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永康民工每年斷指千餘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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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21日訊】浙江永康是一個縣級市,被稱爲“五金之鄉”,僅在工商部門註冊的五金企業就有七千多家,一年産值幾百億,占當地工業總產值90%,從業人員20多萬人,大多數是來自於貴州、江西等一些貧困地區的外來務工人員。然而,由於缺乏必要的勞動保護措施和企業用工制度混亂等原因,永康每年發生的手外傷事故數量驚人。

  據中央人民廣播電臺2月18日報道,2002年永康發生手指斷離或手掌殘損等嚴重手外傷事故上千起,上千名民工落下了終身殘疾,被老闆趕出廠外。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當地的醫院因爲善於治療手外傷而聞名。

  2003年1月7日,劇痛使23歲的永康華龍廠工人宴明兵幾度昏厥,毛衣和褲子上滿是黑紅色的血迹,他那只用繃帶挂在胸前的、完全被機器軋碎的右手令人觸目驚心!宴明兵的與他在同一個工廠打工的女友李仕娥,對記者說:他們幾個把他擡出來時,他已經昏過去了,人事不省,流了很多血,我看到他的那只手已經被軋……軋碎了……

  採訪中,清醒過來的宴明兵哭著說,我傷成這樣,我父母知道一定非常難受,我覺得自己真得對不起我的父母。另外,我抱著這樣痛苦離開廠子,我太遺憾了。我出來打工快一年了,我正準備回去看我的父母,我現在年級這麽小就傷成這樣,我怎麽回去看他們?

  和宴明兵同住一個病房的還有兩位病人,遭遇與宴明兵一樣,都是因爲在永康的五金企業做工時被機器軋斷手指才住進了醫院。此後幾天,記者悄悄走訪了永康市及臨縣的幾家具有治療手外傷技術的醫院和診所,看到的是一幕幕血淋淋的事實。田澤亮,34歲,浙江人,永康市裕豐防盜門廠軋機操作工,去年12月21日,他的右手除了姆指以外全被軋碎,其中中指和無名指已無法再復原,食指和小指能不能保得住還要看運氣。

  鄧金權,19歲,貴州人,去年12月9日,衝床不僅無情地奪去了他整只左手,還將他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沖斷。當記者問他是在哪家工廠做工時,已經在工廠工作近一年的他竟然還說不全工廠的確切名稱,只告訴記者是永康市的一家名叫“企鵝”的工廠,他在廠裏是一名衝床操作工。

  鄧:這只手現在已經殘廢了。我今年剛到廠裏做工的時候是做衝床,結果就受過一次傷,治好回廠以後我就說不幹衝床了,廠裏就讓我去燒電焊,差不多燒了一個月,那天燒電焊那邊說沒有什麽活幹了,所以廠裏又讓我去搞衝床,結果……。我這輩子是殘廢了,這輩子不能幹活了……在鄧金權受傷以後,他的父親抛下家裏所有事情,火速從家鄉貴州趕到浙江照顧住院的他,至於以後的生活怎麽打算,父子倆想都不敢想。

  接下來的調查更是讓人感到觸目驚心。在永康,記者所到的醫院,幾乎都住有許多手外傷病人,有些醫院專門劃出的手外傷病房甚至已經全被住滿,只好在別的病房區再辟出新的病床收治病人。更重要的是,在記者所見到的所有手外傷病人當中,90%以上都是來自永康五金企業裏的工人。

  1月9日,記者以患者家屬的身份前往永康最大的醫院第一人民醫院進行諮詢,找到了該院骨科主任、手外傷治療專家徐煜。記者向徐主任和另一位姓紀的副主任詢問去年治療手外傷病人的情況時,他們都說人數不少,但一問到具體數位,他們馬上變得很警覺,甚至一再追問記者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實際上,他們對此事如此敏感並不奇怪,因爲在此前一天,記者曾前往距永康市區約20公里處的浙江省縉雲縣新碧鎮,那裏有兩家治療手外傷非常有名的私人傷科醫院–鈄氏傷科醫院和田氏傷科醫院。據記者瞭解,僅在去年,就有數百名手外傷民工被送到這兩家醫院進行治療,但當記者向鈄氏傷科醫院院長鈄大康詢問去年收治手外傷民工人數時,鈄院長對此也是諱莫如深,閉口不談。

