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誤上賊船我入了黨

荊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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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7日訊】我在《我的眼睛也是我失業的原因》一文中,提到了一位與我相厚的領導,正是在這位與我相厚的領導,軟硬兼施地將我脅迫,使我被迫入了這個黨。

事情是這樣的。1984年,這位領導慧眼識人,把我從眾多的青年人中,破格提拔到顯要的工作職位上(此後他一直以此為自豪,在同僚中炫耀他的「伯樂慧眼」)。當年他就要求我加入這個黨,並苦口婆心地勸導我說:「阿弟啊!在這個共產黨專政的時代裡,你不入黨,就沒有提拔的機會……」

我仗著當年初出茅廬、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也口無遮攔地回敬他說:「我寧願不當官,也不願入這個黨。」

就這樣,我一直沒有加入這個黨。到了1995年,鬼使神差,他又從外地調了回來。看到我還是一個「黨外人士」,他感到很驚訝,就對我連連搖頭說:你去我寫個申請吧,盡快把你的組織問題解決了……」我說:「如果要我入黨,你必須能夠說服我!你只要能夠舉出共產黨做了哪一件利國利民的德政善政來,我立即照你的意思辦。」

在此之前,我們多次在私下場合相聚,他都試圖勸說我入黨。我就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要求他:「如果要我入黨,你必須先在道理上說服我。」就這樣,他與我多次辯論,他都敗在我的手上。他也認為我說的有道理,只是不能公開地這樣講……

還因為在此之前,一些領導的不少事情要靠我去做時,我看著有些事情比較莿手,也容易得罪人和被人所利用。我就以「不在組織」為理由,把它推得一乾二淨。

後來,這位與我相厚的領導回來工作,總體上,我看在他對我有「知遇之恩」的份上,我頃自己的全力幫助他理順各種工作關係,使他做起事情來,得心應手。這樣一來,他對我信任有加,把許多本來可以由其他部門分擔的工作也壓在了我的肩上,把我累得夠愴。這樣久了,我就跟他明說,他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訴苦。然後又把這個皮球推了回來——讓我設身處地的替他想一想,要是我處在他的這個位置上,我該怎麼辦?並對我好好撫慰一番。有幾次,我實在難以勝任這種勞累,就以 「不在組織」來推脫。專製政治的特點,確實沒有辦法解決這種信任與勞累的矛盾的。

就這樣,有一天,他規規矩矩地把我「請」到他辦公室裡。兩兩相對,他要求我馬上寫一個入黨的申請交給他,我又以「你必須先在道理上說服我」來搪塞。他知道他在道理上沒法說服我,就橫蠻了起來:「阿弟呀!這次就算是你幫我寫這個申請好了!如果這麼點事情你都不肯聽我的!從今以後,咱們的兄弟情誼一刀兩斷……!」

我沒有想到他來了這麼一手,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答應明天寫一個申請送到他的手上。

當時我也退回一步來想想——我沒有黨票,雖然工作幹得多,成績也不少,卻總是一個副職。遇上一個能力學識一般般,而又喜好出風頭的正職,僅僅因為他(她)有一張黨票,就可以騎在自己的頭上頤指氣使,讓自己費盡心血、受盡委屈地來化解這種工作上的阻力……入他媽的這個黨也罷,或許今後可以少受一點窩囊氣!

第二天,我如約寫了一個申請交到他的手上,他看了以後,滿臉喜色地對我說:「這才是我的好兄弟嘛!」

接著他就吩咐黨委分管組織工作的幹事去「內查外調」,當需要去我老家去瞭解我祖上三代的歷史時,這位幹事由於不認識人也不認識路,就說「沒法入手」。於是這位領導又叫我帶路去。

我帶著他找到我老家所在的鄉政府,找到熟人後,我說「為了扯他媽的一張黨票,請幫忙開個證明材料」。對方一聽,馬上接著說:「哈哈!扯上了獎票,領回獎金,咱們喝酒去……」我只好說是「扯黨票,不是扯獎票」。他才嚴肅起來,為我開好了證明,與之告別。

