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民族主義的狂熱和遊民階層的暴亂

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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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8日訊】美國CNN主持人卡弗蒂一句涉及中國的評論引發一場世界性的華人民族主義狂熱,洛杉磯、舊金山、紐約等地華人紛紛遊行示威,抗議CNN「辱華」,澳、加、德、法、英等國華人群體性走上街頭,聲討CNN「謬論」。新華社報導,洛杉磯40多華人社團號召以華人群體名義向CNN索賠13億美元。此提議馬上被人搶走:紐約美容師梁淑冰與北京小學教師李麗蘭聯合狀告CNN和主持人卡弗蒂,索賠13億美元。中國內地的民族主義憤怒更加暴烈。香港《明報》報導:「中華網」討論區發起簽名活動,要求禁止CNN的北京奧運報導權,封殺西方一切在華利益,與英、法斷交。在群情激憤的基礎上,中國外交部新聞司司長多次與CNN駐京辦事處負責人交涉,要求他們認錯、致歉。中國官民如此一致是少見的,結果是CNN對卡弗蒂的言論作了辯正,宛轉地表示了歉意。

北京奧運火炬在世界傳遞引起接連不斷的抗議。首先在倫敦受阻,繼而在巴黎遭折。它向北京傳遞的信號是:對中國人權被鎮壓表示強烈不滿。不料卻觸發了華人的排外情緒。中國人選擇的攻擊目標是法商在大陸各地開設的家樂福超市。《南方都市報》載,17日昆明抵制家樂福活動進入第三天,一幅巨大紅旗被10餘人展開,堵住家樂福門口。工程師馬瑞杉在門口打出「創建和諧,反對抵制」標語,被200多人圍攻、謾罵「打倒漢奸!」。抵制活動蔓延到合肥、武漢、西安等地。這時,官方出面給予支持。外交部發言人薑瑜4月15日把華人排外稱作「中國人民的聲音」,要求「法方應很好地理解和反思」。家樂福亦不示弱。《京華時報》告訴讀者,該店員工4月28日換上印有中國國旗的紅色上裝,帽子前端印有「beijing2008」或印有五環標識。北京奧委會則以印有奧運標識違規為由,責令脫帽。這場爭執無法遏止,乃至影響到法國總統趕快採取平息措施,派出要員安撫中國群氓。

海內外華人掀起的這股狂潮似乎一時得勢,認為這些群體活動是「民族主義」的表現,其實是不準確的。正當的民族訴求必須遵循的原則是:不能侵犯和傷害其他民族的正當權益及其文化特徵,同時,必須承認任何民族均有自決權:自治或獨立的權利。違背這些原則的訴求顯然脫離了應有的規範。比如,言論自由是民主國家的文化特徵,CNN和卡弗蒂享有這種自由。華人當然具有對卡弗蒂言論的反駁和抗議的權利,但是,把這種權利擴大為要求制裁CNN(屬於小題大作)、要求「封殺西方一切在華利益」,甚至要求「與英、法斷交」(屬於缺乏政治理智),就脫離了「民族主義」的正常軌道。再如,當奧運開幕在即之時,中國人權不僅沒有改善,反而遭到殘酷鎮壓,這是各國關心人權者不能容忍的。搶奪奧運火炬就是不滿的表示。中國政府不反躬自問,反而把國人攻擊家樂福稱作「中國人民的聲音」,給盲目排外披上「民族主義」(即「愛國」)外衣,這就錯了。損害其他民族的權益來發洩本民族的怨憤,決不是民族的正當利益所在。這是被扭曲的「民族主義」,吹脹的「民族主義」,學界把它稱作「極端民族主義」、「狹隘民族主義」。

這類民族狂熱是專制政權長期實行新聞封鎖、輿論控制的必然產物。整個社會只有一種聲音發出,只有一種輿論傳遞,只有單一的好惡愛憎,只有唯一的酸鹹苦辣。在這樣的意識形態溶液中浸泡多年,就會溶化其中,從而下意識地知道什麼時候該怒髮衝冠,什麼時候該沉默無語。這些表現使黨覺得「正合吾意」,雙方達到高度默契。專制主義與極端民族主義就是如此相互溝通、彼此配合。在2008年8月8日眼看就要降臨的關鍵時刻,在上下左右、境內境外的壓力愈益擴張、愈益加大時,在胡溫二人憂心忡忡、苦無應對如此巨大壓力的良策時,突然掀起一場反對CNN、抵制家樂福的狂熱,真是解胡溫燃眉之急!專制主義與極端民族主義此時表演了一場極親熱的「豔照門」!

極端民族主義在中國大陸有廣泛的生長土壤。史學家袁偉時先生在《當前中國民族主義逆流管窺》中指出:「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中國人通常對近代中國歷史教訓所知無多,而盼望國家富強的感情又特別強烈。一些人的極端的民族主義言論,很容易引起共鳴。」他歷數上世紀90年代以來掀起的兩波極端民族主義狂熱:第一波發生於90年代,以《中國可以說不》(1996年)、《妖魔化中國的背後》(1996年)、《全球化陰影下的中國之路》(1999年)的出版為主要標誌,第二波發生於新世紀初年,以深圳學者蔣慶鼓吹「定儒教為國教」,建立由孔子後裔、歷代君王後裔和公推的大儒掌管政治權力的國體架構,以及軍界朱成虎少將鼓吹以核打擊力量摧毀美國東部數百座城市為主要標誌。2008年掀起的以反對保障言論自由、反對保障人權、盲目仇外、盲目排外為主要標誌的極端民族主義鼓動應是第三波。只要專制制度存在,在它卵翼下,這種狂熱還會不斷冒出來,其作用就是輔佐專制政權度過它的一道又一道難關。

