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學文:張丹紅症候群與《德國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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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15日訊】奧運前夕,《德國之聲》中文部副主任張丹紅頻繁現身德國媒體、赤膊上陣為中共政府說項、頻頻出手攻擊西方媒體和政府,儼然中共官方的特使。面對她娓娓道來的厥詞,德國媒體與社會洗耳恭聽之餘,竟無反唇相譏之力,七月二十四日脫口秀「面對中國崛起的恐懼?」的主持人伊爾娜直把她的德國同事當作「中國記者」了。

要是中共政府發言人或者官方記者,張丹紅的言論也就不足為奇。可她的位置是《德國之聲》中文部副主任,而這個電台的宗旨是,「致力於傳播自由、民主和人權的價值」,是使聽眾得到「對德國全方位的認識,獲悉德國對中國問題的立場,並瞭解發生在中國,但中國當地媒體不能報導的事情」。張丹紅此事不關言論自由,而是作為民主社會的新聞人,不忠職守的問題。便是作為自由記者,言論自由也不能為她屏蔽批評。

1988年張丹紅22歲時到德國,兩年後進入德國之聲中文部,2004晉陞為中文部副主任。且不說22歲是可塑性還很強的年齡,她在自由社會中浸泡了二十年,二十年在職場中遊刃、成功、上升、安身立命,而且是在社會政治中極為敏感的新聞業。自由、人權的價值觀,民主社會的遊戲規則,是新聞業者的ABC。這樣的背景無法解釋張丹紅的「奧運崛起」,要求解必須觀照她的行為本身。

張丹紅症候種種

之一:張丹紅的格調

張丹紅媒體亮相系列始於五月十六日科隆城市新聞電視論壇。訪談伊始,她煞有介事,「我決不否認,在中國侵犯人權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每天都發生許多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而且面臨奧運,某些方面也加強了對異議人士的威脅和迫害」。接下來急轉直下,宣稱「大多數中國人今天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自由」,而西方媒體妖魔化中國,「要是人們只看媒體報導,又沒去過中國,真會以為中國是一個極其惡劣、糟糕透頂的國家,沒有新聞自由,人權被踩在腳下……」。若無其事地扯謊、面不改色地出爾反爾,更以一個西方新聞人的背景力挺中共,比中國官方喉舌更勝一籌。她還對德國聽眾解釋:也難怪,非此即彼—西方媒體通行的遊戲規則嘛。是自欺欺人,還是自嘲?!借西方新聞自由的平台為中共專制搖唇鼓舌、傳播謊言,敗壞西方媒體遊戲規則的不正是《德國之聲》中文部副主任張丹紅自己嗎?!

張丹紅要辯護中共的人權,就稱國內確有法輪功學員,不問政治,不但能自由練功還能自由信仰,可她對德國聽眾隱瞞了法輪功在中國是被政府列為邪教明令取締的。對談的人權國際的吳曼揚先生約她同去天安門廣場練功,以身試法。張丹紅迅捷地接過話頭,「您是說,拉起橫幅,上面寫著……」吳先生打斷她,「不,只是練功」。如此明顯而拙劣地設陷,只有一個德文詞形容才貼切,「frech」,厚顏無恥,肆無忌憚,是流氓的招數。她甚至不避一副共產黨的嘴臉,「要是發傳單、問政治,那是要受到迫害,在中國那些人只是頑固的一小撮(einkleinerharterKern)」。彼時忘乎所以,張丹紅不會料到此時的黯然,然而悔之晚矣。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張丹紅奧運秀,不僅卑劣,而且愚蠢。

之二、共產黨的底線與張丹紅的政治準則

訪談中張丹紅粗描重寫的是中國政府的「紅線」:不允許挑戰共產黨的政權,並且再三再四地強調,這條底線不容踰越。

顯而易見,張丹紅為中共政府傳聲:西方社會,凡舉對華政策、新聞報導都不可越雷池。德國總理默克爾女士不迴避中國的人權問題,張丹紅就攻擊她「為一個新的罪惡帝國的幻象提供溫床」。幸而,西方不都對中國政府自我設限,西方媒體不對中國政府的侵犯人權緘默。

這又是張丹紅消解中共人權惡跡的「神筆」。她絲毫不迴避,法輪功「問政治,那是會受到迫害的」;「對於政府,有些界限不可踰越,這個,異議份子是清楚的」。也就是說,要挑戰共產黨獨裁、反對政府,受迫害是咎由自取,黨國製裁是理所當然。默認了共產黨極權的合法性,人權問題就便便噹噹一筆勾消了。

