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代導演李少紅14歲當了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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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4月13日訊】2002的新年,李少紅精心打造的連續劇《橘子紅了》,在播出之后著實攪起了不小的熱鬧。其糾葛的情節、悲情的人物,于不經意之間,將不少觀眾的欣賞情緒,從容引入一場扑朔迷离的舊時迷夢。雖然表面看似漂亮如畫不緊不慢,內里深藏的基調卻始終都是那樣緊張抑郁瘋狂懮傷。那一個個精致至極的鏡頭,再配以如鬼如魅的音樂,有時甚至能讓我憋悶到根本喘不過气來。与她執導的《大明宮詞》相比,《橘》雖然沒有《大》那樣浩大豪華的場面,繁多而复雜的人物。然而,激蕩的情感、詭异的思想、糾纏的情結、殘酷的壓抑、偏執的愛情、血腥的結果、年輕的生命与不完整的女性人生,卻時時都在刺激著觀眾的神經。

觀賞之后,我其實越來越不在意它的故事如何跌宕起伏,卻任由它那感傷的情緒,牽著我胡思亂想東游西蕩:《血色清晨》?《紅西服》?《紅粉》?《橘子紅了》?——紅色大概正代表了李少紅內心個性与藝術創作的某种偏向?這紅色將會作為象征,始終穿梭与交織于現實与夢魘之中。或許終其現在和將來,拍電影和拍電視劇,就是她進出夢魘的手段与途徑,而且這夢魘還正在日趨詭异地走向自我。關于這部電視劇,李少紅自己的解釋是這樣的:“《橘子紅了》這個有原著的電視劇,它的故事本身不可能有更大程度的根本顛覆。所以我遇到的最大的難題也是最大的挑戰,就是如何在不動故事的基本元素,就是靠‘青菜蘿卜’還要做出讓人感覺口味不同的飯菜。所以后來有人看完之后就說:這個電視劇里怎么這樣怪异?怎么用了那么多夢境?怎么讓人感覺特別不實?就好像是完全脫离真實的一個故事。實際上我覺得,其實故事已經從原來的表象最后進入到精神里去了。”

“第五代”是敲門磚

北京青年報4月12日報道,李少紅1982年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之后,其首次獨立執導的電影,是一部很有商業意味的《銀蛇謀殺案》。“銀蛇”再加“謀殺”,光這名字就足以讓當時的高雅評論家搖頭質疑了。其實那恰恰是一部觀賞性很強的電影,既很藝術又不乏心理懸念,此外還為電影厂獲得了不菲的票房收入。

而李少紅的名字,所以能被電影評論界和新聞傳媒确認為“第五代”導演,大概就因為她在1990年拍了一部叫《血色清晨》的電影。那時有評論這樣稱贊:“《血》揭示了人性所蘊含的另一面,剖析了人的內心世界,引起了專家及評論界的普遍關注。”非常可惜,這部經專家評論而頒發“許可”李少紅登堂入室“第五代”的電影我居然沒看過。所以對上面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評价也根本無從感覺。

李少紅后來對我說[以下簡稱她說]:“我太遺憾你沒有看過這部電影了,我覺得你還是應該找來看一看。你如此想仔細剖析我的作品可你卻沒看過這部電影,應該說你沒有發言權,或者說你一定很不全面,別人也會說你沒什么權威性。”

試想在90年代初,一位女性導演如果要想在好漢林立的“第五代”導演圈里站住腳,她當初就更需要一塊揚名立腕的敲門磚,所以李少紅以前從不否認自己被列在“第五代”導演行列之末。然而,后來也從未見過她用“第五代”的招牌到處高舉高打。現在個別几位“第五代”導演早已在創作上無聲無息,李少紅仍然還在風風火火拍著她的電影和電視劇。

