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城隨筆】吃辣的醒悟–川人的直腸真好

標籤:

俺這種大清貴二十代遺民,從小生長在北京。前二十年的生活,基本沒有出過北京舊城八大門。這種生活,按照形容古代封建社會婦女的日子常用的話說,就是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乏味無聊,整天在老北京的胡同裡轉悠,沒有多少見識。哪怕咱神州大地,俺在二十歲之前,基本沒有去過啥地方。京津距離很近吧?俺從來沒有去過天津。中學時候,大街上遇到一位男的問路,口音極重。指點完路怎麼走後,好奇問一句,您是哪兒來的?對方答,天津衛的。俺大吃一驚,這天津衛離北京不過上百里,怎麼說話口音這麼重啊?那哥們一口天津衛口音,那個侉,哪個土啊。讓我頓時對天津衛的人民沒有好感了。

俺這點優越感,很像當年上海白相人對外地人的看法:儂一個阿鄉人好吾啦。不過,認真地說,直到現在我的確不明白為甚麼天津衛離北京這麼近,卻說話口音這麼大的不同。突然想起多年前聽說過福建人是「十里不同音」這件事兒。我父親的弟弟年輕時候在福建當兵,說他們軍隊很難同地方老百姓溝通,連福建人自己說話也差別很大。當時,我還難以理解,等我聽到天津衛來的人說話,才知道距離遠點還真可能產生語音不同的問題。

既然十里不同音,那麼十里不同味也有可能。這就是寫這篇東西的動機。

俺們北京人吃的東西,基本沒有多少辣味。印象裡,北方人民基本不怎麼吃辣。就是一個鹹。尤其東北人,作菜時候放鹽整罐往裡倒,一股不要錢的鹽不用白不用的勁頭兒。幸虧沒有鹹死人這回事兒。東北人吃飯後要猛喝水,接著又是一股不喝白不喝的勁頭兒。

俺小時候,家裏和外邊吃東西,辣椒最多算個點綴,只有大人吃點提提味兒。小孩子基本不吃。比如,那時候,俺家裏常作酸辣白菜。那是把大白菜切成片,先把紅辣椒炸焦脆,再和白菜片兒一起炒,加上醋、白糖、鹽,馬上出鍋。白菜生脆,紅辣椒焦香、甜酸,很下飯。北方人吃餃子,喜歡就蒜吃。蒜雖然有辣味,但是和紅辣椒截然不同。還有吃麵條時候,常有油炸辣椒佐味。除此以外,再也沒有甚麼家常便飯吃辣的印象了。

姥姥和母親是湖南人,她們喜歡吃辣椒。她們買來辣椒作點湖南家常菜,比如紅辣椒炒江豆,小銀魚炒辣椒豆瓣。這種辣食品,我基本不動。

大學畢業後,去四川待了一年。這是咱作為滿清遺少第一次出遠門。嘿嘿,胡同串子出胡同,大姑娘上轎頭一次,很不好意思啊。這次違背了老祖宗「少不入川,老不看三國」的教訓,讓俺在吃辣方面見識了世面啊。

當年在北京到成都的火車上搖晃了一天一夜。一下火車,把行李往床上一放,就自己問路直奔川熙路、人民南路等地。那個時候,成都破破爛爛的,滿街破舊屋子,跟北京上海一樣的破舊。老毛在位27年,基本沒有注意過市政建設。北京一條長安街,上海一條南京路,成都一條人民南路,算是這三個地方的地標。成都比北京好的地方就是地處南方,樹木成蔭。此外,成都畢竟算天府之國,食品供應要比北京好多了。俺們老北京人那個時候基本還是白菜蘿蔔土豆外加老毛配給的每月二兩連皮的肥肉加西北風和黃沙子。對了,成都比俺們北京還有個更大的好處:四川姑娘水靈啊。皮膚、相貌、身材,比俺們老北京胡同的姑娘們好太多了。看著滿城清秀的四川姑娘,俺心裏非常嫉妒個子矮點兒的男川瓜娃子啊。北京那地方風水好,只出天子貴族。四川這地方風水好,只養僥嬈女子。要是二個地方的風水換換,互相借點光兒多好啊。

