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地震百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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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25日訊】被稱為千年不遇的「五一二汶川大地震」過去一百多天了,如今四川災區情況如何?儘管當局宣稱已妥善安置上千萬群眾,但大部份的災民仍住在帳棚裏,生活環境困頓。救難物資遭官員私分,民眾上告無門。面對未來,災民沒有頭緒,也看不見希望。

四川災民反映,地震實際死亡人數遠超過官方公布的八萬人。災後百日過去了,倖存學生在臨時教室開始了新學年,但當局至今不公布在震中傷亡學生的統計報告,回應給心碎家長的是一波波的高壓管制與封口。

為避免瘟疫的流行,北川縣城被鐵絲網圍起來,思念親人的北川民眾只能爬上對面的景家山,遙望縣城燒一把紙錢。思念孩子的家長,為了替孩子討回公道不斷上訪追責豆腐渣工程的失職人員,但是換來的只是封口費及不斷的打壓。

重建的路漫漫無期,遷移還是原地重建?如何重建?這都是大難不死、留下來的人所要面對的問題。關鍵是,政府有解決問題的誠意嗎?溫家寶的眼淚,可以扭轉中共的鐵腕政策嗎?重建工程,是帶給人民希望?抑或是另外一個絕望的開始?

踏不盡的重建路
震後百日難題無解
文 ◎ 古清兒


八月三十一日,中國地震局公布的五一二大地震烈度分布圖。(中國地震局)

四川大地震已一百多天了,在奧運閃亮的光環下,災後重建工程的進展似乎已被淡忘,但是同樣是黃皮膚、黑頭髮的海內外華人,永遠忘不了一個個無助哭倒在地上的身軀。災後百日,不知他們現在過的好嗎?

被稱為千年不遇的「五一二汶川大地震」過去一百一十多天了,如今四川災區情況如何?百姓安置得怎樣?恢復重建工作進展如何?這是全世界華人都關心的話題。然而在一言堂的大陸,真實情況諱莫如深。

八月三十一日至九月三日,中國總理溫家寶在四川災區考察時說,汶川大地震遇難人數超過八萬,當局從廢墟中救出八萬四千人,轉移安置一千五百萬人,救助一千萬人,搶救傷員近三百萬人,入院治療九萬六千人。目前災區共有一百五十七萬頂帳篷、六十六萬套板房、一百八十萬套群眾自建的過渡安置房。溫家寶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災區大規模重建工作「異常艱巨和繁重」,敦促加快災區重建工作,並呼籲全國向災民捐贈新的衣被。

千年不遇的大地震

八月二十九日,汶川八級地震發生一百一十天之後,中國地震局在其官方網站正式公布了此次地震的烈度分布圖。地震的能量大小用震級表示,其破壞程度則用烈度來區分。

有專家分析說,由於印度洋板塊不斷向歐亞板塊俯衝,使青藏高原的地殼物質不斷向東滑移。當這些地殼物質滑移到汶川地震區所處的龍門山構造帶後,受到四川盆地的阻擋,聚集了巨大的能量。汶川八級地震釋放的能量相當於五千六百顆廣島原子彈爆炸,主震之後大小餘震共有兩萬六千多次,震後形成了一百零四座堰塞湖,近兩千座水庫受損,受災人口四千六百萬。由於震級大,震源淺,烈度高,可謂千年不遇的特大地震。

據財經網報導,地震局公布此資料是在民眾多方敦促下才完成的。六月十三日,清華大學法學院副教授程潔就曾公開申請,呼籲公開地震資訊。地震局稱,這次調查涵蓋四川、甘肅、陝西、重慶、雲南、寧夏等地區的五十萬平方公里,調查點四千多個。也有知情人向財經網透露,有的災區故意把地震破壞程度評估得嚴重些,以便爭取更多補助,同時又可逃避責任,把一切損失都歸咎於天災。

從公布出的烈度分布圖來看,震中烈度高達十一度,以四川省汶川縣映秀鎮和北川縣縣城兩個中心呈長條狀分布,面積約兩千四百一十九平方公里。其中映秀十一度區沿汶川—都江堰—彭州方向分布,北川十一度區沿安縣—北川——平武方向分布。有專家稱,這次地震震央不是一個點,而是一個面,很大的一個地震斷裂帶,與其稱之為「汶川地震」,不如叫「四川地震」或「五一二地震」更確切些。

震後北川,遙望縣城燒紙錢

據四川災民普遍反映,地震實際死亡人數遠超過官方公布的八萬人。八月十九日地震百日那天,在通往北川縣城的路上,到處都是提著塑膠袋的人,想回去給死去的親人上墳。此前,為避免瘟疫流行,北川縣城被鐵絲網圍起來,設在離縣城兩、三公里任家坪的大門平時嚴禁進入。思念親人的北川民眾只能爬上對面的景家山,遙望縣城燒一把紙錢。

在當地人稱為「三倒拐」的地點,當局拉起布條,布條下面擺放一個大花圈,兩邊是用假花拼成的「五一二」和「北川」字樣。布條下的欄杆上,密密麻麻貼著寫有「哀悼」兩字的小紙條。

廖女士三歲的兒子死在上幼稚園的路上。地震百日那天,年輕的母親抱著上百朵白玫瑰,重新走在兒子上學的路上,最後停在一個小土丘旁。她擺放好花束,點燃紙錢,含淚說道:「媽媽來看你了……你要記得回來看媽媽,我等你,聽到沒有?」

