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采访辛巴威人权律师苏巴(Gabriel Shumba)

我们必须避免辛巴威发生种族灭绝

罗伯特.穆加贝(Robert Mugabe)用大扫除运动(Clear the Filth)挑战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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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0月18日讯】(大纪元加拿大记者文森特.居克罗Vincent Duclos10月9日采访,张慧美编译报导)

记者:苏巴先生,您在2003年公开您对政府很多行为的反对立场之后,被罗伯特.穆加贝(Robert Mugabe)政府逮捕,可否请您解释您对哪些问题向政府提出抗议以及其原因为何?

苏巴:也许我应该说明当我被抓时,辛巴威的危机不是从2003年开始的。事实上,这个危机基本上从2000年就开始了,我们今天所谈的严重违反人权的问题从2000年就开始了。

我应该提到在1980年辛巴威独立之后,辛巴威立即受到全世界的尊重,并不只因为我们有全非洲最高的90%识字率,同时我们也提供高生活品质。我们有全非洲最好的教育系统之一,我们对未来充满着信心,所以每个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也都希望我们国家能够在政治方面享有和社会经济方面一样的成长与进步,然而我们感却到很失望。

早在1983年独立之后,就有穆加贝政府虐待人民的报导出现,例如,在1983年,一个著名的案例就是穆加贝允许或授权虐待DaLingua和L. Masuko。DaLingua后来当了国防部长,但他们是在警察的监禁下被虐待,所以各位就可以知道,早在1983年,公民的参政权就已开始每下愈况。

然后到了2000年选举完后,针对那些有可能支持最大反对党“争取民主变革运动”(Movement for Democratic Changes,MDC)的人发生了政治暴力,像我这样的人权律师和人权运动活跃人士一般都没有经过审判,直接被监禁,并遭受虐待,很多人被恐吓而逃离这个国家。

媒体被关闭,很多报纸遭到关门的威胁,当时最大的也是独立的报纸The Daily News被买下。

这是在2000年发生的,所以基本上这是违反法律的,当我最终被抓时,我正向他们提出一些问题,我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我当时是辛巴威一名人权律师,我的责任就是代表人权受到侵害的受害者及其他公民。

也正由于我是人权律师,我当时正在告国防部长、政府官员、内政部长(因警察局倒闭)。在很多事件里,我所代表的当事人被虐待的原因都是由于他们属于反对党,或是因为他们支持人权。

事实上,我必须提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的两名当事人在警察的监禁下被杀害;我也要提出还有其他秘密组织参与这些暴行,例如中央情报组织(Central Intelligence Organization)的成员。

记者:您自己也因为这场反对政府的行动而被监禁和迫害。他们用何种罪名将您起诉呢?

苏巴:当我最初于2003年1月14日被抓时,没有任何罪名,事实上,我应该说我是被绑走的,因为这并不是一般的逮捕,它牵涉到中央情报组织的成员,中央情报组织是穆加贝的间谍机构,他们在宪法上没有立场去逮捕公民。

我被抓是因为我的当事人是国会一名反对党成员,他当时正向我咨询。他宣称受到辛巴威政府特勤局欺骗,我接下这个案件并向他采取证言。然后他们进入房间,军队、中央情报组织、还有警方,他们把门锁住,每个人都瞪大了眼睛露齿而笑,还有很多狗跟着,他们把我们当成狗的攻击目标,并且把我的律师开业证书撕毁,他们说在辛巴威没有人权律师存在的必要,当着我当事人的面,我被羞辱。

他们蒙上我的眼睛三个半小时,把我带走,我想我可能还在哈拉雷(Harare),但我不确定,因为我看不见。我处于恐怖的情况下被关了三天,在这三天中,我无法获得食物和水,也不能与律师联络,他们把我的手机拿走了。他们甚至不让我睡觉,到第三天,他们把我全身衣物扒光,然后电击我的嘴巴及私处和手指,我被严重地攻击致使我一直陷入昏迷,但他们马上就把我弄醒。我敢说他们是蓄意地将他们的暴行系统化,他们之中有一些人甚至在我的脸上小便,然后说:我就是要羞辱你,就是要羞辱你。我还被迫喝下...,我吐血,我被迫喝下那些血,我被迫将呕吐物全部喝下。