所謂女性視角

我們看一看李少紅近年獨立導演的“創作年表”——1990年-1991年執導電影《血色清晨》;1992年執導電影《四十不惑》;1994年執導電影《紅粉》;1997年執導電影《紅西服》;1996年執導電視劇《雷雨》;1998年執導電視劇《大明宮詞》;2001年執導電視劇《橘子紅了》。除了《血色清晨》之外,李少紅的其他作品我都很仔細地看過。其中真正印象深刻,并可以确認是李少紅代表作的,我認為就只有4部:《紅粉》、《雷雨》、《大明宮詞》和《橘子紅了》。

如果將這4部作品的題材不同、故事不同完全剝离之后,我們就不難察覺它們在內容上的趨同之處:女主角的個人情感命運,都一樣充滿哀怨凄婉;而且到最后結局也同樣都逃不脫同樣的悲慘絕決。我就在暗暗猜測:在如此殊途同歸的故事背后,是不是也暗示出了導演個人內心的某种潛意識呢?

她自己這樣回憶:“我在14歲之前沒有兄弟,也沒有姐妹。11歲的時候就來了月經,當時母親不在,是父親告訴我應該如何處理。這是我第一次感到我和另一种人不一樣。我跑進廁所,關上門哭了。我覺得自己很不幸。我將這一生理現象視為一种痛苦,一种麻煩,而它將伴隨我大半生。沒有人告訴我它真正的意義。告訴我它是和生育聯系在一起的,意味著我的成熟。我想生活在我那個年齡的女孩,受到的性教育大致和我差不多。這并不是父母的錯,說起來又扯到歷史、社會呀。不說了。”

或許,人們也能從這段個人獨白背后感覺到某种內心苦澀:當一個少女情竇初開陽光燦爛之時,她卻對自己的性別毫無明确意識。甚至在懵懵懂懂之間,那一段本該色彩絢麗的少女年華,就被當時特定的社會背景完全給粗糙強硬地“磨砂”過去了。對于歷史,任何個人都是無權也無法去追究和埋怨的。但碰巧成了一名導演,她卻可以通過藝術手段,完成對歷史的某种追查和審判。

由這段獨白再回頭切入李少紅的前后創作,就馬上得到了許多有意思的發現:為什么《紅》、《雷》、《大》的女主角,她們的初戀總是被演繹得那么充滿美好渴望又那么美妙動人?而每當她們對整個男性社會發出痛切的埋怨、譴責甚至表示憤怒時,為什么又從來都是那樣凄涼和無奈?一位作家這樣說過:凡一個人的心理情結,往往都形成于自己的少年時代,這种“情結”一旦形成,就肯定會伴隨其今生今世。如果這种“情結”一旦再被注定在某位藝術家身上,那就肯定會從他們的作品之中時隱時現甚至暴露無遺。

在以往男性導演占絕對主導地位的影視劇創作之中,他們更加習慣于以社會的大背景去籠罩和淹沒小人物的個人命運。即便她們偶爾用心去表現,女人也大都完全處于陪襯社會男性的被動地位。但由《紅》開始,李少紅就已經在悄悄啟動她個人化的初步創作嘗試了,本來一個大而化之“改造妓女”的劇本故事,翻手就被她拍成了展示兩個底層女性個人不幸命運的凄婉敘事。

而到改編《雷》和拍攝《大》時,她先是將一部男作家的名著,徹底改變為一個女導演眼里的“繁漪造反”的瘋狂故事;爾后她又以更大膽的性別視角,讓武則天和太平公主這兩個歷史名女人,在戲劇表演中不但完成了對男性的統治,而且還同時完成對天下的君臨。也許就是因為在這兩部電視劇里,李少紅將自己的個性化創作幻想表現得太鮮明也太昭彰了,所以,她一邊被觀眾叫好,同時也招來了各种不同的評价和議論。

對于种种异議,她這樣回答:“我真正關注的是我自身的體驗。不論從性別的角度,還是從人的角度,我都不可能有別人的生活體驗,別人也不會有我的。”

每當李少紅一部個性鮮明的作品問世,之后當媒體或評論開始喋喋不休或大加褒貶之時,李少紅一般都是閉口不言或根本不予理會,甚至可以說,她在“第五代”導演之中,一直都是曝光率最少的一位。

