1歲零8個月的兒子。丈夫出事後,黃金平哭得死去活來,久久不能相信和接受這一殘酷的現實。曾幾次嘗試著放棄生活,隨丈夫而去。黃金平說,長期以來她心理上,精神上,一直承受這一苦悶和壓抑。但是,想到只有一歲多的孩子已經失去了父愛,不能讓孩子再失去母愛。

她說:“我這15年確實是,中國最大的慘案奪去了我的一切。為了孩子我還要掙扎著活著。為了生存,我出去騎車把腿摔成了三節,特別慘,這還無緣無故地被抓。活著對於我來說是掙扎著,這麼多年,一直就在這種跌宕起伏。”

*劉錦華家破人亡*

1989年6月3號遇難的劉錦華只有33歲。那天劉景華跟丈夫馮友祥到孩子姑姑家去取藥,走到木樨地被追趕市民的軍人射殺,額頭中彈遇難,馮友祥腿部受傷。馮友祥說,他的生活一直非常苦悶,難以訴說:“我愛人受槍傷死了,從此以後我的家庭等於是說破滅了。這15年來,我的生活也是比較艱辛的。社會變遷很大,給我造成很多生活上,家庭教育方面的困難,都很難啟齒,都沒有辦法說。”馮友祥在妻子劉景華遇難後,在原外貿單位 的工作也因此受到牽連,無法呆下去,於92年辭了工作。他說,這些年來,盡管他並不認為時間應停留在過去,但他一直尚未再婚,而且迫於生活的壓力,四處奔波。他一直覺得愧對於兒子的教育和成長。

*王建平留下八月大雙胞胎*

北京煤氣公司的司機、26歲的王建平1989年6月3號在北京西單路口左胸中彈。王建平的母親袁淑敏說,聽到兒子遇難的噩耗,他們全家悲痛萬分。可憐可氣的是當時兩個只有8個月大的雙胞胎女兒、王青和王晨在還來不及叫一聲“爸爸”時,就永遠失去了慈愛的父親。袁淑敏說,王建平的遺孀在苦苦地把兩個雙胞胎女兒拉扯到上小學二年級時,在生活中找到了新的歸宿。為了讓守寡8年的兒媳有個全新的生活,她靠微不足道的退休金承擔起撫養雙胞胎孫女的工作。她說,她們住的私房按國家規定必須要搬出去,但國家給她的補償只有十幾萬,這在北京根本買不到夠他們一家7口人的住房。她說:“我這十五年當中是這麼坷坷絆絆地一天天煎熬著過來的。這麼多年來我受的折磨太大了。我這兩個小孩真卻卻實實是無辜的。現在跟著我們享受不到那種雙方父母,獨生子女的享受。我這兩個小孩真是比別人相差天地了,太遠了。”

*清華袁力壯志未酬*

今年已經是耄耋之年的袁可志老先生,提起當年在清華大學自動化所從事尖端科學研究工作、已經被美國一所大學錄取等候簽證要赴美深造的兒子袁力時,仍悲憤傷感萬分。袁可志說,雖說他久經風霜,還算能抗得住,但他老伴、袁力的母親李雪文卻受不了打擊,住進了醫院。

“我兒子遇難以後,袁力的母親一直是心臟病犯的很厲害,每年差不多要住院。以後,慢慢慢慢我們跟六四難屬有了聯繫以後,相互支持,袁力母親的心臟病才比以前好一點。”

*軋愛國母親:六四後我們家破人亡*

22歲的軋愛國6月3號晚上在跟同事去北京公主墳的途中頭部中彈遇難。軋愛國的母親張振霞說,兒子遇難後,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唯有在夢境中跟兒子相見才得到一些安慰。“霹雷一聲響,我們家就家破人亡。兒子沒有,咱怎麼不心疼啊。在十五年當中,天天想兒子,沒有過過一個快樂的節日。十五年前,我們是個快樂的家庭,很幸福的家庭。自從六四以後,我們家就等於家破人亡。兒子是自己養的,能不心疼嗎。天天想起來,只有在夢中睡著了我能在夢中跟他相會,就盼著夜境來臨,只能是這樣,這麼過來的。”張振霞說,從那時起,軋愛國的父親得了心臟病,她自己也從此患上神經性血壓高,每天必須服用降壓藥。她說,她們難屬忍受的苦無處說,無處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張瑾母親:不理解共產黨屠殺學生*