那些就是我向辛巴威政府抗争的部分原因。只因为那些人民属于反对党或他们支持人权,就要受到这种不人道的待遇。所以,基本上,在遭到残忍的虐待之后,我当时被起诉的罪名是谋反。然后我被迫写下承认替辛巴威的主要反对党“争取民主变革运动”工作的文件,内容是关于我与他们合作要推翻政府等等不实内容。

幸运的是,当我们到了法庭时,一位女性行政官要我们把衣服脱光,她把法庭清场并说:我全部都要看。在我们的私处有伤痕,我们因为舌头肿痛而不能讲话,她把这些全部都记下来。我们伤势严重的程度使得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宣布叛乱之起诉不成立,因为国家讲求的证据文件是这样获得的。

记者:然后您就因此被释放了吗?

苏巴:是的,我被释放,但不幸的是我持续被威胁。事实上,当我们被虐待的时候,我被告知不得向法庭或独立媒体泄露任何我们所遭到的待遇,所以当我到了法庭,政府希望我对于虐待的事都不要提,而且我也以我的生命做保证将不会说任何事以求脱罪。所以,基本上,因为我说了,我怀疑这就是为什么穆加贝的秘密警察一直跟踪我,而且总是有一些可疑份子在我家附近。他们还窃听我的电话,使我在辛巴威与朋友联络很困难。

最后连我的太太也受到死亡威胁,那时我女儿才2岁,我没有选择,只好逃离这个国家。

记者:今年5月19日,辛巴威政府发起了一项大扫除运动,他们声称这个运动的目的是要恢复城市秩序及人民尊严,您认为这个大规模驱逐破坏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苏巴:我想穆加贝并没有费太大力气寻找答案,首先,你们也许知道支持辛巴威主要反对党“争取民主变革运动”(Movement for Democratic Changes,MDC)的选民大部分来自城市,也就是像哈拉雷、布拉瓦约(Bulawayo)、圭鲁(Gweru)、维多利亚瀑布城(Victoria Falls)等大城市,这个大扫除运动最先就是在这几个城市发起的。基本上,穆加贝的意图是要报复那些支持反对党的人,这是一个下了台的执政党所做的报复行为。

第二,我认为这明显地表现出穆加贝对全世界的藐视,我想大家都知道为了凸显辛巴威的统治危机,已经做了好几次尝试,穆加贝公然藐视全世界的声音,继续违反人权,我想这是他再一次公然藐视全世界的例子,如果国际社会反对他的话,他就敢对全世界做出任何事。事实上,穆加贝这种不敏锐又粗鲁的举动就等于向全世界说:我可以为所欲为,谁敢阻止我对辛巴威的人民做什么?他们是我的私人财产。

记者:他这样是向国际社会挑战。

苏巴:是的,他确实是在向他们挑战。

记者:很多来自像人权观察及联合国这类机构的报告都谈到这个大扫除运动严重违反人权,您能不能举些例子,那些人都遭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苏巴:当然可以,我想我可以先讲一下联合国做了一份研究完整的文件,这份报告指出有将近一百万辛巴威人无家可归,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保守的估计,有超过三百万辛巴威人被这个所谓的大扫除运动影响,就连我的妹妹也在内。我妹妹带着二个小孩去上学,他们的房子就被拆了,他们上的学校也被毁了,他们被迫逃到南非去,几乎每天都有一千名辛巴威人跨越国界到南非去。

第二,有些辛巴威人受到很直接的影响,例如婴儿死亡。拆房子的人用机器把房子拆毁,但他们不知道屋内是否有人在,也不去敲门问一问,就直接把房子毁了,而有些房子里面还有婴儿在睡觉。

记者:或是生病的人?

