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悲怆的灵魂》(三)《六四之後》

杨天水 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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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19日訊】◆6月4日夜,北京血腥鎮壓的消息傳來,我們怒不可遏,徹夜總動員。5日上午,我帶領數千人衝進市委大院,我下令把大花圈掛在主樓正中央,然後在主樓廣場召開追悼六四英烈的大會。我和汪挺發表了演講,我在演講中指出:「李鵬一夥已經表明他們的頑固立場,未來的鬥爭將是殘酷的和持久的,我們不能束手待斃,必須加緊建立有戰鬥力的自衛組織,在敵人把槍口對準我們開火之前,擁有足夠的自衛能力。」

  然後我們高呼口號:「血債要用血來還!」,「組織起來,以武力自衛!」隨後我便把工作重心放到籌備武裝暴動上。

  天安門民主運動遭鎮壓之後,各地民運都被鎮壓,蚌埠市也不例外,大部份同志和戰友都匆匆逃走了。而我連逃跑的念頭都沒有,心裏燃燒著復仇的烈焰,我決心組織大家抵抗到底。

  6月8日那天上午,我剛派一個人去聯絡同志,又派了一個人去偵察駐蚌舟橋部隊軍火庫,然後我坐下來起草一篇〔討共檄文〕。剛寫了一半,聽到輕輕的敲門聲,我以為是來向我匯報情況的。我一扭開門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倒,我企圖站起來,幾條大漢已湧進來,為首的一拳擊中我的肚子,其他幾個人就把我按倒在地。後面又有幾個人衝進來,衝往裡面的房間。

  他們用一根繩子把我的雙手捆在背後,又抓了一條毛巾塞進我嘴裡,然後給我披上一件西服,把我架到門口,塞進正好停在門口的一輛吉普車裡,飛快地開走了,後面還有一輛小轎車掩護。從頭到尾都像是精心設計的綁架。

  在八九民運期間,我曾掌管了了大筆捐款,我總是安排兩個人以上共同記帳,我自己從來不碰一分錢。那段時間所有的花費我都是自掏腰包,我也不允許任何部下花費捐款,全部派人送到北京,送到天安門廣場。所以連那些審訊者都不得不佩服,八九蚌埠民運在財政方面太純潔了。

  我也不允許大家損壞任何公私物品,一切財富都來之不易,我一再提醒大家要愛護一草一木。我從中的體會是:只要領導人廉潔,部下也絕對廉潔。

  領導人不貪污,部下誰敢貪污?那會被當成賊一樣打!所以任何腐敗都是自上而下的,腐敗的根源永遠在領導上頭。

  每到我演講,周圍數千人就會鴉雀無聲,屏息傾聽我的怒吼,我的悲鳴;我發自肺腑,發自靈魂深處的聲音。那是這片土地已久違了40年的自由吶喊。

  那時我有如神助,我的的確確感到一種神性,感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驅使著我,自由女神在引導著我,向前!向前!向前!我感到我積累了十幾年的思想、激情、悲憤現在都如火山熔岩一樣怒噴怒放!

  我願意用我這枝生命,像默默期待一生的禮花爆竹那樣,衝向天空,即使粉身碎骨,只要有片刻輝煌,能照亮黑暗大地,給心靈已枯乾麻木的中共奴隸們一點自由的希望! ——《六四之後》

  ◆6.4之前的幾天,真正的民運力量,其實已經筋疲力盡。大家只有無奈的等待,中間分子全力在堅持有一個結果。但是共產黨絲毫不知道這一點,反而認為威脅越來越大,必須下狠心出動大軍和坦克開火了。這就是老人專制的可悲性,鄧小平幾乎不能理性地判斷局勢。

  共產黨根本沒有認識到,這場運動的主力,是一年級大學生。他們沒有一點政治經驗積累,政治能力也極為有限。無論鎮壓與否,這個民運主力團隊,早晚要一鬨而散的。而當時中共認定的黑手,劉曉波、陳子明、王軍濤、方勵之都沒有直接參與政治領導和組織工作,只是在思想上影響學生,何況他們手下也根本沒有可以運作的政治團隊,每個人只能發揮個人影響。