北川蕭小姐的外公付忠傑,正好安排在五月十二日下午兩點多在北川縣人民醫院做手術,當時她的父母肖明亮、付作秀和舅舅、姨媽等十三名親人在醫院等待手術進行。蕭小姐的這些親人全部遇難,連屍首都沒有找到。

當局宣稱災民已安置妥當

四川省委書記劉奇葆在震後百日對外聲稱,四川已「妥善安置上千萬群眾,沒有發生饑荒,沒有出現流民,沒有爆發疫情,沒有引起社會動盪。」新華社也稱三個月裏「四百五十餘萬戶、一千多萬受災群眾基本實現住房過渡安置,災區群眾有飯吃、有衣穿、有乾淨水喝、有板房住、有病能及時醫治,生產生活秩序基本恢復。」

然而,情況真的是這樣嗎?綿陽劉女士說:「我們還住在帳篷,靠自己自救,如果下大雨,其他用彩條布撐起來的帳篷就漏雨,環境很惡劣,晚上又熱又濕,我不知以後的生活怎麼過?」


八月十六日,災民在臨時安置房前劈柴。(Getty Images)

新華社報導還特別記錄了九月三日溫家寶在青川縣棗樹村跟村民的對話,「領到建房補助款了嗎?」「領到了。」「多少?」「兩萬三」「政策好不好?」「好。」然而溫家寶也知道,這些由基層幹部事先挑選的「樣板戶」,並不能真實代表災民的總體情況。

漢旺災民陳先生說:「政府鼓勵農民自建,每戶補助兩萬元,不夠的自己貼。地震後大家都忙著處理善後工作,都失去工作了,現在很多家庭的經濟不好,根本沒錢。我們條件很差,這幾天下大雨,我們家裏都濕了,家裏濕氣很重。」

縣城人住板房,找對象圖享受

北川長大的李先生,父母都在北川醫院工作。他對《新紀元》記者說:「地震當時北川醫院有醫護人員和病人大概四百人,只有六、七十人跑出來了。這裏安置點像一個足球場大的板房,大約可以容納兩三千人。天熱裏面就熱,外面冷裏面就冷。三個人住一間,洗澡統一到板房澡堂洗,沒辦法看電視,娛樂很少。安置點的電是正常的。」

李先生還向記者表示,「地震後很多人都單身了,現在有的開始相親急著找另一半。我覺得怎麼這麼快啊?我們的習俗要過一段時間才可以的。地震後人的觀念都變了,以前我們這裏的人都比較節儉,存了一輩子錢,到頭來人沒有了,甚麼都沒有了,現在好像比較願意消費和注重享受了。」地震,讓人價值觀出現了改變,對未來也沒有了希望,只期望眼前的生活好過點。

農民沒人管,未來堪慮

但是農民的情況就遠遠不如縣城的人。據四川社會正義獨立活動人士陳雲飛表示,「地震剛發生時,就像做手術先打麻藥一樣,病人不覺得疼,現在麻藥已過,災民覺得很痛苦,很惱火。

災後物資是否全用在災民身上,我們老百姓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些地方的災民什麼都沒有拿到,連礦泉水都沒有。以前政府說補貼兩千元給農民自己推房子,然後讓他們自己蓋房子。現在他們自己找人推房子了,但政府說的兩千元也不給農民了。而農民現在住的地方是自己簡單搭建的棚子,誰也不管他們,他們很苦悶的啊!

官方重建計畫緩慢進行,上次政府說給村民們一到兩萬元錢讓村民自己建房,村民們說兩萬不夠,都不答應,但現在事情不了了之,誰也沒得到那兩萬塊錢。政府承諾的災區重建,80%是不會完成的,大多數人只能住貧困房。」

汶川楊女士說:「三個月救濟已到期,每個人每天給十塊錢生活補助也沒有了,我們什麼都沒有了,以後的日子也不知怎樣過下去?」

平板房不符合農民的需求

彭州市磁峰廟坪村是重災區,一位老村幹部對志願救災者說:「中央給我們修三年過渡平板房出發點是好的,可惜他們讓援助單位牽著鼻子走,沒有真正瞭解我們農民的需求。就說這小平房,村民住進後就可能爆發很多矛盾,矛盾出現後,就有可能有人主動搬出小平房,可能造成國家近三百億的損失。還不如把每家庭花近兩萬修建小平房的款項補助給每戶家庭。這樣才更能有效協助我們度過三年過渡期。」


七月二十一日四川省彭州一受災婦女在臨時安置房餵哺嬰兒。(Getty Images)

老人表示政府為災民臨時修建的平板房有九大缺點:一、小平房離農田太遠,每天農民早中晚來回跑四至二十公里,很累人;二、農村每家每戶都希望搞點副業養殖,這小平房怎麼養豬養雞?養在老宅地又沒有安全保障;三、不養豬就沒有種田所需的肥料,買化肥就得多花幾百到一千元錢;四、秋天糧食收回來了在哪晾曬?五、我們每戶五人近三代,大小男女在二十平米的小屋裏怎麼住三年?六、十戶人共用一廚房、餐具,煮飯時間每戶至少得花四十分鐘,誰先誰後?餐具的衛生安全誰來保證?七、平時大家分散,同家族的家庭之間就時不時打架鬥嘴,這突然集中住一起,摩擦還會少嗎?八、公共衛生很難解決;九、請轉告溫總理,我們會高興住這小平房嗎?小平房每平方就花了近一千元的血汗錢,你不心疼嗎?

罔顧需求,救災物資被私分

也有村民說,當官的根本不顧百姓的需求,他們不把兩萬元發給農民,而是自己攥在手裏,無非就是想趁機撈一把,一間簡易房哪用得了兩萬啊!

