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水良:在紐約朋友歡迎會上的講話

徐水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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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31日訊】我講一下國內民運的情況。國內民運已經走出低谷,而且發展速度很快,參與公開活動的人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找民運朋友,包括我本人,要求參加民運活動,加入民運組織。我出來以前有朋友跑來,說老早聽說我的情況,因為沒有門路沒有來找我,這次我到你這裏來,希望加入民運活動,或者參加民運組織。我講,你到我這裏來,我是公開的人物,我家都有竊聽,你到這裏來,你就變成公開的人,就只能參與公開活動。這樣主動找民運的,過去很少,這是最近的事,很多人願意參加秘密活動。

這種情況同整個中國社會的情況的變化有關。一九九三年至一九九四年以後,工人、農民對政府的不滿情緒逐步超過知識份子。到現在對政府最不滿的是農民。現在國外媒體及民運朋友一般注重城市問題。我們老民運朋友同工人接觸比較多,因此對工人的問題反映比較多,對下崗工人,國際媒體也比較關注,但實際上問題最嚴重,情緒最大的是中國的農民。這幾年來,農村民變蜂起。

城裏的下崗工人採取的辦法,一是向市政府請願,二是上街堵馬路,堵塞交通。工人一般採取這兩種辦法。政府行動也比較迅速,堵塞交通的派出特警迅速解決,但對工人他們態度比較謹慎,一般採取謹慎的懷柔政策。對農民卻不同,政府動不動就使用暴力,這幾年農村的騷亂突發事件,規模和數量都遠遠超過城市,只是外界很少有人知道。實際上城裏工人的問題,外界也很少知道。例如南京發生的事,我往往好些天後才知道,或者一直不知道。但城市工人問題,國際國內知道多一點。農民的事,外界知道的就很少。例如,我老家浙江,富陽市發行彩票不公,數萬人騷亂,推翻數十輛汽車,遊行示威鬧了三天,員警鎮壓不下去,特警也鎮壓不下去,後來出動部隊,乘夜深人少,朝天開槍驅趕人群,抓捕近四百人才鎮壓下去。但這樣的事,杭州市就很少有人知道。富陽離杭州才三十五公里,最近的地方離杭州不到二十公里。緊靠杭州的,還有餘杭,蕭山等地,都發展過幾千至上萬人的騷亂,把鄉長、鎮長的家砸了,這些貪官污吏的家產很多,其中有一個浴缸就值八萬元錢,農民把浴缸也砸了。江蘇無錫的好幾個鄉鎮也發展過多次騷亂。我聽幾個人談過宜興市的騷亂情況。據他們介紹,宜興市去年四萬人騷亂,原因是鄉、鎮政府集資,集資款被貪官污吏揮霍,還不出來,農民就要錢,把鄉鎮政府砸了,當局出動員警抓了二十多個農民,農民反過來抓了二十多個員警作為人質,你放一個,我放一個。後來中央要省財政撥款還錢。這種騷亂,東北、西北、鄧小平家鄉都發生過。去年,火車上,東北兩個農民告訴我,農民恨死共產黨了,員警下鄉配合收取苛捐雜稅,農民騷亂,與員警發生衝突,當局出動武裝力量鎮壓,打死兩個農民,我碰到鄧小平家鄉農民,我說,你們鄧小平家鄉農民對鄧小平印象好吧?他們說,好個屁,說為鄧家的事還暴動。為什麼呢?修鄧小平故居,要修馬路拆房子,農民已經很不滿,修鄧家的祖墳,要把墳山上農民的祖墳平掉,遷走,農民怕挖祖墳,這一下就騷亂了,出動部隊才鎮壓下去。這一類事相當多,農村幹部也很粗暴。農民的民主要求也很強烈。現在村級選舉把共產黨候選人選下來,換上自己推出的人,這種情況也很多。包括共產黨官方的報紙,也承認農民完全有實行民主的能力。

中國人民爭取自由民主的道路已走了一百多年,其中最重要的問題,是孫中山先生說的喚起民眾。這個任務,過去一直沒有完成。現在由共產黨的腐敗以及他們的機槍坦克、血腥的屠殺喚醒了民眾。農民從他們切身感受中體會到了,政府的腐敗,腐敗的原因在哪里呢?現在,大家都知道了,這是由於共產黨的一黨專制。我們民運人士應該認識到,民主運動的事業雖然很大,包括了整個民族,但我們民運人士卻很少,作用是有限的,是共產黨以他們的殘暴行為和腐敗行為在喚起民眾。不要認為這是民運人士的功勞,老百姓是從他們自己的慘痛教訓中提高認識的。

