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傅国涌:不能不说真话

傅国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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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0月26日讯】巴金的谢世让我们再次刻骨铭心地感受到——在这片苦难大地上,“说真话”还是那么难,难得让人几乎喘不气来,在官方垄断的传媒上到处是一片阿谀奉承、粉饰太平的声音,无休止的套话、空话、废话,更可怕的是撒起谎来脸不改色心不跳,最近出笼的所谓“民主政治白皮书”就属于此类,并不是没有与此不同的看法,而是这里根本不可能得到公开表达的机会。真话被封杀的结果,只能是假话和废话盛行。在真话无处说的地方,在不能说真话的时代,良知和正直等一切良好的品质当然都得不到鼓励,相反,趋炎附势、投机取巧、见风使舵,以及明哲保身、苟且求生、逆来顺受将越来越成为世人奉行的人生准则。

巴金说:“真话毕竟是存在的。讲真话也并不难。我想起了安徒生的有名的童话《皇帝的新衣》。大家都说:‘皇帝陛下的新衣真漂亮。’只有一个小孩子讲出真话来:‘他什么衣服也没有穿。’”事实上讲真话很难,要达到安徒生笔下那个小孩的程度尤其难,巴金生前就没有能说出皇帝没穿衣服的真话。1989年5月,他曾写信给大学生,说希望在你们这一代人的身上,所有正直的、有良知的人都会保护你们。等到血光闪现,他沉默了,再也没有表示过什么意见。16年来的历史,就是“说真话”越来越难的历史,以巴金的地位之尊、影响之大,也没有能做到讲真话。

在说真话的空间被无所不在的权力剥夺之后,说真话确实太难了。当巴金在上个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不断地呼吁“讲真话”时,中国大陆已经足足有三十年失去了任何讲真话的空间,所以他才会在痛定思痛之后,提出这三个字。而在1949年前,无论社会如何动荡,说真话的空间始终没有完全消失。所以,少年巴金可以热烈地追求无政府主义,鞭挞一切万恶的政府,青年巴金可以在他的文学作品中真实地写出社会黑暗,控诉不公正的社会制度,更让后人羡慕的是,他可以自己办刊物,办出版社。从1935年到1949年,巴金在文化社会出版社工作了十四年。这完全是一家独立的民间出版社,带有同人出版社的性质,是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凭理想、热情建立起来的,包括他这个总编辑在内几乎都是义务奉献,他们出版了大量有价值的文学作品,即使在烽火连天、极为艰辛的抗战8年中,他们也艰难地坚持下来了。那个时候,虽然他们编的《文季月刊》也曾遭到国民党当局的查禁,但他们可以换个名称马上就另创一个《文丛》月刊。只要知识份子还可以自办这样的同人出版社、同人刊物,证明那个时代说真话的空间还没有封死,有理想的人们可以坚持说真话,而不必顾忌统治者的态度。民间办报、办刊、办出版社在1949年后成为一个不能碰的禁区,从此中华大地成了鸦雀无声的一家之天下,本民族最优秀的分子追求自由的努力由此进入了一个最为艰难、险象环生的阶段,欲讲真话而不能,包括林昭在内的许多人甚至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一个不允许说真话的时代,巴金因为重新提出了“说真话”,而得到许多人的尊敬,即使他自己在说真话方面做得还很不够,但只要我们还没有找回无所顾忌地说真话的自由,他提出“说真话”这个题目本来的意义就是不可取代的。要击穿一个时代的谎言、暴戾和不公,看似很复杂,其实也简单,只要人人做到讲真话,张牙舞爪的权势力量就会原形毕露、露出光屁股了。因此讲真话很难,现存的权势力量总是要千方百计地阻止真话,千方百计地用一切可能的东西替代真话。越是这样,我们的生活中就需要真话。一个容不下真话的民族是可耻的,也是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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