後來到了支部會議上,進入了審查我的入黨程序階段,要我列席會議。這一方面是聽取大家對我的批評意見,另一方面也要我談談對這個入黨問題的認識。輪到我作自我介紹和談自我認識的時候,我卻後悔起來了。於是就說自己根本不符合這個黨的條件,並說自己存在比較嚴重的自由化傾向(我在一次與上級領導的爭執中,上級領導給我扣了這樣一頂帽子。這件事說起來,還挺有意思,打算專文另述)。這時,這位與我相厚的領導明白了我的用意,他趕緊站出來說:「如果XXX 這樣的同志都不符合入黨的條件的話,可以說,我們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了……至於自由化問題,在座的各位都清楚的,是上級領導一時的氣話嘛!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了。通過這件事,你也應該從中吸取教訓,上級領導雖然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你也不該把他弄得下不了台嘛……」

在這次會議上,我倆鬥智鬥嘴,今天想起這件事,仍然覺得有趣好玩。其一是,我倆說的話,是兩套完全不同的語言符號系統。我的話,是那種只有在私下場合,才能清楚表達出真實意思的實話。而他的話,卻是純粹的官話。在這種場合裡,他把這種官話說得冠冕堂皇,使人無從反駁。其二是,他知道我對他的這套官話系統嗤之以鼻,卻讓我憚於朋友之間的義氣,而不能用私下裡才能說的實話來回擊他,使他當眾難堪。其三是,我倆能夠一眼看穿對方的意圖,而其他的人就像在夢裡一樣。事後有人雖然知道了我倆的用意,卻只能睜眼閉眼地將鼻子當蒜頭看。

說實話,人生一世,草長一秋,能夠遇上這樣的一位知己,復乎何求?有時我倆雖然因為政見和工作方法不同而拍桌罵娘,但我們都珍惜這份友誼和情感。直到今天,我們仍然不可多得的傾心交談的朋友。有一次,他那比我少不了幾歲的大女兒,也跟著眾人叫我「小W哥」,被他聽到後,得到了一餐臭罵:「連個W叔叔都不會喊嘛!沒大沒小!」

但這種相知太深,也感到有點難堪。這就是在相處時,通過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就能看穿對方肚子裡的腸子是怎樣擺放的,這就像沒穿衣服站在對方面前一樣。雙方為了排遣這種尷尬,有時只能裝聾作啞來緩解。所以平時玩笑時,他說我「眼睛毒」,我也責他「目光狠」。

就這樣,我的這點小九九,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掉了。會議上,全體一致通過了我的入黨申請,我成了「預備黨員」,一年後,轉成了正式黨員。

老實說,我是一個聽到共產黨三字,就像吞下一隻蒼蠅一樣感到噁心的人。命運卻鬼使神差地捉弄了我,使我加入了這個黨,令我內心深處感到十分懊悔,也使我感到,成為這樣一個組織的一員,而異常羞辱。

在寫申請的時候,我手下的弟兄們就譏笑我——「看你平時顯得那麼正直高尚,看來你也是一個機會主義者嘛」。

對於這種譏笑,我只能以「天地良心,從你們的良心上來看,我像一個機會主義者嗎?我是出於無奈呢!」

他們於是就追問我:「有什麼樣的無奈,使你這麼硬骨頭的人,竟然折彎了腰?」

我不能將領導的「苦心」抖弄出來,這樣對領導,是一種政治上的傷害。我只能無言以對。

後來,我參加支部會,幾次提出退黨,開始大家以為我是開玩笑,當我說出內心的痛苦——內心信仰與共黨的現實格格不入時,他們就異口同聲地勸導我:「咳!這個年代,誰還這麼認真!說你聰明嘛,你挺傻;說你傻嘛,你又很聰明。」並說:「現在退黨,給支部抹黑不說,誰能保證中國今後不發生反右、文革這樣的運動呢?這種運動一來,首先就要拿你祭旗開刀的……」

經過幾次努力,我完全放棄了這種想法,就以不交納黨費和不參加這個黨的一切組織活動來達到「自動退黨」的目的。可是這樣仍然不行,儘管你這樣的不履行黨員的義務,他們誰也不願在自己的任上,有一件退黨的案件發生……

就這樣,直到今天,我仍然還是一個名義上的「共產黨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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