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繼續——胡佳失蹤第35天

曾金燕:生活在繼續—陽台上的植物蔫了

咬咬牙堅持

曾金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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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23日訊】昨天晚上做了一個讓我一回憶就恐懼的夢,可是不得不承認,昨天晚上確實睡了一個好覺。記者見面會結束的時候,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回自己的家,和胡佳的父母親住在一起。爸爸媽媽和我都很高興,我有一種鬆了口氣把擔子轉交給別人的感覺。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下來,反而在生理和心理上引起更多的痛苦:肢體難以名狀的疲憊,心臟超負荷的沉重感覺,腦子麻木反映遲滯。

那些沒有參加記者招待會的媒體,紛紛給我打電話。從昨天晚上到今 天上午,我幾乎不會回答他們的問題了,只好很抱歉地和對方說「不清楚」的話語。坐在椅子上也莫名其妙地想嘔吐。媽媽對我說,她知道,我連大腦都疲倦了。媽媽告訴我她年輕的時候的經歷,鼓勵我克服度過難關。昨天上午好幾次被通知「不能開記者招待會了」,記者朋友們也有打電話詢問:「地點有變化嗎?」「安排有變化嗎?」「是不是已經取消了?」我咬咬牙,一定要堅持,都作了這麼大的努力了,不能放棄。因為有 目標,就能清晰地應對。現在一鬆懈下來,身體就劇烈地抗議了,讓我有種要拋棄肉體的想法。

下午見了一 個媒體的記者,他們把昨天放到電視台的內容播放給我看,和問一些問題作為補充材料再報導。真是奇怪,上午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宛如死魚的我,到了下午,在那樣的情 形下,居然能夠集中精力回答問題。採訪的中途,公司打了幾個電話給我,因為突發的情況,有技術上的問題解決不了,希望我儘快回去。還有幾個電話,主要也是關於胡佳。

不止一個人問:

為甚麼他們不承認帶走了胡佳?

你下一步會做甚麼?

如果胡佳還沒有出來,你會怎麼辦?

甚麼是你承受的極限 ?

國保的做法,極度地違反他們以往做事情的規律,也沒有任何邏輯可以推理。他們如此反常出牌,想幹甚麼?肢體折磨?不打算收場了——你抓了一個人,總有放的一天吧?永遠失蹤?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胡佳的脾氣太倔強——這讓他非常地受折磨。國保為甚麼拒絕透露任何消息,難道他們僅僅是想通過這件事情來折磨爸爸媽媽和我的精神嗎?

關鍵已經不是我會做甚麼了。我想做甚麼?我想胡佳回來,馬上回來和家人團聚。我能做甚麼?我能做的我已經做了,胡佳還是沒有回來。我還能做甚麼,做一些可以產生效果可以讓他回家的事情?為了找他回來,我中止了我的繪畫課程,我的愛滋病工作暫緩了,我的公司工作昨天依賴別人的協助才完成,我回到家裏加班加點趕工作,煮飯給自己吃叫自己不要哭, 整天沉浸在胡佳失蹤要把他找回來的氛圍裡,一會兒充滿希望胡亂自信胡亂自我安慰說晚上他就回來,一會兒充滿絕望,因為這是無限期的等待。

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不敢和朋友們說話,一說話就想流淚,偶爾還控制不住在陌生人面前流淚。朋友們說堅持!堅持啊!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活一點點地被毀了,卻無能為力。今天晚上回到家,看見陽台上的植物蔫了,覺得好對不起這些曾經給我帶來很多歡樂的花花草草。也覺得很 對不起愛滋 病村的那些孩子們——如果我不去尋找胡佳,我完全可以好好地做該做的事 情:該做培訓了,該出期刊了,該去家訪了,也該籌款了……可是我做不到!如果我放棄尋找胡佳,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像他一樣不見了;我要努力地讓自己對未來有信心,讓每一個人都有安全地生活在自己的國家的願望。

如果胡佳仍然沒有消息,我能怎麼辦?我真的不知道了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不知道我的極限是甚麼,現在已經很難了,不願意它更加艱 難。不管發生甚麼事,生活總是要繼續。有可能的事情,就去做。

我強迫自己忘記,忘 記痛苦。結果耳朵開始拒絕聽見聲音,大腦拒絕休息。結果到了這個鐘點,我很疲倦, 卻睡不著;我希望忘卻的痛苦,卻拒絕被忘卻,它一遍一遍湧過來,把我淹沒。

繼續等待吧!

(轉自曾金燕博客)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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