甘肅隴南一位張姓災民對希望之聲電台表示,中央下來文件說每個人每天給十塊錢生活補助,實際上很多補助費都被貪污掉了,救災物資也是一樣,現在天氣開始涼了,今年冬天咋過呀?災民們都在犯愁。

「一個人一個月三百塊錢到鎮上來,有些地方每人只給你發兩百塊錢,甚至還只有發一百五十塊錢的。他利用手裏的權力吧,他想給你就給你,不給你就不給你,就這樣的。就像那個救災物資,聽說有個司機開大卡車,拉了一卡車的毛毯,說香港人捐的,結果他和幾個關係好的就分了,私分了,也沒人管這些事。」

在重災區汶川映秀鎮,一位叫永福的災民說補助不到位,而且政府對超生子女不給補助:「拿到一個月了!還有兩個月補助金還沒發。他們有這樣一種政策,獨生子女啊他是有補償,超生的他就沒有。我覺得來到這個世上,他也是人,他也受難對不對,為什麼有區別?我覺得這一點不應該分。」

當局在電視上宣傳的永久性住房,但老百姓還沒看到影子。陳先生說:「永久性住房還沒有興建,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住進去?政府只補償一部份,其他還要農民自己出,唉,農民已經很苦了,哪有錢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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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兒痛 家長訴無門
打壓再封口
文 ◎ 古清兒、文華


八月十九日,四川地震百日之際,一名母親將籃球和體育雜誌燒給她死去的兒子。 (Getty Images)

四川地震中一條條還來不及長大的生命在豆腐渣建築下隕落。原本應該負起責任的當局,卻在奧運結束後開始打壓為兒女討公道的家長。受害家長的心碎無助,該是何等苦痛……

九月一日是災區中小學開學的日子。八月三十一日四川省政府召開汶川地震第四十四場新聞發布會,專題介紹災區學生復學復課情況,然而人們一直沒有等來地震中學生的傷亡統計報告。

據四川省教育廳廳長塗文濤介紹,地震致使四川重災區四千六百七十五所學校受損,三千三百三十九所學校需要恢復重建;全省受損學校一萬三千七百六十八所,需要恢復重建一萬一千六百八十七所。有33%的學生在未毀損校舍復學復課;38%在維修加固的校舍復學復課;在板房復課和以其他方式復學復課的則有 28.4%,總數接近一百萬人。另有五十一個重災縣的一萬九千三百六十九名中小學生屬於異地復學復課,其中在廣東、上海等二十五個省市復學復課有八千零八十一人,在四川省內自貢、瀘州、涼山等十六個市、州異地復學復課一萬一千兩百八十八人。

不是天災無情,是人禍害命

地震後不久,官方一度承認坍塌學校有六千八百九十八間,不包括北川、汶川等震中地區,但是民間估計為一萬二千三百間。在倒塌的校舍中究竟死了多少人?四川省教育廳透露,截至五月二十六日的統計,共死亡學生四千七百三十七人,傷者一萬六千餘人。但民間調查統計稱,遇難師生約一萬三千六百人。

據專家介紹,建築物在地震中有兩種倒塌方式,脆性倒塌和延性倒塌。脆性倒塌就是瞬間粉碎性倒塌,這類建築樓面多數是預製板結構,牆多數是磚和水泥結構,很少鋼筋,甚至是水泥混合砂石像積木般地堆疊起來,所以一震就垮,連逃命的樓梯都瞬間塌掉,很難逃命。延性結構是有充足鋼筋,遇震時只是扭曲變形,不會立刻塌倒,有逃命空間和時間。所謂豆腐渣工程,全都是脆性的粉碎性倒塌。

比如,在北川縣唯一的一個重點中學北川中學裏,新建不久的主教學樓是粉碎性坍塌,新教學樓整體下陷兩層,實驗樓部份坍塌,而距主教學樓十多米遠的舊教學樓卻完好無損,這幢建於一九七零年代並於二零零五年前申報為二級危房的舊教學樓完好無損,不遠處的教師宿舍也只是受損輕微,而主教學樓卻在五秒內坍塌了,至少一千三百名師生被永久埋葬在此了。

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孩子們不是死於地震,而是死於質量低劣的豆腐渣工程,已成不爭的事實。當時溫家寶也嚴正指出,一定要清查責任人,把這些蛀蟲繩之以法。

豆腐渣工程不但要追究建築商偷工減料,官場腐敗,官商勾結等問題,其更深層的原因是政府的職責失位。在民主社會,政府是人民普選產生的,它必須對人民負責。關注民眾的教育、醫療、福利、生活環境和安全等,是政府的主要職責。地震校舍坍塌,不但要追究建築商和建校主管者的責任,更應追究各級政府的管理責任和中央政府的施政重心。

心碎家長組織問責當局機構

據大陸報導,五一二四川地震當天,聚源中學四層高教學樓數秒間坍塌,近千名師生被壓瓦礫下。都江堰峨鄉中學三百多名學生、北川兩所中學兩千多名師生、綿竹市東汽中學與技校五百多名師生也遭瓦礫活埋。

四十五歲的蔣女士地震時還在北京打工。她十七歲的兒子在北川中學讀書。地震時只有幾秒鐘教學樓就垮了。據趕到現場的兒子的爺爺和小姑描述,「我兒子當時被壓著還受了重傷,從外邊可以看到他的上身,如果當時有人救的話,他不會死的,救災太遲了,也沒有人去救。……我兒子用手指甲給我刻遺書,遺書裏寫著:『爸爸、媽媽對不起,願你們一路走好。』我兒子很懂事,他覺得他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了,對不起我們,在他臨終時寫這麼兩句話,我讀的很悲傷。」每次談到兒子,蔣女士就忍不住的哭泣。

