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溪.石板古道(碼頭古道).古城舊址

Tony (撰文、圖、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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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地區擁有十幾條歷史古道,其中,佔位於和平老街底的「石板古道」,是最容易親近的一條古道,它也是最短的一條古道,全長只有幾十公尺而已。雖然簡短,卻依然維持著昔日的舊貌,古道以石板鋪成,所以被稱為「石板古道」。古道的石材取之於大漢溪。

以大漢溪的溪石鋪成的道路。


大溪早期對外交通以航運為主,石板古道聯絡大漢溪碼頭與和平老街,因此又稱為「碼頭古道」。古道約建於晚清時代,當時的大嵙崁溪(大漢溪)桅檣林立,碼頭繁忙,大溪山區的米、茶及樟腦等物資,經由這條碼頭古道搬運至碼頭裝載上船,運往下游的艋舺、大稻埕,經由滬尾,輸往中國大陸及國外。這條短短的古道見證了大溪過往的榮華歲月。

古道口的「老街咖啡館」是昔日的渡船售票處。


大漢溪航運全盛時期,「碼頭古道」喧囂嚷擾,熱鬧繁忙。日據時代,大漢溪逐漸淤淺。大正十三年(1924年),桃園大圳完工後,引大漢溪上游溪水灌溉桃園台地,大漢溪水量更為減少;而台北、桃園間縱貫公路的完工,陸路運輸興起,大溪做為貨物集散與轉運的功能便跟著沒落了,碼頭古道也從此走進了歷史。

大溪橋


碼頭古道歷經一百多年的歲月,仍然維持著石板路的舊貌,是相當幸運的際遇。而原本寂寥的的古道,隨著大溪鎮公所重建昔日的大溪吊橋後,又獲得遊客青睞。如今遊客多停車於大漢溪西岸的停車場,然後走大溪橋進入大溪市區。

石階超薄,以方便於挑夫行走。


過大溪橋後,可直上中正公園,或者沿著河濱步道,過「大慶洞」,再拾階而上,走碼頭古道來到中正老街。碼頭古道成為大溪觀光旅遊動線的一環,又恢復了往日的生機。

從大慶洞內望向石板古道。


新建造的大溪橋完工於民國九十三年(2004年),橫跨大漢溪,兩端橋頭有巴洛克造型的建物,華麗典雅,橋身兩側橋面則裝飾著小型的立面牌樓,充滿巴洛克風,與和平老街的巴洛克街景風格可互相輝映。大溪橋一完工,便成了遊客的新寵。

大溪橋上眺望大漢溪。


站在橋上俯瞰大漢溪谷,已不見百年前「崁津歸帆」的美景,只能臨風想像而已。

大溪和平老街是北台灣最有特色的一條老街,巴洛克風格的建築特色,總是吸引遊客佇足流連。我已多次來過大溪,這次前來,特別想探訪大溪的古城舊址。我以前不知道老街附近有這麼一個遺址。

大溪橋頭的巴洛克建物。


後來讀資料,才曉得大溪是「板橋林家」的發跡地。「林本源」龐大的家業就是在大溪建立起來的。一兩百年前,林家在大溪老街附近建造了一座石頭城堡,占地三甲,遺址就在大溪國小與運動公園的這塊區域,如今「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僅剩一塊紀念碑石而已。

林家古城遺址,已變成大溪運動公園


「板橋林家」曾是北台灣首富,與基隆顏家、霧峰林家、高雄陳家以及鹿港辜家,並稱為台灣五大家族。其祖先林應寅,福建漳州人,於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來台,定居於新莊,至第二代林平侯時,白手起家,成為富商。

嘉慶年間,新莊發生漳泉激烈械鬥,林平侯於是舉家遷往大溪,拓墾蠻荒,帶動了大溪的繁榮與發展,林家事業蒸蒸日上,不斷拓展,在桃園、台北、宜蘭,擁有大片田產,而成為富甲一方的家族。

林平侯有五子,為國棟、國仁、國華、國英以及國芳,分別以「飲、水、本、思、源」為家號,其中國華的「本記」與國芳的「源記」後來共同遷回板橋營建大厝,以「林本源」為商號。在國華、國芳兄弟經營之下,「林本源」跨足米業、鹽業、航運業、樟腦業及錢莊,並在各地購置田產,而成為北台灣第一大地主。

