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铭: 权力部署提到议事日程 ——北京“两会”观察(5之1)

伊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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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3月初春暖花开之际,北京政治舞台便上演两台大戏,即全国人大会议与全国政协会议(简称两会):前者号称是中国最高权力机关,后者则是中国式民主的象征。无论这两个庞大组织的名义、职能、与实际作用有多少反差,它们毕竟是北京政治戏码的重要组成部分。何况,中国确实有许多重大人事案要在这里通过,有许多重要政策要在这里宣示、灌输。而外界也早已将“两会”作为观测政治风向的无可替代的指标。

由于今年“两会”是处在新世纪的第1年,又面临高层权力交接的关键阶段,再加上适逢许多敏感议题,因此格外受人注意。比较而言,全国人大会议政治信息含量多一些,全国政协的思想信息含量多一些。盖因前者是“权力机构”,后者只是“议政论政”;前者充任政府监督者角色,后者是政府的旁观者,尽管政协委员有权对政府提出批评。

通常全国人大年会的议题有3项:(一)审议并且讨论政府工作报告;(二)审查并且通过重大法规和政策;(三)审查并且表决重要人事案。其中第3点无疑是重点,尽管在表面上不会突出人事问题。事实上,北京“两会”前,中国省部级领导人已经出现了频繁的变动。在30多个省、市党、政一把手中,已有大半被汰换。部级官员亦有多人被调整。如果在今年两会期间异动或增添国务院副总理、人大副委员长及政协副主席,应该不致令人感到意外。而这些一定都与权力转移有关。

不管怎么说,中共“第四代”执政团队隐然成形。西方观察家认为,以胡锦涛、曾庆红、温家宝等为主干的“第四代”领导核心,具备以下主要特点:(一)意识形态色彩较淡。他们虽然经历了50年代意识形态的洗礼,但更重要的是经历了文革时期理想的破灭,因此不象前三代领导人那样,有许多意识形态的条条框框。(二)吃过苦,比较能干。在第四代领导人中,许多人曾经在文革中上山下乡,即使胡锦涛和温家宝这样年纪较大者,也在甘肃等艰苦地区呆过10几年。他们都在艰苦的环境中经历过磨练,因此比较能干。(三)知识结构不同。包括江泽民、李鹏、朱熚基在内的中国第三代领导人,大多数人都是技术官僚,是学工程出身的。而在第四代领导人中,虽然学工程者不在少数,但是他们比较年轻,对现代管理理念以及西方文化不陌生。

少数认识当然不错,但是第三代与第四代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对权力的继承与占有。也许可以这么说,中国已经出现了从强人政治向更为集体性的领导模式转移的趋势,尤其是在后江泽民时代,几乎是一种历史性必然。但这并不表示中共内部各派系之间的权力分配问题得到解决。长久以来,北京权力交替不仅仅是从一个核心到另一个核心的转移,而是不同派别之间核心的继承。如果派系平衡问题不能得到解决,危机就会始终存在。在缺乏制度化权力继承方式的情况下,如何完成接班问题,不仅要看江泽民的政治智慧,也要看现存派系领导的政治道德状况。

〔转载自《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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