金楚十九歲的兒子是北川中學體育隊的隊員,人長得非常英俊,去年他在市運會還拿了三個冠軍,學習成績也非常優秀。金楚哭著對記者說:「我們是山區的農民,供兩個兒子讀書都是肩挑背磨,我的老公一直沒有停止勞動過,我有骨質增生,為了供他們上學,我沒有去醫院,本來我很自豪,因為我的兒子們都很爭氣,一定會進大學,到現在我連兒子的屍體都沒看到,我們要求政府嚴懲豆腐渣工程的人。」

「我們的丈夫都出去打工了,那天在挖孩子的時候,有些孩子挖不上來,被水淹沉下去了,那些孩子的家長還沒有到。看到挖出來的都是孩子的屍體,那些軍人互相鼓勵對方不要怕,下面全是屍體,他們一挖就幾十具、一挖就幾十具屍體,把屍體並排放在那,當時看著屍體一直哭,看著、看著我們也不哭了,因為沒有淚水了。」

在主教學樓的廢墟裏,家長們發現那兒的水泥用手一捏就可捏出沙子,裏面的鋼筋細得跟鐵絲一樣,根本無法承受任何晃動。家長們在現場取了樣品,準備要上訪狀告責任人。

從四川省教育廳公布的一萬多間學校需要重建就可看出,這樣的悲劇在四川各地的學校裏普遍發生。六月十八日,民間團體「中國公民監政會」在網上公布消息說,截至六月十五日止,中國已有一萬一千二百五十九名公民聯名,問責當局在地震災害預報及學校建築品質方面的責任。



四川汶川大地震發生後,多處的學校一一倒塌,學生死傷慘重,學生家長要求追究「豆腐渣工程」責任。(Getty Images)

家長心中永遠的痛

「寶貝,你到底在哪裏?自五一二地震後,你就從媽媽的眼裏暫時消失了,學校裏清理完後,經統計只剩你一人下落不明。我們絞盡腦汁,找了省內大大小小的醫院幾十家,可就是沒有你的蹤影,我們經過深思琢磨,判定你一定還健在,只是受傷後被送往治療,一個多月了你沒有聯繫我們,是處於昏迷還是失去記憶,我們渾然不知……」

這是什邡龍居中心小學的學生家長張女士在地震後在網上發出的求救資訊。她八歲的女兒當天穿著白色無袖上衣,綠色七分褲和紫色皮鞋。

張女士忍著悲痛說:「在清理廢墟時,找到了一堆骨頭,現在還在進行DNA鑑定,結果還沒下來。這個小學有六十名遇難孩子。」

地震發生後,沒有找到自己孩子的張女士,和先生都抱著一線希望,不管有多累和多疲勞,一直到處找,找了三個多月。張女士說:現在挺傷心,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想起女兒的點點滴滴,看到別的孩子或電視上的孩子,就會想起她。」

張女士家在農村,她和先生都靠打工賺錢養家,失去孩子後,她一直提不起精神上班,但為了生計,她還是靠工作來忘記自己的傷痛。

遙望地震重災區北川的欄杆上綁滿了寫有「思念」的白花小紙條。(Getty Images)

六萬元封口費,家長上訪無門

八月十九日,災區已經下了一連幾天的雨,就跟人的眼淚一樣流個不停。蔣女士介紹說:「我們來自四面八方的家長都在這裏悼念孩子,政府派了很多員警過來,一直守著,怕鬧事,今天有好幾千人,連續三天都有家長來。大家心情都很難受。」

「七月份,三大基金教育會捐款,給每一個學生家屬六萬元的慰問金,這錢已拿到手,還說給買十五年的養老保險,這個還沒有辦。這不是政府賠償的,是社會教育基金會捐贈的錢。」蔣女士向記者透露。

什邡洛城小學遇難學生家長康女士說:「這是社會捐贈的錢,給我們做了一個了斷,但我們沒有去領,有些家長領了。」據說誰要上訪告狀,就凍結這筆錢。

四川當局六月曾頒布,允許災區家長再生第二胎,以安撫憤怒的家長。但很多家長表示,無論如何也要為屈死的孩子申冤,特別是些高齡婦女,要再生個孩子比較困難了。

康女士說:「所有上訪家長都回來了,政府沒有一個說法,說專家無法鑑定,還給我們每人發了一份東西,說:『不地震,房屋就不會倒塌』,我們沒有辦法,政府壓得很緊,我們無處申冤。」

據陳先生表示,各地賠償都不一樣,有六萬、九萬、最高好像十萬的。家長拿了錢要簽一個類似協議書的東西,要他們承認是地震造成的死亡,今後就沒有打官司的可能性,還要感謝政府。現在不准追究豆腐渣工程,也不准搞紀念活動,領頭的家長還被抓起來了。大家現在心裏很憋火。

蔣女士強調說,「那六萬不叫賠償,我們讀高中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社會工作了,用六萬打發我們,太不公平了。孩子死了,根本沒人問,也沒有人關心我們。市政府還監控我們的電話和行動。我們只是農民,沒有能力,我們向誰訴苦,我們出去活動一下,跟人說說話都受到監控。我家房屋全部倒塌,我們還住在帳篷裏,靠自救,沒人管。我今天說了這些話,都可能被錄音了。我不怕,我們是堂堂正正的老百姓,花了錢把孩子送到學校去,對我們都沒有任何關心,隨便它怎麼監控。…… 修農村,但規劃都沒有,路和房屋都沒有動,今天我們下大雨,用彩條布撐起來的棚子都漏雨,以後的生活怎麼過呀?」不滿的情緒溢於言表。

