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治:討薪難的背後

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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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22日訊】如果問在中國什麼最難?大家會根據各自的感受有許多種說法,有的說是告狀,的確弱勢群體常常為了告狀,奔波在漫漫的上訪路上,被政府衙門象足球一樣踢來踢去;有的說要賬難,也沒錯,在一個誠信缺失的社會,欠賬的是爺,要賬的卻成了孫子,為了要所欠的錢,常常求爺爺告奶奶,對方還是說:「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看怎麼辦!」但我認為最難的莫過於討工資,你看這幾年全國爆發的討工資惡性事件層出不窮,民工們的血汗錢屢屢被拖欠,甚至連溫家寶總理都驚動了,國家不得不出政策防止這種現象發生,可見拖欠工資氾濫到何種程度。

現在,你只要在網上隨便搜索一下,便會出現各種各樣的討薪事件,尤其是在年關將近的時候,討薪事件更是此起彼伏,成蒸蒸日上之勢。而討薪的手段也各種各樣,愈演愈惡性,像通常的「死皮賴臉」的討,已經不頂用了。而殺人──比如王於斌就因為被拖欠工資,連殺死人,跳樓、爬塔架、甚至發展到女性裸露上衣露出乳房,也是屢見不窮,愈演愈烈。

24歲的肖唐代辭職後到公司討薪未果,人也被打傷,一度陷入昏迷。肖唐代今年畢業於江西城市學院,來京後在盛海世紀廣告有限公司當業務員,保底工資500元。9月14日,是他在公司干滿一個月的日子,因為不看好在公司的發展前景,他和另外三名大學生辭職。肖唐代說,9月15日,他和三名同伴到公司領工資,這是公司當初答應要付給他們的「生活費」。可經理避而不見,會計也找不到。快下班時,前台見他們還不走,便找人攆人。「我們被十幾個人攆到電梯口,就打了起來。我感覺有人用鐵錘重重砸在我的頭上,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肖唐代的同伴隨即撥打999,肖唐代被送進了二炮總醫院急救。急診值班醫生告訴記者,肖唐代昏迷達四小時,經急救後暫無生命危險。但還要做進一步檢查,特別是頭部。見2006年09月17日《京華時報》

一名曾在洗浴中心打工的青年,在向洗浴中心兩次討要工資未果後,第三次到洗浴中心後,突然跑向洗浴中心高達15米的樓頂,縱身跳了下去,全身多處受傷。事後,傷者家屬找洗浴中心要求支付治療費,但被洗浴中心以傷者為自殺為由拒絕。見2004年10月17日《蘭州晨報》

昨日下午2時許,龍崗區某服裝廠的25名集體跳樓的員工,在得到勞動局今明兩天發工資的口頭承諾後,終於從五樓樓頂走了下來。這場持續了近二個小時的老,在警方、消防、勞動部門的合力下得到瞭解決。見2006年08月03日《南方新聞網》

類似的討薪惡性事件只是冰山之一角,而且大都屬於基本解決了的,還有那些沒有解決或者無法解決的欠薪更是多如牛毛。拖欠工資在中國已成氾濫狀態,不光是民工,已經蔓延到各行各業。而民工的工資只是浮出水面之一種,在溫家寶總理的過問下,也有所收斂。拖欠工資已經成了阻礙中國發展、侵害人權的一個毒瘤。

新聞記者,在外人眼裡是白領階層,不過中國新聞界拖欠工資也是非常有名的。我曾經在記者崗位上工作多年,曾經為要回那點可憐的工資四處奔走過。《各界導報》是陝西省政協的報紙,屬於黨報性質的,按理說工資不應該拖欠,可是偏偏就拖欠過。我是應聘做記者的,當時它打出的工資標準是「幾千元不足為奇,數十元也大有人在。」結果第一個月,我去領工資時,發現只有120元,再一看工資單,幾千元的沒有一個,三、四十多元的卻一大串,然而就這100多元竟讓我跑了十多次,原因是報紙的主家和投資方鬧翻了,投資方撤資了。大家知道,中國是個新聞尋租的社會,新聞實際上除了良心和那個虛無的刊號外,其實一無所有,既然人家撤資了那當然就辦不下去了。第一次我到財務室,出納拿出一個信封,「嘩啦啦」倒出幾個硬幣,說報社就剩這點錢。我哭笑不得,後來又去了幾次,還是一無所獲,到勞動局,你看人家勞動局怎麼說的:「我們一般和報社不打交道,因為惹不起啊!」只好等著,幾個月後聽到報社弄了一筆錢,就跑過去要,可人家說這是給在崗的發的,像我這樣離職的沒有。我去找執行總編,總編說他後來的,不管。無奈,我耍起了無賴,睡在社長的辦公室裡,到了傍晚,社長沒辦法,讓我明天來,我第二天來了可辦公室卻緊閉著,原來他躲開了,我只好在第四天時突然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說什麼也不走了,社長看看沒辦法才吩咐給我發了工資。而那些沒有恆心、道德高尚的同事,到現在已經五年了也沒有領到工資呢。只欠我100多元,你可能想不到討要會這麼難,但這的確是真的啊。

