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莉藜:剖開共產主義的乾屍

楊莉藜

人氣 13
標籤: ,

【大紀元6月17日訊】在汗牛充棟的共產主義研究著述中,理查德•派普斯(RichardPipes)的《共產主義實錄》(Communism:AHistory)實在是一本獨具特色的力作。正如該書開宗明義所言,「是一部介紹共產主義的說明書,同時也是一篇宣告共產主義死亡的訃文。」該書的篇幅雖然不足兩百頁,卻高屋建瓴地勾勒了共產主義的百年興衰,深入剖析了共產主義理論上的荒謬和實踐上的殘暴。西方學術界多推崇這本書向後人昭示歷史的價值,我們更願意向至今仍匍匐在中共統治下的中國讀者推介它的現實價值。

派普斯1923年生於波蘭,40年代初定居美國。他的後半生致力於俄國史和共運史研究,也參與美國對蘇聯等共產主義國家的政策咨詢和制定。50年代末開始長期執教於哈佛大學歷史系,1981-1982年間,他擔任裡根總統國家安全委員會蘇聯與東歐事務顧問。1992年,應俄國政府之邀,以專家見證人的身份,參加了俄國憲法法庭對蘇聯共產黨的審判。在蘇聯共產黨徹底倒台十年之後,派普斯推出了這本鳥瞰式的專著,可以看作是對他後半生學術研究的一個簡明扼要的結論。

一場遊戲一場夢

十多年前,隨著蘇聯這個泥足巨人轟然解體,共產主義這個殘酷的政治實驗基本走到了盡頭。派普斯以專家的深邃目光,冷峻的筆觸,對這場血腥實驗進行了深刻反思。他寫道:共產主義「指三個互相關連但又有區別的事象:那就是一種理想,一種政治綱領,一種為實現此種理想而建立起來的政治制度。」「時至今日,我們才有可能替共產主義運動列一份清單,考核其得失,作出公平的判斷:共產主義的失敗,究竟是由於人為的錯誤,還是由於這一運動本身所帶來的難以克服的弱點?」考察共產主義失敗的根本原因,正是這本專著的主旨所在。

派普斯認為,建立一個沒有階級區分的公平的社會的理想,早在古希臘時代已有濫觴。作為一種學術理念,共產主義思想不一定有太大的危害。共產主義真正帶給人類的危害在於共產黨人為實現這種理想和為維護這種制度所做的努力。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共產主義原本是一個闖出了思想實驗室的幽靈,在列寧的操控下,吸收沙皇俄國專制主義的精華,又與納粹主義、民族主義等濡染交媾,逐漸變成一個崇尚暴力,踐踏社會規範和文化傳統的惡魔。

誠然,作為一種學術研究,馬克思、恩格斯完全可以沉醉於自己夢想的象牙塔。但是,即使這種理論本身也有很多捉襟見肘、無法自圓其說的地方。派普斯認為,在研究內容上,「馬克思的每項預言都被證明是錯誤的的。當馬克思在世時,這一點已經愈來愈清楚了;而在他死後,這一點就更加沒有疑議了。」在研究方法上,「馬克思主義口口聲聲說它是遵循科學方法的,然而,它卻違犯了科學方法一項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要不抱成見,虛懷若谷,願意在新的證據面前修改原先的理論。」

其實,早在共產主義作為一個完整的理論提出,並被信奉者付諸實踐之前,馬克思的那一套異想天開的念頭早已遭到學界同行們和政治活動家們的訕笑。無政府主義者巴枯寧說道:「馬克思的人民國家……不僅僅滿足於像今天的所有國家那樣在政治上管理、統治它的人民,它還要在經濟上管理人民,把財富的創造和分配、農耕、建廠、貿易的組織和指導集中到國家的手中,最後國家這個唯一的銀行家還要把用於生產的資本牢牢把握住。」巴枯寧甚至預見到馬克思的人民國家建立之後新階級的出現。「會出現一個新階級,一個由真真假假的科學家和學者構成的新的階層。世界將在假借知識之名的少數統治階級和無知識的大多數之間重新劃分。那時,無知識的大多數將承受巨大的悲哀!」

