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感懷:遙遠的卻又是親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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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和他的作品是不朽的。儘管遭楚懷王放逐,屈原依然眷念著懷王,「一篇之中,三致志焉」(司馬遷語),實在是他的愛國之忱報國之心不死呀!《離騷》憤世嫉俗的表達是奇特的,他用春蘭、秋蕙、宿莽這些鮮花香草,反覆喻指理想政治和理想人物,也包括他自己,而把心中的「最愛」即美人也就是懷王卻設定為天空雲際之神,可望而不可即,但這對屈原又能怎麼樣,因為再遙遠的距離也割不斷他對君王的思念和對理想的追求。
這樣一種越是遙遠而越覺親近的心理,似乎古今皆然。

我從那半球來到這半球,我見識到了幾乎全新的一切。這一切說簡單也簡單,這兒生存就靠你的本領,不需要我原先環境那種關係網人情往來。新近一位國內朋友來蒙特利爾一公司辦事,輕車簡從,事情很快辦好,即將離開蒙城,包包裏僅帶的幾根普通領帶還沒送完。她說這裏人不收重禮,收禮就無形中增加了工作壓力。朋友坦言這種單純的人際關係大大拉近了人與人的距離,人事上不覺得有隔閡,辦事無須瞻前顧後自然很輕鬆,真正享受到了工作的快樂。

朋友的一番感慨引起我的共鳴。來這裏前,很擔心種族歧視,這裏的人會不會接納我這個短暫的過客,事實證明我的擔心是不必要的。外出問路,總遇到熱情的指點;七月底我兒子的家剛剛從三樓搬到一樓,三樓那位新鄰居才入住就忙不迭地幫我們代轉信函,親自登門。

走在街上和商店裏,各種膚色人等雖素昧平生,可往往頷首微笑,擦肩而過,看來心理距離遠小於民族距離,這樣就不難理解一些西方人領養中國孩子的善舉了,甚至孩子大了還幫著迫不及待尋根呢。我來到加拿大這個移民國度,確實漸漸感覺到了不同民族之間頗為難得的融洽,我認識的有柬埔寨來的收銀員,有印度次大陸來的老闆,有來自東歐的房東,當然更多的是來自大陸、臺灣、香港等同胞。

在此要提及一位元旅遊認識的臺灣小姑娘,她正在讀大學三年級。我雖是中國人,但對海峽對岸的臺灣所知甚少。這姑娘告訴我一些寶貴的感性知識,一是政治的,她說:「孫中山是兩岸的公約數」,這是不錯的,這使我想起,以前每逢盛大節日,天安門城樓前方就高豎起馬恩列斯及孫先生的巨幅畫像,兩岸公認孫先生是革命的先行者;二是生活的,她說母親管我們多,平時就叫我們子女的名,倘遇有什麼嚴肅或嚴重的事,便會名和姓一起叫。聽她這麼一說,我撲嗤一笑,這和大陸一模一樣。由於歷史和眾所周知的原因,儘管只一個海峽相隔,卻形成了遙遠的時空,現在因為各種聯繫的管道增多,這遙遠已變得越來越方便越來越親近,這實在是件大好事。

著名詩人臧克家曾談及與葉聖陶晚年的交往,他到葉家中途還得轉車,葉老說這麼大老遠來太勞累了,詩人卻說:「我們心近!」好一個「心近」!是的,哪怕路途再遙遠,哪怕時空再遙遠,只要心近,就什麼都近了,什麼都好辦了。只要彼此心誠,再遠的距離也一樣能順利辦成事,不要說來人,就是不來人事也一樣辦成。

我們是有福的,現代通訊給我們提供了極大的便捷,縱有千里萬里之遙,雙方仍可對視晤談,我就經常這樣和同事交談,好像還在國內一個單位的辦公室裏一般,空間雖遙遠,情感上一樣很親近。屈原是不幸的,其不幸就在於他與楚懷王心的距離愈來愈遠,他的「單相思」式的遙望便是這種現實的反映,結果當然只能南其轅而北其轍。屈原那種懷瑾握瑜的唯美理想,楚懷王無以理喻,倒是跟從古到今的老百姓的心相通,故而自沉汨羅的屈子總活在人們心中,永遠是一個親切而有思想的愛國者形象。

既是遙遠的卻又是親近的,前提乃是心近,心靈的互動,是心有靈犀一點通。科學技術再怎麼發展,空間距離再遙遠,人們心靈的溝通永遠是第一位的,每年中國舊曆除夕到年初一淩晨那一刻家家電話打爆了的情景,那便是形象而經典的「遙遠的卻又是親近的」的體驗。 文章來源:蒙城華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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