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國湧: 「象牙塔」為何淪為「重災區」?

傅國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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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6日訊】曾幾何時,高校被看作是聖潔的「象牙塔」,是社會的燈塔、精神的堡壘。然而,這幾年來不斷曝光的高校腐敗案,卻讓世人大跌眼鏡。據最新一期《瞭望》週刊報導,陝西理工學院副院長黃祥生已經是3年來被查處的第7個「廳級」校長了。陝西高校的腐敗現象絕不是孤立的,「見一葉而知秋」。類似的例子還有:因受賄被判刑10年的同濟大學副校長吳世明、因受賄被指控的南京財政大學副校長劉代寧、因經濟問題「出事」的江蘇無錫商業職業技術學院院長杭中茂、副院長楊佩劍。僅廣州一地的高校,5年間就發生了各種違法、違紀案件100多起,立案查處153人。不用說,這不過是冰山的一角。更多的腐敗並沒有被發現、被曝光。然而,就是這些「翻船」的高校貪官,也足以使許多發生在「象牙塔」中的罪惡勾當大白於天下。高校腐敗觸目驚心的重重黑幕,甚至讓這本官方的權威時政週刊都禁不住發出了驚嘆。

「象牙塔」為什麼成了「重災區」?神聖、尊嚴的學府為什麼淪為滋生、繁衍腐敗的肥沃土壤?眾所週知,權力導致腐敗,絕對的的權力絕對腐敗。但僅僅重複阿克頓勳爵那句千古不易的名言是不夠的。任何腐敗的滋生當然都是因為缺乏制約、缺乏有效的監督所致。高校的大面積腐敗除了缺乏權力制衡,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大學精神的淪喪、學術尊嚴的消亡,從而導致大學管理者廉恥喪盡,只剩下對金錢、權力和一切物欲的貪婪。本來大學是一個國家文化命脈所繫、一個民族更生的基礎,即便是在國土淪喪、山河破碎之際,遷移到偏僻西南的各個大學也始終保持弦歌不絕。那就維繫了一個民族的學術生命,傳承了文明的種子,為國家留了一點元氣。看看那個時候的高校,儼然是社會的精神、道德中心。即便國民黨黨化教育、三青團、甚至特工系統也有插足,但畢竟沒有形成主導力量,也沒有全面剝奪學術的尊嚴。

說白了,如今的高校之所以不再是精神的「象牙塔」,主要是學校的衙門化、商業化,以及校長的官僚化、老闆化。校長首先是個職業官僚,以當官為己任,以撈錢為目標。高校成為了培養奴才的基地。從幼兒園教育到高等教育,一言以蔽之,無非是奴化教育、工具教育而已。教育只是維護統治的重要環節,而不是開啟民智、培植公民意識、張揚人的精神。其教育目的實際上已經被異化為──如何使人更愚昧,而不是使人更清醒。高校的官員擔負著看門人的角色,只對上負責,而不對下負責,因為,他的權力是上級授予的,只要欺上瞞下,達到獻媚上級、政治正確,他就是成功的。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高等教育也好,其它基礎教育、職業教育也好,沒有理想支撐,完全是世俗權勢力量的腳手架。這是導致大面積腐敗的第一個根本原因。由此造成一些高校後勤行政人員的編制比上講台的教師還要龐大的笑話。更嚴重的是,行政這一塊的權力之大,幾乎已成為高校的重心。一個高等學府不以從事研究、教學的人員為重心,而以行政後勤保障人員為重心,這本身就是本末倒置。加上行政人員全面掌握了人、財、物的分配權。他們的權力是絕對的、不容置疑的,沒有什麼力量可以管束他們的手。他們把手伸向不該伸的地方也是自然的。

高校本來是以學術為本,不是以官位、權力為本。選擇校長本來是以道德、學問為標準,學校的重心在教授身上,不是在行政人員身上。遙想當年,西南聯大的教授們,為了學術、教學事務給系主任、院長、教務長寫紙條,提出各種要求(當然是在情理之中的),字裡行間有一種尊嚴和體面。他們才是高校的重心。所有行政官員都是為他們服務的。世事滄桑,風流雲散,教授的風采已逝,學府的尊嚴不再,從「象牙塔」到十字街頭都已找不到一塊淨土。嗚呼哀哉,當那些依照「政治正確」的標準選出來的校長,取得了以權為本的高校大權,掌握著所有資源的配置權,從基建、採購到招生,生殺予奪,權傾一校時,又怎麼指望「象牙塔」能保持其純潔性呢?

—–轉載<民主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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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不代表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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