我的祖先於乾隆年間來台,經過輾轉遷徙,最後落腳於台北市延吉街車層,當時承租了「林本源」三甲多的水田,賴此養活一族。而每年每甲地須繳納六十五石的田租(一石=100台斤),負擔重,所剩無幾,生活僅能溫飽而已。當時「林本源」一年的田租收入高達二十萬石,為北台灣首富。

林國華之子林維源,更將林本源的家業發展至巔峰。林維源積極參與公共事務,發展政商關係,曾捐款興建台北城,亦曾慷慨捐輸50萬兩協助劉銘傳處理清法戰爭的善後重建,因而被朝廷封為太常寺少卿,官居二品,並被授命為台灣團練大臣。台灣建省後,光緒十二年(1886年),劉銘傳設「撫墾總局」於大溪,推薦林維源出任幫辦撫墾大臣,兼管北路撫墾局。大溪的老街及碼頭在這此期間達到了空前的繁榮。

「林本源發祥之地」紀念碑


著名的板橋「林家花園」就是林維源的時代完成的,完工於光緒十九年(1893年),為台灣最大的私人園邸。次年,甲午戰爭爆發,清廷慘敗。隔年,中日簽定馬關條約,清廷割讓台灣。消息傳來時,台人群情激憤,成立「台灣民主國」,推舉台灣巡撫唐景崧為總統、林維源擔任議院議長。林維源拒絕出任,隨即離台。五月,日軍從鹽寮登陸,「台灣民主國」瓦解,總統唐景崧、台灣團練團長丘逢甲等要員紛紛內渡。

「台灣民主國」草草短命而已,令後代有些學者頗為扼腕。我則從另一個角度省思,倘若「台灣民主國」當時能獲得英法德等列強支持,幸運抗日成功,則歷史將會如何發展?林維源若以台灣第一大地主的身份,出任國會議長,台灣能否有機會透過民主程序完成土地改革,使數十萬戶佃農翻身呢?歷史際遇的幸與不幸,常有弔詭之處,如何解讀,實屬不易。

現在大溪街頭遊覽圖,已標示出古城遺址的位置,我很快地就來到了大溪運動公園。運動公園內的觀眾席,建造了一座中國式城門,樓高三層,正是古城的舊址。林平侯大約於道光初期(1820年代) 在此建立城堡,固然是漳泉械鬥的陰影猶在,也是因為大溪緊臨泰雅族的居地,所以有軍事防禦的需求。

林家在大溪的古城,最後毀於光緒二十一年(1895年)。當時民眾自組的義軍從三峽至大溪沿線與日軍激戰。日軍攻打大溪時,砲火將林家的城堡夷為了平地。

古碑被人塗鴉


我爬上階梯,來到了城堡的三樓,這裡豎立了一座石碑,成了林家古城遺址的唯一歷史見證,石碑上頭寫著:「林本源發祥之地」。

夕陽餘暉,照映古碑,今昔對照,如今的「林本源發祥之地」紀念碑顯得境遇堪憐,石碑上有不少惡作劇的塗鴉,多是一些少年無聊之作,或許是出入運動公園的青少年所為。一座與大溪歷史緊密結合的古碑,為何不能得到好好維護呢?石碑的背面則刻寫著:「民國十七年五月建之」。

民國十七年,就是「昭和」三年,石碑上的「民國」兩字是後來新刻的,兩個字的底色有明顯的塗抹痕跡。一旁則有民眾對此回應,塗鴉寫著:「狗屁去死」,一旁另有人寫著:「說著真好」。

我猜想塗鴉者可能用錯了數學定理。數學定理,負負相乘,可以得回正數;而人間事務,負負相「X」,結果負數只會愈來愈大。石碑本無辜,怎堪你塗我抹?

比起政治塗鴉的情緒性字眼,石碑上的愛情塗鴉至少可愛多了。我看見石碑正前方的欄杆上,有位女孩塗鴉寫著:「陳冠勳我愛你 雅珺留」。我感動之餘,也為雅珺感慨。俗話說:「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雅珺何苦出此下策?這未必能獲得世人的同情。但話說回來,這塗鴉或許並非雅珺所為,也有可能是冠勳或雅珺的同學惡作劇,或者是情敵故意陷害的,意在挑撥是非。

人間事,真象有時未必如我們所看到的表面那樣,客觀評論,談何容易?

旅遊日期:2006.02.21 (寫於2006.02.26) 

行旅圖


——本文轉載自Tony的自然人文旅記http://www.tonyhuang.idv.tw/@(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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