整個中國民運情況相當樂觀,一是大家思想上成熟起來了;二是國內公開的民運人士逐步集結,參加的人越來越多。成為統一的不是組織卻象組織的狀況,我稱為“准組織”狀態,一旦中共簽署了兩個公約,準備馬上變成組織。民運人士對民主運動的目的,都已經清楚,這就是憲政民主,多党民主,這個總的目的,沒有什麼分岐。而且這已深入到廣大人民心中去了。工人幾乎全體認識到了這一點,農民凡識字的,也都希望實行多党民主制,現在大多數農民都已識字,他們的民主要求也很強烈,不下於工人。甚至政府的幹部也普遍主張實行多党民主制。共產黨的離退休老幹部,前些年是罵共產黨罵得最凶的的人,都罵共產黨比國民黨壞,比國民黨腐敗。離退休老幹部普遍反對共產黨,這似乎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他們不是一般的罵,不是站在黨的立場上反對,而是認為共產黨是壞的。有的老幹部說我在黨內幾十年了,共產黨一貫騙人。在我出來以前,群眾的情緒與過去完全不一樣了。包括很多共產黨黨員,路口碰到我,就要聊一聊,他們普遍說,現在已經沒有幾個共產黨員不反對共產黨了。共產黨的一切社會基礎,包括自己的學生基礎都已經失去了,企圖維持共產黨一黨專制的,只是少數寡頭,所以,目前的中國一場大規模變革的條件已經成熟,它什麼時候發生,完全取決於偶然因素。

中國正處在大變動的前夜。甚至包括李鵬這樣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多黨民主制是要搞的。他不搞多党民主制,搞一黨專制確實是搞不下去了。只是他們還想維持共產黨的統治,很不願意實行多黨民主制。共產黨的很多幹部,認為現在實行民主制,他們腦袋就沒有了。這是共產黨官僚比較普遍的想法,他們認為實行民主制太晚。這是一種“過熟”現象。有的人認為實行民主條件不成熟,我覺得是不對的。

因此,整個社會正在醞釀著一場大變動,在這場大變動中,如果共產黨主動大刀闊斧進行改革,並且滿足老百姓的速度要求,你不能遙遙無期的呀,那麼中國社會還有可能走和平的、漸變的、平穩轉軌的道路。這正是我們國內民運人士,我想也包括海外民運人士正在竭盡全力努力爭取著的。但是,這個可能性越來越小,大規模突發事件產生的可能性越來越大。我想下一次突發事件,不會再是六四。上一次六四,是中國老百姓和民主運動沒有準備,共產黨說反對四項基本原則,立刻就打出標語,擁護四項基本原則,擁護共產黨領導。這是很幼稚的。而現在,已經沒有人(可能除個別民運人士外)還希望共產黨繼續執政,都認為共產黨應該下臺,這幾年農民普遍罵共產黨是土匪強盜,工人普遍罵共產黨黑透了,是黑社會,或是有組織的犯罪團夥,評價一個壞人時,常說這個人比共產黨還壞,都已經不把共產黨看成是一個正常的政黨。主張共產黨繼續執政,或主張中共領導與中共合作的已經很少。共產黨可以說在中共歷史上空前專制、空前腐敗,它必須對幾十年來的事負責。

這半年來,老百姓的反政府情緒上升很快。在這個形勢下,國內民運走出低谷,海外民運也有不少人改變了過去軟弱消極的態度,許多事,例如要求與共產黨合作、對話,共產黨根本不理你,老百姓工人認為你軟弱無力,沒有骨頭,沒有骨氣,沒有獨立人格,不現實,不可能。因此沒有人聽你的。這也是一部分民運人士喪失影響的原因之一。

六四以後,中國民運的重心轉到了海外,我們在國內看來,海外民運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認識到重點已轉到海外,沒有承擔起重心的責任,特別是領導的責任。都說指望於國內民運,我們當然指望於國內民運。但前些年,很多事情國內是無法做的,這表面上是尊重國內民運,實際上把海外承擔的責任推給國內。現在民運的重心正在逐步由海外移向國內,我想重新轉到國內的時間已經不會太長了。我們海內外民運很重要的事情是要準備應付突發事件,突發事件隨時可能發生,我們不能象八九民運那樣再讓它失敗了。有了一個六四,共產黨再重新製造一個六四那樣的鎮壓已經不大可能了。

我的話講到這裏,對海外情況不瞭解,有什麼講錯了,以後有什麼事做錯了,希望朋友們及時提醒。

(1990年4月初剛到紐約時,原載1998《北京之春》6月號)(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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