記得那次手裡捏著十塊錢,遊走在川熙路附近。見一個招牌就進去點一樣二樣的小吃。第一次知道樟茶鴨、二姐兔丁、夫妻肺片、麻辣耳絲、擔擔麵、抄手、涼麵等等。那耳絲,夫妻肺片,完全泡在紅油裡。擔擔麵也是如此,又麻又辣。吃完後,滿嘴冒熱氣,舌頭和口腔幾乎沒有感覺,辣的實在受不了。跟店家要一碗水,對方居然從鍋裡給我弄了一碗熱湯。不管冷熱吧,趕緊喝進去,結果熱湯使得麻辣效果更重。走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搖頭:這四川人怎麼這麼能吃辣啊?!

入鄉隨俗,到了成都沒有半年,我也吃辣了。四川這地方不吃辣,胃口就不好。一吃辣椒,就開牙了。後來回北京時候,父母看我找辣椒吃,還覺得奇怪。回到北京,很快就又不再吃辣了。

來美後,儘管基本上吃四川菜,可是北美的川菜館鮮有做的地道的。麻辣味麼,自然也入境隨俗,減少很多,得適應廣大老美食客的胃口麼。真要想吃味道濃厚的川菜,得去四川籍貫的朋友家才能吃到,還得趕上主人家的老婆喜歡做才行。

俺們禿城有個能做川菜喜歡做菜的朋友。她做一道麻辣甜牛肉條,俺很喜歡。不過也是付出了代價的。這道菜,把牛肉切絲,跟土豆條大小。油炸成干。再下鍋裹上自己做的濃厚汁料即成。但是在此之前,那牛肉先切絲泡在專門買來的辣椒汁裡泡一晚上進味。所以,牛肉裡面早就全是辣椒味了。那朋友告訴俺稍微有點辣。試吃幾條,真好吃。那點辣味麼,俺不在乎。吃了不少。朋友家,不用太做作麼。可是當晚這效果就出來了。

回家後,很快就肚子劇痛,跑完廁所後還是痛,而且越來越厲害。從肚子下降到腸子再到黨中央的後門了。那個難受勁兒,坐著不行,站著不行,躺著也不行。折騰到半夜,還坐在廁所裡呼爾嗨吆痛苦地蘊量著文學成功的要素。心裏想著咱那人民的大救星要是真靈就太好了。坐在馬桶上,俺在想如何解決黨中央後門劇痛的難題。很快,一道解決方法顯現在腦海裡。起身找張餐巾紙,裹上幾塊冰塊。坐在上面,頓時就減少黨中央後門火燒火撩的疼痛。再堅持了一個小時,黨中央後門的熾熱顯著下降,好受多了,終於可以爬上床睡覺了。不過,已經下半夜,該奏東方紅給老毛請安了。

後來,俺打電話告訴朋友這事兒。人家笑的肚子疼,說你們北京人怎麼這麼不能吃辣呢?那點辣椒,根本不辣嘛。聽的俺感歎了一句頗有文學悟性的至理名言:你們四川人的直腸真好啊,百毒不侵,百辣不懼,百練成剛。咱黨中央過去總說,共產黨員是特殊材料製成的。這句話用在四川兄弟姐妹們身上非常和諧:咱四川人民的直腸是特殊材料製成的,個個是好黨員啊。

從此,俺在四川人面前不再吹能吃辣的事兒啦。直腸就比不過人家,還吃甚麼辣啊!

相關新聞
亞特蘭大台灣商會網路安全及防詐騙講座
達美股東要求公司停止干涉工會組建
最高法駁回阿拉巴馬死囚重判請求
喬治亞港務局貨櫃吞吐量增長22%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