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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政见救低薪?先认清问题在哪 才能解决问题

文/樊家忠(台大经济系教授)口述、李世勋整理

图为劳工示意图。(中央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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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23年12月15日讯】11月19日,劳团举办“2024总统候选人劳动政见发表会”。被问到如何处理低薪的情况时,三位总统候选人分别提了自己的政见。

民进党总统候选人赖清德喊话上市柜公司IPO要有最低薪审查,员工薪水至少要3万元以上。并提到第一优先要保障本国籍劳工权益,不足的话,在考量引进外籍移工,而在新冠疫情后延伸出新的上班模式,政府有责建构符合新时代的劳动法令。

国民党总统候选人侯友宜指出,基本工资要逐年检讨,在任内会以每月薪资提升至33,000元为目标。他还提到,上市上柜公司应提拨税后盈余帮员工加薪比例超过1%,营业所得税可扣抵额提高到150%,希望凭借减税加薪,形成良性循环。他还指出,政府要进行法规松绑,让企业跟国际接轨,大力开放全球布局。

民众党总统候选人柯文哲被则表示,台湾缺工又低薪,代表确实是教育出问题,教出的学生不符合社会所需。他说,大学该关就关,诚实面对事实“我们不需要那么多大学”。

到底,该如何理解“低薪”的情况?政府在这当中能怎么做?

全球产业变化主导台湾景气

在提出解方之前,得先知道问题在哪,才知道从哪里寻找解方。

首先得先认知到一件事,我们讲的“平均薪资”是台湾一千万左右劳动力的平均薪资,这么大的群体,不太可能哪个单一政策就能带来平均薪资的显着改变。

台湾的经济结构很特殊,进口加出口占GDP的比例非常高,出口大概65%,进口大概60%,所以加起来超过120%。世界上比例这么高的国家非常少,韩国也是出口导向国家,但目前出口只占GDP35%。

为什么台湾的比重这么高?在台湾跟中国加入WTO(世界贸易组织)之后,进出口的比例就开始增加。因全球化贸易昌盛,台湾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强化国际的专业分工,形成比较利益。目前台湾高阶的制造业,包括台积电这些半导体的产业,在世界上非常有竞争力,就是全球化趋势下按照比较利益分工的结果。

当你的进口跟出口是GDP的120%时,景气、劳动市场是紧密受到国际因素影响的。所以,是谁在主导台湾的景气?是全球的产业变化,全球的贸易、经济发展的,尤其是美国、日本跟中国。

2000年以来的薪资

另外需要了解的是,台湾目前薪资的很低吗?2022年台湾的人均GDP是32,756美元(约新台币97.5万元),如果用PPP(购买力平价)算的话大概6万9、快7万美元,很接近美国的水准。

台湾薪资相对低没错,但是因为物价也很低,所以用购买力来算的话,台湾其实是非常富裕的社会。

回顾过去20几年,在2001年之后,台湾跟中国都加入WTO之后,台湾的实质薪资停滞了一段时间,后来在马政府的时代甚至稍微降低,然后在2016年之后开始慢慢往回升,这个上升趋势至今未变。

台湾的资本大量移到中国

2001中国跟台湾先后加入WTO,这是一件大事,对中国与台湾的影响非常深远。

中国加入了国际俱乐部,开始大量的拓展对外贸易,成为中国经济长期成长的动力之一。台湾就跟中国还有其他的国家,结合成一个国际贸易市场。

台湾利用在2000年之前发展了三、四十年所累积出来的资本和技术,结合中国便宜的劳工,创造出世界工厂。

台湾的资本大量移到中国去,中国的生产力大幅增加,得到好处的当然是中国的劳工,可是台湾劳工就失去生产力成长的动力。

国际资本的移动、两岸之间资本的移动,是长期影响到台湾平均实质薪资很重要的关键因素。

这个趋势在2016后开始发生变化,川普当选美国总统,2017之后开始打贸易战,使得中国的资本开始外逃,很多跑到东南亚,也有很多回到台湾。台湾的资本流入从2018开始大幅增加,到现在还在成长。

资本流入伴随而生的是“固定资本形成”(Fixed Capital Formation)增加,“固定资本形成”就是那些包括厂房、土地、设备的投资加起来,每一年增加的量。

美中贸易战后,台湾的“固定资本形成”快速增加。现在一年的固定资本形成量几乎是2018年的两倍,成长趋势仍在持续。

所以这么大的资本开始进来台湾,而且进入到投资的部门,所以就对劳动市场产生了质变。

所以要影响到一千万劳动人口的平均薪资,一定得是一个大的力量,而且必须持续一段时间,而不是台湾政府某项单一的劳动政策。

你要说感谢川普也可以,但主要是国际巨大的结构变化导致的结果。

执政者要怎么做?

