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十九年 信仰與自由的輪迴

劉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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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8日訊】紀念日是歷史的紀念和反思,同樣是對未來的昭示。黑格爾曾經在說過:「歷史是精神向著自由挺進的勝利的遊行者。」當我讀到這句話時,眼前總是能浮現出當年天安門方場上的學生們,那些從高校出來一直步行到長安街的遊行隊伍。儘管已經過去了十九年,這一幕卻彷彿是我在昨日親見一般。十九年,那麼短暫,僅僅是歷史長河裡的一瞬間;十九年,又那麼漫長,長得足以讓一個人由襁褓步入深思的青年。十九歲的年輕人或許有著比九十年的老人有著更多的憂思:一種青春的躁動,伴著歷史的沉重。這是一種血性的滄桑感,一種曾經被無數人追求,並為之獻出青春熱血和生命的自由的信仰。

關於信仰,本‧利明這樣說:「一個人的信仰就是他經常地、有意識地或無意識地在實踐著的真理。」而關於知識,培根這樣說:「知識就是力量。」對於有勇氣追求良知的人來說,信仰與知識是密不可分的。信仰能夠讓一個人集中思想,全身心地投向一個目標,一個價值的追求;而知識就是認識現實,瞭解人的真實處境,並且能夠讓人勇敢面對世界的力量。信仰與知識相同的地方在於,它們都是一種力量。而信仰區別於知識的地方在於,因為有了信仰,人們才能夠去行動,投入到自己所努力的事業中去。知識的目標是為了讓人成長,辨別出真善美與假惡醜,最終讓人成為一個真正真實的人。從一個世界性的角度來看,知識是由行為、言說和思想三者而構成的,而信仰同樣也要依靠行為、言說和思想來達成。行動、言說和思想就是有良知的人的活生生的活動,也正是通過人的言說和行動,而表現出了人的獨特性和主創性。

阿倫特曾經說過:「通過言說和行動,人們表明的是他們是誰,積極地展示他們獨特的個人身份,並在人的世界呈現自己,而他們的身體身份通過其獨特的形體和聲音而呈現,不需要他們自己的任何活動。對於某人是『誰』的展示──它是與某人是『什麼』相對立的,後者包括人的本性、天賦、才能、缺點等等,他可以把它們展示出來,也可以隱藏起來──內在於人的說和作的每件事情之中。」據說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中,單個的人可能無法依賴自己的力量,他甚至也無法完全相信自己。面對一種未知甚至是可怕的危險力量,這是單獨的人為追求自由所付出的代價。十九年前的那場追求,以空前的悲壯和慘烈載入史冊,直到今天我們在燭光中默默紀念的時候還能感受到這種力量。對自由和真理的追求,或許也真的如阿倫特所說,是一種靈魂的認同與身份的標識。

黑格爾還說過:歷史的奴役即是自由。人是在歷史的目的中生活的。即便自身的生存受到歷史目的的擠壓,人仍會於其中攝取自己生存的意義。正是以這種方式堅持著信仰與自由的力量,那最高的至善才作為目的而存活於人之中。很多時候,我們要正確地認識一種事物,必須要透過歷史的眼光。十九年,很可能已經是物是人非。激情,很可能已經變成了一種冷漠;理想主義,也蛻變成了一種冷嘲熱諷的玩世不恭。據說苦難是生存秩序中的表象,人歷經過地獄般的苦難,卻可能因痛苦而退縮,嘲笑起自己曾經無比珍視的理想和追求。為了追求信仰和自由,耶穌基督曾經在曠野裡經受魔鬼的試煉。而同樣為了追求信仰與自由,我們凡人的生命,難道不是在一種奴役中,經受著誘惑的試煉嗎?

據說,你要想得到真理的鑰匙,就不要去問老年人,要問過來人。真理會對九十歲精通養生的樂天老者閉上大門;真理地會對十九歲愁眉緊皺的苦悶青年打開窗子。如果說歷史是精神的蒙難,那麼十九年前的六‧四就是一場精神的殉道。時間彷彿是直線向前的利箭,裹挾著一切,淡漠了一切,最後遺忘了一切。而時間又彷彿是一個輪迴的環,會在某個時刻重複,會在某個時刻重溫,會在某個人們刻意忘記的時刻重新喚起。這就是時間的悖異。當某些人認為十九年的記憶只能被當作歷史的時候,歷史可能正在進入一個重生的開端。

在十九年後的今天,重新審視這場偉大而悲壯的紀念,似乎那些熱情都退成了背景,留下的只是生命中永恆而莊重的部分 。在自然和歷史的時間長河裡,一切都在逝去,一切都在更生。時間的磨礪、死亡的必然性,生活本身的嚴酷的掙扎。信仰與自由,代價往往是犧牲和痛苦。曾經奮力掙扎與追求的人,仍置於被奴役的狀況中;而走向自由的人,卻在墮落和麻木中苟活。反思,也能看作是一場懺悔和贖罪,一場的再洗禮。追求信仰與自由的人,不會僅僅在恐懼和憂慮中消極地等待,他一定會去積極而主動地創造條件。苟活者可能會背離道義,施暴者可能依舊得意地獰笑,他們只想將逝者的最後一息光輝也全部抹殺。然而善與愛的力量雖然弱小,可是凝聚起來就是巨大的力量。善與愛將遲早與惡與恨的力量同等或超過它的力量。信仰與自由的追求,將重新喚起記憶,消除那仇恨與恐懼。它還將排除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誤解和不信任,通過喚來善與愛,信仰與自由也強化了自身。

耶穌基督曾經向我們昭示過人的得救之路。一個人只有經過魔鬼的試煉,曠野中的孤獨,靈魂的痛苦,背負十字架,面對死亡,然後才會走向復活。個人的生命如此,類似十九年前的重大歷史事件也同樣如此,在經歷這一切之後,所有曾經活過的都將復活,並且將在復活中審判那罪惡和不義。時間是生命的敵人,據說時間會化解一切,而復活,卻意味著渺小的人最終戰勝了時間。活著的人,紀念那些死去者的最好方式,便是讓他們永遠活在活人的心中。而活著的人,對於信仰和自由的追求,就是一場抗擊腐朽和死亡的鬥爭。喚起歷史與現實的記憶,讓它永遠不會被忘卻,不會被歪曲,無論是在過去、現在和將來都保持著本來的真實面目。所以這些,正是年復一年的紀念日的意義所在,而紀念日,最終將鑄成信仰與自由的實現。

──轉自《自由聖火》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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