  真正投入這場運動的知識份子,只占全國「知識份子」的千分之一。而立場堅決、行動果斷的知識份子比例,可能只有萬分之一。這些人從來沒有機會交流合作,匆匆湊在一起,早晚也要吵個不休的。那段時間我最頭疼的就是開會,十幾二十幾個人爭來吵去,一個晚上甚至整整一夜都解決不了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後來我幾乎不願再參加會議,寧可思考或發出指示。

  城市工人出於習慣性思維,又看不到現實利益,幾乎不可能大批加入進去。至於占中國人口三分之二的農民,更不可能加入這場民主運動。

  所以這場運動根本沒有真正威脅共產黨政權。

  當時其他方面的亂象,包括軍隊的不穩定,各級政府機關和官員的動搖,都是一種假象,全是由於中共領導人的猶豫不決和喪失管理造成的。幾個講話、幾篇社論和一些電報電話就可以穩定局勢,根本沒有甚麼大的問題。

  我們不得不悲哀地承認,其實就在6——4前幾天,新生的民運力量意氣已盡,隊伍已出現渙散跡象,而且誰也沒有辦法挽救頹勢。大家必須回家休息了,太累了。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真正堅決留在大街上和廣場上的民運骨幹,為數寥寥,也就不會堅持多久。他們也必須與群??在一起,否則毫無力量。

  與中國相比,東歐共產黨國家的工業化程度高得多,宗教力量也強大,文化水平也高得多,與西方文明在地緣上和文化傳統上也更接近。而沒有這些條件的中國,當時並不可能迅速出現一股強大的力量,去推翻共產黨政權。

  鄧小平等人,更沒有考慮到,由於共產黨40年前,毛澤東幾乎血洗了民主力量,以及連續40年的黑暗極權專制,一波又一波的清洗運動,中國人的素質已經降到了人類最低點,愚昧和野蠻導致中國人根本沒有多少公平合作、建立民主政黨的可能性。一個能夠威脅共產黨政權的、強大的、協調的反對黨陣營,即使中共允許生存發展,沒有10年20年的時間,也幾乎沒法形成。

  解放軍向學生市民開火的結果,形成了一個死結,把扭轉中國人苦難命運的一次機會,把中國引向自由民主前途的一次機會,就這樣可悲的葬送掉了。

  而共產黨也就只有沿著野蠻專制的黑暗道路,繼續摸著石頭過河。 ——《驚慌失措的中共》

  ◆一週後他們把我轉押到蚌埠看守所,竟然只有三個人押我,我才感到形勢不妙。途中我看到馬路兩邊農房十分低矮,茅屋居多,就歎息道:「你們看看,幾十年來你們把農民弄的多窮?不感到有罪嗎?」後來一直主審我的陳炎林冷冷地說:「農民就是農民!永遠都是農民!」

  多麼可怕的觀念,共產黨人驅使農民為他們流血打下紅色江山,卻認為農民應該永遠貧困,而他們自己反倒高人一等了! ——《生死考驗》

  ◆因為我的許多演講是在市中心,而且由於成千上萬聽??鴉雀無聲,屏息聽我演講,所以公安局的錄音特別清晰、完整。在法庭上播放那些錄音時,當那遙遠的、如怨如慕、如泣如訴的聲音迴盪在我耳畔時,我雖病勢沉重,渾身顫抖,還是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終至淚流滿面。

  我的聲音竟然那樣激越!我的聲音曾經那樣激昂!如金石交錯,如陣陣雷鳴!那也許就是我青春的證明,那也許就是我一生的價值所在,我怎麼肯否認?——《漫長的審訊》

  ◆自古以來,被監禁本身就是做人最大的痛苦。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坐牢,即使天天可以吃美味佳餚。所以人類普遍採用這種方式懲罰罪犯,威懾犯罪。