女兵不是天生的

究竟是怎樣的生活經歷,才導致了李少紅后來這种內心敏感?我們再來繼續听一听李少紅的個人獨白——“14歲我有了一個弟弟,父母的視線和關注自然地轉移到他身上……這件事之后的冬天,我走了。我揣著父親寫給某軍區副政委的一封信獨自一人上火車,离開了家。火車開了。父親跟著火車跑,很像電影中的情節。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以為他對我的走并不在乎。后來才知道,他回家三天悶悶不樂,几次到郵電局寫好電文:速歸。然后又撕了。如果他沒撕,發出去,我會感動得熱淚盈眶。我真后悔,不該賭气离開家。一個14歲的女孩子,提著人造革旅行包,在距家千里的山城出了火車站,滿心想的是‘再也不回家’,這有多荒唐!假如真有父親的電報,我會毫不猶豫地回家。我只是想知道父母還愛不愛我。如果回家,我可能會念完高中,可能會下鄉,也可能去了工厂,后面的路和今天完全不一樣。我的固執和父親的猶豫,改變了原有的軌跡,把我推向另一條生活之路。”

之后,李少紅又在她當初的軍旅生涯中遇到了尷尬:軍裝發到她手上,因為個子太小,挑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适的。最小號的內衣褲,大得可以裝下兩個她。即使如此,李少紅當時也沒有后悔,入伍第一個晚上,她始終都在笑,興奮極了。第二天早上起床,男女通用的大褲衩,被她塞進肥大的軍褲,系緊一尺八寸的細腰;再把能裝進一條腿的襪子前半截剪掉,粗針大線連起來,穿上就去跑操。什么姑娘用的香皂、擦臉油、發卡,統統都被她丟在一邊。李少紅就這樣開始了她的“鐵姑娘”生涯。

女兵不是天生的。而這种特殊的經歷,卻可能會在一個女人身上,留下許多不可磨滅的痕跡。至今,李少紅雖然早已成了一個女儿的媽媽,卻仍然能從她身上感覺到很強的軍人作風,比如她作導演時的干脆利落和雷厲風行;比如她待人接物永遠脫不盡的孩子气。除此之外,你卻很少能在她身上找到少女式的嫵媚、撒嬌和忸怩,為什么?在她長大成人的整個過程中,根本就沒人教過她這些。

她曾這樣自嘆:“那個年代在我心目中是‘中性’的。我不反抗自己的性別,但在生活環境中,我卻按照多數人的期望塑造自己。現今,我已有了自己的女儿,我下意識地從小向她灌輸女性意識。也許是對我自己的一种補償。但我也發現她女孩儿味十足,因為特別脆弱、嬌气。我開始怀疑這樣對她長大是否有益,我也許害了她。女性應有的气質好像是人為塑造的,除了生理特征外,并不是与生俱來的。”

藝術之外的公共標准

盡管李少紅一直小心回避著評論界和新聞傳媒對她本人的過多關注,但自從她完成了《紅》、《雷》、《大》這三部作品之后,她仍然無法回避以男性話語為主體的社會背景的時時籠罩和審視。特別是她所選擇的導演,又是一個以男性占絕大多數的職業,因此,來自男性眼光的好奇、質疑、批評,就無可逃避并時常令她陷入性別尷尬。她常常都會面臨這樣的提問:“你作為一名女性,為什么要選擇去當導演?”、“作為一名女性導演,您是不是感覺自己做得很難?”

既然這种性別預設已經先在地擺在她面前,因此對那些本來不成問題的問題,無論她如何作答,都顯得自己有悖世俗常情甚至不近“男情”。

她這樣說:“所謂‘職業女性’,正是當下時髦的一种性別稱謂,而且有很多經濟收入不菲且社會地位也不低的女人,都會因為自己是‘職業女性’而感到相當驕傲。其實在‘職業女性’的背后,也包含了很含混、曖昧的雙重含義——首先是一名女性的社會義務:女儿、妻子、母親、儿媳;其次,才是女性在社會公眾層面的被承認:比如事業、地位、成就。當然,成功男士同樣也會面臨上述兩層社會含義的‘考核’,但和女性截然不同的是,如果哪個男人放棄前一种義務,比如他可能不是一個好丈夫或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他都會得到最充分的社會原諒,甚至還會因此獲得‘他為事業連家都顧不上了’之類的性別贊揚;但如果換一位女性試試,事業無成、終生碌碌,都無所謂,甚至還能得到‘賢內助’、‘廉內助’等等美稱。”

