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伟华:八九那年代(1)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

贺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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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6月2日讯】”不愿回忆、未敢忘记!”2007年的六月四日就要来临了,人们纷纷重拾尘封已久的记忆,对那惊心动魄、惨不忍睹的一刻,再作痛苦的追忆。而一个时代的见证者、一个生活的旁观者,却在这种痛苦与不幸中,追寻领略着特殊时代的自由人文精神。

八九民运是一个时代精神的象征,是对80年代思想解放与理想主义追求的总结,是民主理想与现实的尖锐冲突。在一个强权控制的社会里,学子自由的挣扎、自立自强独立做人的渴望、痛恨官权腐败的呐喊表现得淋漓尽致:”跪久了,站起来溜溜!”是它流传至今广为传颂的名言。人们把自由、解放、民主与人权等共同的渴望与追求概括于这句简单而生动的形象化文学语言,它几乎成了背负着肉体与精神枷锁之被奴役者渴望自由的共同心声;它成了整个八十年代自由主义思想运动的最后注脚。从此,无论是民间反抗还是理想主义民主运动,都由此融会贯通于一体,把民主简单明了的理解为具有独立人格与尊严的现代公民做人不做奴隶的自由追求与向往。

一、 八九民运的见证

1989年4月胡耀邦先生逝世、八九民运爆发,从始自终,我都不是这场伟大运动的直接参与组织者,但是却是历史事件的见证人,并且为学子的热情所感染,曾一度加入到他们的支持者行列。

记得当时的我已经毕业,离开学校也将近两年,不善交际、只会埋头科研与创业的我选择的是一条个人消极自由捍卫与追求的道路,与几乎所有的同学、校友都失去了联系。如果不是为了查阅科研资料到了长沙,我根本想像不到一场声势浩大的民主政治运动正在中国发生着。

群情激昂中,我仿佛看到中国已经迎来了改变历史的关键时刻,高自联的理想主义学子们与工自联那些的倍感压抑与愤怒的工人们,终于有了一个声讨特权腐败、要求民主与自由、呐喊、静坐、游行而发出自己声音的机会。我无法想像有多少人不约而同的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我只是顺着长沙的五一大道,在游行队伍中穿梭往来,寻找着湘潭大学的示威队列。从八一路的省科委科技情报研究所到火车站,再沿着五一路走了许久,终于在省政府门前,看到了湘大的静坐学生队伍。

谈政治、评时事可是我一生不变的热爱,平时找不到听众的我顿时兴奋起来,我兴高采烈的走过去,一番自我介绍,场面热闹了许多,大家的脸色也显得格外的亲切,充满着善意。原本看到游行队伍的标语,已经大概知道这是一场反腐败的学生运动,与学子交流后才知道北京爆发了纪念胡耀邦先生逝世的大规模纪念活动,全国各大专院校开始了串联,并且纷纷走向街头。了解到这里,我心里不禁纳闷起来,全国各地都动了起来,为什么我所在的耒阳竟如一潭死水?听不到一点信息、看不到一张标语,更不要说游行示威请愿了。

这时,一个青年学子提醒我,耒阳没有动,但是衡阳早已热闹非凡,几个大专院校都动了起来,包围了衡阳市政府,耒阳没有一所大学,自然死一般的沉寂。当时竟不禁感叹起来,大学与青年学子,永远是时代潮流的引领者。而我这一一贯自认观念超前者,又做了些什么?看到这场学生运动,我又能做些什么?难道我的口才不如这些青年学子?难道我的思想不能跟上潮流?结合近两年的惨淡社会经历,难道我对现实的认识不比他们更深刻?学生们获得的信息还停留在感性认识的层面,而我却在现实的挣扎中,有了更多的理性思考。

回想当年,当时倍感孤立的我,只要有机会,拚命的寻找着听众。科研与创业是我的现实之路,而政治理想则是我行动的指南与灯塔,我的每一步行动,都情不自禁的为思想指引着。唯一的痴狂,就是不在意、不忌惮这是中国的政治禁忌;唯一的不清白,就是不知道这种言论自由究竟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以至于被当局视为政治狂热的野心家还不自知。其实我不过思想自由的表达者、一个沉迷于布道的修道士,表达的欲望给我带来最大的快乐,而对公权力,却本能的充满着排斥与厌恶,更何来被喻为毛泽东式的政治野心与动机!