  但是在中國,監禁卻變成了維持黑暗專制的專政工具,經常用來打擊好人。在監禁時還要加給你羞辱和嚴重的虐待,令你度日如年,痛苦不堪。所以很少有人願意回憶這種痛苦經歷,寫下這種屈辱經歷,尤其是熱愛面子的中國人。

  我在回憶並寫下這些經歷的時候,心情沉重,眼中常噙淚水,夜裡常做惡夢。還有恐懼,我不知道甚麼時候會有幾個人闖進來再把我抓走,再投入人間地獄,再過生不如死的生活,並且沒收我的電腦和寫在裡面尚未發表的文章。

  看守所裡最可怕的是擁擠。晚上睡覺,每個人連平躺下的寬度都沒有,地下都睡滿了人。大部份情況下只能側身睡覺,也不能隨便翻身,有時動一動都不行,會碰醒兩邊緊緊挨著你的人,那就可能導致一場激戰。

  小便憋得再急,也要儘量忍住,否則等你回來,就再也找不到睡覺的地方了。這樣睡久了會令人渾身骨疼,感覺就像被捆綁起來,就像四肢被釘在牆上的蝙蝠,或夾在書裡的標本,而且是活的標本。我在看守所的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能獨自擁有一張床,可以展開四肢,可以翻身,不會碰到別人。

  他們太荒謬了,他們太野蠻了,他們背離正常人性太遠了!僅僅他們這樣折辱人類就是不可饒恕的罪行,何況還有其他一千樣一萬樣!

  過度擁擠也是造成人與人之間矛盾的主要原因,大部份鬥毆與此有關,哪怕手指頭寬的地方都要長期爭奪,國與國之間說寸土必爭是過於誇張,只有在看守所裡才是真正的寸地必爭,你必須時時刻刻向你的左鄰右舍表明,你將浴血捍衛那□米之距。牢頭獄霸建立恐怖統治的原因之一也是為了能每天晚上自己睡得寬敞點,不挨擠,不被擠醒無法入睡。

  人像刺蝟,相距太遠了會彼此思念,相距太近了會彼此厭惡,如果成年累月每天24小時近在咫尺,聲息相聞,腿腳相碰,會彼此厭惡,而且與日俱增,到隨時可能爆炸的程度。

  所以儘管只要打架就會被幹部拖出去踩在腳下用竹片痛打一頓,再戴上背銬,許多人還是忍不住仇恨要痛打一架。我在蚌埠看守所每天都會聽到通通通通的聲音,那是有人在舖板上打架,如果聲音特別雜亂,那就是在打群架。

  看守所懲罰打架還有一種酷刑,叫「蘇琴背劍」,就是把人一隻手從脖子上拉到背後,把另一隻手從脅下拉到背後,然後用銬子把兩隻手拉銬在一起。一會兒你的上半身就全麻木了,晚上根本無法入睡。帶鐐也是很痛苦的,換衣服洗澡上廁所都很困難。不過最恐怖的刑罰還是「花起來」,就是用細麻繩把人五花大綁,綁的人喘不過氣來,細麻繩會勒進肉裡,痛苦不堪,還會給人留下殘疾。

  還有可怕的半夜襲擊。有一天晚上我被嚎叫聲驚醒,起身看到吳好正揮動一塊舖板痛打相鄰而睡的四川人,四川人已經滿頭滿臉的血,失去抵抗能力,抱頭嚎叫。

  吳好還在痛打,被驚醒的人都退向一邊觀看,我知道吳好幾天前接到無期徒刑的判決書,之後多次揚言:反正要在勞改隊呆一輩子了,不能老是側著身子睡,至少要平躺下來睡覺,即使他再挖掉一個人的眼珠子加上七年刑也還是無期徒刑。他要打人立威,而且往死裡打,看誰還敢擠他!現在慘劇終於發生了,所有人都感到害怕。在看守所,碰上這樣瘋狂的死刑犯或無期徒刑犯真讓你沒辦法。

  眼看著吳好要把四川人打殘打死了,下一個不知要輪到誰,吳好完全瘋狂了。我推開大家喊道:「必須制止他,否則要出人命,後面就會輪到我們每一個人!」然後我率先衝上去奪舖板,吳好放棄舖板猛擊我一拳,我扔掉舖板回擊,這時大家才一擁而上,圍擊吳好,終於把吳好打倒在地按住。