默認了共產黨極權的合法性,張丹紅便一路歌功頌德,歌頌「中國共產黨在過去三十年中所取得的巨大成就」,三十年間使中國「從中世紀跨越到工業時代」、使大多數中國人脫離貧困,「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自由」……自始至終她沒真說共產黨一個「不」字,多自覺、多堅定的「黨性」!共產黨的底線是張丹紅的最高政治準則。她甚至用共產黨這三十年來的「豐功偉績」消解一九四九年來它那無法掩飾的人禍,甚至說「現在共產黨所作所為正是對中國人民的一種悔罪和補償」。張丹紅過火阿諛,不怕讓共產黨為難。一個絕對的權力,怎麼能有錯,怎麼能認錯?認了錯,還怎麼維持大權獨攬?

七七年給右派摘帽,是糾正「錯劃」,但反右是「完全正確和必要的」,當然無錯可認,無反可平;「六四」彈壓快二十年了,平反的呼籲年復一年,年復一年地,不願禁聲的異議份子和死難者家屬在「六四」期間被監視、被軟禁、被抓捕;五十年來多少被關押處死的政治犯,多少死於歷次「嚴打」中「嚴判」濫殺的冤魂……都是共產黨維持政權的鐵腕。共產黨何曾認過錯?

之三、「多數」論——張丹紅的黨八股

無法迴避中國政府侵犯人權,對信仰團體法輪功的鎮壓、對異議人士的迫害時,為中共聲辯張丹紅的另一張王牌就是「多數」論:「總體說來,對於大多數人,人權狀況確有改善」,「大多數中國人從今天享受著前所未有的自由」。似乎多數理所當然地就抵消了少數,且不論所謂多數人的人權、多數人的自由並非事實。這不就是典型的共產黨的二分法嗎?上個世紀五十年代初被成批鎮壓的「反革命」是中國人口的少數,五七年按比例—百分之三、百分之五不等—打成右派、撤職勞改家破人亡的是少數,共產黨人為的三年大饑荒中餓死三千萬人還是少數,八九年被政府槍殺的學生和市民是少數,今天被迫害、被關押、被虐待致死的法輪功信仰者是少數,奧運前被彈壓的藏人是少數,監獄中反政府的政治犯是少數,異議份子是少數,蘇聯死於斯大林大清洗的是少數,二戰中死於納粹集中營的六百萬猶太人對德國人口而言也是少數,……難道少數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對「少數人」的屠殺就不是屠殺,對「少數人」的犯罪就不是犯罪?!張丹紅不敢對西方公眾說,斯大林的大清洗不是犯罪,納粹德國滅絕猶太人不是犯罪,可是她卻明目張膽地用多數論為共產黨的罪行洗刷,不懼多數論黨八股的血腥。

之四、張丹紅的「三十年」歌德史觀

訪談中,張丹紅屢次提到中共的過去三十年:「一切政治改革都需要時間」而「中國剛剛開放三十年」,三十年間中國就從「中世紀跨越到工業時代」,「三十年中經濟每年平均成長10%,並且沒有發生重大的社會動亂」……似乎中國的歷史都壓縮在這共產黨的三十年了,這三十年成了評說中國的唯一標準。

—三十年前中國就不曾存在嗎?

—三十年前就不是共產黨嗎?

—即使不追究假定共產黨三十年讓中國跨越了一個時代的神話,它執政的前三十年(五十年代—七十年代)把中國拉回到中世紀,該是什麼罪責?

此外,還須提醒張丹紅選擇性的遺忘:

—震驚世界的「六四」屠殺發生於一九八九年,就在她歌頌的「沒有發生重大的社會動亂」的三十年中,

—對法輪功信仰者駭人聽聞的鎮壓也發生在她高歌的共產黨的三十年改革中,

—對敢於踰越共產黨底線的維權人士的迫害與監禁,也在共產黨這三十年不間斷的「政治改革」,

—一意孤行,禍國殃民、貽害子孫的三峽工程,也在這三十年中,……便是共產黨自己,也不敢這樣大話。張丹紅不察覺她的機會主義太過分了嗎?在不能給共產黨貼金的地方,張丹紅至少要知道閉嘴。

張丹紅病從何來

張丹紅奧運秀的不正常顯而易見:

—以《德國之聲》中文部副主任的身份作為西方媒體的新聞人,她和整個西方媒體、西方媒體的遊戲規則、民主社會的基本價值唱反調;

—她力挺中國共產黨,掃蕩西方媒體,攻擊西方政府,雖然她並不是中國政府的官方發言人;

