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神的眼泪》作者齐家贞访谈记

【人物专访】梦魇岁月 怎一个荒唐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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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5日讯】大纪元记者吕萌、肖勤墨尔本报道/四十年前在中国大陆的一天,几个警察闯进了一幢民宅,把一副冰冷的手铐锁在一名年仅二十岁的女孩手上。世界在这几分钟之内完全改变,把一个昨天还在做着居里夫人梦的优秀学生瞬间打进了人间地狱。

一切缘由仅仅因为她想到国外读书。

然而这个女子并没有被灭顶之灾压垮,在踏入牢狱的那一霎那,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终有一天,我一定要把这一天写出来!”这一念,支撑了她背负着十字架走过十年牢狱生涯。

四十年后,齐家贞,这位当年豆蔻年华的少女已变成年逾花甲的妇人,她在自由的澳洲大地上终于孕育出这本忠实记录她和父亲,父女两代囚徒的长篇自传——《自由神的眼泪》。

在齐家贞平常简洁的家中,我们采访了她。眼前的齐家贞,岁月沧桑掩不住她的质朴秀丽,不温不火的语调中每一个字都透着理性和力度。思想家说,痛苦使人明智,但在苦难之中,能超越苦难升华出来的寥寥可数,更多的人面临的是沉沦。在牢狱岁月中,有人曾经问齐家贞:“你这么年轻被判了十年,怎么也不很悲伤,也不消沉,也不颓废?”齐家贞说:“只要你付出了,你总会有收获”。虽然青春的生命在监狱里度过,但她却用坚强的意志把命运的无情变为了人生的积累和财富。


和父母一样,在名利和真诚之间,她坚定的选择了后者,而且今生无悔。
和父母一样,在名利和真诚之间,她坚定的选择了后者,而且今生无悔。

因父之名

父亲齐尊周,在她的书中,是一个人格近乎完美的“宁愿天下人负我,不愿我负天下人”的爱国之士。心怀大志,克已报国,在被囚禁二十三年的时间里,面对邪恶势力他从来不曾低下高贵的头,在磨难之中从来不曾放弃过希望,在名利与真诚之间坚定的选择了后者。齐家贞说:“我崇敬我的父母亲,他们的人格,他们的品格。而我自己一生,也是在努力在做象他们一样正直、诚实的人,把他人放在第一位,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我为此而骄傲。父亲这一生的葬送是非常非常的冤枉,非常非常的可惜,所以我一定要把这本书写出来。”

直面梦魇岁月

洋洋洒洒四十万字的《自由神的眼泪》,再现了齐家贞十年牢狱生涯中令人触目惊心、不忍猝读的一桩桩一幕幕。当我们看到她把四十年前经历的所有细节基本上是毫无遗漏的记录下来,在惊异于她超凡的记忆力的同时,这种精笔式的描述传递出令人无法承受的哀伤。她说:“可能直到我死的时候,还会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又回去了,而且会想不通:我又做了什么坏事啊?那个时候我已经认罪了:‘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可后来我没做坏事了,怎么又进去了?”

齐家贞把已经愈合了的伤口毫不留情的揭开,让每个中国人都去直面那段因为太“荒唐”太沉重而几乎被全体刻意遗忘的历史。她说:在我认识的人当中,很多人都“只说今天,不说过去”。大家见面的时候,一提到过去就觉得想抱头痛哭,所以他们就尽量的想办法回避。
“有一个以前被整得很惨的朋友,他说,我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电视上的体育节目,半夜三更有球赛,我半夜三更起来看,从来不会漏过一场。平常就打打麻将。我就不想再想过去了。”齐家贞说,因为如果愤怒一直无法宣泄,他就没办法活下去了。

齐家贞是不幸的但也是幸运的。文革后,父亲以七十二岁高龄,踌躇滿志只身远赴美国;而年近半百的齐家贞一待机遇来临“扬帆远征”最终来到澳洲大陆。她说“我是幸运的,因为我能够来到这个国家,能够享受到自由民主,人权,能够有言论的自由,所以我能够把这本书按照我自己想的方式写出来。”

历史的见证


豆蔻年华
豆蔻年华

展现历史不是仅仅为了陈列痛苦,只有当历史成为一张明镜才真正能够让我们反省自身。齐家贞说:我觉得作为我们这一辈,作为历史见证人,我们有这个责任把这段历史讲出来,写下来,让世人警醒,让世人对照过去看今天,看一看这种事在今天是不是还在以变态的方式进行、还在发生。

她说,在大陆人们采取遗忘的态度来对待过去,是因为那里没有言论自由、新闻自由,不能讲自己真正想讲的话,讲了话就会因言获罪。“但是我想,讲真话高于一切”,“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只需要考虑自己应该怎样做人,做一个诚实的人,敢于说真话的人,而不必在乎别人怎样看你,因为真诚至高无上。”齐家贞说,因此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下,还是有一些人敢于说真话,敢于冒天下之大不讳(是大陆的大不讳)。这,是需要勇气的。

应该忏悔的民族

现在,有的中国人不愿意提起文革,把十年浩劫称作是“那个荒唐的年代”,不愿反省自己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可是在那之后又发生了“六四”事件、镇压法轮功,有的人在文革时是囚徒,如今又再次沦为囚徒,对此齐家贞又是怎样看的呢?

齐家贞说,实际上从共产党建党的那天开始,它就是整人。凡是有一点独立思想,独立人格的人,它就把你弄死,把你从肉体上消灭。土改,镇反,三反五反,反右,反右倾,三年自然灾害之后的四清四不清,文革,八九天安门事件、镇压法轮功……这大半世纪以来它就没有停过。这一切也并非是孤立的,而是它政策的一贯性连续性。

“这个政党,它就是搞这个起家的,靠整人发的迹,所以它解放以后镇压了那麽多的人,杀了那麽多的人,毁坏了那麽多人的青春,葬送了那麽多人的前途,整个国家成百上千万的人受害。它是共产党政策的一贯性。

“一直到现在,它不肯平反六四,不肯解除对赵紫阳的软禁,现在还在镇压法轮功。我最近从报纸上看到,一个重庆的研究生被当众强奸,我们不说什么法轮功不法轮功,你看看你的专政机关腐败到什么地步,黑暗到什么程度。

齐家贞最后说,“有一位民运领袖,十年前就说了一句很诚实的话,也是很真切的,很令人痛心的话,他说:我们是魔鬼的胎儿。因为我们从共产党的教育下出来,我们不管有这样或那样一些好的天性,但在受了这些教育以后,很自然的我们的血液里面也流淌着这种专制独裁,钳制自由,反对民主的这些因素在里面。

假如我们不努力的想办法清洗血液,纯净心灵,那是永远都没有希望的;假如我们不忏悔,不改悔,这种恶性循环将会继续回圈下去,这个民族将会是一个毁灭的民族。”

反思

专制政权总是喜欢把他的臣民分为两类——好人与坏人。而这一划分标准总是随着独裁者的利益取向而变化。于是多少个人间悲剧的发生都伴随着谎言和诬陷将真相掩盖,从中走过来的人们不会辜负历史的嘱托——将真相告诉世人。读罢齐家贞的《自由女神的眼泪》——这部用血与泪写下的历史,又多少人将掩卷长叹:这一切,在告诫着人们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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