當局高壓管制,掩蓋罪惡

九月四日中國國務院新聞發布會上,汶川地震專家委員會主任馬宗晉表示,近年「建設學校房子的速度是比較快的,這其中可能存在一些建築上的問題。」馬宗晉在其含糊的回答中,還想把責任推到地震天災上,讓人感覺當局想替豆腐渣工程開脫。

事情的發展令人吃驚。開始官方還承認校舍質量有問題,並承諾要認真追查,後來又以奧運為藉口,拖延調查的進行,等奧運開完了,如今當局竟開始否認豆腐渣工程的存在,不但利用國家暴力機器打壓為兒女討公道的家長們,還逮捕處罰關注災區的人權人士,如四川的劉紹坤和黃琦等人。整個事件繞一圈後回到了中共的常態:高壓管制、殺一儆百,使受害者發不出聲音從而掩蓋罪惡。

有評論稱,當局把問責學校質量問題上升到「與共產黨對著幹」的政治高度時,是否表明共產黨已決定公開站在腐敗份子和罪犯一邊?是否想向全世界表明,中國立法司法執法不是為了社會公正,而只是為少數掌權者服務?如今中共當局把事關法律尊嚴和政治責任的社會問題,變成六萬元買人命的經濟問題,其實質就是把天災變成人禍,並人為地把人禍再次擴大了若干倍。這種社會性的「次生災害」所導致的,不是社會穩定,而是社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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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中望穿秋水
搬遷或重建?
文 ◎ 齊先予


六月十五日,四川都江堰,外來遊客行走在都江堰公園內、仍然危險的潛水隄堰上。(Getty Images)

由於偷工減料,四川大地震造成北川、汶川、青川三個縣幾乎成為廢墟一片。搬遷抑或原地重建,成為目前重建工程中首先面對的問題。如何讓同樣的悲劇不再上演,重建的地點及建築標準,成為各方關注的焦點。

在五一二大地震中,北川、汶川、青川三個縣受災最嚴重,基本變成了廢墟一片。在哪兒重建、如何重建,是原地重建還是異地搬遷?按照什麼樣的建築標準重建?這些都是關係後代子孫的大事。然而不幸的是,在不少專家的竭力勸阻下,違背科學的重建計畫卻依舊出臺了。

北川‧板凳橋異地重建

北川是大禹的故鄉,也是全國唯一的羌族自治縣。「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大禹治水興國,開創九洲,統一中國,是華夏民族第一個統一王朝的奠基者。據考古推算,大禹出生在北川縣禹裏鄉石紐村石紐山。自古以來石紐山即被視為神聖之地,方圓百里之內不敢農牧或人居,即使犯罪之人潛入,官府也不得入內緝捕,犯人在此潛修三年後可獲赦免。然而這次地震卻徹底的毀了大禹的故鄉。

四川作家譚作人在〈龍門山:請為北川孩子作證——追蹤大禹故里北川的天災人禍〉一文裏,詳細講述了北川縣城落入死亡陷阱的經過。北川老縣城原在治城鎮,治城位於北川河谷,地勢相對寬平,具有一千三百多年的歷史。一九五二年九月,中共的一紙命令就把北川縣城遷址到了目前的曲山鎮。當時曲山鎮只有七十九戶三百二十人,三面環山一面臨水,唯一的優點就是離綿陽更近。

北川位於龍門山斷裂構造帶,是地震多發地區。自一一六九年來已發生五級以上破壞性地震二十六次、六級以上二十次,平均每三十二年地震一次。一九五八年二月八日,北川發生六點二級強震,三年後的同一天又發生四點七級地震。

從一九五九年起,北川縣不斷打報告,要求把縣城遷回治城原址,但都被上級拒絕了。一九八六至一九八七年間,北川多次請綿陽市地質學會專家考察。專家組意見不一,由於一些秉承上意的專家堅持「無危險論」,也由於地方財政無力解決兩億多元的搬遷費,遷城動議被擱置。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傳說多年的「包餃子」慘劇終於發生了:湔江右岸的王家老岩向湔江方向整體平移一百米,掩埋了幾乎整個老城區,新縣城茅壩一側景家山當天也發生大面積山體垮塌,加上大量建築倒塌,北川縣城幾乎成了死亡之城。譚作人稱,地震導致「北川縣城近四萬總人口損失過半,現登記倖存人員不足六千人。尤其慘烈者,北川縣城僅中小學生傷亡數千,三歲至十七歲少年兒童幾近斷檔,實為人間空前災難!」

八月底北川縣對外表示,很可能把新縣城選在安昌鎮與黃土鎮之間的板凳橋,但最後將由國務院決定。

汶川‧原地重建反對聲浪高

五一二大地震中,雖然汶川縣城死亡人口與北川、茂縣等地相比要少很多,但縣城九成以上的房屋受損,全縣建築中基本完好的不足10%,完全受損或嚴重坍塌的占一半以上。

在汶川重建規劃中,有兩種不同意見:原地重建或異地搬遷。六月十日,清華大學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院長、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抗震救災規劃專家組駐阿壩州組長尹稚在一份報告中指出,汶川縣城已不具備原址重建的空間面積和環境容量,應考慮異地重建。清華大學規劃設計研究院副院長梁偉曾表示,汶川縣城95%住宅無法使用,一旦原址重建,爆破舊房、平整土地和建設新房等費用,可能超過異地搬遷。