—從5月16日《科隆城市新聞》論壇,到7月24日伊爾娜的脫口秀,到8月4日德國電台的採訪,隨著北京奧運的逼近,張丹紅親共言論逐步升級,

5月26日張丹紅還在警告西方不要挑戰中國共產黨大權獨攬的底線,7月24日就已聲稱「今天中國已經不是共產黨中國了」;

5月26日她還不敢否認中共至少對「問政」人民的人權侵犯,7月24日就斷然否認「不是共產黨的中國」還有人權問題,公開扯謊「中國不是前東德!中國不是警察國家!」;

共產黨使四億中國人脫貧的神話,5月26日還只能為中共人權的底線裝點門面,到8月4日,奧運開幕前一天,就升級為中共人權業績的頂點,「對於人權宣言第三條,中國共產黨比世界上任何一個政治力量貢獻都大」;

……

而張丹紅媒體言論的這種種升級,從內容到強度,都合著中共奧運宣傳的拍節。

這麼多的反常,又這麼多一致,不能僅僅是「偶合」。奧運秀也不會是張丹紅的輕率出軌。毋須諱言她與黨文化的共鳴,但她不是憤青。她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成功的職業婦女,何去何從,不是依頭腦發熱,而是靠周密權衡。

沒有事先的默契,難以想像張丹紅的奧運出擊與中國官方政治宣傳的高度一致,單是張丹紅新華社記者式的背書就不是一蹴而就的,儘管她出手不凡。雖然目前尚無法求證,但這種猜測並不是空穴來風。張丹紅不諱言,每每榮歸故里,常被官方媒體以德國專家相邀待為座上賓。「2007年新年,大年初一,中央人民廣播電台就專門採訪了德國之聲的副主任張丹紅小姐與她的家人;……大家知道,中共電台從來不敢直播採訪人的談話,害怕一旦說出來什麼黨讓隱瞞的真實情況。能夠同聲直播採訪,必然政治可靠——在中國,要黨員加較大的官長;在國外如果不是地下黨,就是久經考驗的絕對可靠的親共人員或外圍組織」。在這樣的氛圍之下,相邀相許共襄大業,就不奇怪了。

然而,奧運挺共,對在德國民主社會落地生根的張丹紅,還是不同尋常。這時,她和中國當局千絲萬縷的聯繫、她的黨文化和黨情感、《德國之聲》中文部由來已久的親共氛圍就成了她為中共奧運出擊的心理後盾。她相信足令西方驚恐的崛起中的共產黨中國會是千年王國,甚於相信迄今為止東歐的變化所指示的世界歷史不可逆轉的民主化趨勢;冒險一試值得,會有驚但料無險,中國那麼強大,共產黨政權那麼穩固。她自信萬無一失,所以才能秀得那麼氣定神閒、那麼咄咄逼人。賭注中如果她真有什麼政治理念的話,那也是實用主義—一種沒有理念的主義,是對西方政治中對極權中國綏靖的投機,是對《德國之聲》中文部中的親共氛圍的信靠。因為缺乏信念,所以她短視,對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德國民主社會—她一切選擇、決斷、行動和投靠的基礎—,她判斷失誤了,而且大錯特錯了。她不會料到,竟會落馬!

然而,無論成敗,對於《德國之聲》中文部的「同志」,張丹紅都是典範。成,他們可以競相傚法;敗,則是一副清涼劑,給顧頭不顧腚的親共熱降一下溫;是警戒、也是機會,改變和更新的機會,即使出於投機的心理。

到底人權、自由的基本的價值在這個社會中堅實而深入人心,張丹紅奧運秀無論成敗,都必要促使《德國之聲》中文部的改變。張丹紅成功一時,《德國之聲》中文部為中共傳聲會更無遮攔,更快引起德國社會和媒體關注,引起更激烈的反彈,導致更迅速更徹底的改變。張丹紅早落馬,《德國之聲》早被德國的社會和媒體注意,中文部也要早收斂,早改變。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只有張丹紅。對於中國政府,她的功能是在外面為中共搖旗吶喊,成則兩相漁利;敗則一次性消費。中國政府不露面,德國的媒體和公眾還可能以為張丹紅親共言論不過是觀點不同;中共一出面,她言論出擊的背景就畢露無遺了。丟了位置,張丹紅對中國政府就沒用了,它的「關注」不僅口惠而實不至,而且是雪上加霜。但願她的「同志」能從張丹紅吸取教訓。

