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石器時代的女孩】偷走笑聲的無止盡復仇 (下)

莎賓娜˙庫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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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跟幾個法虞男人前去找小孩。過了幾個小時他們才回來,身邊就是那三個男孩,年齡在三到七歲之間,臉上寫滿恐懼和驚駭。我匆忙地把東西塞給他們,我知道,他們以後會喜歡這些東西的。但現在他們完全麻木,稍有一點聲響,就嚇得縮成一團。

部落的人立即聚集在一起,一直到深夜,他們還在爭論。最後三個家庭自願接納小迪奧和他的兩個哥哥。我久久無法從悲傷中自拔。為了盡我們的棉薄之力,媽媽讓我每隔兩天就送一碗米到收養他們的家庭。

經歷了這樣的恐怖事件後,我們現在自然不難理解,為什麼法虞人的孩子總是和他們的父母形影不離,為什麼會背靠著大樹坐著,就是為了躲避從原始森林射出的箭矢。他們不知道遊戲,不知道笑,不會四處奔跑或一起喧鬧。這裡沒有愛、沒有和平、沒有對未來的憧憬。

法虞族的新生兒死亡率高達百分之七十,成人壽命也不超過三十至三十五歲。

另一個令人詫異的事實是,法虞人內心祈望和平,不想再殺戮和戰爭。第一次見到父親的時候,他們就明確表達過這樣的意願。但在我們到來之前,所有人都受到血仇法則約束,沒有人能夠逃脫。我們的到來給了他們打破血仇法則的希望。因為我們不止膚色不同,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族人,更重要的是,我們和他們之間沒有世仇,我們是中立的。我們給了他們聚首時,不致於即刻劍拔弩張的契機。漸漸的,他們開始能平和地交談、分享食物、談論狩獵。當然,要徹底打破復仇循環和建立持久的和平還需要很多年,但他們畢竟已經踏出了第一步。

當法虞孩子和我們一起玩耍時,他們會暫時忘記以往的兇殺所留給他們的陰影,變得和我們一樣幸福快樂。

許多年後,當媽媽建立起第一所法虞學校,孤兒迪奧和他的殺父仇人包烏的兒子伊索熱就在同一班。兩個人同年齡,又一樣聰明,但相互的仇視讓人窒息。媽媽經常把兩人一起留下來談論他們的過去。兩人漸漸相互接近,最後成為須臾不離的朋友。伊索熱在父親包烏死後繼承衣缽,而迪奧則成了他最親密的顧問,至今,他依然在伊索熱身邊擔任這個角色。

——本文轉載自野人文化《來自石器時代的女孩》@◇(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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