在六四事件中為數不多的女性遇難者當中,19歲的張瑾是其中之一。這位國貿中心培訓班的學員6月3號在民族宮東側的胡同裡被戒嚴部隊的機槍打中頭部遇難。張瑾的母親馬雪琴說,孝敬、懂事、勤快的二女兒張瑾遇難的噩耗傳來,她心痛如刀絞,無法接受,癱在床上。“當時還覺得接受不了呢,後來感覺到就不行了,身體支持不住了,癱在炕上了,起不來了。成天眼淚不斷。經常做夢,身體已經倒下了。不理解共產黨屠殺百姓,手無寸鐵的愛國學生,他們這樣對待愛國學生,太不公道了,太侵犯人權了。”

張瑾的母親馬雪琴說,女兒遇難後,她悲痛萬分,精神受到巨大打擊,無法繼續上班,心臟病,血壓高等病接踵而來。她說,前幾年老伴又得了直腸癌,雖說做了手術,卻落下後遺症,現在老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很難熬到女兒的冤死得到伸張的那一天。

*王楠母親:孩子遇難後盡做惡夢*

六四事件中另一個高中生王楠在南長安街南口頭部中彈遇難時才19歲。王楠的母親張先玲說,

“這中間所經歷的精神折磨,那是沒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了。我的身體從那以後就不好了。我的神經受到很大刺激,我的頭髮在兩個禮拜之內就都白了。從89年到現在,可以說,沒有一天我可以很安穩地睡覺,而且睡覺從來沒有做過一個很好的夢,都是些惡夢。”

*吳國峰父親:天天以淚洗面*

在遇難的大學生當中,來自四川的22歲人大三年級學生吳國峰就是其中之一。吳國峰生前曾參加天安門的絕食行動,遇難時身體多處有槍傷。吳國峰的父親吳定富說,“剛剛知道吳國峰遇難以後,他的母親當時就氣昏在地下。我們當時也痛不欲生。從北京回來以後,我由於氣憤,得了一個中半身麻木的病。15年來,基本上每天,每到六四期間,都在痛苦當中,淚水當中度過的。”吳定富說,兒子吳國峰遇難,原本身體很好的爺爺得了半身癱瘓,奶奶氣成腦痴呆,於2001年和2002年相繼去世,另外一個兒子也因家庭負擔過重,積勞成疾在前兩年去世。而他本人前年罹患腎臟癌,因家裡經濟狀況不好,一直拖到去年才做手術。

*孫輝父親:兒子被殺全家難活*

來自寧夏的孫輝是北大化學系88級大學生,這個寧夏石咀山市四十年才出了一個考上北大的大學生6月4號在西單被射殺,橫屍街頭。孫輝的父親孫承康說,“聽到他死了以後,簡直象沒法活那樣。他奶奶一著急,過了不長時間就死了。他媽因為這件事的打擊,一厥不振,鬧了個心臟病。直到現在越來越老了,越來越嚴重了。我呢當時一著急上火,牙也掉了,頭髮也掉了。”

*葉偉航父子先後遭殃*

另外一位遇難的高中生是北京57中高三學生葉偉航。葉偉航頭部、胸部和臂部三處中彈,遇難的時候僅19歲。葉偉航的母親尹敏說,在她父親蒙冤入獄20載被平反後,家境剛開始好轉時,就發生了兒子慘遭殺害的事情。“對我們打擊就非常大了。因為太突然。這麼一個大小伙子剎那間就從人間沒有了。前幾年確實,很難過很難過,那日子簡直就有點不想活的感覺。”

*丁子霖要向政府討回公道*

還有一位遇難的高中生是人大附中的高二學生蔣捷連。蔣捷連6月3號夜間在木樨地附近胸部中彈遇難。蔣捷連的母親丁子霖承受不了小兒子被戒嚴部隊軍人的射殺,精神崩潰,健康被毀。丁子霖這位失去愛子的母親,忍著悲痛說:“在六四大屠殺以後,我們這些失去子女的,失去丈夫的,失去妻子的人,我們曾經相當一段時間,哭泣過,哀嚎過。我們幾乎都曾經在生與死之間徘徊。”

象丁子霖、張先玲、黃金平、尹敏、吳定富這樣的六四難屬還有很多很多。他們當中一些人在承受失去親人後的悲傷和痛苦的同時,還要面對當局的跟蹤,監視,刁難,甚至非法關押和監禁。六四難屬們在人大教授丁子霖創立的“天安門母親群體”的相互幫助,相互支持下,在“說出真相,尋求正義”的信念下,多年來一直在為六四遇難者討回公道,為六四“正名”而不懈地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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