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乌月山步道.白马将军洞

Tony 撰文、图、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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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坑乌月山引起我的兴趣,是因为山上有一个“白马将军洞”,日本人称它为“土匪洞”。日据初期,深坑地区的抗日军领袖陈秋菊,人称“白马将军”,曾据守于乌月山的这个据点,所以被称为“白马将军洞”。此处位置隐蔽,有崖壁夹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我曾参观过陈秋菊位于深坑旺耽路的故居-“德邻居”,这间三合院式闽南红砖厝,背山面水,地理佳,建筑古朴典雅。我第一次参观“德邻居”时,才知道有关陈秋菊的抗日事迹。日据初期,陈秋菊与简大狮都是台北地区知名的反抗军领袖。

日军于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五月二十九日于澳底盐寮海滩登陆,六月七日,兵不刃血,进入台北城。官员仕绅纷纷内渡逃难,而各地民众自组的义军则蜂起反抗日军。台北地区的陈秋菊、简大狮各率义军以山区为根据地,与日军抗衡。

简大狮游击于草山、淡水、三芝、金包里等地,陈秋菊则盘据于景美、深坑、新店、坪林山区,一在北,一在南,成为日军头痛的人物。



我蒐寻乌月山“白马将军洞”的资料时,发现山友mori的登山记录提及,日据时代的资料显示当时有一条保甲路,通过“白马将军洞”,横过乌月山山腹,这条旧路可称之为“乌月古道”。如此说来,“白马将军洞”不仅是一处历史景点,也是一条历史古道,读之令人跃然心动。而根据资料,这条路线并不难行。

最近的登山口,可开车从深坑的乌月路41巷上山,至终点的旧马场。约走十几分钟,就可登上乌月山,然后再走二十多分钟,就可到达“白马将军洞”。来回才一个半钟头而已。所以我选择下午出发,四点过后才抵达深坑,以避开炙热的天气。

从深坑外环道(106乙)直行,很快找到乌月路,弯进41巷,一路上山,行驶至道路终点的旧马场。下车后,却发现旧马场铁栅深锁。我事先知道马场已歇业,却不知道竟设有门禁,铁栅旁还有类似摄影监视的装置。这该如何是好?

走近栅栏观察,发现栅栏右侧有山友开辟的小径可绕进去。马场已歇业,应无人管理。我只是借路通过而已,可说是问心无愧,于是决定绕小径闯入。往上走,来到旧马场。马厩及办公室空空荡荡,果然空无一人。

然而却不知乌月山的登山口在何处?想绕往马场建筑物的另一边寻找,这时忽闻狗吠声,循声走过去,却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汽车,原来马场仍然有人看管。虽然没有做贼,却觉得心虚,于是急忙跑步撤退。



旧马场是我唯一知道的登山口,既然受阻,这时只能望着乌月山的位置,试试附近是否还有别的登山口。来回试了两条路线,却都无功而返,沿途问了三次路,有老人,有年轻人,有儿童,却无人听过“白马将军洞”或“土匪洞”。时间分秒逝去,不甘心放弃。

最后,重走乌月路41巷,发现途中有一条岔路,招牌写着“白马农庄”,应该是通往附近的茶庄餐厅。此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姑且一试,决定绕进去看看。至路底,“白马农庄”旁有一停车场。

就在这个时候,瞥见停车场旁竖立一块登山标志牌,正是写着“乌月山登山步道”。这时看手表,已经五点二十五分,欣喜之余,不免感慨,竟然花了一个小时寻寻觅觅才找到登山口。乌月路上,沿途都有“白马农庄”的看板,却不见“乌月山登山步道”的指标,民营与官营的思维逻辑显然不同。

原本时间绰绰有余,这时却是时间忽已晚,只好赶路。乌月山步道经过乡公所整理过,沿途铺设阶梯栏杆,路旁种植樱花。路况还不错,但水泥石阶一路陡上,有点像爬汐止大尖山的感觉。心里不禁怀疑,这条步道是否曾经是日据时代的保甲路?