在這一波震撼全球的聲浪中,有些社會現象不是「極端民族主義」所能概括的。比如,有多名外國駐華記者的手機號碼、中文名字和個人簡歷被公佈在一個軍事論壇上,發帖者稱:「打死這些缺乏正義、沒有良心的罪犯。」有的記者接到恐嚇短信或電話:「該死的美國鬼子,老子會懲罰你的!你明天出門就讓汽車撞死!」這類死亡恐嚇,已經不屬於辯論和抗議的範疇而直接觸犯了人身安全的保障。更突出的是,4月9日美國杜克大學兩派學生圍繞西藏問題在廣場爭論,留學生王千源力勸雙方冷靜,希望他們訴諸理性對話。一群中國人馬上撲向她,有人指責說:「記得柴玲嗎?所有的中國人都想用汽油燒死她,妳看上去正像她那樣。」還有人咀咒她「應該下地獄」。接著,她的照片被貼到杜克華人學生學者聯合會網刊上,上書「賣國賊」,她的父母在青島的住址和身份證號碼也被貼出來,號召人們去教訓「這個無恥的狗」。於是,她在青島的家被人潑了糞便,遭到搶劫,門外牆上用紅色顏料塗寫「殺全家,殺賣國賊」。她的父母被迫離開住所和工作單位。試問,只是勸解雙方對話,為什麼就成了「賣國賊」,就應該「用汽油燒死」,就應該「下地獄」?為什麼她的父母就成了「無恥的狗」,就應該全家被殺?這些人不講道理、沒有原則、不顧一切、不計後果,唯一的企圖就是製造禍亂、破壞社會正常秩序,以舒發心頭積怨。這種惡行顯然不是「極端民族主義」所能涵蓋的。

中國百姓對這種現象應該並不陌生。“文革”中紅衛兵對“牛鬼蛇神”的暴行與燒死王千源、殺死她全家的威脅是何其一致啊!當年紅衛兵橫行于世的姿態,如今再現于對王千源的兇惡、暴虐的態度中。這些肇事者的精神狀態與“文革”時瘋狂的“破四舊”、“大批判”、“造反有理”、“兩個徹底決裂”的觀念是一脈相承的。應該說,他們並不具備明確的“民族”或“國家”的觀念,並非為了表述民族情或國家愛而進行恫嚇,只是為了發洩由於不同遭遇而形成的滿腔不滿和積怨,只要找到機會和藉口就會不顧一切地向可以構陷的物件衝擊,非欲置之死地而不快。紅衛兵曾經打砸搶燒殺,威脅王千源的一夥正在步其後塵。毀滅一切是他們的社會學總綱。1903年,有名“燕客”者在《無政府主義》序中就表達了這種意識,他說:“吾願殺盡滿洲人,殺盡亞洲特產之君王,殺盡政府官吏,殺盡財產家,殺盡資本家,殺盡孔孟之徒,殺盡結婚者。”不如此,他們認為不足以發洩自己的不滿和積怨。這些人遊蕩於社會而無所事事,被稱作“遊民”;經常為非作歹,被稱作“流氓”;慣於蠻橫霸道,被稱作“無賴”;賭盜全占,不講常規,被稱作“痞子”。學界對他們的規範名稱是“遊民”、“流氓無產者”。他們構成一個至今不衰的社會階層。

專制主義制度必須依靠遊民階層才能存活,這已由中共發展史得到充分證實。毛澤東就是依靠這個社會階層搞農運、搞武裝、搞“文革”,毛挑選的接班人王洪文就是標準的流氓無產者。周恩來搞地下活動,在上海成立特科,特科頭子顧順章就是標準的流氓無產者。胡錦濤鎮壓維權運動、鎮壓上訪活動,必須靠黑社會協助,黑社會分子就是流氓無產者。明乎此就會知道,遊民階層是專制權力結構不可或缺的社會基礎,他們受到專制權力多種形式的保護。可以證實此點的是,杜克大學一些人對王千源的圍攻立即得到官方權威媒體公開支持,中央電視臺網站4月17日網頁頭條以“最醜陋的留學生”為題刊出王千源照片和視頻,她的母校青島二中在為杜克大學事件召開的聲討會上,校方竟宣佈撤銷她的高中畢業證書(這個莫名其所以的非法行為說明公權力確實氣急敗壞,走投無路了)。

如果將視野展現得更寬闊些,從人類的成長過程透視遊民階層的表現,就會瞭解他們作為社會之惡的性質。人類從動物界分化出來以後,人性不斷成長、獸性不斷消亡,在社會層面就是文明不斷增進、野蠻不斷減退,善性不斷湧現、惡性不斷隱沒。發展到現在,人類的文明性表現為政治上的自由、民主不斷完善,憲政、法治不斷規範,公民自治、民族團結不斷深化,善良、互助精神不斷發展。另一方面,人類的野蠻性還嚴重存在,在社會層面就是法西斯主義和專制主義禍亂世界,剝奪億萬斯民的生存權,使社會長期陷於相互撕殺、惡鬥、貧困、無知境地。這就是人類的野蠻性的表現,即獸性的表現。遊民階層作為法西斯主義和專制主義的附庸,是人類底層消極和腐化的結果,他們是人類野蠻性及獸性依然存在的跡象。

轉自《新世紀新聞網》(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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