苏巴:是的,的确,它影响到人们的生命安全,有人因此而自杀,因为他们所有的东西都被毁了,商店被毁,有些人是靠卖菜正当过活,他们的维生用具也完全被毁。

第三,还有的情况是政府故意对人民制造假的驱逐令,他们把人从一个地区送到另一个像是集中营的地方,因为他们都住在帐篷里,例如希望农场(Hopely Farm),那里没有下水道设备,没有厕所,没有诊所,没有学校,连吃的也没有,更别说其他的了,例如尊严,那就更不用提。有些人靠着挖树根煮熟来维生,他们过着这种生活。

爱滋病带源的情况在辛巴威非常地严重,而这个运动使情况更加恶化,辛巴威成年人里有四分之一是爱滋病带源者,每周都有约五千人死亡,这是世界卫生组织确定的统计数字,所以各位现在可以想像这个运动是如何使整个村庄和城市的人流离失所,把人们送至没有基本健康照料的地方等等,同时也并发了爱滋病带源。

这个地区的危机同时也造成人道苦难,人们逃到南非,因为他们没有一个基本的安身的地方,基本的设备如吃、住等,很多辛巴威人抵达南非后就被迫卖淫,有些人则从事犯罪行为以求在南非或其他邻近国家生存。

记者:所以辛巴威的人权状况根本没有改善?

苏巴:事实上我可以说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坏。

记者:据说穆加贝的政府甚至拒绝与联合国在人权问题上合作,帮助那些被驱离的人们,对吗?

苏巴:穆加贝发起的这个运动是故意挑衅并挑战国际社会,我认为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也不愿意与联合国合作,他故意拒绝接受食物援助给这个运动的受害者。

我认为他计划将这些城市的人灭绝,蓄意地利用饥荒、撤出粮食供应的手段来完全根绝那些人。例如,他把人民送到那个叫做希望农场的地方,然后他再拒绝一切媒体去采访,不管是国际的还是当地的。还有很多其他地方,事实上,甚至有一些集中营是连人权组织都不知道,而且连问都不准问的。

就在三、四个星期前,南非的基督教协进会(council of Churches)提供好几卡车的食品,准备要送给这个运动下的受害者,而那些卡车到现在还一直停在南非和辛巴威之间的布里奇(Beitbridge)上。穆加贝持续并固执地拒绝接受将那些食物送到人民手中,他甚至也不准许送毯子给那些人民。

十一月是辛巴威的雨季的开始,那些人睡在空地上,没有基本的庇护所,这是一个有系统的计划要根除那些人,为的是要处罚他们支持反对党的行为。

记者:众所周知穆加贝政府和中共政权非常友好,中共政府给予辛巴威政府何种协助?

苏巴:事实上,中共和辛巴威的关系非常密切,我来这里的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知道我们能否提醒中共在辛巴威正发生的这场违反人权的暴行,希望即使安全理事会对辛巴威做出什么动作的话,中共不会反对。我确定中国人也许认为他们这样做是对的,能帮助穆加贝,但我们应该让中共知道,在这么重大的人道及人权危机下,帮助穆加贝就等于支持辛巴威独裁,也许大家都知道,上个月当穆加贝访问中国的时候,就有人要邀请他去当教授。这个中国人说穆加贝在改善辛巴威农产品方面的成就是很可笑的,因为在这个让穆加贝在统治人民上得到好处的运动过后,有超过四百万辛巴威人正遭受饥饿之苦,所以基本上中共一直都在支持穆加贝,但我宁可想成是他们不知道在辛巴威发生的侵犯人权的程度,所以我们必须教育他们,辛巴威的危机是统治的危机,也是暴政。

记者:但中共也被指控做出很多违反人权的事情,您认为中共会为了获得辛巴威的自然资源或是为获得非洲资源而在地理政治上实施这种政策吗?他们也支持苏丹在达佛地区的种族灭绝政策。