但據政府部門知情人士透露,汶川縣城搬遷的最大難點是落實新城址。在汶川縣內,要找出容納數萬人口的重建地非常困難;若要異地重建,必然要占用周邊縣市的土地,這樣會引發跨縣市的土地置換等複雜問題。

汶川縣和其上級阿壩州政府、以及當地民眾都贊成異地搬遷做法,並上報了申請材料。當聽說中央可能會決定原地重建時,民眾抵觸情緒很大。不少人稱,僅僅因為怕麻煩,中央和省政府就屈服於地方割據勢力,而不是從百姓生命安危出發,把縣城再度建設在地震高危區,這不是想要重演北川選址的悲劇嗎?

青川‧原地異址

青川縣位於四川陜西甘肅三省交界地帶,素有「雞鳴三省」之稱。青川也同時處在摩天嶺與龍門山交界的若干個地質斷裂帶上,屬地震頻發區。五一二大地震時青川縣的烈度為十一。截至八月底,青川共發生餘震兩萬餘次,官方確認的死亡人數為四千六百九十五人,二十五萬人無家可歸。

九月前青川縣縣長陳正永對外表示,他們上報國務院的一個主要方案是「原地異址」,即在縣域內另外擇址修建新縣城。五一二大地震使原縣城所在地喬莊鎮 93.7%的城鎮居民房屋須拆除重建;目前青川已完成全部三十六個鄉鎮的測繪工作,等待國務院的批示。也有消息說,不排除國務院命令他們原址重建的可能。

都江堰:東遷建新城區

五月底都江堰市規劃局表示,由於都江堰是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底蘊深厚,所以只能在不破壞原有城市功能的基礎上擴建,計畫將向東朝聚源方向選址建立新城區。同屬於阿壩自治州的茂縣、理縣,也跟汶川一樣,將在原地重建。

從北川的選址教訓中人們不難看出,一個當權者的決定關係到數萬人的生命。災區重建,能否科學決策至關重要,但如何具體實施也是性命攸關的。

天災不可違,人禍最為過

拿北川縣城和汶川縣城對比為例。兩地的建築標準按「建築工程抗震設防分類標準」都應達到防震VII級標準,即「多遇地震不壞,設防地震烈度可修,罕遇地震不倒」,學校、醫院等公共場所應達到「震而不裂,裂而不倒,倒而不塌」的乙類重要建築的設防要求。汶川縣城作為《四川省防震減災十年規劃》的四川省示範縣,雖距震中僅五十公里,但在五一二地震中,房屋倒塌不到20%,人員傷亡也不及6.7%。而北川縣不按建築要求施工,雖距震中逾一百公里,房屋倒塌卻超過90%,人員傷亡超過50%。

這一鮮明對比說明:天災只是起因,而關鍵還是人禍。假如北川也遵照防震減災標準去執行,不就跳出死亡陷阱了嗎?

早在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十日,《四川省防震減災規劃》就指出,四川省90%的強震集中在甘、阿、涼地區的地震活動斷裂帶,包括鮮水河地震帶,安寧河地震帶和龍門山地震帶。該規劃在十年前已對今後20年內可能在三州地區發生多次破壞性地震,做出了較為準確的長期預測,並確立了年、季、月、旬、周預測會商及內部通報制度。然而北川縣城的建築管理在明知地處龍門山地震帶上,卻仍要偷工減料,把VII級抗震要求拋之腦後,結果造成不可挽回的悲劇。

同樣的人禍在五一二地震中比比皆是,最突出的就是學校建築質量問題。在都江堰市區,受損最嚴重、垮塌最徹底的都是中小學校舍。在完全坍塌的學校旁,挺立著局部受損甚至完好無損的政府大樓和民居,這樣觸目驚心的對比,怎能不讓失去孩子的家長們痛徹心扉呢?

據譚作人介紹,五一二大地震前,根據紫坪鋪蓄水後監測到的七百多次地震先兆紀錄,水庫地震研究部門和四川地震行政管理部門曾經做出了準確的大震中期甚至短臨預報,只是他們把震級錯誤估計為五點零至五點五級,在全國各地的其他地震專家也預報了這次地震,但由於中國的地震預報體制的問題,結果出現了「預而不測,測而不報,報而不防,防而不力」的嚴重後果。

如果把天災與人禍比喻成害死人的兩把刀子,天災可以傷人,但要人命的卻是人禍。同樣地處地震高發地區的日本東京和美國三藩市,人們不是一次次的躲過地震天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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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家寶的眼淚vs中共的鐵拳
救災決策失誤
文 ◎ 王靜雯


溫家寶視察震災,是悲憫也是自責。(Getty Images)

從四川地震發生開始,整個龐大的中共官僚體系只見到溫家寶總理一人多次走訪災區的形象已深印在海內外華人心中。但面對中共體制的鐵拳政策,溫家寶流下的眼淚,可起多少作用?