那执政者要怎么更好的抓住这个大势,让台湾在当中取得更好的利益?

从经济学家的角度来讲,劳工最好的朋友就是资本,也可以说是资本家。为什么呢?越多的资本家投入越多的资本,劳工的待遇就会改善。因为越多资本投入,会造成就业机会增加,生产力也会增加,劳工的薪资就会增加。

所以未来不管谁执政,要改善劳工处境、增加就业机会、提高平均薪资,政府就需要创造出一个对资本友善的环境,而不是一个对资本恶劣的环境。

跟中共打交道政治风险太大

有人会问,从这角度看,同样都是开放资本,为什么我们跟中国走近就有灾难,跟西方国家走近比较有利益?

其实跟中国做朋友没问题,跟中共做朋友才是问题。跟中共打交道,除了正常的经济风险之外,还有政治风险。这几年看得很清楚,这政治风险破坏力无比巨大。

假设我有个投资计划,国际上有这么多伙伴可以合作,我干嘛去选中共这个会给我带来那么大政治风险的伙伴?中共血迹斑斑的劣行还不够多吗?

巴菲特有一句名言:“你无法跟一个坏人做出好的交易。”(You cannot make a good deal with a bad person) 真的很有道理,即使有商机,你跟一个坏蛋合作,最后都不会赚到钱。

调涨基本工资有用吗?

一、劳动成本谁承担?

调涨最低工资,有一个问题得弄清楚,就是劳动成本最后由谁来承担?

如果看台湾的数据会发现,真的在聘任基本薪资劳工的,并不是大企业。那些上市柜公司,尤其是制造业,领基本薪资的员工很少。

受到影响比较大的其实是小企业,尤其是服务业的微型企业,譬如说餐饮店或是其他小店面,他们雇用的员工很多是领基本薪资。

如果说提高基本薪资的成本集中在这些雇主的话,那这是政府要达到的政策目的吗?

从表面上看,基本薪资应该可以帮助弱势劳工。但仔细想一想有非常多的问题,实行前要透过细致的研究跟资料分析,才知道这一刀下去,到底谁受到好处?以及谁受到损害?

国外的基本薪资研究已经很多在探讨这些问题,可是台湾因为各种原因非常缺乏实证研究。

例如2022年苏贞昌在当行政院长调涨基本薪资时,他就说台湾有230万人受惠。可是台湾劳动力才一千万人,230万人受惠表示台湾有接近4分之1的劳工在领基本薪资,这完全违背基本认知。

二、台湾特殊的薪资结构

台湾的薪资结构跟国外很不一样,我们非经常性的薪资占总薪资的比例大约是18%到20%,像是年终奖金就是一个非经常性薪资,它每年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据公司当年的获利情况而有所不同。

这样特殊的薪资结构是欧美没有的。譬如在美国,你的薪资就是一笔年薪数字,有时也有奖金或各种加给,但额度很少,不像台湾会占到20%。

由于非经常性薪资高,当基本薪资提高时,雇主可以透过调降年终奖金或是其他加给,来中和掉政策的影响。

明年的执政者不管是谁,如果真的那么关心基本薪资的话,在做任何决策前,应该先把这些基础研究工作做好,这是一个负责的政治人物该做的事情。

教育管制降低劳动生产力

柯文哲提到教育的问题,虽然他没讲得很清楚,但是台湾的教育管制的确很严重。

劳动市场要有效率,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劳动能自由移动。可是教育市场的管制间接限制了劳动移动,导致整个劳动市场的效率降低。

譬如说我们最近几年来台湾很缺半导体的人才,可是大专院校里面的相关科系却不能扩招,因为教育部限制每个科系的招生名额,那要如何满足市场对科技人才的需求?

反观美国的高等教育就属于一个竞争市场,当市场需求一增加,学校就扩增相关的课程与科系。台湾高等教育的名额管制,就会造成资源严重错置。也就是现在许多人想读的科系读不到,就被迫去读一个他不太愿意读的科系,当然就会有效益性损失。

这就是台湾政府非常没有效率的地方,在教育领域几乎无所不管,包括各种价格管制、数量管制,以及各种钜细靡遗的管制。

责任编辑:齐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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