《德國之聲》政治與道義上的虧空

張丹紅奧運秀言論出軌引起媒體注意之後,《德國之聲》發表公告,鑑於她在媒體訪談中與《德國之聲》所秉承的主導理念—民主,自由和人權—不相符合的言論,決定進行調查,此間循慣例暫停她的公眾活動、包括電台播音。這是《德國之聲》最低限度必須做的。張丹紅這一次的言論出軌實在是太明目張膽,太過分了,而且是在《德國之聲》以外的其它媒體上,瞞是瞞不住的,《德國之聲》不能不出面表態。然而,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張丹紅這些言論並非偶然,而且對她在《德國之聲》中文部的團隊來說,也只是冰山一角。

這裡引用中國國內一位聽眾關於《德國之聲》、它的「中共情節」的印象,非常傳神,也相當中肯。

「有關中國的政治話題,能夠感覺出來,德國之聲就小心謹慎,拈輕躲重,一定不得罪中國的才能夠播出。與法國廣播電台那種消息迅速、客觀公正就差一截。……德國之聲在涉及到中共的重大禍害人民,對外隱瞞的事件,都是慢半拍、一拍,言語溫和一些,『跟進其它媒體報導』。獨家訪談的事,德國之聲不敢幹。……,德國之聲不敢領先,甚至連斷後也不敢。」

《德國之聲》對中國社會政治報導的這種態度,如果歸於德國人謹慎保守的性格,那麼,雖可挑剔,但必須忍受。對於會得罪中國的敏感話題少報、慢報或不報,畢竟還不是不實之報,還沒有淪為中共的傳媒。但是如果這樣,想透過西方媒體瞭解真相的中國聽眾,為什麼還要去聽《德國之聲》呢?如果不能「致力於傳播自由、民主和人權的價值」,又為什麼要花納稅人的錢辦《德國之聲》呢?《德國之聲》中文廣播的這種政治風格,從根本上有悖它的使命。

當然這種政治態度不能歸於德國人的性格,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同在德國社會、就有德國媒體卻不見容於《德國之聲》中文部副主任張丹紅的媚共言論。《德國之聲》中文廣播的這種曖昧的政治態度,有它特別的原因。

「能夠理解,究竟德國之聲與中國廣播電台打得火熱,不敢得罪。一位中共宣傳部門把德國之聲看成最可靠的外國媒體,經常派員到德國之聲實習交流。……自然,德國之聲主要的人員,都是中共電台的坐上客。」(出處同上)

這不是中國聽眾的空穴來風。《德國之聲》自道,「2006年11月7日,德國之聲台長貝特曼與中國國務院新聞辦副主任錢小芊舉行了友好會談」,「德國之聲台長貝特曼與中國國際廣播電台台長王庚年簽署合作協定」……可能他們認為這是無可非議的正常的國際合作,但是外界不清楚他們的合作與交流是如何運行的。然而,他們、而且我們也必定明了,他們是在和共產黨領導和控制的中國新聞機構合作,和共產黨的國家機構合作就要遵守它的底線—自然不是言論、不是新聞自由。經過北京奧運,世界有機會親歷中國的新聞檢查了。這種合作自有它的代價,也有它的利益。它是以民主社會的價值原則與社會和公眾的知情權為代價兌換個別個人與機構的暫時利益。

「(2008年8月31日),德國之聲的晚間新聞,『西藏的反動勢力,經常襲擊騷擾,使解放軍和武警『忙不暇顧』。」(出處同上)這位中國聽眾驚呼,「西方世界的媒體,沒有一個會這樣的脫離事實報導評論。德國之聲的女播音員能夠這樣似中共的外圍組織『鳳凰衛視』,這樣的表達中宣部的腔調,編輯文章的女士先生的偏激立場,一望而知。」

這則新聞是《德國之聲》在德國媒體開始討論和批評張丹紅(8月11日)之後、在它自己關於張丹紅因此停職的公告(《德國之聲》中文網8月30日,德文出處尚未查出)之後播出的。中文部的親共情節問題完全沒有因為張丹紅的停職而觸動!

作者反問,「全世界的人們都知道,藏人沒有一兵一卒,……他們有什麼能力『經常襲擾』?拉薩滿街都是荷槍實彈的武警,……怎麼能夠被藏人襲擾,『忙不暇顧』?藏人最大的膽量、能力,無非是遊行抗議,然後被鎮壓打死或事後抓住暴打判刑。」全世界都知道,唯獨《德國之聲》不知道,仍然不知道!

但是我們知道,我們知道《德國之聲》中文部背離民主社會的基本價值太遠了。德國納稅人的錢不是用來支持一個中共國際廣播電台准海外部的。

還學文

二零零八年九月十四日,德國

--轉自《新世紀》(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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