  記者在永康採訪期間,早晨一走出門就會看到,整個縣城都被濃重的霧氣所籠罩,有時候能見度只有三四十米。每天在濃霧中穿行時,記者都強烈意識到,關於傷殘民工人數這一問題已經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然而,濃霧在陽光下終究會消散,當記者乘坐兩輪出租摩托車趕往距鈄氏傷科醫院幾十裏外的田氏傷科醫院並又連夜走訪永康最有名的一家骨科傷科私人診所之後,面紗被輕輕掀起了一角。葉志南,田氏傷科醫院院長助理。

  記者:葉助理,去年一年,你們收治的手外傷病人總共有多少?

  葉:我們總共收治了300多人。

  記者:那麽在這當中,來自永康的手外傷病人有多少?

  葉:有230多。

  記者:從今年1月1號到8號,你們收治了多少手外傷病人?

  葉:10個,來自永康的是7個。

  記者:在收治手外傷病人方面,是你們醫院收治的多,還是鈄氏傷科醫院多?

  葉:應該差不多吧。

  徐老虎骨科傷科診所是永康最有名的一家具有斷指再接和手指再造技術的私人診所,診所負責人徐老虎大夫告訴記者:

  記者:你的診所去年收治的手外傷病人有多少?

  徐:有300多個。

  記者:大概在三百幾十之間呢?

  徐:這不能這麽說,只能說300多個、300以上。

  記者:在永康,除了你的診所,其他幾家診所收治的手外傷病人大概有多少啊?

  徐:我估計沒有我這裏多。

  記者:200多個還是有的吧?

  徐:200多個應該是有的。

  據徐大夫介紹,他們診所收治的手外傷病人大多數是那些在永康五金企業做工時受傷的民工,在永康能治療手外傷的正規醫院有四家,私人診所三家,另外兩家私人診所去年收治的手外傷病人大概只比徐老虎診所略少一些。如此算來,即便是永康市所有的正規醫院在去年沒有收治過一例手外傷病人,去年一年,僅永康三家私人診所和鄰縣縉雲兩家私人醫院收治的手外傷病人就已經超過了一千人!

  但永康市政府部門的統計結果卻比這一數位少得多。永康市經貿局負責安全生産的副局長王健兒告訴記者:我們一直在統計這個數位,到上個月月底(12月底),我們統計的數位是四百六……,不,是249……是256.  

  記者:這個數位是依據什麽來統計的呢?

  王:鄉鎮一級、村一級、企業一級都建立了專門的安全註冊主任,是一級一級統計上來的。

  記者:根據我這幾天的調查,僅僅在一家醫院或診所得到的數位就比你所說的這個數位多得多,這是爲什麽啊?

  王:這個情況……,就是……,最近我們要深入一步進行分析和核對,這裏面可能是有點出入,到底是醫院的統計不準確還是我們的統計不準確,這個要進一步分析。

  據知情人士透露,鑒於永康五金企業近兩年手外傷事故頻發,永康市有關部門在去年12月20日開展了專項整治工作,一些無證企業或家庭小作坊被關閉,但令人遺憾的是,事故的發生並沒有因此被扼制。那麽,究竟是什麽原因使得這裏事故頻發、一年當中竟有上千人的手指被軋斷呢?

  爲了弄清事實真相,記者決定對當地的五金企業進行暗訪,在幾經周折之後,記者終於想辦法進入了位於永康郊區十裏碑地界的三博實業有限公司。這是一家私人公司,有工人兩百多名,在當地算得上是一個中型五金企業。鄭金中是三博實業有限公司的工人,當他走進車間來到那台他所熟悉的衝床前時,蒼白的臉總是忍不住抽慉一下。

  鄭金中:那天我正在車間裏上班,我的一個老鄉跑過來告訴我,我的女友手指被機器軋掉了兩個,我趕緊關掉機器往外跑,剛跑了幾步腿就軟了,就覺得跑不動。我跑出車間後就看到她的手被毛巾包著,我跑過去扶住她,心裏非常難過。忍不住想哭……她那兩個手指前面兩節差不多已經成了肉餅了……

  鄭金中的女朋友鄒時利,20歲,湖南人,記者在永康採訪期間,她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爲自己那只只剩下三個手指的右手發愁。鄒時利:當時衝床沖下來,我的兩個手指就沒有了,可能是因爲連沖吧。鄭金中也向記者證實,那台衝床以前就發生過連沖的事,所幸都沒有造成人員傷殘事故,但是這一次,他女朋友鄒時利的手指卻沒能幸運地躲過去。“我覺得那台機器沒修好才會出現事故的,一般來說,要是修好了就不會出現連沖事故的。”

  記者:什麽是連沖?