回过身来,看看省政府门前交叉路口搭建起的临时演讲平台,再看看那情绪亢奋、慷慨激昂的演说家,我在设想着如果演讲者是我,公众将会有怎样的反应?不会再有集体合谋式的异口同声”听不懂”吧?不会再有”形而上””太玄乎”的指责吧?这是我当时的担忧,我根本想像不到的是,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今后也不会有我的讲台。

兴许是钦佩与羡慕,我奋力的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了台前,目的仅仅是听得更清楚一些,并能说上几句话。满身大汗的他终于演讲完毕,他告诉我们,他们组成了湖南声援团,马上北上北京。当时的我冲动之下有了跟着去的想法,然而,他们的车票早已预定、并且马上出发,还据说北上的列车早已人满为患。而且除了刚刚的一面之缘,我找不到一个熟人。我竟如水上浮萍一般漂移不定,在这里依然没有我的队伍、没有我的归宿,所有的幸运,不过偶然的邂逅。

这时,有几辆解放牌大卡车向火车站开去,车上站满了高喊口号的工人,毛泽东的巨幅画像竖立的放在车后箱的一方。顿时,我感到学生与工人之间的些许微妙差别,至少在我的心理,我期待的学生运动应该是自由主义民主运动,而不是传统意义的文革式政治狂热。我满心渴望的是,这场学生运动,绝不仅仅是祈求青天作主的反腐败、治贪官、下李鹏,更应该是经济与政治制度的改革。

一是市场经济对有计划商品经济的取代而消灭权力对市场的控制与垄断所导致的官员腐败;二是政治改革的法治诉求、私有产权制度的确立、独立司法制度的形成。这是我曾经反复强调、殷切期待,并认为完全可能实现的可预期目标。而整个八十年代,我都刻意回避多党制衡、民主选举等政治敏感问题,当时,我既不相信中共当局有结束一党专制推行多党制衡民主制度的勇气;又时刻担心左派思潮下的计划经济回归及文革式政治恐怖的到来。走错一步,就可能毁之于一旦。而看到席卷全国声势浩大的八九民运后,我似乎为形势所鼓舞,有所洞察的感到只要形成强大的社会压力,我们就能够强制中共当局放弃一党专制、实行民主政治。

再回到静坐的湘大学生面前,具体了解他们的思想动态与价值取向。我发现学生们对自由、民主与市场经济、法治之间的关系,认识还有些片面,甚至有些人还把私有制看成是万恶之源、道德的深渊。学子的热情,许多是出于传统道德的为正义、为国家、为人民而勇敢献身的牺牲精神。为此,他们不惧怕酷日下的静坐、饥渴交加的绝食,更不用说差旅劳顿。他们相信自己是天之骄子,对国家、对民族、对人们承担着不可推卸的道德责任;他们相信党中央的英明,一定能够采纳民意,惩治腐败、恢复纲纪,为民做主,还人民以正义。

有感于学子们的无私奉献精神,我在思索着我能做些什么?回到耒阳,把消息告诉大家、把标语贴到大街小巷,也许是我完全能够做到的事情。于是,我向大家要了些传单、标语,整理行装,于第二日踏上了回耒阳的归程。在回家的列车上、在回家之后,我有怎样的遭遇?我是否成功的完成了自己的心愿,我赶到衡阳又看到了什么?请待下篇详述。(未完待续)

(自由圣火首发稿)(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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