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评征文】我的母亲

李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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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10日讯】前两天过母亲节时﹐打电话回家问候﹐母亲说有好消息告诉我﹕她在网上看到自己的名字了。

母亲是大学里的数学老师﹐一生里只看过两三本长篇小说﹐其中就有巴金写的《家》﹐母亲说书中几乎就是她儿时生活的真实写照。母亲出身在一个破落的贵族家庭﹐她的爷爷那辈都是某大城市的法院院长﹐可到了我外公那辈就开始衰败了。外公抽鸦片﹐民国时期只是衙门里的一个小文书﹐可这就算有历史问题了﹐就属于黑五类了。解放后外公被逼到了农村﹐生活得非常艰难。在我五六岁那年﹐我见到了外公外婆﹐他们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我们﹐在我记忆里他们是两位非常和善的老实人﹐说话轻言细语的。在那十几天里﹐外公常给我们讲故事﹐还帮我们抓竹节虫﹐外婆还让我们从核桃树上打核桃。可惜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他们。三十多年过去了﹐至今想来都忍不住的心酸。

母亲学习成勣一直非常优秀﹐上北大都是不成问题的﹐可因为成分不好﹐母亲考大学时报了个最差的师范学院。据当时招生的校长后来说﹐母亲高考时几乎门门都接近满分。母亲虽然上了大学﹐可我的小舅舅却没有那么幸运﹐他三年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都让公社书记给扣下了﹐最后舅舅当了一辈子农民﹐我的小姨更是连中学都没读完就辍学在家干农活了。

在大学里﹐母亲是德智体美样样行﹐虽然个子矮小﹐可她是学校射击队的队长﹐还是四百米八百米双项长跑冠军。记得六几年时﹐母亲参加了全市运动会﹐打破了市记录﹐还受到当时行署专员胡耀邦的接见﹐母亲说胡耀邦是个很平易近人的领导。

可是﹐由于母亲是黑五类的子女﹐无论怎么努力﹐党也把她拒之门外。母亲身上这个黑标签﹐不仅在单位里受歧视﹐连在我们家内部也受虐待。记得小时候常听父母为钱的事争吵﹐父亲不同意母亲给外公外婆寄五元人民币回家过年﹐说钱花在他们这些坏人身上不值得。我奶奶是贫农﹐没文化而且觉悟不高﹐她找人算过八字后﹐坚决反对父母结婚﹐理由是父亲属兔﹐母亲属虎﹐虎要吃兔﹐所以母亲要克父亲。由于父亲的坚持才有了后来的我们。当我出生时﹐奶奶都拒绝来照顾母亲做月子﹐结果使母亲落下了很严重的妇科病。

事实上﹐婚后父亲不但事业非常成功﹐而且一切事都很顺利﹐父亲常说﹐他的成功有一半要归功于母亲﹐因为从我记事起﹐我们家所有的家务活﹐还有两个孩子的学习生活﹐全是母亲一人包办﹐父亲从早到晚只是埋头做他的学问。出于好奇﹐我曾钻研过算命学﹐发现母亲命理学上属于“山涧虎”﹐父亲是“林中兔”﹐ 老虎正在过山涧﹐哪有空闲吃到树林中窜来窜去的小兔子呢﹖难怪人们说﹐不是老祖宗传下的经书不灵了﹐而是现代的歪嘴和尚自己把经念歪了﹔不是我们中华传统文化不行﹐而是后人没得真传﹐自己把传统给歪曲了。

尽管不是党员﹐可母亲仍以先进模范的标准要求自己﹐党叫干啥就干啥。母亲本来成勣优秀﹐应该当老师的﹐可当时学校财务科缺人﹐于是母亲放弃了事业﹐当了名会计。这一当就是二十年﹐把最美好的学术年华浪费在整日的敲算盘上了。

八十年代初﹐学校又动员教师队伍归队﹐于是母亲想回头来再搞数学。记得那时弟弟上中学﹐一次弟弟对母亲说﹕俗话说﹕人过三十不学艺﹐您都四十多了﹐哪能学得会啊﹖现在的数学多难呀﹗可母亲坚持要回去。

当时母亲因妇科病已做了三次大手术﹐她病房里的病友们很多都在家歇着﹐连班都不上了﹐在家里也是什么家务活都干不了的﹐可母亲凭着坚强的意志闯过来了。母亲不但教数学﹐还当班主任。那时母亲经常晚饭后去学生宿舍问寒问暖的﹐有学生病了﹐母亲就熬上可口的稀粥给送去。学习跟不上的﹐母亲就给他们单独补课﹐经常有学生到我们家来补课。母亲上课很能深入浅出﹐让人一下就能抓住要点﹐结果期末统考﹐全班都合格了。学生们亲切的把母亲叫做“蔡妈妈”﹐因为母亲真的象对待我和弟弟一样对待她的学生﹐不久母亲就被选为系里的优秀教师。

这时党组织开始关心母亲了﹐书记找到母亲谈话﹐要她入党﹐母亲想﹐一辈子背着黑五类的牌子﹐总算熬出头了。我不知道母亲是哪年入党的﹐但我知道母亲一直很有佛缘﹐据说外婆就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从我小时候起﹐每年的清明节和七月半鬼节以及正月里﹐母亲都要烧香拜佛﹐说起来这里还有个故事。

那还是七十年代初﹐年轻邻居蒋老师从上海出差回来就住院了﹐医院说是急性黄胆性肝炎。一天晚上母亲突然做了个梦﹐梦里蒋老师来敲我们家的门﹐他说﹕我要走了﹐请您以后每年给我烧些香﹐寄些纸钱吧。醒来后母亲觉得很奇怪﹐这个梦怎么这么清晰啊﹐简直象真的﹐于是赶紧到医院去看望﹐当时蒋老师看上去没事﹐寒暄几句后母亲就回家了﹐回来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这事﹐可第二天蒋老师突然就去世了﹐母亲想起他的拜托﹐于是每年鬼节给家里老人烧纸时﹐母亲都要念着也给蒋老师一份。当时正值文革﹐这些都属于封建迷信﹐是不允许干的。记得每次母亲都关好门窗﹐生怕人看见。后来改革开放了﹐母亲更是经常去庙里烧香拜佛﹐母亲敬的香﹐经常烧过之后的香灰都呈花状一样站立着﹐不掉下来也不倒﹐别人说是心诚的缘故。

关于母亲的佛缘﹐后来的事太多了﹐这里先打住不提。母亲的故事好像很平淡﹐就跟我们大家的生活一样﹐可仔细想来﹐在那平淡的日子里饱含了多少辛酸的血泪﹖那看似平常的遭遇﹐不都是无声的控诉吗﹖假如没有共产党的暴政和黑暗统治﹐我们大家的生活都会是另一番光景。

当大纪元推出《九评共产党》后﹐我赶紧把报纸寄回家。父母看了都说好﹐母亲还专门给退党网写了个声明﹐他们退党了﹐这就是母亲告诉我的好消息。起初我那在外企干推销的弟弟还不以为然﹐写个声明有啥用﹖父亲解释说﹕这就好比拆倒柏林墙﹐一人拆一块﹐声明退出的人越多﹐这堵墙倒得越快。这是最平和的一种方式﹐退党人数只是冰山露出水面的那一点﹐但它却能反映民心。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当大家都想退党时﹐这个党也就不存在了。后来当母亲看见电视里大谈共产党员要保持其先进性时﹐忍不住说了一句﹕什么先进啊﹖我看是先进地狱吧。@(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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