八月三十一日,溫家寶總理第四次來到四川地震災區。短短三個月裏,北川中學倖存下來的師生已是第四次見到溫總理了。不少國人甚至外國媒體都說,從溫家寶身上看出這次中國政府是盡力救災了,然而知道實情的人卻說,儘管這次中國政府比以前人性開明了一些,但溫家寶的鞠躬和眼淚並不能減少他良心的自責,洗刷他身為中共體制一員的罪過。

五月十四日溫家寶來到北川中學,在廢墟前待了很久,要求救援隊伍千方百計營救瓦礫下的近一千五百名師生;五月二十二日溫家寶第二次來到正在清理場地、進行衛生防疫的北川中學,他沒有戴口罩,站在那裏為遇難的師生默哀;五月二十三日溫家寶又來到位於綿陽的北川臨時學校,並在黑板上寫下「多難興邦」四個字。八月三十一日溫家寶在綿陽市長虹培訓中心大院的北川臨時校址為學生舉行開學典禮。在中共高官中能做到這一步的已經寥寥無幾了。

只溫家寶一人贊成預報地震

據今年七月號香港《開放雜誌》引述消息人士透露,五一二大地震發生前,中共高層接獲專家預測地震的通報後,為了奧運聖火傳遞和社會穩定,中共政治局常委投票決定是否發出預警,結果八人反對,只有溫家寶一人贊成發出預警。

地震發生前半個月的四月二十六至二十七日,中國地球物理學會下屬的天災預測委員會上,經過集體討論,做出「二零零八年五月至二零零九年四月的一年內,應注意蘭州以南,四川、甘肅、青海交界附近,可能發生六至七級地震」的預報。當時擔任副主審、並成功預報唐山地震的地震學家耿慶國根據強磁暴組合,明確提出「阿壩地區七級以上地震的危險點在五月八日(前後十天以內)」。四月三十日,中國地球物理學會將有關預報以密件方式通報給中國國家地震局。中國地球物理學會顧問陳一文也於五月三日親手給地震局發了一份四川汶川地區可能發生強震的預警。

另外,今年五月初,美國太空總署的迪米塔.奧佐諾夫根據地球紅外線監測圖預測中國西南將有地震爆發;去年七月美國《地震》雜誌披露,中國、歐洲和美國科學家共同通過仔細觀察衛星圖像,結合十年來對四川省地震斷層的深度研究,警告中國政府四川將面臨一次大型地震。

然而在面臨預報決策時,為了所謂人心穩定、全面保證奧運平安召開,中共政治局扣押了地震預報,但通知了可能在災區綿陽的中共核軍事基地以及廣元附近的軍火彈藥庫等軍工企業。地震發生六小時後,溫家寶趕到災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災情比想像的嚴重很多。當他忍不住流淚時,可能心中更多的是後悔和自責吧。

有消息稱,中共將地震預報以祕密檔的形式下發到了鐵道部、軍隊、煤礦系統,特別是四川核基地內的各個單位及核基地內的地方政府機構。廣元縣因此在地震中出現了奇跡。得到預報的廣元市區和旺蒼、劍閣、蒼溪三縣,死亡人口比例比沒得到預報的青川縣小了五百倍。

光桿救災指揮下遲緩的救援

這次四川地震,溫家寶與其說是國務院總理、抗震救災總指揮,不如說他是個「光桿司令」,並沒有因為他的努力而使救災速度快半步。

由於救援部隊調度上的嚴重錯誤,地震發生四十二小時後,進入汶川縣的救援官兵只有徒步急行軍二十多小時後疲憊不堪、赤手空拳的一千人,遠遠比不上三十六小時內從江蘇、浙江等地趕來的一支民間救援工程隊。在救援黃金七十二小時的最後期限到來時,數十萬被壓在廢墟下奄奄一息的災民們等來的只有不到一萬人的空手救援兵。在明知災情嚴重,需要從廢墟中救出十萬災民時,中共不是按常識派出三十萬人救援,而只派出了十三萬兵力,其中絕大部份是七十二小時後去收屍的。

新華社記者一度在博客中透露了溫家寶的兩次發怒。五月十三日當得知由於橋梁倒塌,彭州市十萬民眾被堵在山中生死一線時,救災部隊卻以天氣不佳、有泥石流等藉口,拒絕運送救災物資。溫家寶對著電話大喊:「我不管你們怎麼樣,我只要這十萬群眾脫險,這是命令!」說完他把電話摔了。然而直到地震五天後,才有部隊進到彭州去收屍。

儘管溫家寶提出一定要在十三日午夜前打通災區道路,然而直到震後七十九小時,工程兵才第一次開通了從理縣進入汶川的公路,絕大多數災民已在廢墟中痛苦地死去,而當時受災的五十八個鄉鎮中還有三十四個沒有任何救援人員進入……

面對一再延後的災區空投傘兵救援行動,十四日溫家寶無可奈何的對傘兵指揮官說:「我就一句話,是人民在養你們,你們自己看著辦!」此前溫家寶多次敦促空軍派直昇機進入汶川,而空軍卻以「有大雨」為由拒絕執行命令。殊不知中共直昇機裝備精良,完全應該在黑夜和惡劣天氣環境下安全著陸。等空軍傳回汶川縣第一張災情圖片時,地震已發生四十三小時了。十四日前派往災區的直昇飛機只有二十多架,震後第四天直昇飛機才增加到一百一十架,而整個空軍至少擁有數千架直昇機,這哪點像溫家寶所說的「全力以赴」救災呢?