或許做一名女導演多年,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所以李少紅并未因為來自各方面的負面評价,就在自己的創作上有所妥協和收斂,而是更堅韌地堅持她獨特的創作個性。如果說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導演的味道,在《紅》只算開始的話,那么到《雷》則是比較大張旗鼓了,到《大》時已經是發揚光大了。而到她最新的電視劇《橘》,其主觀化的個性表現,甚至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

她不斷地這樣聲明:“所有這些,僅僅就是屬于個人的一种‘藝術實驗’,既不具典型性,更不帶普遍性。”

終究還是男道尊嚴

骨子里既然藏著种种活躍和不安分,然后面對性別和社會壓力,又還想在讓步和妥協中做成一點事情,在這樣不斷成長、成熟的過程之中,也同時形成了李少紅的多重個性。

她至今仍然非常感謝過去當兵的日子:“部隊是一個非常講規矩的地方,可我不愿受過多約束的個性,又常常會和規矩發生內心沖突。所以經過部隊生活,我后來就變成了表面上很守規矩,其實內心又很煩規矩的人。后來終于干了導演這一行,其實才非常符合我的個性,因為電影不僅可以造夢,也能更安全地實現自己的個性。”

雖然當了導演,可以時時回避現實而讓自己出入夢境,但多年的曲折人生在李少紅心里留下了敏感、脆弱、各色,仍然能在她的言談話語中找到种种蛛絲馬跡。

李少紅這樣忏悔道:“有一次,我的合作伙伴對我說:你不在劇組時對你丈夫講話,能不能不用導演而是用妻子的口气?這句話對我內心的震動非常非常大,于是突然回頭想到:我平時在家里對丈夫對孩子,是不是說話辦事都已經不是一個純粹妻子的狀態了?后來過了很久我還在為她這一問感到辛酸,我明白自己無意中失去的,都是女人最天性的東西,而這恰恰是從我當導演第一天開始,就很不希望自己變成的樣子,回想起來也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在家庭生活中,李少紅肯定算不上是一個特別稱職的賢妻良母,但在事業上,她卻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導演。我曾經當面問過李少紅:有沒有爭做中國第一女導演的奢望呢?听此一問,李少紅笑得有些無奈:“悲觀一點說,當‘女性導演’被你作為一個特定群體這么提出來,就已經暗示了某种不平等。本來有几個女導演已經在一個大男人的氛圍里被籠罩著,我對自己的要求,充其量就是追求一點自己的個性滿足而已。就像《大》劇中武則天的結局,死后無非就是給她立了一座無字碑,對她的功過一句不談,這究竟象征了什么?武則天費盡心力‘齊家治國平天下’,整整50年,最終她頂多能算李氏天下一個儿媳婦。”

從最初萌發出所謂“女性視角”的《紅》開始,后來到《雷》、到《大》再到《橘》,李少紅每一次對男性尊嚴所發起的反抗,都要比上一次創作都來得更激烈也更徹底。然而從她一系列的藝術“反抗”背后,如果認真仔細一點,我們又不難發現這樣一條“劇情”發展脈絡:由起初對男性世界的強烈期待,到久久盼望而不得,最后剩下的就是女主角精神崩潰和走向死亡了。

以前一直認為,李少紅所執導的作品,完全都是徹底的女人故事。然而再看清楚一些之后,我卻更從她的作品之后,感覺到男人世界的強大和威嚴。單就這一點而言,無論“繁漪”也罷,“武則天”、“太平公主”也好,最后到“大媽”、“秀禾”,都同樣還是“被侮辱与被損害的”。(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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