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禱:天啟之舞(3)

—— 初探《神韻藝術》美學
夏禱
font print 人氣: 3
【字號】    
   標籤: tags:

【大紀元5月3日訊】在文以載道的道德美學被拋入人類文明下水道的後現代,《神韻》把倫理嵌入了自己的藝術。正如人們恢復傳統的努力難免遭遇種種陷阱,這與現代美學為敵的行動往往陷入殭化的說教,並使與之隔閡太深的觀者生出反彈。猶如為了使傳統活轉,重尋古典精神是第一義,在把倫理放回人類生活的救贖計劃中,對於德行的切身體悟是首要的。舞者必須是一個完整的,深刻理解人倫精神的人。如果可能,他/她應該是一個以自身生命觸摸了真、善之光譜中豐富色澤的人。只有這樣,他才能在空間舞動倫理不乏悲劇向度的肢體語言,把人再度感動。

舞劇《精忠報國》闡述在現代語境中早已失效的人倫:「忠」。它之所以能避免殭化和無效,乃是由於舞者可貴的特質。當岳母筆直的身體為悲痛入侵,在空間艱難的移轉,我們看見的,是壓在她身上的倫理的重量。由於她身穿的那件古代衣袍,這倫理的重量同時被裹在時間之中。透過輾轉沉吟的,裹身在一件端莊古袍中的身體,母愛的沉重美學式的呈現了自身。這一名舞者堅挺如一株樹的身體內貫穿的柔韌的力量、尊嚴是使這倫理的重量動人、悲愴的必要之因。

青年岳飛所呈現的則是來自生命的天真。他赤裸上身在空中飛舞,有一種孩童似的純真。這純真來自他裹在白綢長褲裡的,結實而童稚的雙腿,也來自他寬厚而誠實的胸脯。在青年岳飛舞者身上,我們看見了舞者作為一個人的本質性的美德:「真」,是舞蹈藝術的最終保證。

《神韻藝術》的終極美學是把「人」放回來—— 一起被放回來的,是使人之所以為人的德行。被放回來的,是洗滌過的人。

正如法輪大法在人間的洪傳是一個現代神話,《神韻》把天上眾神搬到人間的「另類」藝術是另一個現代神話,大大挑戰了信奉無神論一個多世紀的現代人類。如何解釋這規範龐大,與時代逆向而行的冒險行動?

舞劇中,天上世界的生命使人想起了佛經中佛陀宣示佛法時菩薩、飛天殊美的舞蹈。《創世》中手持小豎琴如弓、肩帶如水的飛天在雲上旋舞,眾神在後錯落有緻而立,這一切展現的奇妙的空間感、透明的色相直如敦煌壁畫上的景致。這裡所勾畫的神話世界除了渲染力驚人的美感之外,是平和的情感,以及使眾神可親的細節。《創世》中,佛領著眾神下世時以急促的步伐瞬間即已離開,暗示救度眾生的迫切,以及神做事的專心一致。《歸位》裡,從天而降的白衣女神寬大的襟袍、頭上的世界/光圈使得她聖潔的形象介乎天使與菩薩之間,把上國水乳交融的美感預示在世人眼前。《造像》中,塑像底座走下來的諸神呼應著天幕壁穴裡的眾佛舞起手臂,以不落言詮的意象道破了眾神的無處不在。石壁內無數手臂揮動的微型佛像增加了神秘感;半空中平臥而飛,粉色披肩在風中漫舞的飛天更添了幾許爛漫。這些絲絲入扣的細節賦予了形上世界可信賴的真實感。

不要低估這真實感:它降落在塵世的幻象之中,以自身綿密的真實把虛幻代換。這細膩的真實啟示著人,邀請他把自己所自以為知道的世界重新思量。《神韻藝術》默默進行的,是一種大膽的,人意識的開啟。在這嶄新的紀元,或許沒有比這大膽更適合的行動了。

對於何謂真正的美感,《神韻藝術》也提出了探問。在絕妙的天幕、色彩和莊嚴曼妙的人體動作中,是人類美感的回歸。這裡隱藏的信息是:美蘊藏在真和善之中,屬於探得了真、善之真義的人。

在這人與美感的攜手重返之外,《神韻》另有其沉重的蘊涵。以從雲端打下來的雷電,《歸位》判別了善惡,並昭示了二十世紀以來的人不再相信的最後的審判。正是對於「死後還有審判」信念的背棄,導致了種種末世的徵兆。

在這裡,《神韻藝術》和佛經上的法喜之舞生出了分歧。這突顯了《神韻》刺痛的時代感。和非洲、拉丁美洲、亞洲、前共產國家現在進行式的宗教復興同步,法輪大法在世界洪傳;在中國,法輪功承受的非人迫害卻成為這崛起中的大國隱匿在其繁華表象下的黑暗核心。

中國共產黨的終極企圖,正如毛親口道出的,是改造人。中國大陸的極權真相深埋在晚期資本主義的消費文化下;摀不住的浮現在社會表層的,是人良知的泯滅。《神韻藝術》出現在這人處於危險地位的歷史關頭。以中國正統的神傳文化破解讓人與自身生命阻絕的黨文化,使人被矇蔽的生命甦醒,是這打下來的雷電的全部意義。它毫不含糊的指向形上巨大的藍圖。

可怖的美感是宗教舞蹈的一部份。周所確立的儺祭、藏族的羌姆、蒙古的查瑪把對於神靈的懼怖透過藝術手法表現,以降魔祈福。神的懲戒使人心生畏懼——有時候,如果不是出於虔信,人必須被恐嚇而進入馴服。最後的審判即是這恐嚇的戒尺。法輪大法無數的修煉者為了信仰而受盡了屈辱、犧牲了生命,然而《神韻藝術》僅僅短暫的、 象徵式的把懲戒的雷電在殊勝的舞蹈、勸善的樂曲中打了下來。也就是說,在《神韻藝術》中,慈悲遠遠壓過了懲戒。