  鄭:沒毛病的機器每踩一下離合器它只下來一次,連沖就是你踩一下離合器它會連續下來兩次或三次。

  記者:在你們廠裏出現這種連沖的機器多不多?

  鄭:應該是有的,反正我女朋友做過的機器,那台大的機器就連沖過兩次,那台小的機器以前也出現過連沖。由此看來,衝床發生連沖故障並不是第一次,此前也並不是沒有人注意到,據鄭金中說,他也曾向企業負責人反映過這一情況,但並沒有引起企業負責人的警覺。

  在和鄭金中深入交談中,記者得知了更令人震驚的情況:從去年12月16日到26日僅僅11天時間,三博公司就有三名女工的六根手指被軋斷!12月16日,一位名叫吳玉英的女工右手手指被軋斷兩根,第二天,另一位名叫王淑妹的女工左手又被軋斷兩根手指,而鄭金中的女朋友鄒時利是第三個人。而2001年還出過四起,有四個人的手指被軋斷。在公司院內,記者恰好碰到了正要找老闆交涉的王淑妹,32歲,福建人。

  王:我進廠的時候是一名清洗工,當到大忙起來的時候我們就會被車間主任派到車間去操作衝床、軋機。

  記者:車間主任讓你進車間操作那些機器,可你到底會不會操作呢?

  王:他才不管你會不會做呢!反正他就安排你進去做,不管你會不會做。老闆在開會的時候也說過,車間主任讓我們做什麽我們就去做什麽,讓我們怎麽做我們就要怎麽做。比如說我的嫂子被招進廠時是敷底的(給鍋、壺加底),她也經常被派去操作衝床,她現在什麽衝床都做,大衝床小衝床都做,什麽都幹,有時候一天要操作五六台機器。亂七八糟的,就這個樣子。

  正象王淑妹所說的那樣,全廠六名清洗女工有四個人都先後幾次被企業負責人調到衝床車間去做工,而更可怕的是,她們在上機操作以前並沒有受到任何培訓!混亂的用工制度和近乎空白的崗位培訓是導致王淑妹手指被軋斷的主要原因。僅僅11天的時間就有三名工人的手指被軋斷,是偶然?還是必然?!

  在三博實業有限公司,記者還看到了一份公司爲所有在廠民工買的保險單據的複印件,在保險單上清楚地寫明:如果工人在三博公司的意外事故中死亡或完全喪失生活自理能力(比如說全癱的話)可獲得的最高賠償金額是8萬元,記者依據保險條款粗略估計了一下,象王淑妹、吳玉英和鄒時利她們這種失去兩根手指的情況最多能從保險公司獲得一萬多元的賠償金,如果刨去數千元醫療費用,工人能拿到手的錢就所剩無幾了。

  不過,她們畢竟還有一份保險,而在記者所採訪的其他企業的數十位傷殘民工中,工廠沒有爲他們買工傷保險的占絕大多數。更爲嚴重的是,包括三博公司的工人在內,竟然沒有一個人同工廠簽定過勞動合同。這就使得傷殘民工從一開始就處在一個極其不利的位置上。永康市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副局長李曉春曾經告訴記者,由於他們人力有限,所以只能保證對中型以上、有一些規模的五金企業進行嚴格的管理。

  按照李曉春副局長的說法,象三博實業有限公司這樣規模的中型五金企業,政府對它們的管理應該是規範和嚴格的,可是我們不禁要問,對企業所謂的“嚴格管理”又是通過什麽來體現的呢?據瞭解,永康市政府曾經要求所有的五金企業在衝床、軋機等機器上安裝紅外線安全保護器,記者在永康市內也確實見到了銷售紅外線安全保護器的商店,聽商店的老闆說,他所銷售的紅外線保護器共有十多個型號,最貴的是2000多塊錢,所有保護器保用一年。可是象三博實業有限公司這樣一個應該已經在政府嚴格管理範圍之內的中型企業的車間裏,記者所見到的機器上卻都沒有安裝任何保護裝置。而更可怕的是,在永康所有的五金企業中,能達到中型以上的企業還只是少數。

  記者:永康總共有多少家五金企業呢?

