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聽過一個到中國大陸旅遊的人說在某個省份,有一間財神廟。那個財神廟大門貼了幅對聯:右聯寫著:「頗有幾文錢」;左聯這樣寫:「你求、他也求」。横聯說出財神的心聲:「教我如何是好?」這個人看了頗有感慨,想到這個年頭,連財神也難為。雖然財神擁有幾許財富,但是擋不住廣大信眾的祈求,連財神都有抓襟見肘的窘境。
其實仔細想想:當今天下人到廟宇去求神拜佛,哪個不是祈求消災、解厄、增財、添壽、升官、加祿、祛病、延年。到財神廟不求財富,求什麼?當然修煉界如佛教中的出家眾、信眾、居士,他們每天燒香禮佛,可能是很純正的想圓滿得道。但是這可是屬於少數。芸芸眾生所以求神拜佛,莫非是求得福祿壽。
筆者年輕的時候思想比較單純,一切認為不好事情就會直截了當的拒絕。像1960-1970年代新年期間,到處可見人人在賭博。但是筆者認為:賭博不是生產事業,只不過金錢搬來搬去的遊戲。輸錢的人痛心疾首、錐心泣血、呼天搶地,其下場可能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甚至連生命都可能賭掉。贏錢的歡天喜地,到處逢場作戲,最後也是可能因為得之易、失之也易,終究兩手空空去。何況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也是十分不道德的事。
回想從前,台灣有一陣子瘋狂「大家樂」。「大家樂」是一種賭博。賭博的決勝關鍵是:比較哪個人所簽的號碼與當時的愛國獎券的最後一獎(共有好幾組的兩位數的數字),符合的組數多寡決定,符合最多的人贏得所有籌碼。賭徒為了贏錢,到各地廟宇求明牌,也有到墓園求鬼魅魍魎報明牌。
更恐怖的是,當某個名人死亡或者發生天災地變的重大災難時,那個名人死亡或重大災難的日期和時間都被當成名牌。將別人的不幸當成獲取個人財富的工具,這真的會讓人以為世界末日到了。
賭博的結果,贏錢的人便演野台戲酬神。非常荒繆的是:有的人竟然在野台戲上跳脫衣舞酬神。而輸錢的人竟然把憤怒發洩在神明上,將神像丟棄在荒郊野外,任令風吹雨打、日曬雨淋,此情此景真是令財神情何以堪!
其實上面的門聯有兩個層次的意義。表面上,他在訴說:你求他也求,讓財神左支右絀,不知如何是好。深入思量更深的內涵是:我們備辦豐富的「三牲五禮、金銀財帛」,很虔誠的去求神拜佛,然後求神明給你消災、解厄、增福、加財、添壽。這樣作法,不也等於賄賂神明、污辱神明?一個正神能夠作這種事情嗎?
另一方面,站在財神的角度想:當一個財神被人誤認為:你殺豬宰羊、燒上一大把的金銀財帛,他就會等價交易,讓你賺大錢、發大財。當財神如此被人汙衊成魔鬼時,他當然要大聲喊冤道:叫我如何是好?
有位大師說過:一個人出生的時候,上面的大覺者早就根據這個人生前的業與德,規劃他一生的福份。這就是一般人所說的「宿命」。如果這個說法正確,那麼「你求、他也求」不也是枉費心思,徒勞無功?充其量不也是自我解渴?如果財富能夠用敬拜財神求得,那你不是等於和魔鬼打交道?人和魔鬼交易,你有勝算嗎?
深思熟慮後,我覺得:在這個財神也難為的年頭,我們就不要再為難財神了。您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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