當災區急需地震專業救援隊時,溫家寶發現全中國只有一支一百三十多人的「中國救援」隊伍,而解放軍的工程部隊早被裁軍解散了。當時也只有溫家寶等少數人同意接受國際救援隊的無償幫助,而政治局多數人堅持把他們拒之國門外,直到黃金救援時間過去之後,才象徵性的允許日本、俄羅斯等國救援隊進入。

嚴懲責任人變成了空話

每次地震中孩子最容易存活,然而這次恰恰相反,死的大多數是正在教室裏上課的學生。幾乎每個城鎮最先倒塌的就是學校教學樓,而旁邊的其他建築卻屹立不倒。這一鮮明對照令胡溫在五月十六日宣布,要徹底調查為何大批學校倒塌。胡溫警告說,如有任何人被發現與「豆腐渣」工程有關,將受到懲處。

然而三個多月過去了,受到嚴懲的是為孩子們喊冤上訪的家長,是敢言的《南都週刊》副總編張平,是採訪聚源中學家長集會的六個外國記者,是維權人士黃琦、劉正有、曾宏玲等,而沒有一個跟豆腐渣有關的人受到懲處。

有人將中國和美國在奧運和救災方面進行了對比。在美國,一九八四洛杉磯奧運會上聯邦政府沒投一分錢;一九九六亞特蘭大奧運會聯邦政府投資為零,而在二零零五年新奧爾良風災中,聯邦政府撥款六百二十三億美元。在中國,二零零八北京奧運中央政府投資約四百五十億美元,而在四川地震救災中,五月二十一日國務院決定從中央財政中撥出七百億人民幣作為重建資金,而民政部宣布,截至六月二日止,中國接受國內外捐贈的款物超過四百一十七億元。

對比可以看出,無論溫家寶如何「心繫百姓」,但在政治局整體決定中,中共的面子比百姓的日子要重要幾萬倍。任何有損中共統治的事,哪怕是抓出豆腐渣工程裏的蛀蟲,都因有損政府面子而成為了禁忌。

地震已經過去一百一十天,但中共遲遲沒有公布學生死傷情況和追究豆腐渣工程造成嚴重死傷的相關責任人,投訴無門的死難者家長仍然悲憤不已。九月一日開學日,中共總理溫家寶前往四川大地震重災區北川中學參加新學期開學典禮。而在當地採訪的香港記者被官方要求離開。

一百多位北川中學遇難學生家長,當天在安昌鎮公路邊,希望能夠攔下總理座駕,呼籲調查豆腐渣問題,當局出動數十名員警進行阻攔,家長們只能失望地看著總理車隊經過。

災民投訴不斷,當局不理不睬

北川災民蔣女士說:「當天我們去安昌鎮保險公司理論,我們繳納的保險金和收據都和綿竹、和都江堰等地區一樣,為什麼我們只賠償四千元人民幣,其他地區卻有兩萬元?家長不服,找保險公司理論。接待的人說九月十日給答覆。」

蔣女士表示,「我們只看到車隊經過,員警把我們寫的橫幅都沒收了。」

綿竹武都小學遇難學生家長李女士表示,她瞭解的武都小學死亡數字是學生一百二十四人,老師十二人。綿竹有不少家長上訪要求追究責任,但至今沒有任何進展。

李女士:「我們不相信學校,現在根本不甩,經過專家鑑定好多地方都不合格,當地政府都在壓,我們到什麼地方去投訴啊?因為我們幾次到政府去要資料都不給,當時東汽中學那些家長到政府去反應一些情況,他們政府當時還抓一些人,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向誰去告啊?」

九月一日是四川地震災區小學開學的日子。中共教育部宣稱從九月一日起全面免除義務教育學雜費,但有四川災民投訴,有些災區仍跟往常一樣交錢。

四川地震重災區都江堰災民鄭先生說,他的孩子所就讀的小學仍然要交錢,共產黨說的是空話。「他主要是分區,有些地方還是跟往常一樣,有些地方很便宜,但是我們這邊學費一兩百塊錢吧,共產黨的話你相不相信?掙幾百塊很不容易,尤其物價上漲。」

康女士說:「有些家長看到其他孩子去上學,很寂寞、很羡慕,也抱著孩子的遺像去報名,政府竟然也採取了鎮壓。」

政府的職責,美中大不同

二零零五年八月卡特里娜颶風襲擊新奧爾良市,遇難人數一千零三十六人。美國政府派出數千架次飛機不斷搜尋倖存者和投遞物資,空運了六百五十萬份套餐。為幫助災民,聯邦政府撥款六百二十三億美元,加上其他渠道的救援,僅在新奧爾良一個城市的花費就高達一千億美元。

災後不久,美國白宮和國會宣布將對聯邦政府在應對颶風襲擊過程中是否存在失誤展開調查,而輿論批評的聲音則一直延續不斷。沒有官員敢於聲稱領導救災有方,只有官員因工作不力而被批評和辭職的。二零零五年九月七日公布的CNN、《今日美國》、蓋洛普民意調查的結果顯示,最該為卡特里娜颶風後的問題承擔責任的人選中,布希為13%,聯邦政府機構為18%,州和市地方官員為25%,沒有誰該被譴責的為38%。

然而災難若發生在中國,彷佛一切都反過來了。哪怕是姍姍來遲,政府也是救命恩人,哪怕中國紅十字會暗箱作業,甚至四川自貢紅十字會已被百姓揭露出貪污事件,也沒人去問責和監管相應部門。

從個人人品上看,溫家寶也許是個好人,但他身為中共的一員,他的善心總是得不到實施,無奈中他時時做出違背良心的事。比如他本應該懲治貪生怕死的軍官、法辦製造豆腐渣工程的責任人,但如今他卻成了這些貪官汙吏的保護傘和協從犯。在良知與權位的博弈中,在善念與黨性的較量中,他常常選擇的是後者。若不懸崖勒馬,則實質上充當了中共迫害民眾的幫兇和從犯。◇

──本文轉自第87期<<新紀元週刊>>封面故事
http://mag.epochtimes.com/089/1.htm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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