  李:大小五金企業大概是7000多家。

  記者:在這7000多家企業當中,象你所說的那種上規模上檔次的企業是多少家呢?

  李:上規模上檔次的大概是……300多家吧。

  記者:在五金企業當中操作衝床或軋機應該說是一個比較危險的職業,容易出現一些問題,所以對工人的培訓是非常重要的。你認爲就目前來看,永康所有的五金企業在崗位培訓方面做得怎麽樣呢?

  李:崗位培訓這一塊……,應該說以前做得是很不夠的……

  如果李曉春副局長所說的都是事實的話,那麽我們似乎可以想象,那些政府沒有能力去管理的、而又占永康市五金企業絕大多數的小型企業的生産和管理狀況又會是什麽樣子。當我們站在機聲隆隆的車間時,“五金之鄉”事故頻發的答案似乎已經不需要再尋找下去了。
  
  而對於這些病人,雖然醫院可以爲他們進行斷指續接甚至殘指再造,但就目前的醫學水平來說,無論醫生的醫術有多麽高明、治療有多麽成功,病人手掌或手指的功能也會大打折扣,況且還有相當一部分病人的手指或手掌連續接和再造的條件都已經不具備。

  到永康五金企業打工的人大多是來自貴州、江西等一些貧困地區的農民,他們原本是抱著脫貧的願望離開家鄉到永康打工的,而現如今,那些年紀輕輕卻已手掌傷殘的民工所能擁有的就只剩下一個破滅的夢,他們甚至不敢去想自己以後幾十年的路該怎樣去走。可是令記者震驚的是,竟然有相當多的傷殘民工只是盼著老闆能發善心給自己一些補償,即使有人想用法律武器捍衛自己的權益,但對結果也絲毫沒有信心!

  王富林,35歲,江西人,七年前他離開家鄉到永康五金企業打工,1999年,他在永康雄鑫五金工具廠做工時失去了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此後他換過兩家工廠。去年12月27日,他右手的食指又被沖傷,就連只剩下半截的中指也沒能逃脫再次受傷的命運。據他自己說,第一次受傷時,他曾試圖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的權益。那次經歷使他在第二次受傷以後不敢再想同企業打官司的事了。

  記者:你到永康打工有多長時間了?

  王:有七年了。我幹了有兩三個廠了。

  記者:你第一次手受傷是怎麽解決的?

  王:就是醫藥費出了一點,然後補了兩個月工資吧。

  記者:兩個月工資是多少錢。

  王:15塊錢一天。實際上也就是給了點住院期間的生活費。後來給了我2000塊錢,兩個手指給了2000塊錢。

  記者:兩個手指就只賠2000塊錢,你覺得冤不冤?

  王:那當然冤了,但我沒有辦法,我起訴過,律師也請好了,沒辦法,他們關係都比較好,沒辦法。最後勞動部門過來調結,那時候也快過年了,我們從外地來打工,拖不起的。如果我要起訴的話,需要勞動部門給我開證明,但是勞動部門的人也是本地人啊,所以證明開不出來。沒辦法,只好接受了。

  在同傷殘民工談到賠償問題時,記者起初認爲是因爲他們膽小怕事才不用法律手段保護自己的權益,但隨著採訪的深入,我才發現問題遠不是那麽簡單!在我所採訪的數十位傷殘民工中,工廠沒有爲他們買工傷保險的占大多數,即便是有保險的,保險金額也大多比較低,更嚴重的是,沒有一個人同工廠簽定過勞動合同。在民工入廠時,他們大多拒絕同民工簽訂勞務用工合同,如果哪位民工非要簽合同的話,老闆寧可不要這位民工。爲了能獲得一份工作,絕大多數民工被迫在沒有簽訂任何勞務用工合同的情況下進廠做工。那麽企業老闆爲什麽不願意和民工簽訂勞動合同呢?

