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3月23日訊】3月19日，全國「兩會」結束不到一周，一個令媒體同人感到十分震驚的消息傳來：「南周」（《南方都市報》）著名人物喻華峰、李民英分別被廣州一地方法院一審判刑12年、11年。另據網絡消息，前「南周」總編輯、新京報總編輯程益中也於19日凌晨被捕。有評論認為，作為「南周」的創始人，導致他們今日命運的並非他們自己，而是「貓論」導致的結果。
新華社消息，廣州市東山區法院公開審理了喻華峰貪污、行賄和李民英受賄案。檢察機關指控喻華峰貪污10萬元，行賄97萬元。辯護律師認為所謂「貪污」實際上是2000年度補發的獎金，所謂「行賄」實際上是喻華峰代表《南方都市報》以個人名義給南方日報集團社委李民英發的獎金。3月19日，東山區人民法院經審理認定，被告人喻華峰犯貪污罪、行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12年，並處沒收財產5萬元；其犯罪所得贓款10萬元予以追繳，返還南方都市報。
上海文化先鋒網援引此間觀察家評論，喻華峰案的背後，是這個企業化運作的媒體與傳統管理體制發生的必然衝突。而喻華峰本人則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構成違法，他在當庭的總結陳述中作了如下表述：「二十多年前，安徽省小崗村十八戶農民冒著巨大的危險開始聯產承包的嘗試，在當時的制度背景下，他們面臨著法律嚴厲的處罰。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被追究，中國從此進入了一個改革開放的新時代」──當時小崗村民也是收益於「貓論」。2003年，「南周」廣告額超過12億元，利潤1.6億元，這主要是因為喻華峰他們找到了一套有效的激勵機制──說明白了，就是他們響應轟動全中國的實用「貓論」說，以實踐檢驗真理而得出的結果。誰想到，這一結果導致了他們的命運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難道「貓論」是原罪嗎？作為成長在二十世紀八十、九十年代的青年，筆者與更多的同齡人一樣，最為熟知的就是這個「貓論」。該論在一定歷史時期內對於解放思想、推動改革的積極意義有目共睹。可是現在「不管白貓還是黑貓，捉住老鼠的就是好貓」的說法為什麼偏偏行不通了呢？「南周」的元老們響應「貓論」，執著辦報，就是在沒有路的地方趟出一條路來。既然原本沒有路，也就沒必要按老路子打，也就不需要講老規矩，一切看新情況，打贏算數。可以說，全中國各個行業裡面，都有用「貓論」智慧所創造的新鮮經驗，「貓論」對於思想解放、觀念創新的催化作用功不可沒，而且是符合「三個有利於」這一標準的。正是在這樣的標準指導下，避開了僵化體制下的利益分配模式，輕裝上陣，快速前進。尤其現在中國全面市場經濟了，也加入了WTO了，「貓論」本應該是最大化地發展生產力，逐步完善，但不能被一棍子打死，更不能把「貓論」當成改革與發展路線上的絆腳石。否則，今後誰還敢創新，誰還敢「三個有利於」？早在1997年底，喻華峰來到「南都」的時候，這是一個剛剛創刊的年虧損800多萬的小報。該報的老員工們還清楚記得，喻華峰把自己的辦公桌設在走廊裡，中國新年的時候，他曾經自己出錢給部下發獎金。在以後的近六年的時間裡，「南都」業績突飛猛進，2003年盈利1億6千萬元，南都人都很清楚，這樣出色的業績與喻華峰這位優秀的報業經理人的智慧和汗水是分不開的，與「南都」摸索出來的一套有效激勵機制是分不開的。
且讓我們認真回顧一下喻華峰在法庭上為自己所作的辯護吧：「我們在摸索過程中，面臨某些傳統的體制的障礙，採取了一些變通的方法，到底如何看待這些方法？這些方法是違規還是違法犯罪，歷史告訴我們這應當慎重做出判斷。感冒和非典都可能有發燒、咳嗽的症狀，但治療感冒如果用治療非典的方法，結果將會很慘。我相信，法律的目的不在於懲罰，而在於實現公正和社會進步。我希望，這新的探索像當年的聯產承包一樣能夠避免悲劇的命運。也許語言得表述總是有限的，但事實真相永遠只有一個。我沒有貪污行賄，在《南方都市報》最困難的時候，我曾自己拿錢給屬下發年終獎金，在《南方都市報》健康成長的時候，我沒有在《南方都市報》的制度規則之外為自己謀取任何私利。我相信，法律有義務以事實為依據，對我做出能夠經得起社會和實踐檢驗的判決。」
「我已經離開家整整80天，已有兩個月的鐵窗生涯。現在，對法律、對是非、對人性也有了刻骨銘心的了解。這個案子對我的人生，對我的同事，對我的親人和朋友都有了深刻的影響。當然，個人的悲劇也許都沒什麼，但改革的探索不應當被毀滅……」在新的歷史轉型時期，喻華峰等媒體精英的遭遇，不知是「貓論」的內涵與外延發生了變化，還是有別的不可言說的原因？喻華峰的辯護律師許志永這樣大聲疾呼：「喻華峰應得的獎金被指控為貪污，李民英應得的報酬被指控為受賄，這是喻華峰和李民英的不幸，是《南方都市報》的不幸，也是變革時代整個中國媒體的不幸。我們相信，法律的目的不在於懲罰，而在於維護社會公正和進步，如果這樣積極的探索被認為有罪，那麼，和《南方都市報》一樣已經走在時代前沿的中國無數成功的媒體也都將面臨沉重的劫難。」
「在法律上，我們確信喻華峰無罪。我們期待著這位優秀的報業經理人能夠走過本不應該有的牢獄生涯，能夠擁有更為廣闊的發展空間。我們為喻華峰辯護，我們希望法院能夠做出公正的經得起歷史檢驗的判決，因為這不僅關涉到一個人的自由和事業，一個家庭的幸福，而且關涉社會公正和進步。在傳統國有企業的激勵機制的問題上經歷了多年探討之後，我們今天不可避免地面臨著作為特殊國有企業的媒體的激勵機制以及如何面向市場的問題。我們希望中國改革開放的事業能夠有所新的突破，我們希望中國媒體能夠有廣闊的空間實現產業化和市場化，能夠更快推動中國社會邁向現代文明。」成也「貓論」，敗也「貓論」，這不僅僅是喻華峰等人的不幸，更是一個時代的不幸。但願二審法院能夠「做出公正的經得起歷史檢驗的判決」──關鍵是「經得起歷史檢驗」，而不是日後再推倒重來，「因為這不僅關涉到一個人的自由和事業，一個家庭的幸福，而且關涉社會公正和進步」。
(3/21/2004 )
──轉自《新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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