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年的秋天,北國鄉鎮某菜市場,過午的太陽明媚,法輪功學員仲月明(三十六、七歲,國字臉上經常帶著慈善的微笑)帶著九歲的兒子仲景(一米一二,虎頭虎腦)。
仲景:「爸爸,小魚真好看。」(小仲景天真的大眼睛盯著魚販揀出來丟在盆子裏的幾條小魚,不肯離開)「爸爸,給我買下來吧,爸爸,給我買下來吧!」(小仲景一個勁的央求著爸爸)
仲月明:「孩子,買了咱也沒地方養。」(開始掏錢,給賣魚的)
魚販(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不收錢啦,幾條小魚,一會兒準備倒掉的。」(一邊哈哈笑著往外推,一邊把小魚倒在一個塑膠袋裏,遞給小仲景)
回家的路上,仲月明用自行車帶著小仲景。
仲月明:「孩子,小魚應該生活在那兒呢?」
仲景:「應該生活在水中。」
仲月明:「是在家中的魚缸裏嗎?」
仲景(天真的想了一會):「不是,應該在小河裏,那兒才是它的家。」
仲月明:「那爸爸帶著你給小魚找個家好麼?」
仲景(非常高興):「好耶!爸爸帶我給小魚找家嘍!」
父子倆騎車一直向鎮外走,看了幾條小溪,都散發著惡臭,直到離開鄉鎮十多里的地方,才找到一條比較清澈的小河。
(仲月明下車,帶孩子走到小河邊,仲景把小魚從塑膠袋倒進水裏,父子倆看著幾條小魚快速的向深水處遊去)
仲景(拉著爸爸的手蹦蹦跳跳):「小魚回家嘍!小魚回家嘍!」
(仲月明抬頭看了看湛藍湛藍的天空,(特寫)幾隻飛鳥在天幕中自由自在的翱翔。驀地一種慈悲、憐憫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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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年7月,鋪天蓋地的邪惡鎮壓開始了,畫面中連續閃過邪惡的宣傳)
仲月明發傳單回來的路上(騎著自行車),突然竄出4名惡警,將其打倒在地,其中一名手持茶杯口粗的棍棒惡狠狠地往被按在地上的仲月明背部猛搗。
某派出所,惡警郭某從仲月明(上著背銬,外加幾道繩索)的口袋裏掏出一百多元錢。
仲月明:「這是我的錢啊。」
郭某:「你的錢?」(用比強盜還強盜的蠻橫眼瞪了仲月明一下,回手把錢踹到自己的懷裏了)「把房子賣了吧,拿出幾萬塊錢我們就放你出去。」
仲月明:「我的房子是貸款買的。」
郭某:「沒事,我們可以給你出證明,賣了房子,你只管還錢就行了。」
惡警白某拿著搜查證進來,兩隻小眼睛盯著仲月明,帶著一臉的奸笑。
白某:「看你小子也就是二十多歲,沒想到都他娘的四十多了,哎,小子,你泡妞吧?」(仲月明沒理他,白某一不拉腦袋,似有所悟)「噢,對了,法輪功的人不幹那事。」
仲月明的家,妻子劉慧芳為保護大法的書籍同惡警發生了爭執。
慧芳:「這是我的私人財產,你們無權拿走!」
白某:「私人財產?哼,我告訴你,你家的電腦我們也要拉走,那是作案工具,這幾千塊錢是不是活動經費?」(白某從一打手──也叫二安、也叫協警──的手中接過搜出的一打錢來)
慧芳:「這是我們準備還帳的錢啊!」
白某:「還帳?還什麼帳?把你一家全送到勞教所還有誰找你要帳?這就是法輪功的活動經費!」
惡警搜查完後準備帶走慧芳,僅僅九歲的女兒仲童雅緊緊抱著媽媽的腿不放,一打手瞅著白某……
打手:「這小孩怎麼辦?」
白某(小眼睛一瞪):「一起帶到看守所!」
打手:「這麼小,看守所能收嗎?」
白某:「怎麼不收?只要是練法輪功的,多小多大都得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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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中學校長辦公室,一臉橫肉的校長萬某正在接電話(四十多歲),桌子上面插著兩支小旗,邪黨的小紅旗。
萬某:「仲景他爸爸給抓起來了?什麼?教訓?教育他兒子仲景?行,放心吧書記,瞧好吧!」
萬某放下電話,點上一支煙,歪著嘴斜著眼想了一會兒。
萬某(向走過窗外的一名男教師招手):「過來,我給你說件事。」
萬某在那名男老師的耳邊密授機宜,那名男教師眼鏡片後面的小眼睛不時閃過一絲狡黠、狠毒的目光,不時的點著頭。
放學了,初三某班的仲景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從路邊竄出六、七個高年級的同學,把他攔住了。
同學甲:「你爸爸是不是練法輪功?」
仲景點點頭。
同學乙:「罵你爸爸是邪教徒,不然,我們幾個哥們就要收拾你了!」
仲景:「胡說,我爸爸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人!」
同學甲、乙、丙等人開始邊打邊罵仲景,這時同學丁(十六、七歲,胳膊上有著一條蠍子刺青)陰笑著跑了過來,手裏提著一個塑膠袋。
同學丁:「把他按住,爺爺有好東西給他吃。」
仲景被按在地上,同學丁一下扣在仲景的臉上,一股惡臭撲鼻,幾個人哈哈笑著跑開了,原來同學丁把一灘糞扣在了仲景的臉上。
幾個同學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大便好吃嗎?」
「你一家人都被抓起來了,回家吃大便去吧!」
仲景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爸爸,媽媽!」「爸爸,媽媽!」(一邊用手抓著泥土搓著臉上的屎尿)
仲景不相信爸爸媽媽都被抓去了,邊哭便往家跑,途經一條小河,仲景洗了一把臉,在奔跑的途中,仲景的書包背帶斷了,課本從裏面一本、兩本的掉落,最後連小書包也掉在了地上。
仲景跑回了自己的家中,幾個街坊鄰居看見他都是欲言又止。屋門大開,妹妹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跑出來接他。
家中被翻得七零八落,仲景呆住了,無助、痛苦的眼神看著這一切(背景中閃過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生活,爸爸在看書,媽媽在廚房做飯,妹妹在圍著他跑)過了五、六分鐘,仲景不敢再哭啼,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淌,巨大的恐懼與悲痛下,仲景只有了一個念頭:逃!找錢,媽媽的放在衣櫃裏的錢不見了,回過頭看到了妹妹的小豬儲錢罐,緊張、恐懼使得他小手哆嗦著摳開封口,一塊陶瓷碎片被他摳落,裏面的硬幣五分、一角,毛票一毛、兩毛、最大的是五毛的,倒了一小塑膠袋,仲景捧在手裏,轉身跑出了家門,(特寫)胖胖的金色小豬儲錢罐橫躺在地上,還是那樣笑容可掬的看著這個世界,它怎麼能理解人世間的苦難啊。
天色已近暗了下來,仲景小小的身影在田野上奔跑,漸漸消失在沉沉的暮靄中……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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