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奧-斯維特凱博士(Hal M. Switkay)是賓州費城的一位數學教授﹐他設計的新中國國旗在網站和報紙上發表後﹐引起很大的轟動﹐他也因此成了華人社區小有名氣的人物。為什麼想起來要為中國設計一個新的國旗呢﹖他解釋說﹐他真誠的熱愛中國人民﹐羨慕中華古老的文明和智慧。他認為中國一直被49年從歐洲進口的“粗魯的意識形態”所奴役。他設計中國國旗的用意﹐就是要全世界知道中華文明的真正根源。難得一個西方人對中國文化有如此純朴的想法。
在費城希爾頓花園酒店舉行的一個畫展的開幕式上﹐我第一次見到了斯維特凱教授﹐他看起來非常文靜﹐甚至有點文弱書生的樣子﹐講中文時發音相當標準﹐咋一看去﹐就是一個中國人﹐連他的女朋友也是中國人。
跟斯維特凱教授聊久了﹐發現他非常健談﹐興趣廣泛。除了他的專長–數學之外﹐他還擅長演講﹐對音樂﹑古典哲學﹑宗教﹑當代政治都有獨到的研究。他還送給我一篇他關於西方的數字學和中國哲學的文章﹐我告訴他說﹐有空一定細細拜讀。
當我告訴他﹐他的國旗設計很有創意﹐向他恭賀時﹐他卻透露了他的一絲煩惱。原來﹐那篇關於中國國旗的文章在網站和報紙上發表後﹐很多人向他祝賀﹐還有人將報紙剪下﹐把文章寄給了他。我說﹐怎麼多人喜歡你的設計﹐覺得很有新意﹐你會有什麼煩惱呢﹖那一瞬間﹐我想到了“少年維特的煩惱”那本小說﹐多麼湊巧﹐他的名字裡也有“維特”兩個字。
“成年維特”的煩惱是這樣的﹕他的一個中國朋友聽說了這件事後﹐不僅沒有向他道賀﹐反而非常憤怒﹐向他抱怨不已﹐說他“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侮辱了中國人。”我一面勸解斯維特凱﹐讓他不要太在意﹐一面想着﹐這位向他抱怨的中國同胞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態呢﹖
“傷害中國人民的感情”這句話似曾相識﹐好像是中國外交部常見的官方用語。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稱“與人鬥其樂無窮”的人突然有了情感﹐希望他們也能意識到被鬥的人們的感情。那這“感情”到底是怎麼樣被傷害的呢﹖想來想去﹐不得其解。斯維特凱是西方人﹐他認為西方的東西到中國不適宜﹐建議中國回歸自己的文化﹐這不是在捍衛中國的傳統嘛﹖再說﹐人家只是建議一個國旗圖案的設計﹐也沒有硬要中國人接受﹐中國人完全可以不予理睬。但如果哪天中國人真的需要新的方案﹐集思廣益﹐博採眾長﹐又何樂而不為呢﹖
如果我們真的覺得氣不忿﹐不妨讓一個具有藝術細胞的中國人來設計一個新的美國國旗﹐條件是新方案必須能夠更好的體現美國的傳統和立國精神﹐然後我們來看看美國人是否會覺得他們的感情會受到傷害。如果硬要說有人的感情受到了“傷害”﹐想必這人是把中共及其標記當成了中國唯一的﹑永久的政權體系。這既不可能﹐又不實際﹐離今天的現實看來也越來越遠。其實我們大可不必讓熱愛中國文化的美國朋友如此煩惱﹐君不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新紀元可能孕育着中華文化更生的良好契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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