概而言之,共產主義的百年實驗,是一場殘酷的遊戲,恐怖的夢魘。給大半個世界的各個民族帶來了無盡的痛苦。數以億計的人們死於非命,由此造成的經濟滯後,文化荒蕪,道德淪喪更是令人觸目驚心。《巴爾的摩太陽報》的一篇評論文章感慨地說,「讀罷掩卷,人們不能不深刻認識到,那條通往烏托邦的道路堆滿了無辜者的屍骨,卻沒有目的,沒有盡頭。」

從蘇共的乾屍透視中共

《共產主義實錄》雖然有一些篇幅論及中國,如大饑荒、文革等等,但派普斯解剖刀下切割的主要是蘇共這個十年乾屍。不過,由於蘇共較為典型的標本功能,我們也不難透過派普斯的解剖,看到中共的骨骼和脈絡。

縱觀全書,隨處可以看到中共治下的中國的影子。下面的這些隨手摘錄,只用將其中的「俄國」、「斯大林」、「布爾什維克黨」等換成「中國」、「毛澤東」、「共產黨」等,就可以得到對於中共的天衣無縫的描述。

俄羅斯共產黨以民主的口號、動聽的言辭和小恩小惠來拉攏工人農民,以奪取政權、鞏固政權——

「俄國之所以奉行共產主義,並不是由於人民大眾起義的結果:共產主義是由一些用民主口號掩飾起來的少數人自上而下強加給俄國的。」

「為了能得到農民和工人的擁護,或者至少是要他們能保持中立……鼓勵農民們把那些私有土地拿過來,自己進行分配……布爾什維克黨人在取得政權後,立即頒布了《土地法令》,把一切土地都收歸國有,惟暫時不觸動農民們自耕自作的小塊農地。」

一旦大權在握,就以專政、暴力、飢餓、恐怖來對付人民——

「這個新政權別無其他選擇,只能實行專政——不是無產階級專政,而是對無產階級以及一切其他階級實行專政。這種專政,到時候又會變成極權主義的政體……只要共產黨人要保住他們的政權,他們就不得不依靠暴力實行專橫的統治。」

「在大恐怖最猖狂的時期,中央政治局給各地警察當局定下『指標』,命令他們按照百分比,把當地居民中百分之幾的人拉去槍斃,百分之幾的人罰往苦役營。」

「1932年至1933年,斯大林在這些地區製造了一場人為的饑荒:他把這些地區的糧食統統運走,並動用軍隊,阻止饑民從這些地區逃出來討飯。」

共產黨大權獨攬,官僚機構迅速膨脹。新的權貴階層成為共產黨的擁護者——

「共產黨,通過國家的政治機構,把全國各方面的事務統統置於自己的管轄之下。他們把大大小小的工業設施、零售商業和批發商業、運輸業和服務性行業、各級學校以及其他的文教機關,統統收歸國營。由國家幹部來代替那些原來私營的企業主和經理,結果這個官僚集團的人數就迅猛增長了。」

「正是斯大林本人,發明了一種叫做「高級幹部特殊供應手冊」的制度,那就是把那些有資格擔任重要行政職務的共產黨官員登記在名冊上,使他們享有種種特權:諸如到特殊食品供應店購物,住有特殊病房的醫院,公費旅遊,直至找高級裁縫製裝,死後有特殊的安葬墓地,等等。此項政策的目的,是要製造出一個特權階層,來支持共產黨人的政權。蘇聯共產黨就是用這種方法,使那些行政人員體會到他們自己的切身利益是和共產黨政權的存續密不可分的,維持了七十多年的統治。」

一黨專制下的獨夫崇拜,使獨裁者成為新時代皇帝——

「……神化斯大林,說他是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無所不知,一貫正確,而且永遠如此,一直到他1953年逝世之日為止。他若批評哪部新歌劇,那部新歌劇的作曲家就只有匍伏請罪。他一談語言學問題,所有的語言學家都只能鴉雀無聲。」

共產黨不僅要獨攬生產和生活資料,還要獨攬意識形態,控制資訊的流通,滅絕新聞與言論自由——

「書報檢查制度……規定作者必須怎樣寫,而且實際上也迫於形勢,不得不這樣寫。於是,所有一切揭露國家陰暗面的文章均被封殺——除非是當局認為有必要,才偶爾透露一點事實真相。限定只有政府官員才可以出國旅行;普通公民不得與外國人有任何往來,如有往來,就犯下通敵的嫌疑。除了擁護共產黨的報刊以外,外國出版的書刊一律禁止流通。」