而《西安商報》拖欠工資也是臭名遠揚,記者、編輯使出了渾身的手段討要工資,拉閘關電、撒潑大罵、聚眾堵門、別著菜刀揚言放翻領導,可都無濟於事,工資一直拖欠了半年,後來來了新投資商,可是又變相的通過流氓式的競聘把許多人弄得失了業,到現在也過去了幾年,工資還沒要到呢。

在北京有一家《財富時報》,也是拖欠工資,如今已經多半年了,員工們四處討要,卻連老總都找不見了。

中國的拖欠工資為什麼會成氾濫之勢呢?

大概有這幾方面的原因:

一是社會倫理道德滑坡,不良老闆的出現。中國社會歷來把人置於最低的位置,尤其在政府制定的許多政策,更是沒有考慮人的因素,許多政策都很漠視人的權利。因此使得一些企業和不良的資本家從來不把職工的利益放在首位,,許多老闆寧可一擲千金,也不原意給職工多發一分錢,而且一旦需要節約時,往往首先考慮的是如何縮減員工的工資,當企業陷入困境時,首先解決的也不是員工的工資。對員工工資的態度是能拖就拖,能賴就賴。因為拖欠員工工資的代價很低,既沒有告到法院的危險,也沒有稅務機關的強制,更沒有政府機關的蠻橫,也沒有相關單位使用的黑社會手段,員工們還處於弱勢地位,除了哀求、流淚和自己戕害自己外,再沒有別的手段,這對那些鐵石心腸的資本家又有什麼辦法呢?

二是失衡的體制和制度造成社會運轉的基本失衡。據瞭解,拖欠工資以建築業為最,因為建築行業處處泡沫,大量的無資建築、墊資建築、層層轉包存在於中國的建築業中,常常建築隊把樓建了起來,主家卻沒有錢來支付,於是惡性循環,承包方拿不到工錢,民工們就拿不到自己的血汗錢。而新聞單位拖欠員工工資也是有原因的,中國的新聞單位,就像我前面所講的那樣,是在新聞尋租。刊號在國外一錢不值,可在中國卻價值千金,許多投資商被「騙」進了新聞行當,斥巨資,撈政治資本,想賺錢,卻常常賠得慘兮兮的,只好不發工資。比如《各界導報》,當時是東盛公司投資的,投了30萬,沒想到不到一個月花得一乾二淨,眼看這是個無底洞,只好自認倒霉,撤資了,不過他們撤資了,卻苦了廣大的員工們。《西安商報》當時據說投了100多萬,投資方本來就沒有多少錢,只是想藉機很賺一筆,沒想到也是個無底洞,最後來了個破釜成舟,惡意拖欠印刷費、水電費、房租、員工工資等等,好不容易把投資收回來了一部分,卻苦了廣大員工,工資半年沒發。如今《西安商報》成了八個版,發行量數千的小報,只是為了保留看好待價而沽,而欠債卻達到2,000萬,誰要接這家報紙,就要首先支付2,000萬,你想又有哪個人願意這樣做呢?而《財富時報》,據說當時的山東黃金集團投了1,000萬,不到半年花了個一乾二淨,當然這1,000萬不是給員工發工資,員工的工資只是占一小部分,大量的錢用在了買刊號、交管理費等地方。如今,山東黃金集團讓《財富時報》自救,員工工資被拖欠了半年,報社只好靠賣版面來生存。

拖欠工資分兩種,一種是有錢卻不願意給發工資的,屬於惡意欠薪;另一種就是確實沒錢,你打死他也沒錢。前一種應該屬於個人品德式的惡意拖欠工資現象,可以通過強制執行、曝光、黑社會要挾、耍無賴等手段來解決,但是對於體制原因的拖欠工資,也就是第二種,你怎麼辦呢?因為他也是受害者啊,一個曾經到我們報社的小包工頭就哭得嗚嗚的:「我有什麼辦法?去要,人家沒錢,跟我一起出來的又找我要,我都四年沒有回家了!」而《財富時報》的記者編輯也把氣撒在當時的執行總編身上,可他們哪裡知道這位執行總編也是有苦難言,現在他四處躲債──除了員工要工資,投資商也要投資的錢,流浪在北京城裡,過著很貧窮的生活。他沒錢啊,你把他殺了也沒用。最難的最害怕的就是這類型的討薪,可是中國這種欠薪現象卻在日益增多,我們該怎麼辦呢?

轉自《民主論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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