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好评】余杰:“凌辱电玩”何以流行?

余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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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8月11日讯】一种声称“精彩”之极的黄色暴力卡通“电玩”日前在湖北武汉的盗版游戏市场异常流行。该游戏宣称,只要完成凌辱八个女人就可以成为“成功人士”。

据《武汉晨报》报导,在武昌广埠电脑市场,有摊主“热情”推销该种黄色暴力游戏。游戏说明很“诱人”:某侦探潜入一个制药公司的职工楼,收集可威胁八个女人的证据,从而达到凌辱她们的目的。如果玩家在两年内成功完成凌辱八个女人的任务(评价值一百分),游戏将会重新开始,同时出现大满贯的游戏模式。
游戏明确要求主人公“在两年内,凭借自身魅力和超人‘五感’能力,将身边熟人的情妇和女儿、各个部门的女职员、同事妻子等八位女性,通过‘偷拍、威胁、凌辱’的手段统统奸污”。游戏者可以使用各种卑鄙手段,诸如摄像机、照相机、以及媚药、剃刀、绳索。该游戏的两套光盘开价二十元。据摊主说,这种“电玩”销路非常之好,前来购买者不乏中小学生。

“凌辱电玩”的出现和流行,昭示着当代中国社会的“戾气”已经越来越浓厚。今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友爱、同情和互助,而是欺辱、冷漠和仇恨。我们随意到一个政府机关或者公司企业去感受感受,对此就能够“感同身受”:担任领导职务的人完全是目空一切、颐指气使,对下属是任意的责骂和侮辱;而处于下级地位的人则忍气吞声、如履薄冰,另一方面又心怀怨恨、且逐日累积。在广东发达地区某些劳动密集型的工厂里,就多次出现这样的事件:老板驱使民工如同驱使奴隶或牛马,他们剥夺民工的人身自由,甚至强迫女工脱光衣服搜身,恣意凌辱其人格尊严。在杨银波于2003年2月发表的《广东东升农场紧急报告》中,我们发现,所谓的“明星企业”居然是暗无天日的“动物庄园”。

在东升农场中,劳动者的处境并不比《汤姆叔叔的小屋》中的黑奴好多少——而它显然不是一个孤立的“个案”。接下来,我们在报纸上还经常可以看到这样的新闻:某些民工到了积怨已深、忍无可忍的时刻,终于拔刀杀死虐待他们的老板,用暴力去实现“正义”。当然,真正在生活中实践暴力和杀戮的人毕竟是少数。于是,更多的人便在类似于“凌辱电玩”之类的“虚拟活动”中发泄自己极度压抑的情绪。更为可怕的是,这种阴毒、残酷的情绪,已经开始渗透到处于“花季”的中小学生的心灵深处。近年来,不断出现中学生杀死同学、老师乃至自己亲身父母的惨剧。天津的一名大学生因为考试不及格面临留级的危险,害怕亲人的指责,便一口气将父母和外公外婆全部杀死,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从从容容地去投案自首。

我们不能再漠视“戾气”的弥漫了。学者赵园在《明清之季士大夫研究》一书中对明末的“戾气”有所研究。她认为,那是一个“杀机四伏”的时代,在阅读了大量的野史笔记之后,她感慨说:“你更由当时的文字读出了对残酷的陶醉——不止由野史所记围观自虐的场面,而且由野史的文字本身。那种对暴力的刻意渲染,正令人想到鲁迅所一再描述过的‘看客’的神情。这里有压抑着的肆虐、施暴的愿望。在这方面,士文化与俗文化亦常合致。你由此类文字间,察觉了看客与受虐者的相互激发,那种涕泣号呼中的快感。这里有作为大众文化品行的对‘暴力’、‘暴行’的嗜好——弱者的隐蔽着的暴力倾向。嗜杀也就嗜血。在这类书的作者,似乎唯有血色方可作为那一时代的标记,也唯血色才足以作为士人激情的符号。二十四史固是‘相关书’,但有关明史的记述,仍有其特殊的残忍性。”

就时代气氛而言,明末的“戾气”与今日的“戾气”何其相似!当代中国文化是一种为“戾气”所包裹的文化,从作家莫言的长篇小说《檀香刑》到导演张艺谋的超级大片《英雄》,无不是对酷刑和杀戮的张扬与把玩。不过,今天又是一个科技进步的时代,我们还有一些最新的娱乐方式来展示我们时代的“戾气”——比如电子游戏。在类似于“凌辱游戏”的种种“电玩”中,人们可以随心所欲地杀人、强奸。刀光剑影,血肉横飞。不仅“血流成河、伏尸百万”并非难题,而且成为世界的最高统治者也易如反掌。

从王夫之到鲁迅,几代启蒙思想家都对“戾气”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他们的批判锋芒直指中国文化的残缺、中国统治者的专制、中国士人的沉沦以及中国百姓的麻木。鲁迅说过:“试将五代,南宋、明末的事情的,和现今的状况一相比较,就当惊心动魄于何其相似之甚,仿佛时间的流逝,独与我们中国无关。现在的中华民国也还是五代,是宋末,是明末。”(《忽然想到》)他对未来有过相当悲观的估计:“以明末例现在,则中国的情形还可以更腐败,更破烂,更凶酷,更残虐,现在还不算达到极点。”(《忽然想到》)在鲁迅看来,历史不是孤立的历史,历史就是我们生活的现实:“史书本来是过去的陈账簿,和急进的猛士不相干。但先前说过,倘若还不能忘情于咿唔,倒也可以翻翻,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和那时的何其相似,而现在的昏妄举动,糊涂思想,那时也早已有过,并且都闹糟了。”(《这个与那个》)今天,“凌辱电玩”之类的玩意的发明和畅销,再次证实了中国人的精神生活与心灵结构其实离明末并不远。

科技的先进并不能带来精神的进化。鲁迅没有过时,鲁迅的批判依然具有鲜活的当下性。这究竟是鲁迅的骄傲还是鲁迅的悲哀呢?直到今天,我们依然没有自己的“甘地”、没有自己的“马丁‧路德‧金”、没有自己的“曼德拉”、没有自己的“特蕾萨修女”;我们只有“朱元璋”、“魏忠贤”、“李自成”和“张献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朱元璋”、“魏忠贤”、“李自成”和“张献宗”们,依然悠哉游哉地生活在我们中间,他们就是“我们”。

明人朱鹤龄在《获虎说》一文中写道:“今也举国之人皆若饿豺狼焉,有猛于虎者矣。”对照“凌辱电玩”的风行,我终于理解了鲁迅的忧愤和绝望。这种忧愤和绝望还将延续多久呢?这种忧愤和绝望何时才能终结呢?那一天也许还很遥远——那一天,就是“甘地”、“马丁‧路德‧金”、“曼德拉”和“特蕾萨修女”一起来到中国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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