無休止的政治運動和政治迫害,敗壞了社會道德,謊言和欺詐成為一種病態的社會風尚——

「在這場絕滅人性的迫害狂潮中,大部分的老百姓都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被強迫著捲進去了。他們要告密,檢舉他們的朋友和熟人。誰說過什麼「反動」的話,如不檢舉,你就與反動派同罪。」

「這種情況,就造成一種病態心理,甚至在共產主義消亡後仍然延續了下來。說謊成了一種生存的手段,為了能夠生存下去,不得不說謊。而從說謊到欺詐行騙,就只有一小步之差了。」

從這些對於蘇聯社會的各層面的紀錄和分析中,我們不難看出中共和蘇共密切的政治血緣和共產主義作為一種政治制度那無可救藥的病灶。面對蘇聯共產主義的乾屍,如果還有誰會相信中共除了會有一些經濟上的迴光返照外,還能在政治上重獲生命力,那實在是一種天真得可愛的想法。

死而不僵的共產主義中國

自此派普斯為共產主義發出了「訃文」之後,又是十幾年過去了,但中國共產黨依然遲遲不願隨它的共產主義老大哥去見馬克思,反而創造出了所謂的經濟奇跡,成為世界上殘存的共產主義勢力的中堅力量。這是我們閱讀《共產主義實錄》不能不提出的問題。

其實,從派普斯的書中我們也可以找到這個問題的部分答案。共產主義在傳播的過程中,和形形色色的政治勢力結合,產生了各種為了奪取政權或個人私利而建立的共產主義政黨。中共從本質上說就是一個起於禍亂,興於國難的封建農民幫會。中共那些早期領導人中真正通讀鍋馬克思原著,得到共產主義真傳的屈指可數。中共的主要領導人毛澤東很難說是一個純粹的馬克思主義者,他的很多論述是和原教旨的共產主義理念完全相反的,比如,對於個人意志的高度強調。派普斯對此評論道:「就馬克思主義的創始人來說,馬克思主義原是嚴格的唯物主義理論;而到了中國那位自命為馬克思主義者的獨裁者手裡,馬克思主義就變成一種唯心主義的空想了。他認為現實是可以由人的意志任意決定的。」這樣非正統的,極度本土化的共產主義政權,其消長興替,就不一定完全符合共產主義的總體潮流。

第二,後毛澤東時代的中共在政治理想上更多地離棄了共產主義原教旨,在經濟政策上更多地嚮往日的敵人靠攏。派普斯說:「1979年,鄧小平採用自由市場的經濟政策,進行改革,這就復活了人們勤儉致富的企業精神。從那時候起,儘管中國在意識形態上和政府組織的形式上仍然以共產主義為標誌,它已經走上了經濟私有化的不歸路。這實際上就說明:中國已經放棄了共產主義中最根本的一條,那就是要廢除財產私有制。」

用一個形象的比喻,如今的共產黨中國就像站在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門檻上的雞,趨利避害,內外啄食。但這決不是一隻無辜無害的雞,因為對國內民眾而言,它的所謂「利害」觀完全是以它的政權安危與存亡,而不是以人民的自由和福祈為考量的。對國際社會而言,以豐厚的經濟利益來飼養這只共產主義蛋殼裡孵出的雞,難保不會把它養成一隻貪婪的鷹鷲。雖然今天的中共政治融入了很多三教九流的因素,但用「最殘暴的共產主義和最貪婪的資本主義」來形容大概不會太錯。

「死而不僵」是中共一度用來形容西方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的一個官方用詞。在全球共產主義正統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的十幾年之後,我們不妨用這個詞來描述在人類文明的角落裡靠機會主義、實用主義來苟延殘喘,負隅頑抗的共產主義中國。也許歷史再也不會給共產主義一個機會讓它再次在全球範圍內荼毒生命,作踐文明,但惡性未改的共產主義政權裹挾著恐怖主義、民族主義之類的極端思想,在一定範圍內捲土重來、興風作浪並非沒有可能。

──《觀察》首發(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相關新聞
文正:簡說文革浩劫(九)
印尼情報指印共活動增加
聖地亞哥本周六集會 慶祝三退1100萬
梅酉:你是中共的哪一種掘墓人?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