保甲路多考虑马匹能行走,道路应该不会这么陡峭。若是古道,或许是清代的古道,然而水泥石阶路,已无古意,无从判断。沿途有拓垦遗迹,也有山涧小溪,只是溪水若有若无,耕种的条件并不理想。



途中发现林中有一间小石板厝,是利用天然巨岩壁为墙,所搭建的简易石厝,有储水设施,但室内空间狭小,应只是放置农具的工寮。路旁也发现有一条沿着等高线的平缓山径与石阶步道相会,或许是昔日的古道,但已荒废漫灭。往上爬,来到一处内凹的巨岩壁,岩壁下有石椅,看不出年代近远。不久,抵达水泥步道终点。看表,花了二十分钟,有点喘。



前面的道路已变为蛮荒小径,泥径上有残存的石阶,这才有古道的感觉。往上走,路愈陡,爬上更高处,蓦然看见前方树丛中有一巨岩壁,走近时才发现,竟是一矗起的峭壁,高约三层楼,岩壁几呈九十度垂直,旁边另有较小的岩石。

这里的景观与山友的记录描述极相似,莫非就是“白马将军洞”?我拨开草丛,发现旧石阶通向两座巨岩壁的夹缝。原来,昔日的古道是从这一线天的岩缝通过,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白马将军洞”了。

原来“白马将军洞”是一处天然的石缝隘门,并不是真正的山洞。这岩缝隘门的路基已崩塌,不容易爬上。新的山径则是绕从巨岩壁的另一边爬上去。

绕过巨岩上去之后,就来到乌月山的棱线鞍部,这里有路标写着“往乌月山25分钟”。看表,时间太赶,于是放弃乌月山。这时看到附近林间有一铝梯,可爬向“白马将军洞”巨岩的最顶处,于是爬梯而上,来到岩峰顶处。

峰顶有一小平台,可俯瞰山脚,视野不错,是一处理想的制高点。这里有可能是当时陈秋菊设置的一处警戒哨点。就地形而言,“白马将军洞”的附近似乎不足做为驻营的基地。腹地过小,水源也不足。

时间已晚,不敢久留。循原路下山。约二十分钟回到登山口。



开车下山,出乌月路,接深坑外环道。乌月路的对面就是旺耽路。陈秋菊的故居“德邻居”位于旺耽路39巷12号。于是顺道绕进去看看。“德邻居”是陈秋菊晚年的居处。这间古厝建于大正年间,为闽南三合院建筑,但左右护龙及正身前都以围墙及山门封住,宛若四合院的型式。墙基和前埕为方形条石,风格简朴典雅。

陈秋菊全盛时期拥有二千名部众,凭恃地形山险与日军对抗多年,台湾总督府民政长官后藤新平上任后,改采怀柔策略,积极对陈秋菊展开招降。陈秋菊亦感到局势日蹙,大局难挽,于是决定归顺,明治三十一年(1898年)八月,陈秋菊向日方提出归顺同意书,日方则回报以北宜公路的开垦权。

陈秋菊选择归降,后人的褒贬不一,但无人给予苛责,毕竟他归顺之日距离日军登陆台湾之时,已相隔三年又三个月。早在三年多以前,唐景崧、林维源、林朝栋及邱逢甲等人都已纷纷逃离台湾。

陈秋菊抗日的故事,似乎渐渐被遗忘。我在乌月路上问路时,无人知晓“白马将军洞”,或许我刚好问错人;然而“白马将军洞”的遗址亦未见任何解说牌。我问路时,几位小朋友一脸茫然地反问我:“什么‘白马’?”或许深坑国小的乡土教材并未涵盖这一地方史事,若有错也不在于孩子。

往事如烟,随风而逝。虽然如此,但陈秋菊的际遇并不凄凉,至少他还能在“德邻居”这间豪宅里,安渡晚年,生前也拥有不少土地及财富。如今还有“德邻居”,可供后人凭吊追忆。与他同一时代的简大狮,际遇就悲惨多了。

简大狮与陈秋菊在同年同月接受了日方招降,然而简大狮愤慨日人态度横暴,一个月后又举兵叛变。最后在日军追剿下,走投无路,只好内渡,逃回大陆厦门。而日方穷追不舍,要求厦门清廷官方逮捕简大狮,引渡回台受审。

简大狮终于被自己祖国的官兵逮捕,交给日本人押解回台,最后被判以死刑。清廷的懦弱,当时引起舆论的抨击。然而清廷怕挑起事端,只能顺从日方的引渡要求,时为光绪二十六年(西元一九00年)。十一年后,沉痾待毙的大清帝国被人民起义所推翻,建立了中华民国。

旅游日期:2005.08.15 (写于2005.08.24)

——本文转载自Tony的自然人文旅记http://www.tonyhuang.idv.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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