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石器時代的女孩】一個地球 兩個世界 (下)

莎賓娜˙庫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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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帶森林裡的生活和這裡不一樣。我不想辯白自己在一個更好的世界裡長大,但我成長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回憶它是永遠美好的。我把自己的孩提時代太理想化了嗎?在孩提時代我們是幸福的、自由的,學習用另一種方式思考。我想這就是問題的關鍵。

前不久有人問我,我父母把我們帶到熱帶森林的行為是不是極不負責任?我當時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不負責任?你指的是什麼樣的危險?危險不在森林裡,危險就在這裡。明天我可能被車輾過,或者死於一場意外。我的孩子可能被綁架、被虐待、被謀殺。我可能會失去工作、房子、汽車。這一切就不是危險?

對我個人來說,文明生活比森林裡潛伏著更多危險。西方的生活處處受到限制,我們受到勞工市場的限制,我們受到收入的限制,我們受到養老保險的限制等等。我們生活在環境的擠壓中,可是我們卻往往沒有察覺。

相反地,原始森林裡一切黑白分明。所謂文明社會的許多灰色問題在那裡都不存在。熱帶森林裡非友即敵。天不是下雨,就是出太陽。人們會用生命去保護朋友和家庭不受敵人侵害。一切都很簡單、清晰。你會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法虞社會裡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一個人都知道他應該幹什麼。我的家人和我的部落會幫助我,我也會幫助他們。所有的東西都要分享。我有兩個魚鈎,我會給別人一個。我的丈夫死了,他的兄弟會娶我,養活我和我的孩子,為我蓋一棟房子,為我去獵殺。我的父母身亡,家庭或者部落的某個成員會收留我,好好看護我。

我得到了一塊肉,只會咬上一、兩口,然後把它給我旁邊的人。他也會像我這樣做,把它傳給他身邊的人,所有的人都得到同等量的食物。人們分享是為了生存,人們建立友誼直到生命終結,人們相互保護和幫助。男人一起去打獵,女人一同採集穀子或打漁。

所有人每天的溫飽滿足了,大家就坐在營火邊講述捕獵的故事。講怎樣殺了一隻與房子般大小的野豬,講一隻鱷魚像一條河那麼長。所有人都知道這些故事未免太誇張,但關鍵是情節緊張,這就夠了。有時我們閒坐著,什麼也不做,眼睛或許四處張望,或許發呆地看著空中的鳥從頭上經過,或吃點什麼,但不說一句話。

簡而言之,兩個世界的區別就在於,森林裡的生活需要支付更多的體力,我更能承受這種肉體上的重壓。而西方世界裡的生活,身體上不會有那麼大的壓力,但是精神上的壓力卻很大。

花了很長時間我才認識到這點,幾年後我才看清這一切。我到達歐洲後承受著文化的撞擊,它麻痹了我、壓抑了我,最後讓我倉皇失措。沒有人告訴我,我突然必須進行精神上的馬拉松,而之前我毫無準備。一切都要重新學習,儘管我在外表上和一個普通的歐洲人沒有任何區別,但我實際上來自另一個星球,我只知道黑與白。我在另外一個時代長大,一個對大多數人來說根本不曾存在的時代。他們是最後一個未被接觸的原始民族,他們的文化還處在石器時代,我和他們一起生活過。在那樣的生活裡,時間停滯,與外界隔絕,被外部世界遺忘。在失蹤的峽谷裡我非常幸福,而在另一個世界裡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遺棄的人。

您一定會問,這樣一個德國女孩怎麼會和父母來到地球的窮鄉僻壤,來到完全陌生的人群中?要解釋這一切,我必須回到以前,回到我生命的起始之日。

——本文轉載自野人文化《來自石器時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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