  要是白天,幹部早開鐵門進來了,但是夜裡幹部輕易不敢開門,我們只得死死地按住吳好。拖了很久,值班幹部才睡眼惺忪地帶著五六個二勞改和一個持槍武警打開鐵門,把吳好拖出去銬起來調到別的號子。

  到了夏天更難熬。看守所的牆又厚又高,沒有窗戶,鐵門緊閉,又擁擠不堪,熱得你頭昏腦漲。在蚌埠看守所,每年夏天從五月初到九月底,我的頭都是昏沉沉的,好像夏天坐在火爐上,不停地流汗,又無處可避。

  全看守所都不例外,包括隔壁19號,那是唯一的女號,夏天也只有脫光衣服避暑。有好多次,我們聽見女看守在臨下班前站在天窗走廊上厲聲斥??女囚們:

  「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聽清楚,今天晚上誰再敢脫光衣服睡覺,明天我一定給她上背銬,看她還怎麼脫衣服? ——《日夜煎熬》

  ◆除了逢年過節有些魚肉,每週一次加餐有幾片肥肉,平時都是鹹菜湯加米飯。鹹菜湯鹹的不能再鹹,根本喝不下去,只能挑幾片老白菜根吃。或是蘿蔔片,一吃就是幾個月不變。我經常想:這些飯菜給豬吃,豬都可能不吃,為甚麼會給人吃?

  當然在飢餓面前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但是那些做飯的二勞改也是人,督工的幹部也是人,為甚麼要長年累月地做這樣的飯菜給人吃?所以每當管號幹部找我談話時我都提出這個問題,但是從無改進。

  其實這正是專制制度的典型特徵:被統治被管理者沒有任何權利,提意見白提,敢反對就打擊你。連續幾十年退化下來,給人吃的飯菜還比不上豬食。我深信,人類世界任何地方都找不到那麼難吃的食物,而中國的囚徒已吃了40年,還在繼續吃下去。

  有一段時間突然改吃饅頭了,說是標準麵粉,可是比芋頭面窩窩頭的??色還黑,而且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在糧食倉庫裡工作過的人說,這是垃圾面,是麵粉倉庫裡因為麵粉口袋破了,或口子沒軋嚴實而漏到地上的麵粉,一段時間清掃一次,再裝起來幾分錢一斤賣給養豬場。如果發霉了豬都不肯吃,而我們現在吃的正是這種發霉麵粉做的饅頭。

  開始我們還忍住,以為過一段時間會換好一點的麵粉,或者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這裡黑心的人,黑心的事太多了,我們只能逆來順受。但是有一天饅頭特別黑,味道特別難聞,我抓了一個放到鼻子跟前,簡直想嘔吐,我看看別人,個個愁眉苦臉的,我覺得反抗的機會來了。

  我站在舖板上用力地把饅頭扔到地上,對大家說:「我們不能再忍受下去了,這批麵粉霉的太厲害了,吃下去肯定會生病,甚至會得癌症。如果我們今天吃了,明天還得吃,後天還得吃,非把我們吃死不可,我寧可餓死,也不願被毒死!如果你們願意相信我,大家一起絕食,要求不吃霉面饅頭,看守所一定會重視這個問題,解決這個問題。你們有誰願意吃這種饅頭,並且吃得下的,請舉手!」

  沒有一個人舉手。我趁熱打鐵:「那麼想吃乾淨麵粉饅頭的請舉手!」所有人都舉起手來,包括那幾個監視我的囚徒。「好!現在大家把饅頭集中起來,誰吃一口就是孬種!」我先把意志薄弱者的退路斷絕。

  我端著霉面饅頭猛擂鐵門,一會兒就跑來一個二勞改,我讓他快去報告幹部,我們18號全體絕食了!只幾分鐘,鐵門大開,指導員帶了兩個幹部和七八個拿著手銬腳鐐的二勞改站在門外:「誰在帶頭鬧事?誰要絕食?站出來!」 ——《吃豬食》