通過舞和高妙的音樂,法輪大法展現了自身。現身在人類文明的歧路,法輪大法迫使世人再度正視以正義為唯一天平的,最後的審判。這原已破產的審判的可信度和《神韻藝術》的感染力及其藝術水平成正比。各民族的舞蹈注入了氣息而活轉過來——也就是說,人活轉了過來;舞劇中天上的世界殊勝而充滿了可感的細節。在這奇妙的時刻,最後的審判,這被人忘懷太久的最高正義,在世間再度確立。

神的尺度是慈悲的,也是可畏的。舞蹈早已在主流世界中脫離了史前祭祀的功能;盛大,具有說服力的宗教舞蹈從世間銷聲匿跡,僅在邊緣地帶保存了自身。在這時,《神韻》挾帶著能量豐沛的民族舞蹈和與世間逆向而行的舞劇來到世人面前,衝擊人的意識,提醒他另一種生活的可能。喚醒人身體中熟睡的,與天無限親近的記憶。這意味著十分重要的一件事實:人類逼近盡頭的文明回到了它奧秘的開端。

當流淌著源頭活水的舞被創造出來,世界也被重新創造。呼喚生靈的舞帶領我們回到了最初的世界,並指向了新的開端與無限的可能。神賜予人的舞蹈重新開始;與這同時,人類也將再度開始。@*
(http://www.dajiyuan.com)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自由是一個蘊涵豐富的詞。在不同的面向中,它有屬於個體活力的奔放、涉及生命尊嚴或法律的嚴肅,和介入形上意義的神聖指涉。因此,在日常語言中通用的自由事實上是一個奧秘的概念。為了獲得最大可能的力量,我們應識別自由變幻多彩的折射,並充份掌握當我們說自由時,彼此所指的到底是甚麼。如果我們現在討論的自由是與文化創造攸關的心靈自由,就不得不先探索奴役心靈的各種陷阱。唯有大的自由方足以創造深刻的文化。反過來說,為了開創出能釋放人的心靈,孕生出在更高意義上的自由人的文化,並使之流佈在久遠的時間中而不墜落,需要我們對自由有高遠、通澈的理解。
  • 阿倫特關於極權主義意識形態的分析中一個十分重要的論點是:意識形態作為意念的邏輯在前提確立之後,即以超常的一致性強力推進,不受真實的改變而左右。在納粹德國或前蘇聯,極權意識形態賦予自身無法抗拒的自然或歷史目的,並在其運動力下朝前猛進,而人僅僅是完成這一運動的螺絲釘。關於階級革命、種族洗滌的意識邏輯前提一旦確立,即不顧一切往前推演,直達冷血的結論。
  • 早在文明初期,在詩歌、繪畫臻於成熟前,人類隨聲而起的舞蹈已入出神入化的境地。在燃燒的篝火前,先民舞動生猛有力的身體,「鼓之舞之以盡神」。作為人類最早的遊戲,在舞中,人超越了勞動的工具性,進入了屬人的存在境遇:人類成為真正的人。在舞中,移動的人體是藝術的主體。舞呈現在空間中移動、靜止的人。人活動、佔有空間的方式。而移動的身體提醒我們,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人作為生命而存在的本質也就成為舞蹈藝術的美學基礎。
  • 在第一個層面上,《神韻》舞者重現了中國失去日久的傳統藝術。藏族、蒙古族、漢族等民族舞是各民族文化內涵和生命特質的表現。久遠的歷史在身體種下的基因賦予各民族肢體語言獨具的韻味;經由生命各異的律動,民族舞把人原初的特質呈現。對於現代文明中的人類,真切、沒有變異的民族舞啟示了傳統生活的美感,以及人的另一種生存狀態。
  • 1966年,一群「破四舊」的紅衛兵來到法門寺,先是搗毀了佛殿內的銅像,又試圖挖開真身寶塔。住持良卿法師上前喝阻,被打得頭破血流。法師隨後披全身澆滿煤油,在寶塔前自焚。
  • 《可愛的牧羊女》展現了莫扎特在音樂創作各方面嶄露頭角的才華。這位年少的作曲家模仿法國、意大利和德國的歌劇樣式,加入通俗的曲調,同時表現出對音樂風格及其語言的自信。他在巴洛克風格和古典風格的交匯點上譜寫了一部作品,開創了一種新類型歌劇──後來成為18世紀古典主義風格,為他後來的音樂創作奠定了基礎。
  • 就像學習西方經典一樣,東方的傳統戲曲也值得我們認識。「你會唱一段崑曲,你就懂得欣賞《游園驚夢》,你會唱一段《蘇三起解》你就會愛上《四郎探母》。」陳金次說:「我們從小不讓小朋友喝茶,他長大後怎知品茶呢?土壤的流失,是傳統文化式微的主因。」
  • 留學法國的簡秀珍體悟到,法國的藝術當然很棒,大家隨口就可以說出莫內、梵谷……這些藝術大師,然而,這些所謂的「大師」能夠廣為人知,是因為有非常多人在幫他們寫詮釋、寫介紹,人們才知道怎麼去欣賞,知道他們好在哪裡。
  • 陳冠霖給自己的「終極目標」是「把李天祿演過的戲演過一遍」。這個目標並不意味著把前輩演師留下的劇本原封不動的重現。「基本上要抓住觀眾,劇情、音樂、口白都非常重要,要注意的應該就是要讓觀眾看得懂,覺得音樂好聽,劇情合理精彩。」陳冠霖說。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