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春階: 故事一個訴說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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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7日訊】凡讀過海明威的《老人與海》和阿斯塔菲耶夫的《魚王》(短篇小說)的人,一定會有這樣一個印象,兩篇小說敘述框架相同,都是人與魚的故事,但作家各自的訴說卻截然不同。《老人與海》講一個年邁的古巴漁父桑提亞哥在大西洋裡和鯊魚搏鬥,桑提亞哥最終從精神上戰勝了鯊魚,它是對一種即使一無所獲也不屈不撓的奮鬥精神的謳歌。從此,「一個人並不是生來就要被打敗的」這句名言流布全球。而《魚王》講的則是「摸魚人」伊格納齊依奇釣到了一條魚王,魚王和伊格納齊依奇在奧巴裡哈河上殊死搏鬥,互有勝負,最後在伊格納齊依奇盼望的救船已矚目可即的時候,他卻將暴怒的魚王放走。他自言自語:「去吧,魚兒,去吧!我不向任何人說起你的行蹤,盡情地活下去吧!」

   兩篇小說都使我感動不已,隔不幾天,就重新精讀。海明威一貫地是將自己跟大自然對立,然後蓄積了力量去征服,在征服中盡享拼爭的快感,他的主人翁視厄運若等閒,從不退縮,視死如歸,這種「硬漢子」精神在《老人與海》中得到了最充分的表現。人戰勝了自然。而阿斯塔菲耶夫的《魚王》,主人翁伊格納齊依奇一開始也是充滿了征服慾,一心將置魚於死地,然而在看得見的肉體的較量和看不見的心靈格鬥中,心靈的巨大悲憫將他的征服慾擊得粉碎。他清醒地意識到了作為大自然化身的「魚王」的報復。所幸在瀕臨滅死的時刻,他才開始懺悔,意識到踐踏人性和自然都不可避免地要受到懲罰。聯想到他年輕時蹂躪作踐過的姑娘格拉哈,想到這樣攫取生物也是對大自然這個「女性」的粗暴侵害。捕魚人微弱地、無望地禱告著,想到了爺爺對他的告誡:「最好把它(魚王),這該詛咒的東西放掉,而且還要裝得若無其事,似乎在毫不在意地放掉它的,然後畫個十字,照常過你的日子,並且常常想著它,求它保佑。」最終他將魚王放走,人與自然握手言和。

   面對同一盤菜,不同的人咀嚼出不同的味道。正如面對同一個故事,不同的作家挖掘出不同的內蘊,這內蘊裡當然摻合著時代的風雨,不可忽視的還包容著作家的才、學、膽、識。

   一個故事,訴說兩種。兩位作家以自己的實力在擁擠窄小的文壇上各自佔住了一角,放著各自的光。阿斯塔菲耶夫說得很明白:「在我們背後有如此光彩奪目的文學,有如此高入雲天的巨人,以至我們每個人若要把讀者從他們那裏吸引開哪怕是一天或者一小時,也必須事先切實地想一想,究竟有甚麼理由和根據。」他的《魚王》(1976年)比《老人與海》(1952年)晚了二十四年才寫出,仍然以自己的理由和根據征服了也曾被《老人與海》征服過的讀者,可見文學聖壇上儘管有那麼多的污穢難堪,但在這一點上是絕對公平的。

   桑提亞哥和伊格納齊依奇各自幹完了自己的事情,結束了和「魚」的緣分,而在內心裏曾一度刮起的風暴也不會平息,成了他們往後生存的養料。他們畢竟是人,是會思考的「自然」,其實,我們每位讀者同時具有這兩個人的品性,當我們隨著他們在水上漂泊搏鬥的時候,我們的心靈也在不安地悲鳴。在我們悲憫的心幕背後,是魚的濕潤了的眼。源自﹕劍虹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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