  ◆我在獄中生過很多病,但末梢神經炎是我一生曾經歷的最長久最痛苦最可怕的病,我估計人世間再沒有比那更痛苦的病。這是共產黨給我的特別禮物,讓我刻骨銘心,透徹神經,貫穿一生。 ——《末梢神經炎》

  ◆「貧窮喲——————,貧窮把咱壓彎了腰——,你還說能忍受————?難道不想窮變富?難道永遠一無所有!嘔嘔嘔嘔嘔嘔嘔!」

  這是八十年代末曾經流行的一首歌,我曾經多次聽一個人唱這首歌。這個人名叫大江,長得英俊威武,身高1米85,比香港明星古天樂還要氣質軒昂。

  幾乎每天晚上,他都要唱這首歌,悲愴、憂傷,彷彿在訴說千年的幽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聽他唱,歌聲攫住了每一個人的心。歌聲過後,大家都盯著牆壁,久久地,不再有任何聲音。據說一首妙曲可以繞樑三日,但是大江唱的這首歌卻在我腦海裡盤旋了14年,他那種絕望、淒楚的感情我永遠不會忘記。

  大江即將走向刑場,他會在一個清晨,被突然撲進牢房的武警拖出去,按在地上,砸掉鐐銬,再用細麻繩捆成粽子,扔到法官腳下聽終審死刑判決。

  大江將留下他的新婚妻子和未出世的胎兒,以及他的歌聲走進地獄,他僅僅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二十年。

  大江的父母在六十年代因為出身地主家庭,被迫從城市下放農村,後來在八十年代平反回城。但是既沒有工作,又沒有住房,真正是徹底的一無所有,只能在淮河邊西大壩旁和幾百戶類似情況的回城難民一樣搭簡易棚子住。

  馬克思有一句經典名言:貧窮是萬惡之源,大江似乎也是一個註腳。為了解決貧窮問題,馬克思建立了共??主義學說。但是,任何人都不能否認這個事實:共??主義所到之處,不管是東方西方,南方北方,白種人黃種人黑種人,都是絕對的製造貧窮,製造絕對的貧窮。決不例外!

  一百年的人類實踐足以證明:先製造貧窮,再製造罪惡,正是馬克思主義顛撲不破的絕對真理,放之四海而皆准!

  大江之死,誰之過? ——《貧窮喲》

  ◆最讓老隆憤憤不平的是,那26個死了的人,只有兩個人被承認是烈士,其餘24個人,多半連檔案都沒有,要麼就說下落不明,讓家屬提供證據。後來每次回鄉探親,鄉親們都來找他。要他作證,寫上訪材料,爭取烈士家屬待遇,但是幾十年都沒有結果。真是白死!

  老隆倒是後來一路升到連長,轉業後又慢慢升到縣處級幹部,快退休了又被關進牢房。老隆歎道:「我是共產黨抓去的奴隸,我當了一輩子戰戰兢兢的奴隸,最後還是奴隸,而且又被抓進這裡,成了最悲慘的奴隸。」

  如果是保家衛國,或者是為維護人類正義,可以強迫徵兵,比如抗擊日寇,抗擊俄寇。即使美國有時也是強行徵兵,因為拒絕當兵支援自由越南,拳王阿里都被判刑。但是幾百萬被迫送死的「志願」軍幹了些甚麼呢?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卻僅僅是為了維護金家父子的邪惡統治,維護人類歷史上最殘酷、最血腥、最邪惡的金共政權。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金家父子根本不感謝為他們犧牲的幾百萬中國青年,反而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回報。因為1947——1948年,國共兩軍在東北決戰,共軍筋疲力盡,多次面臨崩潰。金日成先後派出的25萬援軍最終扭轉了戰局,為中共贏得了最後的勝利。因為那25萬軍人基本上都是以前參加侵華戰爭,雙手沾滿中國人民鮮血的朝鮮籍日本兵,由於嗜血成性,戰鬥力極強,相當於百萬共軍。 ——《韓戰老兵》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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