  浙江持正律師事務所巴國興律師出於對傷殘民工的極大同情,無償爲找到他的傷殘民工提供法律諮詢服務。記者也曾就這一問題向巴律師進行過諮詢,得到的答案是,沒有簽訂合同的傷殘民工如果選擇打官司,即使最終獲勝了,去除訴訟費用後,傷殘民工能到手的錢也不會比選擇“一、兩千元私了”多多少。

  巴:嚴格來說,企業都應當與工人簽訂合同,這是《勞動法》所規定的,但是目前企業與工人之間是一種不平等的關係,工人如果提出要同企業簽合同,老闆大多不予採納,所以大多數工人都沒能和企業簽訂合同。所以工人一旦在勞動中出現傷亡事故,在賠償當中會遇到很大的麻煩。簽沒簽合同的賠償方法和處理結果是不一樣的。

  記者:我在採訪當中發現,有許多傷殘民工都很想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問題,但其中又有相當多的人又非常害怕打官司,因爲他們認爲自己不可能獲勝,您在所受理的類似案件中有沒有感到確實很難呢?

  巴:這個問題確實有普遍性,企業招收的大多是外地民工,由於這部分人本身就是弱勢人群,他們大多從事體力勞動來賺取一點點僅夠維持生活的錢,所以一旦要打官司,他們一般很難支付訴訟費用,而且他們文化水平又比較低,想靠自己的能力來解決訴訟問題非常困難,在我們所受理的案子當中,這種情況經常遇到。本身工人就沒有多少錢,讓他支付各種費用來打官司當然非常難。

  記者: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即使他打官司打贏了,他所獲得的賠償也只夠支付在打官司過程中的各種費用呢?

  巴:這種情況也有,由於有時候一些民工傷殘的等級比較低,他所能獲得的賠償相對來說就比較少,一方面要支付訴訟的各種費用,另一方面由於很多時候案子拖延的時間比較長,他自己的花費也會比較大,所以往往在最後能剩下的就很少了。

  記者:就象您剛才所說的,民工要想同企業簽合同最終的結果往往是他不能夠獲得工作,而沒簽合同進廠做工,一旦出了事又不能受到一些法律條款的保護。這就出現一個很大的問題了,這些外地民工的權益該怎麽來保護呢?

  巴:這個問題提得非常現實。重要的是勞動部門應該切實履行自己的職責,因爲《勞動法》對勞動部門的義務規定是非常明確的,勞動部門應該經常對企業進行檢查,發現有違反《勞動法》的企業,勞動部門可以責令其改正,如果企業在限期之內不改的,勞動部門有權對其進行處罰。我想,如果勞動部門真得能切實履行自己的義務,加大管理的力度,而勞動者又有比較好的法律意識的話,勞動者的權益才能得保護。

  我們不能否認,永康市的五金企業的確爲當地經濟發展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但我們也看到了,經濟高速發展的背後卻是企業的高事故率,對此我們要思考的是,這兩者之間是否一定要劃等號呢?換句話說,降低企業事故率是否會阻礙當地的經濟發展呢?帶著這些問題,記者中國勞動保護企業協會副會長、北京達飛安全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李志憲博士。

  李:民營企業對永康、對浙江乃到對全國的經濟發展貢獻都是比較大的,但是經濟的高速發展並不意味著高事故率的發生,因爲經濟高速發展是符合經濟發展規律的一種結果,而高事故率是在企業裏各種危險源和事故隱患大量存在的結果,從專業上來說是人的不安全因素和物的不安全狀態導致的結果。比如說一些管理者要錢不要命、違章指揮,從業人員的安全素質比較低、違章作業,這是人的不安全因素;再比如說永康的五金企業需要有安全生産設施,但我們可以看出永康五金企業普遍沒有採用安全生産設施,這是物的不安全因素。這些都是事故的最大隱患。

  經濟的高速發展與事故的高發生率是沒有必然的聯繫的。比如說美國煤炭産量和我們國家差不多,多的時候年産13億噸,但美國整個煤炭行業每年的死亡人數是二三十個人,最多四五十個人,而我們國家每年是四五千人,多的時候七八千人,這是一個例子。

  記者:換個角度說,如果說企業從一開始就重視安全生産,花了比較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來最大限度地減少事故的發生,這樣做是不是就會影響經濟的發展呢?

  李:我認爲恰恰相反。當然了,企業從建廠初期就抓安全生産,企業的投入會大一些,但安全是生産的保證,沒有安全就根本無法正常生産。那麽正常的生産都無法保證,經濟又怎麽能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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