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巢隨筆 (145-2):逃 避 哲 學

─ 縱橫存在主義的「存在」、情緒哲學、詩及其它
黃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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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特的哲學是一株浸蝕人類靈魂的哲學毒菌。

薩特的《存在與虛無》每一頁都滲透著海德格爾的龐雜、巨大的思想結構。薩特的這部被批評家稱之為唯一條頓式(即具有晦澀難解、枯燥乏味等文字特徵)著作,其獨創性是微乎其微的。無論從何種意義,也無論從思辨哲學還是詩化哲學角度,薩特都不應享有哲學家的盛譽,薩特祗是賦予海德格爾思想以自己的意義和結構,並將其納入自己的體系之中。

並不試圖接管國家政權、也從未提出改變社會制度的薩特參與的所謂 「五月風暴」是一次歡樂、發洩、破壤的節日。是對由自己創造而反過來又窒息自己創造性的社會結構的反擊。
這是薩特置身其中卻從未自覺意識到的一場生命「情緒運動」。

薩特的虛無幾乎等同於生活中的無聊、煩悶、失望、空虛,實際上也是指的同一事物。這是一種世俗哲學的虛無的世俗化。它已經遠離甚至排斥人類精神的深層體驗 —— 特別是東方式的體驗。
薩特夢寐以求地想尋找一種與抽象地表現世界的傳統哲學相對立的哲學,「如實地描述他見到、摸到的東西,並且從中提煉出哲學」。但是薩特沒有找到。現象學也沒有和不可能辦到。它在這裏 —— 在一種賦予時空以情緒含義的 「宇宙情緒」生命中;在新的詩化哲學也即反哲學的情緒哲學中。
「人們將思想和語言中的邏輯聯係看作是自然本身,殊不知,自然實際上是無秩序的。」
這種思想我在早期作品《留在星球上的劄記》(如「因為我們的思想有了規律,我們就以為發現了大自然的秩序」等)中也有。我推想,也許早於我出生和介入人類精神活動的薩特同我在哲學文化淵源上均受休謨、貝克萊的薰陶,形成了這種哲學意識。各自意識的末端在不同的時代交叉。分別演化為存在主義哲學與詩化情緒哲學。

我駁薩特 ——

薩特人生觀:否定人的基本天性、某些遺傳因素是不對的。但人性確實不是「一個範本」、「一種定義」這一觀點是對的,雖然人性中有著某種普遍相對穩定和恒久的東西。
薩特否定人類的本性、共性、某種普遍的本質,卻又承認「人的狀況」(基本共性)。他的哲學暴露了弱點。他退卻了。他對自已所堅持的東西不徹底,他偷運他所要拋棄的人類本質(某種決定論),以不變的「人的狀況」來代替或偷換不變的「人的本性」。
人以自由選擇去決定自己的行動,用一系列行動不斷重新書寫「人」。阻遏人自覺的行動正是壓抑生命本身。
人的一生的歷史正是行動或衝動的歷史。這一歷史是由人自身去書寫的,而不是為任何外在社會關係所決定的。
人的本質是由人的行動所決定和構成的。
人不是某種既成的、固定的事物。他總是要以行動不斷地去證明自己的可能性,證明自已可能是某種東西。

一個詩哲學的創造者一生中的事件、行動和人格力量的表現有多重要!

事件、行為、人格力量即是思想。

能表現一個在大街上看女人或在房間喝酒和談詩的人的是詩。
能以直觀和情緒體驗表現被人包孕其中的世界的是詩或詩的哲學。而並非令人討厭的,不厭其煩地世代延續下去的「思辯」 —— 無論是傳統哲學的思辨還是現代存在主義式的思辨。
應該創造一個有彈性的詩的世界,把生命、肌肉、情感、夢、情緒和任塵俗欲望擺佈的人 —— 即全部生命存在的真實置於其中。

我的衝動證明生命的熱情!
我的行為在於創造我自己所希望的人的形像;我在雕塑自己的形像時也塑出我的時代背景上凸出的全人類的形像。

那朦朧的並非美。
那混沌的並非模糊。
那人無法穿透的永恆深邃並非黑暗。
你以為朦朧美的祗不過是你的幻覺和人自身的自我欺騙,是一種年深月久的心理積澱。
美的感覺其實祗是一種生命狀態 —— 一種情緒的徐緩和舒展。
人如世界無所謂美與不美。
世界在美與不美之中。

跳高並不是爬上危崖往下跳,那祗是下墜。
生命的高度是升騰。
是升騰地衝擊,而不是下墜的俯衝。

情緒哲學與觀念哲學(包括傳統哲學和現代存在主義哲學)的根本分歧就在於對生命本質的形式的確認和把握。數千年的哲學祗是各自忙於建設一個龐大的「體系」,每一個體系背後都有一個自視為萬古不變的「真理」、一個幻覺、一種假設。如假定世界的本質是「理念」、「絕對」、「自在之物」、「意志」等等。
現代存在主義哲學向傳統哲學表示抗拒。
存在主義哲學提出了「人」,它為我們畫出了一個「人」,但這個「人」祗是一種浮泛的觀念影像,它的表述形式仍然是貧弱的。存在主義哲學的「人」是蒼白的,是沒有血液和肌肉的空泛的觀念。它無力向我們推出一個活生生的富有生命感的人。
存在主義哲學不同於傳統哲學的祗是:它不再從我們身外的「世界」著眼,而是把目光移過來,首先和主要關注被認為「被哲學遺忘」的「人」的自我存在,它把人的本質當作「在」而不是當作抽象之「思」來揭示和剖析。這一存在的「在」即存在主義哲學的本體,其根在自我之中。
存在主義哲學以理性的筆觸為我們線條性地刻劃出一種非理性的「人」 —— 一 個「不是人本身」的人。他們認為人是「無此人」。人的存在喪失了實體,人是「非此非彼」的「不定式」,或者「若有若無」的「無人稱」,人僅僅從某種可能性來認識自己。他們不同於傳統哲學把「世界」進行剖析,把世界分解成相互聯繫的各個部分,他們祗不過換了個剖析物件,把「世界」變成「在」之人。他們把人弄得支離破碎,被他們解剖的人像一具毫無生命的死屍,離生命越來越遠,越來越拉開人與自身生命的距離。他們的「人」是沒有活力的,早已在他們的哲學解剖刀下奄奄一息,甚至早已停止了呼吸,而他們誰也沒有發覺。

唐山出版社2001年出版
台灣台北市大安區羅斯福路3段333巷9號B1
電話:(02)23633072
傳真:(02)23639735
http://www.tsbooks.com.tw
ISBN 957-8221-59-2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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