苏巴:事实上,也许我应该讲一讲中共在辛巴威购买矿产和土地厂房的事。而他们只给辛巴威一架战斗机做为交换,到时候可以用它来屠杀人民。还有就是中共提供二手的巴士给辛巴威,我想是要将它们用在大众运输,可是只用了两个星期,车里的座椅就坏了。用来交换的还有非常非常脆弱的设备,例如供农地及巴士使用的脆弱的牵引机,还有一架被运至辛巴威后却无法起飞的飞机。所以基本上他们提供的是军火、战斗机与辛巴威交换矿产、尤其是金矿,他们买下辛巴威的金矿,我说中共与穆加贝的关系是独裁伙伴的关系。

记者:我们现在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使辛巴威人民重获自由,远离这种系统性的侵害?

苏巴:不可否认地,辛巴威发生了不人道的罪行,在1983至1987年间也曾发生种族灭绝,约一万名辛巴威少数民族被穆加贝下令杀害,所以我想基本上全世界都知道违反人权的暴行曾经在辛巴威发生过。我们可以采取很多行动,其中之一就是要确定穆加贝及他的高层官员被隔离开来,例如,针对他们有目的的制裁,这样他们才不会继续一边从腐败中获取利益,一边侵犯公民的人权。

第二,我想应该给南非施加一些压力。南非是这个地区的制造意见者,而且一直很维护穆加贝,应该给他们压力,足够的压力,包括南非发展共同体(Southern Africa Development Community)在内,这样一来,当穆加贝犯下恐怖罪行时,那些维护他的邻国不会因为保护他而收到任何金钱。

我认为可能有一些诱因,例如政府可能预期对南非及其他邻近国家的压力会产生经济诱惑,应该也会给非洲联盟(The African Union)一些压力,使他们在解决这个危机上,扮演一个更灵活的角色。

第三,我认为也可以采用安全理事会和联合国的机制。我应该向各位指出加拿大是前线,一份名为《保护义务》(The Duty to Protect)的报告中,将加拿大列为目标,那份报告最近被联合国大会采用。也许看看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如何解释辛巴威的危机可以提高效率。我认为安全理事会应该指出在辛巴威确实发生了违反人权的事件,并且利用《保护义务》来使辛巴威人民获得自由,然而,那个方法还是有所限制。我之前提到过中共与苏联对发生在辛巴威的违反人权的事似乎都有责任,我想我们需要给这两个国家施加经济压力,这样他们才能参与使辛巴威人获得自由。众所周知,中国和苏俄都依赖国际货币基金和世界银行的支援,我想经济上的角力能使他们透过安全理事会的机制,参与使辛巴威获得自由。此外还有很多选择可供执行,其中之一是采用查理斯.泰勒(Charles Taylor)式的选择,对穆加贝说:我们需要更好的生活...也许我们需要保护你...你可以离开这个国家,流亡到其他国家去,辛巴威人可以自立自强。另外还有很多选择可供使用,那也就是我与加拿大政府官员见面的一部分原因,要找出一些可行的办法。中共和苏俄都知道有违反人权的暴行发生,他们可能有其他理由继续与辛巴威政府打交道,但我想他们都知道有严重的暴行发生,而且我们必须在情况恶化之前做出紧急行动。

记者:所以加拿大政府同意您的看法,并且正寻求解决之道?

苏巴:当然。到目前为止我所见过人,尤其是在外交部的人都达成共识。但我们不要在辛巴威情况失控,变成另一个庐安达之后才说以后不会再发生了这样的话,我们要避免这种情况。事后重建比事前预防要困难许多,我认为重建是非常困难的,因为你面临的是整个的毁灭,而这个毁灭应该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可以避免的。在数以百万计的辛巴威人民死亡之前先行预防情况恶化是比较好的做法。

本文转载自法国/加拿大版大纪元。
英文原文网址:http://theepochtimes.com/news/5-10-9/33089.html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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