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FA:專訪韓廣生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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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18日訊】(自由亞洲電臺記者錫紅採訪報導) 原中國瀋陽司法局局長、公安局副局長韓廣生在加拿大公開表態脫離中共,他向記者介紹他是怎樣從一個農村的孩子經歷了許多生活的磨難和坎坷,後來讀大學投身公安系統官至公安局副局長後又逃離公安系統的經歷。以下是記者從加拿大發來的系列專訪報導的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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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韓廣生先生您好,自從您不久前加拿大多倫多公開站出來表示和中共決裂,這個事情引起了社會各界極大的反響,很多聽眾也對於您這樣一個人的整個成長經歷,或者說原來的生活和工作歷程,抱有極大的興趣。

韓廣生:我是1952年出生的,生在遼寧南部的一個小村莊裡,1958年父母到撫順市去打工,我也跟著去了;1962年又下崗到撫順市的農村,在這個農村我度過了可以說青年時期。整個青年時期幹了很長時間的農活,各種農活全幹過,那麼後來又讀一點書,再後來呢在公社的社辦中學當過教師,在公社的機關裡當過通訊幹事,再後來在縣裡的教育局做過幹事。

記者:說明您的成長經歷是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磨練。

韓廣生:那個時候在政治上由於我父親有一段當保安隊的經歷,我母親又是地主子女,所以我在政治上那一段時間是非常不得志的,以致當兵也沒去成,入團、入黨都入不上,選拔中國人民大學生也沒有我的份,所以那個時候我常常是處於一種剛剛有了一個什麼希望,馬上又墮入失望的深淵這樣一種心靈的過程中。

那麼到1977年恢復高考,我考上了南開大學,當時是非常興奮,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裡面,鄉親們開著村裡唯一的拖拉機送我去上大學,這個塞給我3塊錢,那個塞給我5塊錢,表達他們的心意。當時我真是非常感慨也非常感動,我想我是一個農民,我絕對不能忘了農民對我的養育之恩,他年如有飛黃騰達的一天,一定要為農民謀利益。所以我是1980年3月5日在南開大學區局級學生裡第一個加入中國共產黨。

記者:當時您申請入黨是什麼樣的心情,或者出於一個什麼基本想法呢?

韓廣生:當時呢,一是受了多年的共產黨教育,就是從小老師就說人生有政治生命,這政治生命有三大步,說入隊、入團、入黨,所以我是屢經坎坷,堅持不懈的爭取入黨。同時另外也是從當時宣傳共產黨是偉大光榮正確的黨,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在我心目中共產黨也是一個非常偉大的黨,所以我要積極的加入共產黨,並且堅決的追隨共產黨來為中國人民造福,基於這樣一個思想和信念,我是積極要入黨,並且在區局級學生裡面第一個入黨。

那麼畢業以後呢,我本來有可以去讀研究生的機會,但是我想我年紀不小了,我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讀書上,當時我覺得文科學生的天職就是改造社會,所以我要投身社會,跟著共產黨把這社會改造更好,所以就回到瀋陽,回到瀋陽我自己選擇的是瀋陽市公安局。

記者:那麼您是學歷史的學生,為什麼會選擇在公安局工作呢?

韓廣生:主要是基於兩點,就是說一個是它最符合我的價值觀,覺得當警察是一個男子漢,另外一個就是補償我多年形成的自悲的這種潛在心理。

記者:那麼您走上這樣的一個職業和工作崗位之後,我相信這些年應該有很多真實的體驗。

韓廣生:是的,我呢從1982年1月到瀋陽市公安局工作開始,很多年都是做文職教材研究,起草文件講話之類的。我也很努力的想通過自己的工作來扶正去邪,來伸張正義,由於我是瀋陽市公安局唯一的名牌大學本科畢業生,所以也很受當時領導的重視,所以他們也有意栽培我、提拔我,所以我也升遷的很快,那麼在不到十年的時間內,就做到了瀋陽市公安局的副局長,並且準備接班當局長。

但是整個在公安系統的這些年,我心裡頭是很矛盾的,一方面我是覺得這是一個最能體現保護人民、體現男子漢價值的職業。所以後來有一段時間我不管文的了,管武的,也就是說管偵查破案。那麼我請一個書法家寫了四個大字,掛在我辦公室的牆上做為我的座右銘,這四個大字就是「除暴安良」。那麼我也想確確實實通過「除暴安良」來維護瀋陽市地方的穩定,維護百姓的安全、安寧。

事實上我也指揮破過很多的大案,我也挨過半個身子的槍子兒,也差點兒喪命,這些我覺得我做的都很值得;但是另一方面也有我非常寒心的事情。那就是第一、就是公安常常做那些他不該做的事情,比如說參加鎮壓學運,參加抓違反計畫生育的大肚子婦女,特別是在農村的派出所,受鄉政府或單位指使,幹很多不是公安職能的像鎮壓群眾的事情,這是我的一大煩惱。

第二、就是公安內部警匪勾結是很厲害的,我在工作中深深體會到,我的作戰對象應該是黑社會和刑事犯罪份子,那些殺人犯、搶劫犯、強姦犯;可是我打來打去發現呢,是要和內部人來打,和內部相當級別的人來打。比如說你抓一個黑社會團伙,一方面他找人要給我十萬塊錢來買通我讓我放人;遭到拒絕之後呢,就拿二萬塊錢買殺手來收拾我,或我的家人。

最使人寒心的是呢,同時那些方方面面比我官大的人上來說情,大家知道瀋陽後來出了一個非常大的一個黑社會案件,叫劉涌案件。劉勇當年就是我從廣州給抓回來,但是一年多以後他就被放掉了,後來又發展更大的黑社會集團,也就是說警匪勾結這件事,使我感到受內傷。

記者:後來實際的工作經歷,與您當初確立的人生信念和事業目標是愈來愈遠。

韓廣生:後來接下來就是一直到什麼程度呢?剛才說了,由於是要我接替公安局長,我那個時候應該說是鋒芒畢露,這是我的毛病,遭人忌妒。所以局長在當時的市領導的支持下,組織人給我寫誣陷信,到處散發,誣陷我包庇販毒集團,這個事情被中紀委和遼寧省紀委作為大案來查,查了我將近兩年的時間,最後查無實據,根本也沒那麼回事兒。

但是,我直接體會到公安部門,它並不是一個真正能體現伸張正義、扶正去邪這樣一種價值的部門;而且除了上級常常給你一些違反人權、踐踏人權的任務之外,內部的這些黑暗面,和勾結、傾軋也非常殘酷。所以我1996年就要求調出來,於是就調到司法局副局長。

記者:一系列的事件和打擊讓您決定逃離公安系統,謝謝韓廣生先生。

下一集我們繼續介紹韓廣生先生在瀋陽市司法系統直至升任至司法局長的經歷,以及他為什麼出走加拿大。

(據自由亞洲電臺錄音整理)(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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