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8月17日訊】據報道，代理中國公民趙燕被毆打一案的雷根律師樓中國部主管孫瀾濤12日對新華社記者說，在美國大陪審團11日對毆打中國公民趙燕的美國邊境執法人員正式起訴後，代表聯邦政府負責此案檢訴工作的紐約西區檢察官辦公室助理檢察長馬丁雷德菲爾當天已向趙燕正式道歉。據剛剛從布法羅陪同趙燕參加預審聽證後回到紐約的孫瀾濤介紹，雷德菲爾在他的辦公室對趙燕說：“我代表美國政府向你正式道歉，我們的政府感到非常難過。”（《美檢察官代表美國政府向我被毆公民正式道歉》，新華網紐約2004年8月12日電，記者王波）
美檢察官鄭重其事的道歉無疑是真摯的、誠懇的，我想包括趙燕在內的每一個中國人聽起來也會倍感親切。所以，趙燕也接受了這一道歉。然而，這種真摯、誠懇而又親切的道歉聲，趙燕們在自己的國度–中國卻是很難聽到。中國政府的執法人員打人司空見慣，打死人也並不罕見，但被打者和被打死者的家屬又有幾人得到了政府的道歉呢？幾乎是在趙燕被毆打的同時，在廣州擺攤謀生的湖北農民李月明被廣州天河區一街道辦城管人員在光天化日之下活活打死。李月明的家屬得到政府的道歉了嗎？我們不僅沒有看到李月明的家屬得到政府的道歉，反而李月明的家屬在電話中對記者稱：“現在我們有壓力，不方便採訪。”而且，李月明的家屬在悲痛和其他有形、無形的壓力之下，同廣州天河區政府簽署了一份所謂的“秘密協定”，協定的核心內容之一就是死者家屬不再追究此案的民事責任。（見《新京報》2004年8月2日，記者羅昌平）趙燕被毆一案發生後至今，整個過程都是公開和透明的，甚至趙燕在美國還舉行了記者招待會訴說自己的不幸；而李月明被打致死一案發生後，我們看不到案件處理的公開和透明，卻只有政府息事寧人般地暗箱操作。當聯合國法律事務廳一名高級官員稱趙燕向美國政府索賠500萬美圓不算多的時候（據《人民日報海外版》），死者李月明的家屬拿著廣州市天河區政府賠償的區區可憐的21萬元人民幣，傷心地回到了湖北老家。如果不是一些良知尚存的媒體斗膽披露，這21萬元人民幣的賠償很可能都拿不到。聯合國那位高級官員其實不必用他那“過剩”的精力來關注趙燕事件，因爲有著法治、民主傳統的美國自會通過公正的司法還趙燕一個公道，聯合國那位高級官員如果真有一點正義感的話，就應該關注一下在中國國內遭到人權侵犯的李月明們。
我們再回到道歉的話題。美檢察官的道歉其實是趙燕一案進入司法程式後一個很小的細節，但從這個很小的細節我們可以看到美國政府有錯必認的誠實和大度，儘管毆打趙燕的是個別警察，但美國政府並沒有推謝責任，而是勇於承擔自己的責任、並承認自己的過失和道歉。反觀中國的李月明案，政府有關部門卻不斷強調打死李月明的執法人員是“編外城管”，意即街道辦事處內聘的臨時人員。內聘的臨時人員也好，外聘的正式人員也好，難道不都是政府聘請的人員嗎？政府有關部門如此強調打人者的“編外城管”的身份，無非是想推卸責任。這樣的政府，我們何以能夠看到它象美檢察官代表美國政府向趙燕道歉一樣而向李月明的家屬道歉呢？政府因爲自己的過失而向利益受到損害的公民極其家屬道歉，在中國這樣一個尚未走向“政治文明”的野蠻國度，可能永遠是一種奢望。這又使我想起了內蒙古松苑律師事務所律師麻廣軍，一年前爲一起刑事案件的被告方擔任辯護人，結果被寧城縣檢察院以涉嫌妨害作證罪逮捕，在看守所內被羈押了210天。後在內蒙古律師協會的高度關注下，麻廣軍終獲清白，被判無罪。面對這一正義的判決結果，製造這一冤案的寧城縣檢察院不僅不向麻廣軍道歉和作出國家賠償，反而向法院提出抗訴和改判要求，以維護其惡權的尊嚴。其死不認錯、厚顔無恥的行爲令人髮指。同是檢察官，其差別竟有如宵壤之別。這一差別，也反映出中美兩國人權狀況和法治環境的根本不同。現在看來，趙燕確實是幸運的，她將得到比在自己的祖國遭受人權侵犯的同胞多得多的賠償金，她還得到了來自美國政府的誠懇的、正式的道歉。
道歉是一種文化，這種文化深植于西方基督教傳統之中。正是基督教教義中的“原罪說”，培養了西方人一種有錯必認、有錯必贖、有錯必改的精神。在西方人看來，政府也是一群會犯錯誤的人組成的，而決不是所謂的聖人組成的。因而，美檢察官代表美國政府向趙燕道歉這一舉動，是平常的，也是美國文化的必然。中國傳統文化中沒有原罪思想、缺乏懺悔意識，當代唯物主義的惡棍們更是把中國傳統文化的這一醜陋推向了極致，他們不僅對自己的罪行沒有罪惡感，反而恬不知恥地認爲自己偉大、光榮、正確，爲了維護自己統治的權威，死要面子、亦死不認錯。即使是十年“文化大革命”這樣大的災難性錯誤也不願意懺悔，而是把所有的錯誤和罪行一古腦地推到林彪、“四人幫”等幾個替死鬼身上。“文革”中造成了那麽多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中國政府和執政黨又何曾向那些家庭和亡靈說過一句道歉的話呢？同對“二戰”的罪行死不認錯、死不懺悔、亦死不道歉的日本政府比起來，偉光正實在是好不了多少。
完稿於2004年8月14日淩晨
源自《議報》159期(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